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大司空
“晓达啊,炮兵很关键,从大营里选了多少炮兵?”李中易扭头问廖山河。
廖山河拱手道:“李永堂不放心,非要亲自挑人,如今,挑走的炮兵大约一千人左右。”
李中易点了点头,如今的火炮产量,每年可达二百余门。这些火炮,除了配备朝廷禁军之外,水师那边还需要更多数量的12磅炮。
说句心里话,每年生产两百多门火炮,看起来很多。实际上,如果天下的数百军州都配备齐全,这么点数量远远不够分的。
不过,如今的炮营,已经提升为了独立兵种,成为了炮军,其都指挥使依然是李永堂。
关于炮军,最麻烦的不是火炮的产量不足,而是火硝的产量远远跟不上作战的需要。
自从有了火炮之后,整个大军的后勤系统,减轻了很大的负担。
这主要是,攻破城门主要依靠火炮了,而不是靠堆人头的所谓云梯、登城车等器械。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从中原通向各个方向的官道,依旧是泥土路。
这种泥土路,只要是下雨天,必定是坑坑凹凹,这就给火炮的机动,制造了极大的难度。
经过实地考察之后,李中易比较满意的离开了军械库,在廖山河的陪同下,去了士兵们的宿营地。
按照条令的要求,西郊大营内的宿营地,必须符合技术要求,即不许漏雨,不许漏风,冬天要烧热炕。
李中易随意的走进一间营房,迎面就见,炕上的麻被叠得整整齐齐。由于烧了热炕,室内暖烘烘的,一点也不冷。
在营房里,李中易随意拉开一条被子,仔细的摸了摸,发觉里边的填充物都是羽毛,分量也够重,不由满意的笑了。
打仗,打的就是钱、粮和辎重!
让将士们吃不饱肚子,穿不暖,睡不好,还怎么打仗?
廖山河心里很清楚,李中易只要来大营里抽查,最喜欢看的地方,除了伙房之外,就是将士们的营房。
魔鬼,永远都藏在细节之中。
巡视完毕营房之后,李中易在廖山河的陪同下,来到了指挥部里。
指挥部内,站满了中高级军官,李中易笑着摆手说:“都坐下吧,大家一边磕瓜子,一边闲聊。”
“喏。”军官们并拢双腿,立正敬礼之后,纷纷坐在了李中易的四周。
“下面的训练计划,是怎么安排的?”李中易随手抓起一把瓜子,笑眯眯的发问。
“禀皇上,受训的兵马,每天都需要武装越野二十里。因路不好走,车马难行,归根到底,还是要靠大家的脚板功夫。”廖山河舔了舔唇角,继续解释说,“等基本队列训练告一段落之后,臣下以为,应该开始战阵合练。训练结束后,考核的标准是,第一军第三营甲队。”
李中易点点头,第一军第一营,就算是在全军,也是最高标准的队伍。其训练标准之严格,世所罕见。
这时,一名参议忽然站起身,大声道:“咱们不能闭门造车,必须在对抗之中,训练杀敌本领。末将以为,还是应以第一军第一营为标准,比较合适。毕竟,知道差距,才可以上进。”
李中易定神一看,敢情是张大克那小子,这家伙脑子非常灵光,经常会神来之笔。
只是,张大克的性子比较跳脱,不怎么沉稳。知总参议司事的杨无双为了磨练他,特意把他下放到了西郊大营里来锻炼锻炼。
俗话说的好,宝剑锋从磨砺出,好钢就要用到刀刃上。
“心气足,的确是件好事。但是,不能好高务远,必须脚踏实地的,一步一个脚印。”李中易一边摆手示意张大克坐下,一边语重心长的说,“高标准严要求,必须切合实际。受训的厢军官兵,毕竟只是预备禁军而已。”
如今,由于抄家得来的钱和粮,已经堆积如山,计划中的统一战争,肯定会在来年的春季打响。
朝廷的禁军,扩充到三十万人,仅仅是第一步而已。毕竟,新增加的十万新兵,和二十万老兵不同,需要在战争中进一步磨合。
逍遥侯 第1452章 低头
京城,刘金山的宅子。
内阁采取的是轮值制度,没有大事的情况下,内阁只需要一名宰相值班即可,并不需要全班宰相都在场。
刘金山刚回见不久,老管家就轻手轻脚的进来,小声说:“禀家主,杨炯来了。”
“哦,让他先等着吧。”刘金山略微思考了一下,随即决定,先冷一冷杨炯。
按照李中易的暗中部署,刘金山全面接收了范质一系的文臣,其中自然也包括杨炯在内。
只是,杨炯的性质和范系别的文臣不同,他毕竟参与过反对李中易的斗争。
曾几何时,李中易还是政事堂参知政事的时候,杨炯作为范质的心腹,根本就没把李中易放在眼里。
这是何等狂傲?
然而,形势比人强,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
曾经一言九鼎的范质,已经垮台了。在内阁之中,刘金山的发言权,越来越大。
李琼的年事已高,折从阮就是个打酱油的,他也懒得管事,年富力强的刘金山也就格外的凸现了出来。
如今的内阁,只有三位相公,也就是李琼、折从阮和刘金山三人。
按照惯例,相公们应为双数,可是,李中易已经坐稳了江山,他并不打算胡乱塞个人进内阁,而是需要慢慢的观察,仔细的琢磨。
说句心里话,伺候强势如李中易这样的君主,内阁的三位相公,每天都会觉得心很累。
只是,李中易还算是比较尊重内阁的意见,在非原则性的问题上,一般都会照准。
不过,内阁只有三位相公,自以为够资格入选进内阁的文臣们,都在暗中进行活动。
毕竟,内阁再怎么失去了往日政事堂的威势,也是全天下的行政中枢,相公们的超高待遇,足以惹人眼红。
杨炯在这个节骨眼上来见刘金山,很显然,他必然是带有某种目的。
刘金山处理完毕手头的公文,又仔细的琢磨了一番,这才命人把杨炯请到了内书房。
“拜见刘相公。”杨炯自知失去了大靠山,不敢在刘金山的面前造次,毕恭毕敬的行了礼。
刘金山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博约公,好久没见了啊。”
面对刘金山的打趣,杨炯面上不禁一红,低着头说:“是啊,有段日子没聆听相公您的教诲了。”
刘金山为相多年,早就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不过,面对杨炯的马屁,他依然有些受用。
曾经眼高于顶的杨炯,居然也有今日之低姿态,实在是世事难料啊!
“博约,素公的身子骨可好?”刘金山明知道杨炯上门必定是有事,却故意顾左右而言其他。
范质,字文素,因他是四朝元老的缘故,被朝廷重臣们尊称为素公。
“多谢刘相公的挂念,素公的身子骨还算是硬朗,每顿饭可食三碗饭。”杨炯想打马虎眼,糊弄过去。
可是,刘金山却早就知道了内情。范质从首相的宝座上跌下来之后,也许是心情不好的缘故,饭量越来越小了。
权力,就仿佛是鸦片一样,一旦上了瘾,再想戒掉,那就难上加难了。
范质虽然看得清楚大势,却依然后悔当初,没有在李中易崛起之前,果断下手。
刘金山始终在绕圈子,就是不问杨炯此来,是所为何事?
杨炯既然拉下了脸面,登门求援,也只得硬着头皮,咬紧牙关,拱手道:“不瞒刘相公,在下此来,是有事相求。”
刘金山故作惊讶的望着杨炯,他的心里其实已经在发笑,杨炯毕竟面子薄,只玩了一刻钟的太极推手,就已经沉不住气了。
“哦?”刘金山收了笑脸,淡淡的问杨炯,“有何事?”
杨炯赶紧抱拳拱手,叹息道:“还不是为了犬子的事儿……”
原来,不仅是杨炯参与了反对李中易的行动,就连他的两个儿子,也参与了进去。
起初,李中易大整肃儒生的时候,因为要收编范质一系文臣的考虑,暂时放过了杨炯父子。
可是,让杨炯没有料到的是,他的两个儿子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的四处宣扬反李思想。
结果,警政寺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随即就把杨炯的两个儿子抓了。
杨炯和李延清完全搭不上话,他左思想右想,只得来求刘金山帮着缓颊。
刘金山一听是这事,不由暗暗感慨不已,好好的日子不想过了,上一次都轻轻的放过了,这一次又来?
俗话说的好,泥菩萨还有几分土性呢!
更何况,李延清是什么人?那可是李中易豢养的两条恶犬之一,除了李中易的招呼,谁的话都不鸟。
当然了,如果事情不大的话,刘金山帮着说句话,李延清或多或少,都要给点面子的。
毕竟,刘金山是现任的内阁参知政事,未来的首相最佳人选,李延清即使不看僧面,总要看一看佛面吧?
“相公,若能救得小犬的性命,在下愿效犬马之劳。”
出乎刘金山的意料之外,杨炯这么高傲的人,竟然会跪倒在地上,苦苦哀求。
一时间,刘金山的心里,极大的愉悦感,几乎在瞬间爆棚。
刘金山当然不可能马上答应杨炯,开什么玩笑,李延清那小子只听李中易的召唤,给不给他这个面子,尚在两可之间。
不过,从内心深处而言,刘金山倒是很想收了杨炯这个门徒。
想当初,在杨炯的配合下,范质给李中易下了多少绊子?
所以,此事的解决,归根到底,需要李中易的点头。
刘金山是个聪明人,他在安抚住了杨炯之后,趁着第二日他在内阁值班的好机会,单独拜见李中易,把事情的经过完整的说了一遍。
李中易听完之后,不由微微一笑,说:“杨炯有小聪明,而无大智慧,既然你想用他,那朕就成全了他。来人,叫李延清来见朕。”
不大的工夫,李延清喘着粗气,赶到了李中易的面前。
听说是杨炯的两个儿子的事情,李延清不由暗暗松了口气,毕恭毕敬的说:“杨炯的儿子只是口头上公开妄言,倒还没有实际行动。”
李中易一听就明白了,杨炯的两个儿子,属于嘴炮里边的战斗机,只敢动嘴,却没敢动手。
刘金山毕竟是李中易看好的未来首相人选,他既然出面替杨炯的两个儿子说了话,李中易也就高抬贵手,放了那两个小子一马。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罚金赎罪必不可少!
和一般的统治者不同,李中易对于抄家啊,罚钱啊,颇有兴趣。
既然李中易发了话,李延清自然不敢怠慢,当即就放了人。
只是,放人的时候,李延清耍了个心眼,就把杨炯的两个儿子,交到了刘金山的手上。
不过,刘金山却心知肚明,如果不是他找了李中易,请李中易发了话,李延清肯定不会卖他的面子,就这么顺利的放了人。
李中易看中刘金山,主要是刘金山这人很聪明,他干啥事都不会瞒着李中易。
这叫作事君以诚,没有君主不喜欢这样的臣子!
用句通俗的话来说,这就是最受君上器重的纯臣,不管哪个皇帝上台,都需要这样忠诚办事的臣子。
李中易批阅完毕奏章之后,背着手从殿内走了出来,一边散步,一边思考。
外面的世界,银装素裹,积雪也都被铲起来,堆成了小山。
转过回廊,李中易冷不丁的看见了带刀立于廊下的李安国,他不由微微一笑。
“正青,我看你手都冻红了,冷吧?”李中易走到李安国的身前,满是调侃的问他。
“回皇上,臣下有冻手的老毛病,身上倒是不冷。”李安国早就看见李中易朝他这百年走过来了,只是,碍于宫里的规矩大,没敢主动凑上去。
按照宫里的宿卫规矩,当值的带刀侍卫,如果擅自脱岗,至少要杖三十。
开什么玩笑,三十军棍打下去,身体素质稍微差一点的人,当场就可能被打死。
李中易看着李安国挺拔的身姿,不由暗暗点头,想当初,把这个纨绔小子硬塞进新军大营里边,那步棋还真是走对了。
军人嘛,就必须有军人的样儿,再像以前那般的猥琐,屁股早就被打开花了。
在军队的条令里边,杀头的罪刑,其实并不多。一般情况下,军人犯错,小错小杖,中错中杖,大错就大杖之后,再关小黑屋。
“正青,你最近怎么没去看望你妹妹呢?”李中易抬脚欲走,忽然想起来,最近没在李七娘的宫里,见过李安国,便信口问他。
李安国把头一低,小声说:“回皇上,最近家父硬逼着下臣在家读书,没让出门。”
李中易略微一想,随即明白了,李安国这小子谁都不怕,就怕他亲爹李虎动粗。
李虎是武将出身,特别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的逻辑,动不动就拿家法招呼李安国。
老子管教儿子,李中易即使是皇帝,也不好插嘴,他笑了笑,说:“有空多去看望你妹妹和你外甥,她们都怪想你的。”
按照惯例,李中易每天都要去薛太后那边露个脸,问个安,陪着说几句家常闲话。
今天,李中易到了的时候,却见他的妃子们,都站在薛太后的四周。
“哟嗬,今天好热闹啊,聊什么呢?”李中易拜见过薛太后,坐稳之后,信口就问李七娘。
李七娘抿嘴一笑,一边蹲身行礼,一边小声说:“太后娘娘今儿个手气真好,大杀三家,赢了不少钱。”
宫里的女人,其实很可怜,既不能出宫去玩耍,又不能干预政务。她们只能聚在一起,打打麻将,寻个乐子。
一般来说,在宫里有头有脸的妃子,才有资格上桌子陪薛太后打牌。
哪有每天都赢钱的道理?薛太后是个明白人,知道宫里的女人,都是想哄她开心。
“呵呵,今天的手气确实不错,又赢了三十贯钱。”薛太后看得很清楚,自从李中易来了之后,面前的这些女人,心思都散了。
不过,不痴不傻不做阿婆,薛太后只当没有看见似的。
“都坐吧,陪我说说话儿。”薛太后招呼众妃坐了下来,这才笑着对李中易说,“你来得凑巧,灶上煲着人参乌鸡汤,盛一碗尝尝?”
哄长辈开心的事情,李中易自然不可能错过,他摸了摸肚子,说:“正好肚子有点饿了,就讨母后一碗鸡汤喝吧。”
在整个宫里,除了薛太后之外,其余的妃子也都有自己的小灶。毕竟,御厨房那边的饭食,不可能合每个人的口味。
至于,嫔以下的女人,就没资格享受小灶的待遇了,她们只能自己掏钱,找御膳房订餐。
虽然李中易已经登基做了皇帝,不过,皇宫后院内的女人们,依然延续着以往的规矩。
也就是说,按照每个人的品级,每月发给固定的银钱作为生活费。花的少了,算是自己的私房钱,既可以自己存着,也可以托人带出宫去,补贴一下娘家,反正李中易不再过问其用途。
这种月例银钱包干的制度,就目前的实践来看,既减少了铺张浪费,又减少了彼此之间的矛盾。
俗话说的好,三个女人一台戏。
宫里这么多的女人搅在一起,哪怕每天只闹出一点小事,积少成多之后,难免就会闹出意气之争。
没有利益冲突,就没有矛盾!
如果,宫里的大小事务,都要别人说了算,时间一长,难免会闹矛盾。
所以,李中易也是看透了其中的玄机,故意采取的各自开销包干制,以免因为区区小事,那就闹得宫里的鸡犬不宁。
喝了鸡汤之后,李中易察觉到,薛太后的心情确实很好,就笑着提议:“不如再搓几局?”
薛太后听了这话后,不由笑了,李中易平时太忙了,根本没时间陪着她耍子。
难得今天李中易主动提出参与麻将活动,薛太后自无不允的道理。只是,除了薛太后和李中易之外,其余的两家该谁上场,眨眼间就变成了难题。
李中易略微一想,随即笑道:“除了母后之外,包括我在内,大家轮流上场,务必要把母后的钱都赢光。”
听了李中易的提议,薛太后越发高兴了,她原本就有些发愁,让谁上场,让谁不上场,都不怎么合适啊。
逍遥侯 第1453章 剿匪
平定了江南的吴越国和唐国后,整个大周的战争机器,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北伐或是西征做着充分的准备。
按照总参议司的作战计划,统一全国的顺序应为先西征,后北伐晋阳。
毕竟,晋阳的刘汉势力背靠着带甲几十万的契丹人。如果强汉朝出兵进攻晋阳,只要耶律休哥不是笨蛋,一定会派军增援晋阳。
通俗的说,攘外必先安内!
西征蜀国,一则拿下蜀地的鱼米之乡,二则拿下火硝的产地。只要平灭了蜀国,将十分有利于粮食的自给自足,以及火炮的持续性使用,可谓是一举数得之事。
一个月后就是薛太后的生辰,尽管李中易没有大肆的声张,可是宫里的妃嫔们岂能心中无数?
李中易的女人们,都在挖空心思的准备生辰礼物,消息很快就从宫里传到了她们的娘家,又从娘家传到了整个京城的官场。
当今薛太后,不仅是今上的生母,更和今上共过生死攸关的患难,母子之间的感情可谓是极深。
李中易本人的生活,不算特别的俭朴,但也绝对和奢侈无关。更重要的是,李中易不缺钱。
且不说李记粮行垄断了全国的粮食生意,单单是李记钱庄,就让宫里的内藏库赚的钵满盆满。
平日里,朝廷里的文武百官们,即使想拍李中易的马屁,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和门路。
如今,正好赶上薛太后的生辰,大家岂能不削尖了脑袋置办礼物?
自从垄断了全国的粮食生意之后,各地不断传来私运粮食,导致爆发武力冲突的大小事件。
李中易心里自然有数,他垄断粮食生意的政策,狠狠的动了各地大财主们的奶酪,遭到暴力反弹,实在是太正常也不过了。
盐铁专营之后,不管是哪个朝代,贩卖私盐的活动,一直是屡禁不止。
如今,粮食生意被朝廷垄断之后,等于是让全国的大小粮商们,都没有了活路。
“资本,逃避动乱和纷争,它的本性是胆怯的。这是真的,但还不是全部真理。资本害怕没有利润或利润太少,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样。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10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如果动乱和纷争能带来利润,它就会鼓励动乱和纷争。走私和贩卖奴隶就是证明。”
说句心里话,如果还是以前的皇权不下县,李中易再怎么强悍,也不敢垄断粮食的生意。
可是,转职亭正和村正,正在全国范围内全面铺开。乡绅们赖以对抗朝廷的实力来源,最主要的就是利用他们统治乡间的实权,煽动无知的文盲农民起来造反。
当乡间的统治权和兵权,逐渐被亭正和村正们掌握之后,所谓的可以呼风唤雨的大乡绅们,也就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李中易采取的垄断粮食生意的政策,其实就是吹响了农村土地革命的号角,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大乡绅们,要么乖乖的顺从政策,并将所拥有的田亩限制在五百亩以内。要么,他们就主动跳出来,和朝廷狠狠的掰手腕,然后被朝廷的禁军消灭。
没错,这其实是李中易耍的阳谋,政策都摆在了明面上,不服来战嘛!
上个月,各地共有几百件暴力贩粮的事件发生,无一例外,都被派驻于各地的厢军,顺手给剿灭了。
粮食的生意,利润最高的部分,其实是在县城或是州城里。而县城和州城,又是朝廷驻军控制最严密的地区。只要驻军控制了粮食的走私线路,就等于是掐住了乡绅们的命脉。
俗话说的好,长痛不如短痛。当乡绅们蓄积的造反能量,被严重削弱之后,他们就只有乖乖的顺从朝廷的政策,而不敢造次。
“禀巡检使,残余的贼人都逃进了深山里。”
王从军点了点头,拿手指着左侧的村子,淡淡的吩咐说:“让附近村子里的人,都跟着我们走,不从者,以附贼论处。”
“喏。”部下去执行命令了,王从军一直背着手,就这么静静的站着。
王从军原是朝廷禁军第三军甲营丙都的都头,奉命转职后,他摇身一变,成了申州罗山县的巡检使。
按照朝廷的军事编制,州城设兵马总管,县城设巡检使。巡检使,掌握着全县的兵权,不仅县城里的驻军,而且还包括全县境内各亭、村的乡军,都归其节制。
为了剿灭此地的匪患,王从军抽调了县城内的一百名厢军官兵,又调动了全县一半的乡军,组成了超过七百人的声势浩大的剿匪队伍。
以王从军的剿匪经验,靠近匪窝的村落,即使不都是匪,至少也和山上的土匪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所以,王从军才下令,将靠近匪窝山边的村落,整个的搬迁出去。
山上的土匪,其实是本地大乡绅张大官人私下里组织的贩卖私盐及粮食的队伍,他们已经被打残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