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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扬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且看昨日风华

    李明勋明白其中道理,从山东来的移民很快会占据社团在各个据点的大多数,其中的人才也会占据重要的岗位,拥有更多的话语权,而当东虏再次入寇,无法坐视家乡受难的山东移民肯定会给社团施加压力出兵,在社团目前的体制下,压力会更加的明显。

    然而,李明勋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坏事,他也乐得见到这种局面,从一开始,社团就不是以他个人的意志为转移。

    “您说的没错,可是那个时候,社团要保护的是我们的文明,华夏故土还有同文同种的同胞,不是腐朽的王朝和不管百姓死活的权贵,这不能改变社团与大明之间的矛盾。”李明勋毫不犹豫的说道。

    曾樱似乎不想在这方面与他争论,他说道:“明勋,请你摸着良心想一想,在你大权独揽的情况下,你与你的社团发生矛盾的时候,你会如何选择,特别是你坚信自己正确的时候,你该如何抉择”

    李明勋却是愣住了,实际上,这不是设想,而是已经成为了现实,如果一切按照他自己的意志,社团根本不会与西班牙人为敌,而是在各个势力之间周旋,积累实力,可是在社团高层大部分与西班牙人有血仇的情况下,这是根本做不到的,李明勋也只能屈从于社团大部分人的意志,他不止一次的想过,加入社团没有西班牙这个敌人,就无需大规模的把资源投入到海军,同样的资源投入到陆军,或许可以影响大陆的局势。

    “真正可怕的是,你的社团与大明有了羁绊,而你却没有,这会让你从过于理性乃至冷血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不能对




章三二 组建骑兵
    天色放亮,李明勋从榻上醒来,灯火在漏风的房间里轻轻摇曳,窗外悬挂的灯笼微微浮动,在窗户的明纸上留下了一个舞动的黑影,李明勋神情恍惚,那黑影似乎变成了一个小人,正在蠢蠢欲动,李明勋本能的双股夹紧,翻滚而起,冰凉的感觉袭来,他清醒了一些,有看了看那黑影,长出一口气。

    这几日,李明勋被那女子欺负,都有了些心里阴影了。

    “来人,来人。”李明勋蹬着靴子,大喊道,乌穆走了进来,李明勋说道:“收拾一下,去校场,悄么声的,别惊醒的那姑奶奶,不然没个消停。”

    李明勋稍微收拾了一下,胡乱吃了些东西,做贼一般的悄声出了院子,骑上一匹普通的蒙古马,向着城外而去,他原本那匹高大神骏的安达卢西亚战马早就被人抢走了。

    正是春寒时日,树上的老鸦缩着脖子,警惕的看着周围,忽然被一群纵马而来的骑兵惊醒,抱紧的双翅沸腾,叫着离开了枯树,这支骑兵有二百余,一路疾驰,胯下战马浑身是汗,白雾嘴边沸腾,虽说骑兵都是一式服色,打扮却着实不同,其中大部分罗圈腿,矮小敦实,露在空气的中的脑袋已经剃了中间,只留下两侧的头发,有人披发,有些人索性只剩下颈上一座撮,其发式多半与塞外胡人雷同,这些人骑术甚是了得,战马在崎岖的路面上行进,迈着碎步,循着地形,时快时慢,而骑兵则在马背上有节奏的摇晃,纵马许久,却无一点疲态,反而越发兴奋,不时打起唿哨。

    李明勋骑马站在山岗之上,看着这支打着社团旗号的精锐骑兵呼啸而过,人如虎马如龙,不由的赞叹:“这些蛮子可真能打熬,着实了得。”

    一旁的乌穆笑道:“主子说的是,这些骑兵是巴海大人从东海各部之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我们东海各部虽然不像蒙古人那般生在马背上,但对马匹也不生疏,您搭配在其中的汉人也是巡抚大人细细寻来的,很多原本就是辽人骑兵。”

    “休要提那曾巡抚,一副道貌岸然的假道学,一肚子的坏水,我什么时候受过这气!”李明勋没好气的说道。

    二人正说着,只听山岗之下传来一个兴奋的声音。

    “李明勋,李明勋,你为什么出来不叫本小姐。”

    李明勋回头一看,只见一白衣公子从山岗下御马而来,其胯下那匹战马甚为神骏,比蒙古马高了两掌不止,与之相比,李明勋胯下这马简直就是驴子,然而,那匹好马原本是李明勋的坐骑,却被那女扮男装的家伙抢了去。

    对李明勋来说,曾樱的孙女,这位整天对李明勋大呼小叫的假公子是一个美丽的麻烦,这个名叫曾淑仪的女孩儿可完全对不起她的名字,不爱红妆爱武装,而且好奇心过多,精力旺盛,无时无刻不在找麻烦。

    乌穆见曾淑仪赶来,低声对李明勋说道:“其实曾大人也没您说的那般不堪,至少替咱们张罗了几百好马,还帮着招募了四五百精骑,嘿嘿,还搭送给您这么一个门当户对的俊俏娘子,说到底,还是您占了便宜。”

    “怎么叫你,踹门进你的闺房吗看太阳晒屁股吗”李明勋瞪了乌穆一眼,回身对赶到山岗的曾淑仪没好气的说道。

    “不要脸的东西,早晚看我收拾你。”曾淑仪啐了一口。

    在从李明勋这里弄走了精美的燧发手枪、华丽的望远镜和骏马之后,曾淑仪已经不再见了李明勋就要打要杀了,但是那个不可能解开的误会也是搁置在内心发酵,曾淑仪不知道从那里弄了一个观察员的牌子,就此混入了社团的军营。

    对于曾淑仪,李明勋也是无奈,他只是不想让这个女孩儿耽搁太多的事情,如今最迫切的事情就是在东虏返回辽东之前组建出一支可以用于作战的骑兵,对于社团来说,最不需要考虑的就是装备,各类甲械弓矢都是齐全,缺的也可以调配,而骑兵也并不困难,巴海会率领一千人前来,两个步营之中也可以挑选出不少人,加上本地招募的精骑和护卫队,扩建到两千人也不算什么,那些塞外的蛮子骑射功夫也是有的,至少不逊色于东虏,然而,最困难的就是战马。

    要知道,并不是随意拉过一匹马来就能胜任战马之责,卫所制度那类给军户一匹母马来年要一匹马驹的培养方式显然无法培育出合格的战马,而边墙之外的蒙古人和满洲人也没有多少优势,也是一群马养在一起,随意交配,从中挑选强壮的为战马,完全没有血系统计和标准规格,只是中原养马是从人嘴里夺食,而边墙之外便是方便许多,所以在财政吃紧的情况下,大明的骑兵越来越不如自己的对手。

    如今社团运力不足,即便从永宁行政长官区来的骑兵已经配备了战马,社团也要在登莱大批量准备马匹,而在严谨的李明勋眼里,这件事也是不能马虎的。

    大明军队中的战马也多是蒙古马或者蒙古马的亚种,其无论是身高、体重和负重能力都无法与安达卢西亚战马媲美,当然大本营设在台湾中央山脉的高山马场,培育的是来自印度的卡提阿瓦马和南方马匹的混血马,毕竟其主要战场是在湿热的南方和东南亚,然而,蒙古马也有其优势,比如耐粗饲和耐力足,就是欧洲的马匹不能媲美的。

    当然,现在培养战马是来不及了,李明勋只能让人从已有的战马之中挑选,因为标准过高,所以挑选的范围已经囊括了战利缴获、巡抚衙门下辖的各部队,甚至直接购入。

    实际上,李明勋手中的战马水平已经远远超过了大明其他骑兵,甚至不亚于东虏的平均水平,但是在东亚战马普遍水准较低的情况下,也算不得什么优势,社团所得战马,大部分肩高不到一米三,体重在二百四到二百七公斤之间,这意味着它们的负重能力不会超过七十公斤。

    (马匹的负重有乘载、驮载和拖拽三种,用于战马只讨论前两种,骑兵作战使用更看重乘载能力,驮载负重是高于乘载的,乘载是指一个士兵穿戴甲胄手持武器骑乘。)

    这类战马是东亚大部分战马的水准,也是蒙古马的平均水准,但七十公斤的乘载能力着实难堪,这几乎不能让骑兵披甲,所以在社团骑兵手里,这类战马只能用作备马,发挥其驮载负重能力,随骑兵作战。

    而精挑细选来的蒙古马的肩高在一米



章三三 千里追击
    从李明勋个人来讲,他并不反对政治联姻,这是获得利益和区分敌我的重要方式,有时候,联姻比战争带来的利益更为庞大,至于因为政治联姻付出的个人幸福,李明勋没有多少心理负担,至少他没有心理洁癖,而在没有一夫一妻制度的古代,操作空间更为自由。

    当然,这许多状况无法和乌穆这类下属解释,其实也不用解释。

    莱州府衙,签押房。

    曾樱站在一张详细的山东舆图前,皱眉查看着,他不时低下头,从手中的塘报之中找到一个又一个的名字,然后从舆图上对照出来。

    沭阳、海州、赣榆、滕县........。看的出来,在鲁南、苏北一带肆虐的东虏阿巴泰部正在收拢兵力向北方运动,进入莱州府南部境内,而阿巴泰率领的主力部队已经进入莒州,趁着春天已至,草木初青,放养牛马,蓄养马力,已然是准备返回辽东了。

    一旦东虏进入返程,登莱之地战事再起,曾樱不敢确定东虏主力的动向,是直接返回辽东,还是先攻掠登莱,他能做的只能是尽可能做好准备,让他失望的是,登莱的粮食原来越少,而援军不仅迟迟不到,还没了音讯。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标营和李明勋麾下的精锐骑兵,现在他也不拿移民的事情逼婚李明勋了。

    三月末,莒州。

    阿巴泰的大军进入大明境内已经五个多月了,从边墙一直打到南直隶,横扫千里,败明军数十仗,攻掠城池八十八座,虏获金银无算,人畜上百万,皇太极交给阿巴泰的任务已然完成,莒州牧马月余,马匹回膘,体力充足,已经是有了回辽东的想法。

    大帐之中,将军们分两厢坐下,能坐在这里的,无一不是固山额真级别的高官,阿巴泰低咳一声,说道:“岳乐,把图尔格带来的消息说一说。”

    岳乐微微点头,说道:“图尔格将军在莱州海陆连输了两阵,围攻潍县三月余,无法攻克,请求主力速遣兵马北上支援。”

    “这个废物,有精兵大炮,连个县城都打不下来,真是蠢!”当下便有正黄旗的固山额真骂咧咧出声。

    众人议论不断,却是没有一个提及派兵支援的,阿巴泰环视一周,把众人的表现记在心中,明白了此时的处境,说白了,大军抢掠了一个冬天,哪个不是赚的盆满钵满,哪个不是吃的脑满肠肥,现在不是银子不够,牲畜不多,而是没有那么多的人马看管战利品了,别说随军的那些阿哈奴才,就是一些马甲步甲都是被派遣去做看管工作了。

    这个时候,再打潍县就是为两白旗和那些汉军火中取栗,实在是不值当,大家赶紧回辽东,领赏封爵不是好吗

    “如今天气渐暖了,明军也有了准备,听斥候来报,光是通州就集结了十万勤王明军,明国首辅也要亲自督师,再磨蹭下去也没有意思,我的意思,咱们领军北上,班师回朝。”阿巴泰说出的命令惹来众人赞同之声。

    其实对阿巴泰来说,这次伐明已经是大功一件,莱州湾和簸箕山的失败由图尔格担着,无论是打下潍县还是攻掠登莱那都是锦上添花,可是却要冒不小的风险。

    三月底,阿巴泰本部大军开始返师辽东,大军展开,自莒州一路北上,沿途村镇无一不是逃往,县城闭城自守,在青州与莱州交界一带汇合了图尔格的偏师,继而向西而去,这支队伍极为庞大,近士卒就有七万余,另有虏获人畜上百万,车辆无算,绵延三百余里。

    阿巴泰性格鲁莽,但精熟行伍,其以图尔格为前锋,自己坐镇中军,而马力充足的满洲、蒙古骑兵布置在两翼,汉军则是殿后,与阿哈一道押送驼队和车马人畜,大军在中原大地上连绵不断,旌旗蔽野,往往前锋进入直隶,后队不曾离开山东,如果一股浊浪从中原大地上滚滚而过,所经之处无一不是尸骨如山,饿殍遍野,而周边明军官将,无一敢于出击,往往远远眺望,不敢接阵,东虏兵锋所指的城池,将军弃城逃跑,文官挂印而去,少有人敢挡其锋芒。

    (在这次阿巴泰入寇过程中,明军反抗极为孱弱,除了在京畿发生了几次遭遇战,和山东境内的守城战之外,唯一可以称道的只有小袁营在海州突袭蒙古人,和周遇吉在天津杨柳青的伏击战,前者后面会有情节,后者因为与主线没有关系,就不赘述了。)

    四月中旬,阿巴泰大军过境潍县,向西而去,解除了对登莱最大的威胁,在确定登州安全之后,两支骑兵汇聚到潍县城下,这两支骑兵一支是社团新近组建的混编骑兵营,共有两千三百余骑,而另外一支骑兵则由武行率领,约有千余,是从巡抚标营之中精挑细选而来,两支骑兵都是一人双马,装备补给也由马骡驮负,便是要追击东虏而去。

    王承恩与曾樱站在所有人面前,高举酒杯,说道:“东虏残暴,屠戮百姓,绝不能任其离开,一切托付于诸位了。”

    李明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便是向西追击而去。

    大军刚刚开拔,李明勋便是见到曾淑仪骑着那匹神骏的战马鸡翅而至,她穿着侍女的衣服,显然是刚刚从家人的看管下逃脱出来,见到李明勋,高声叫道:“带上我,带上我!”

    李明勋看了她一眼,脸色阴沉,说道:“这是去打仗,不是郊游,没人看顾你。”

    “我不用人照顾,我也要去抗虏。”曾淑仪倔强说道。

    李明勋叹息一声:“那你至少换身衣服,不能让人看起来和我的士兵不同。”

    说罢,李明勋挥挥手,大军开拔,曾淑仪愣了愣,然而向着潍县城外的社团军营疾驰而去,营中士卒多半出征,留下的只有辅兵,她掀开一顶帐篷进去,发现里面有一个士卒正在围着烤火,看模样应该是台湾的土著,她略作打量,发现这辅兵的身材与自己差不多,伸出小手招了招,辅兵哪里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下意识走过去,继而就被曾淑仪一记剑柄敲打在了后脑勺上,还没有昏过去,曾淑仪就开始扒了他身上的甲械,然后换在了自己的身上,得意的笑了笑,捡起自己的宝剑跑出了帐篷。

    远处,大军行进的踏出的烟尘冲天而起,似乎离的还不远,但是她扭头一看,拴在栅栏上的战马已经是不见了。

    “李明勋,你骗我!”曾淑仪大哭起来



章三四 兵行险招
    随着李明勋将令传达,大军迅速集结,向西北方向递次前行,祖泽润在尘土飞扬之中看到李明勋的大旗远远而去,心中的担忧和忐忑稍稍放下心来,既然主帅都没有处置自己,那么自己的小命或许保住了,正想着,忽然听到背后有脚步声传来,回身是一看是一个络腮胡子的将军,正是标营的武行。

    “你知道吗,我武家一家九口都是死在登莱之乱中。”武行蹲在祖泽润的身边,明晃晃的匕首在祖泽润面前跳动着。

    祖泽润脊背发凉,连忙解释:“这位将军莫要误会,我可不是孔有德的手下,小的是祖泽润,是辽镇的人啊。当年,家叔曾来登莱,帮忙平定登莱之乱,对登莱百姓有功啊。”

    武行点点头,说道:“是对朝廷有功!你们和孔贼的手下一样,烧杀抢掠,哼,我只是知道杀我全家的是辽地口音,谁知道是关宁军还是东江军,总之,你得死!”

    说罢,武行的匕首切开了祖泽润的咽喉,大量的血液快速涌出,祖泽润死命的捂住自己的脖子,但是依旧无法阻止,只能感受着血液一点点的流失,身体一点点的变凉。

    “把脑袋切下来,尸体扔到一边,喂野狗!”武行对身边的手下吩咐了一句,翻身上马,追李明勋而去。

    大清河原本是黄河故道,却因为黄河夺淮入海,便换了名字,因为没有黄河水的汇入,仅凭着上游几条小河根本无法灌满黄河水冲击出来的河床,又是春季低水位的时期,大部分河段已经断流,而东虏过河的蒲台地区虽然没有断流,但是水量不大,人马可以淌水而过,只是因为河流左近泥泞异常,东虏驱赶丁壮伐木铺草,才可以大队而过。

    社团的骑兵营赶到的时候,蒲台左近的大清河段十余里聚拢了无数的人马,人畜被圈禁了七八个大营,分批渡河,因为铺垫河床耽搁了太多时间,赶到的时候,也只是渡河了不到一半,从来往纵横的骑兵队可以看出,东虏在河东的兵力并不多,大部分精锐已经渡河,戒备来自北方的威胁。

    从兵力配置上讲,阿巴泰如此调配十分得当,如此一支规模庞大的清军,骑兵过半,甲兵如云,唯一可以对他们产生威胁的就是从京城开拔,进驻通州,由内阁首辅周延儒亲自督师的那支勤王军。至于侧后的威胁,唯一让阿巴泰有些忌惮的也就是刘泽清部了,可是这支兵马实力有些,当初他大军横扫运河两岸,刘泽清接阵便走,遁入东昌,阿巴泰不认为他有胆量主动出击,至于登莱兵马,阿巴泰甚至从未考虑过。

    春日天气温暖,岳乐有些不情愿的穿上那身重铠,招了几个白甲兵巡视整个营地,如今身为主帅的父亲阿巴泰已经渡河前往中军,尚且在河东的几个大营是属于各旗的财货,每旗都留了些兵马看顾,由自己节制。

    岳乐的脸上有些严肃,因为他被留在了后阵,原本他想趁着这次伐明立下功勋,但进入边墙之后就没有打什么硬仗,他预计返程阶段可能会与明军接阵,却不曾想身处后营,岳乐骑上马,随口问道:“殿后的祖泽润还没有回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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