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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扬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且看昨日风华

    然而,战局的主动权可不总在孔有德控制之中,特别是大军阵列靠近到方阵前一里的时候,社团的四磅炮开始发言,一切就完全变了。

    清军进入一里之内,四磅炮接连开火,摆在前沿的四磅炮一共十二门,属于两个新军营的混编大队,发射的炮弹在冻硬的地面上很容易打出跳弹,铁质球状炮弹出膛之后,狠狠砸在地面上,然后轻轻跃起,射入清军的步兵阵列之后,第一轮齐射只有三枚炮弹产生效果,其中一枚先是把前排的一个老兵的脑袋击碎,继而以一个完美的弧线落下,切断后面一个人的小腿,继而再次落地弹起,在后面厚重的阵列之中趟开一条血肉胡同。

    在炮弹所及范围内,汉军阵列被打的支离破碎,残肢断体和甲盾残片随处乱飞,一直穿透纵深超过一里的阵列,才裹着血肉残渣,蹦蹦跳跳的听了下来。

    然而,这只是灾难的开始,四磅炮除了轻便,最引以为傲的优点就是射速快,在经验丰富的炮




章二六 见好就收
    “稳住,不要追击,不要追击!”李明勋的声音已经嘶哑,他大声的叫喊着,不断派遣持有令旗的护卫前往每个方阵的前沿的小队。

    “主子,让我率骑兵冲杀一阵吧。”乌穆来到了李明勋的身边,大声喊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李明勋看到了恭顺王的旗帜在火把的映照下若隐若现。

    李明勋却是说道:“不,不要冲击,你把骑兵调到最左翼去,防备敌人偷袭,万不可离开步阵半里之外。”

    这个时候,李明勋已经不奢望扩大战果了,社团的两个步营从早上战斗到了夜幕降临,体力眼中消耗,特别是最后的这一场大战,双方都是卯足了劲儿,除了骑兵,所有的预备队都是参战了,几番较量,都成了精疲力竭的猛兽,如果是白天,李明勋还可以让阵列严正的步兵方阵向前压,但天色几近全黑,这个时候可没有办法阻止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汉军旗的撤退也很严正,孔有德的本阵和另外一支骑兵亲自殿后,这个时候很难打开局面了,李明勋可不希望社团投入巨大的新军营在这场战役中损失殆尽,即便是现在,两个新军营都是残破,巨大的伤亡让李明勋心中在滴血。

    双方都是脱离了接触,两只凶兽都返回安全的地方舔舐伤口,两军之间的地面已经被踩踏的烂泥泛起,士兵和战马的尸体散落的到处都是,受伤的人和战马不住的哀鸣,北风瓜果,尽是凄凉之意思,饶是李明勋心中早有预备,但如此惨烈,心中还是隐隐伤感。

    好在是社团的步营绷住了最后一股劲儿,迫使孔有德主动撤退,主动上前压的社团骑兵控制了战场,整体的形势对社团还是有优势的。

    两个新军营无愧于社团大力的投入,挡住了汉军旗那些百战余生的老兵的猛攻,士气和军心鼎盛,唯一缺憾的还是阵列,一开始的时候,还能维持阵列严整,但是随着伤亡的增多,特别是军官和老兵的阵亡,步阵一度陷入困境,但这不是靠训练可以改善的,只有经历了血与火才能锻造一支无敌的军队。

    到了半夜,伤亡情况被统计了出来,新军营总计阵亡八百余,另有近三百人重伤濒临,受伤着过千,相当于死伤过半了,好在对阵之敌损失更大,光是从阵前砍来的脑袋就有一千二百多,汉军旗的损伤肯定超过了新军营,但是情况依然不同乐观,在右翼和中军方向,虽然也发生了战斗,但是规模不大,可以确定的是,图尔格麾下的满洲八旗损失微乎其微,蒙古八旗也没有折损多少人马,虽然曾樱麾下也同样如此,但是李明勋可不认为曾樱手下的明军可以去和满洲八旗去掰腕子。

    清军后撤数里,凭河列阵,显然还有明日再战的念头,李明勋不知道图尔格已经下定决心,明天由他主攻社团,就算损折些兵马,也要消灭社团的新军营,其实这也附和东虏一贯的作风,对手之中,越是悍勇越是针对,无论是萨尔浒的刘大刀,还是浑河畔的戚家军,亦或者是沈阳之战中的白甲兵,甚至于涿鹿之战中的天雄兵,都是被东虏不惜伤亡的击败乃至杀灭,如此几次,大明军队军胆已破,再无胆略与东虏硬撼对垒了。

    整个夜晚,清军兵马调动不断,图尔格连留在莱州一带的科尔沁等外藩蒙古的兵马也调集来了,显然明天要孤注一掷。

    子时,李明勋来到了簸箕山上的大帐,大帐之中已经坐满了官将,人人脸上激动异常,谈及白天的战斗个个唾沫横飞,待李明勋进得帐来,众人才是安静下来,在场没有一个人是蠢货,大家都是明白,白天的战事如此顺利是因为东番义旅挡住了清军最强的攻击,对李明勋也是极为敬畏。

    “白天一战,我军挫败东虏攻势,已经战果已经统计出来,斩首东虏首级近两千,其中满洲真夷就有三百余,此乃数十年来少有之大胜,诸位将军,请满饮此杯,为登莱将士贺,为大明贺!”曾樱高举酒杯,说道。

    众人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曾樱看了看李明勋,见他满脸愁容,问道:“李大人,你面带忧色,却是如何”

    “曾大人,东虏只是一时挫败,明日必然还会大举进攻,我社团精锐损失太大,若东虏再如今日猛攻,恐难以维持。”李明勋也不客气,把心中忧虑说了出来。

    曾樱尚且没有说话,王承恩却是说道:“今日东番义旅一战,我已全然看到,东番义旅远道而来,御虏赴死,尽是慷慨之士,我大明自然不能坐视东番单独招架,曾大人,我想还是调拨标营精锐,增援东番义旅,以当东虏兵锋!”

    众将纷纷点头,标营之中更是有几个军官主动请缨,想来白天的胜利,也是让这些官将打出了血性,曾樱却是微微摇头,说道:“不妥不妥。”

    李明勋却是愣住了,这曾樱一向和自己关系不错,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却是退缩了,他想要援助的本意虽然是减少社团新军营的伤亡,但对曾樱来说又没有什么坏处,自己顶不住,败坏的可是全局,他还没有把心中所想说出来,曾樱却是已经发话了。

    “诸位请想,今日东虏在东番义旅的那边撞破了头,明日若还进攻,本官派遣支援也就是了,但是明日东虏若攻其他方向呢,比如我军之右翼,只靠车营固守,若东虏以红夷大炮轰击,当如何是好”曾樱环视一周问道。

    李明勋微微点头,心道自己确实想当然了,若是东虏明日主攻右翼,局势就不受自己控制了。

    “大人以为当如何”李明勋问。

    曾樱道:“且看今晚敌人动向,若仍旧不动,那我军只有收缩在簸箕山,以避锋芒。”

    “曾大人似乎早有安排”王承恩看了李明勋一眼,见他微微摇头,出言问道。

    曾樱微微点头,说道:“本官前些时日就已经遣心腹之人进入莱州城中,约定开战当晚动手,算算日子,也是差不多了。”

    “动手做什么”李明勋问道。

    “放火!”曾樱说道,他指了指莱州城,说道:“东虏此番入寇山东,与前几次一样,都是为了抢掠,除了金银财货,东虏抢掠的主要是人和牲畜,所在东虏大营立在莱州城外,将周边县市掳来的人畜、财货圈禁营中,而兵丁则在城中休整,如今东虏主力已出城,城内与大营空虚,本官派出的斥候今晚就会在城中放火,并偷袭城外大营,若得手,东虏军营自然不稳,届时便是好时机啊。”

    李明勋大赞一声妙计,越发对曾樱信重了,到底是老狐狸,把此次大战也是算计其中,曾樱派遣的人能不能混进城外大营不好说,但进城放火却是小事,只要火起,山下敌营自然大乱,毕竟这是在大明境内,东虏又怎敢确定不是援军到了呢

    曾樱站起身,对诸将说道:“今晚各军都不许休息,枕戈待旦等候时机,特别是各军骑兵,随时准备出击。”

    各营将军都是出帐去准备,到了凌晨天色尚未亮起,远处的东虏军营却是传来一阵阵骚乱声,不多时,位于簸箕山西南侧的莱州城方向出现大团的红色,很快扩张开来,映红了半边天空。

    而清军营地中,图尔格穿着甲胄从帐篷之中跑了出来,只听



章二七 还乡省亲团
    大堂之中一片死寂,曾樱与李明勋互不相让,索性谁也不说话,李明勋坐在那里喝茶,一直到茶叶没了味道,他叹息一声,心道:真是一个倔老头子!“我可以把多余的军械和炮药拿出来,援助潍县,但还是那句话,兵马,一个没有。”李明勋率先做出了让步。见曾樱仍然不为所动,李明勋一拍桌子:“曾大人,你休要给我施加压力,我李明勋认准的事情,谁也劝阻不了,你好好想想,如果没有我李明勋带来的这数千精卒,你又能如何你的兵马连登州城也不会出的,最终也只能等着东虏大军饱掠而去罢了,社团已经做到了能做的一切,难道你想让我社团最后的骨血也要葬送在山东吗”曾樱脸色大变,连连说道:“不不不,本官绝无此意,李大人万不可误会。”“是啊,是啊,曾大人绝不会有这个心思。”王承恩也是赶忙表态。实际上,簸箕山一战,各营士卒以社团损失最重,而回顾这场战役,东虏也是只攻社团方阵,对其他方面的攻进有些三心二意,如此便有谣言传出,大明朝廷有了借刀杀人的心思,若是谣言也就罢了,但如果李明勋也这么想,那损失就大了。“本官身为登莱巡抚,肩负登莱数百万百姓的命运,只想为登莱百姓多做一些事情,却不想令李大人有诸多误解。”曾樱感慨一声,解释起来。李明勋微微摆手,表示并不在意,方才他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在阿巴泰那支五万余的东虏精兵面前,任何收复、守城都是幻想,只要阿巴泰肯下本,除了逃亡周边海岛,登莱没有任何的希望。“李大人,依你所见,我们当如何行事”王承恩问道。李明勋说道:“登莱一带坚壁清野,把登莱一地能迁移的百姓全部向登州一带迁徙,避开东虏锋芒。”“可是潍县兵民已经被东虏困住,恐怕。”曾樱说道。李明勋道:“那就让其困守,支援些钱粮军械也就是了。”对于潍县,李明勋多少有些信心的,历史上,这个城市在图尔格大军的攻击下,防守三个月,无论是大炮攻城还是地道爆破,都是防守了下来,一直到崇祯十六年三月,?



章二八 移民政策
    这还乡省亲团是林谦一人所独创,是他从李明勋那里领了移民的差使之后想出来的办法,为此也没少受非议。

    从崇祯十五年底第一批由工匠和农民组成的移民团乘坐社团的快速运输船队前往郁陵岛开始,社团就开始了大规模的移民活动,可以说效果并不是很好,毕竟东番在众多难民的知识储备中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而一场场的胜利又让难民对返回家乡重新燃起了希望,一直到李明勋把移民团的差事交给了林谦,事态才有所转机。

    按照林谦的计划,第一批就是买入人口,强制迁徙山东难民前往东番安置,他的计划很简单,东番什么样,社团便是舌灿莲花,也是要被人怀疑的,不如让难民前往东番安置后返回,告诉山东难民东番的条件,便可以让山东难民深入了解,做出选择,而还乡省亲团就是其中一个重要的计划。

    在林谦第一批购入的难民之中,女性特别是适婚女性占据了其中大部分,从没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到被丈夫出售的小妾,甚至连宗族抛弃的寡妇,林谦是来者不拒,而李明勋得到监视者提供的消息,大为光火,如此大规模买入年轻女人,让许多难民营传言社团在军中大规模开设妓寨,大大影响了社团的形象,如果不是林谦没有把任何一个女人塞进自己的被窝,李明勋就要杀了这个家伙了,饶是如此,无论社团内外,都给林谦一个大明第一龟公的称号。

    第一批买入的女人在社团沙船运输队的运载下返回了台湾,满怀欣喜的元老会为其准备了盛大的欢迎仪式,热情迎接这批新的劳动力,但是下来的却是一群年轻的女人,让元老会彻底愤怒,好在,林谦早有准备。

    这群女人没有被当做劳动力投入到任何一处产业,而是被安置在了社团的仓库之中,接下来,林谦在布袋港最繁华的广场搭建窝棚,把所有女人拉到广场,正当元老们以为林谦要进行社团命令禁止的奴隶拍卖的时候,林谦向社团的海军、陆军和各个部门的正式雇员宣布,广场之上将会举行一场大规模的相亲活动,只要是在相亲现场达成协议,社团的雇员就有资格把这些山东来的难民女孩娶回家中,一时之间,布袋港如同过年一般,广场上人流如织。

    要知道,社团目前的移民大多来自两广和江南,拖家带口来的很少,大部分都是年轻男人前来谋生,台湾的男女极不成比例,很多人娶不到媳妇,很多人攒几十两银子,才能从奴隶营中买个土著媳妇回去,如今有了相亲机会,还是身家清白的明国姑娘,这让这些年轻人如何不激动,一时间,社团的许多产业都是停摆。

    而林谦还发动高层和军官的媳妇,为没有相亲成功的女孩进行说媒,短短半个月的功夫,所有的姑娘都被嫁了出去,实际上,姑娘们也没有多少选择,她们现在是奴隶,根本没有自主权,而现在遇见的对象也比在父母膝下见到的条件好的多,她们多是出身山东贫苦乡民,这辈子大多也只能价格同样贫穷的农民,但是社团的正式雇员,哪怕只是一个最底层的水手,收入也比一个农民高的很多。

    林谦则把这次相亲会当成买卖来做,想进广场相亲就得交钱不说,相亲和说媒成功的也要把婚事交给社团操办,社团会为新人举办集体婚礼,当然,这对移民来说非常陌生,但是其中的许多条件却让男方非常心动,凡是参加集体婚礼,就可以得到社团的管事、匠头、军官乃至于议员、元老等级的人证婚、主婚,还可以省钱。

    有人证婚主婚是面子,省钱省心是里子,绝大部分的人选择参加集体婚礼,当然,让男方头疼的是,想要迎娶自己的老婆,还得向社团缴纳赎身费,毕竟自己的老婆还是社团的财产呢,但是林谦把这个价格定的很高,年轻貌美的动辄上百两,就算是个寡妇也有二十两,这让很多人在相亲阶段就被涮下,但是社团发展了三年多,很多人有了积蓄,仍然让女方供不应求。

    一次大规模相亲和一次集体婚礼,林谦就把移民的事情扭亏为盈,赚了近十万两,直接把赔本的买卖变成了赚钱的生意,当然,林谦举办类似活动的主要目的不是赚钱,而是组建省亲团。

    林谦从一开始就准备组织一支两千人规模的省亲团,让一千对新人回到山东,当然,省亲是假,劝说女方的家人去台湾才是真,而所有自愿参加省亲团的新人夫妇,赎身费和结婚费用都是减半。

    正是在这些政策的刺激下,省亲团终于建成,一对对新人乘坐北上的运输船前往了登州,最终被组织到了难民营中寻找亲人,女婿第一次见岳父岳母,自然出手大方,社团俘获的那些马骡牲畜都变成了东番女婿们手里的礼品。

    可以说,三年来,社团骨干中坚们倾尽一切赚取的银钱,再次回流到了社团手中,变成了老婆、房子和见丈母娘的礼物。

    林谦向李明勋讲述完,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大掌柜的明鉴,在下全心全意为社团服务,现在还被人叫做天下第一龟公,实在是冤枉啊。”

    李明勋却是笑了:“你的功绩,我和元老会都不会忘记的,你也莫要气馁,在大明这边你是天下第一龟公,在大本营,你可是天下第一红娘啊。”

    二丫却不知道有人在说自己这几个月来的生活,这个年纪只有十六岁的山东姑娘在短短三个月内经历了大喜大悲,先是自己的父母重男轻女,狠心把自己卖掉,二丫在海船上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会如何,是成为任人欺凌的婢女还是最肮脏的窑姐,一直到她清理干净坐在相亲大会上,看着一个个精壮的男人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的时候,她仍旧在害怕。

    最终,吴阿九出现,彻底改变了二丫的命运,吴阿九是马尼拉逃出的华人,如今在造船厂是甲级匠人,凭借高超的手艺,每月领四两半的薪金,一个月赚的就比自己父亲一年的还多,正是因为如此,吴阿九在船厂有自己的单身宿舍,在港口还有一处宅院,除了薪金,他还拥有五十亩的土地,只是因为孑然一身,土地租给别人耕种。

    吴阿九比二丫大十岁,一家在马尼拉遇害了,这个男人参加省亲团不是为了省钱,只是想报答社团对他的恩养,而二丫除了想省钱,就是想回家劝劝父母,把一家接到台湾去过活。

    “给岳父大人岳母大人请安了。”吴阿九进了二丫家的窝棚,直接跪在地上,对老汉高声说道。

    这老汉哪里见过这等阵势,自己这个女婿比外面那些标营的把总还神气,吓的连忙跪下



章二九 北海据点
    听了阿九的话,一群老爷们讨论起来,那老者拉过一个和二丫年纪相仿的女孩,对吴阿九说到:“他姑爷,我听说你在东番也是管事的,手下定然有不少没成亲的小伙子,俺家这丫头和二丫一起长大的,您看能不能帮我给她找个婆家,去了东番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吴阿九还未表态,却被身边二丫拉住,二丫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吴阿九脸色变了,原来这女孩与二丫不同,原本嫁过人,还带着一个年幼的孩子,这类情况在战乱年代极为正常,但是不正常在,这位二丫族内的长者却企图把那女孩儿当成黄花闺女求婚,便是坑蒙拐骗。

    “老爷子,阿九手下确实有几十号人,也有七八个学徒,但社团有规矩,禁止包办买卖旁人的婚姻,便是阿九有意帮你,也是做不到啊。”吴阿九并未计较那老者的坏心思,将实情说了出来。

    那老者脸色微变,故作气恼:“原本我还想跟你们去东番,咱们同族同乡的也好有个照应,你若是不帮这个忙的话,那就罢了吧,本以为按照辈分,你这姑爷还得叫我一声三爷爷,却不是不曾想,连这么个小忙也不愿意帮,看来三爷爷这张脸,不值钱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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