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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未蚁贼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水中云影

    “我等在前拼死拼活的,谢大人怎么能弃我等于不顾”魏伍瞪着大眼,愤慨道。

    “谢大人午时见张大人白马至城下,知团湖坪有失,自知大事已去。然一心挂念家中老母,故而出奔弋阳去了。”章如旦甚是悲凉道。

    “去他娘的。”魏伍骂道。

    “魏伍,不得无礼。谢大人非无义之人,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人各有志,事已至此,夫复何言”徐祥喝止道。

    “如今城中尚有三百余众,徐兄是否进城”章如旦问道。

    “吾部今已尽数委命陈统治。陈统治一会就到,如今城中有变,我等还是任由陈统治决断吧。”

    不到一刻钟,陈远率骑队赶了过来。听闻谢枋得果如历史所载一般弃安仁城逃往信州之后,不过,陈远倒没有众多人一般愤概。谢枋得出兵以来,尽管做得并不算出色,但在这争相屈膝投降的浪潮中,能坚贞不屈地决意抵抗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兵败了,忠贞也做到头了,现在去尽孝,也没有什么可指责的。

    “陈大人,我们该当如何行事某等尽听大人吩咐。”徐祥拱手问道。

    陈远也甚是犹豫。现在可战之兵不到两千,安仁城是不可守了。若元军围城,大家一个也跑不出去。若说现在离开,现在已是晚上,以疲惫之躯,拖着近两千的伤卒,也跑不到哪里去。

    陈远一圈圈地转着,始终难以决断。

    “陈大人,不如咱们尽数进城。元兵来攻,我等奋力杀贼,有死而已。”章如旦道。

    “不可。”陈远摇摇头,“安仁城已是死地。我等徒自牺牲,与抗元驱鞑大业无补。我等有用之身,岂能在此空抛。”

    “然面,天色已晚,我军又拖着如此多伤员”徐祥道。

    “走吧。不走就会全军覆没。走了才有希望。”陈远狠了狠心,道“让兄弟们连夜行军。前方有保安团接应人马,只到到了贵溪或弋阳就好办了。”

    “好。我军休息一会后,立即出发。”徐祥点点头。

    “希周兄,你也随我军出发吧。与其陷此死地,不如后撤以待将来。”陈远道。

    “撤又如何,不撤又如何我军还能撤向哪里大宋还有希望吗与其败亡,章某不如少此辛苦,就于此以身报国吧。”章如旦摇头道。

    “章大人何必如此悲观我家团长早说过,这安仁没有了,咱们还有信州。就是信州没了,咱们就钻进山林。只要咱们不死,就有将鞑子赶出华夏的希望。如今吕、武最希望得就是我们在此等死,我等怎么能随了他们的愿”赵勇在一旁恼了,愤然道。

    “信州没有,还有山林”章如旦沉吟道。

    “希周兄,如何如何都要坚持下去。坚持就是胜利。我们在相信,胜利最终仍将是我们的”陈远劝道。

    “好。我就随陈大人走。我倒要看看,陈大人为何有如此信心。”章如旦下定决心道。

    “哈哈,好。希周兄请立即回城,简单收拾收拾就出城。兄弟我在城外恭候。”陈远笑道。这也许是今天听到的最好消息了。

    章如旦答应一声,正要转身回城。前传夜里传来“哒、哒”马蹄声,一队骑队策前来。

    “团长,团长”一队十余骑冲了过来,在陈远身前下马。陈远凑着火光一看,不由大怒。此人不是别人,却是应该早已领军离去的谢贤。

    “谢贤,你好大胆子,竟敢违吾军令兄弟们在哪里”陈远沉着脸,喝道。

    “团长,兄弟们应该到弋阳了。属下是给带着2营几个兄弟带路,前来寻团长的。这几位,就是2营的兄弟。”谢贤指着身后几个道。

    “属下第2营骑兵排排下吴有德,见过团长。”有人出列,肃身敬礼道。

    “哦,你们营,现在什么地方”陈远回了个礼,问道。

    “我们营应该快到弋阳。我等此来是捧夫子之命。”

    “哦,王夫子还在弋阳”

    “是。王夫子让属下前来,特来告之团长。为接应团长安全回河口,夫子已令商船近百艘,从弋阳顺江而下,陆路上,会让第2营前出贵溪。若无意外,船队应该已到锦江码头。”

    “好。”陈远不由大喜。自已正愁伤兵物资不好处置,可可就来了接应船队。

    “通知徐祥,立即将受伤兄弟送去锦江码头,交由船队从水路回河口。其余人员,连夜赶路前往贵溪。赵勇,你带几人,随徐祥走一趟,联系船队。伤员上船后,你领着他们去贵溪。”陈远随即吩咐道。

    “是。”赵勇答应一声,领着几个寻徐祥去了。

    “希周兄,请尽快组织兄弟们出城,咱们一起去贵溪。”陈远转头道。

    “好。陈大人稍待,我立即回城布置。”章如旦点点头道。

    陈远领着骑队也不进城,就在城外喂饲战马,进食休息。约半个时辰后,章如旦领着三百余卒在前,其间夹杂了几十辆大车。其后,更有上千百姓,拖儿带女,携包推车,随军而来。

    “希周兄,你些百姓是”陈远指着那些大车道。

    “这些百姓,听闻蒙元将至,都欲追随我军。许多百姓家人,俱在我军中。章某不忍,只得任其跟着。如若陈大人不许,我这就去通知,令其自散了去。

    “唉。让他们跟着吧。若能得到铅山,陈某自会安排。”陈远无奈地点点头。接着指着那些车子道“那些车子是”

    “这些可是好东西,可不能便宜的贼子。这些车子上尽是钱帛。”章如旦笑道。

    “怪不得章兄耗到现在才出来,原来是善财难舍啊。”陈远笑道。。

    “这些东西,尽是民脂民膏,丢给贼子太过冤枉了。至于那些粮草,我已令人大开府库,令百姓自取。我已令人四处通报,鞑子将至,估计明日,百姓就将走避一空。到时贼子必会大吃一惊。”章如旦道。

    “好。”陈远点点头,接着将手一挥,骑队分成两队,孟仲领着一部在前引路,周建与陈远在后。众人打火把,宛如一条火龙,向贵溪蜿蜒而去。




第75章 取粮
    是夜,安仁扰乱了一夜。官衙、府库大门齐开,无人看守。百姓蜂涌而至,肆意抢夺各种取钱粮物资,直凌晨方散。有后知后觉的赶到,看到空空的官衙与库房,恼怒起来,放起一把火来。

    一时县衙、诸库房浓烟滾滚,火光冲天。好在体现官府威严,也利于守卫,县衙与库房虽建于城中心,但于百姓、商铺相隔甚远,否则不把整个安仁烧成白地。

    沈烟弥漫中,惊煌的百姓争取出城避祸。待吕师夔、武秀领军到来,安仁城已成了一座空城。

    鉴于连战多日,士卒疲惫,伤卒众多,粮草也有所不足。吕师夔、武秀只得放弃进军近杀,领军进城休整,分兵四出收集、劫掠粮草。

    这也让陈远等人缓了一口气。夜间行军,本就缓慢,何况还拖带着一千多百姓。自安仁出发,一个时辰才走出三十余里地。还好去锦江码头的徐祥在送完伤员后带着上百辆骡马车赶了上来。

    陈远让年老体弱的百姓及受份疲惫的士卒尽坐上车,整个队伍的行进方快了些,终于于凌晨时分赶至贵溪城外,并与早已赶到的陈江部会合。

    贵溪知县已不知去向,城中正混乱不堪。陈远令徐祥、周建领军、民在城外造饭休息,自己与章如旦带着陈江部进入贵溪城。

    县城内已乱成一团,到处可见惊惶失措地乱窜百姓,一些人正拖拖儿带女,大包小包的,或乘车或步行,准备出城避难;一些人则紧闭大门,在家听天由命。

    不一会,众人来到县衙前,县衙大门洞开,官吏、衙役已逃亡一空。

    陈远也赖得去见识见识县衙的威严,与章如旦站在驻县衙外,挥手让陈江领着一些去库房查看。现在各种跟随自已的军民可有上万人,人吃马嚼的,每天都得耗费不少。贵溪库房的粮草、物资,一个不落都要运回去。

    陈江领着几人就闯了进去。

    突然,衙内传来吵闹一声,陈江却被一个汉子领着一队人,以长枪抵着驱赶了出来。那群人装束不一,有的着皮甲,有的着战袍,大多人干脆就是百姓的褐衣打扮。

    “什么人,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竟敢来官府搅事”那汉子轻蔑地看着陈江。

    不及防备,被人用枪话,手一挥,几十战士围了上去,将青黑的弩箭端平,齐齐对着对方。

    本以为空无一人的官衙竟然跑出一伙守卫出来,陈远、章如旦也甚是讶异,两人也没有出声,饶有趣味地看着陈江处置。

    见门外竟不知什么时候聚了数百人,看装饰还是军伍。那汉子也是大吃一惊,嚅嚅地说不出话来,但仍领着十数人也没后退。

    “怎么了,不说话了。”陈江淡淡道,“识相的赶紧滚,若惹耶耶不高兴,叫你们一个个全射成筛子”

    “你们是什么人”那汉子回过神来。

    “耶耶是保安团的,今日到此取粮来了。还不快滚”陈江喝道。

    “保安团没听说过。某等奉命守卫县衙、府库,非令不得后退。今日但叫吾等有一丝命在,决然不能让你们入了此门。”那汉子摇了摇头,勉励着十余脸色苍白的士卒。

    “你等要找死,就去死好了。”陈江一恼,将手一挥,就将命令放箭。

    “且慢。”章如旦走上前,喝止住陈江,看着那人道“你是什么人奉谁的命令在此”

    “某姓张,是,在此守卫,乃是奉”那汉子吱唔道。

    “原来也是个银样蜡枪头,打什么官腔。”陈江笑道,“看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也不是什么好人。想必是想乘乱覇占官衙、府库。也不看看自已,这是你们吃的下的吗还不让开”

    那汉子憋红了脸,却死不让开。

    “是老夫让他们在此守卫官衙、府库的。”一个身穿儒服的中年人从衙内走到门前,指着众人,厉声道“光天化日,你们竟不顾王法,聚众作乱,强闯官府,你们是想造反不成”

    竟被人狠狠喝斥,陈远、章如旦相视,不由莞尔一笑。不过想想,自已如今入贵溪,可不就是强闯官府来着。

    “请问兄台,你是何人可是此地官吏”陈远挥挥手,令陈江暂起退来,走上前去,拱手问道。

    “某姓吴,乃贵溪本地乡绅。”那儒士昂然道。

    “哦,不是官吏,即是百姓。”陈远淡淡道,“本官姓陈名远,乃是铅山乡兵统治,到贵溪公干。吴兄即是百姓,何以不回家去,竟在此阻我公干”

    “不知陈大人到我贵溪有何公干铅山乡兵到我贵溪来又有何事陈大人自回铅山去吧,我贵溪之事,自有贵溪之人处之。”那吴姓乡绅摇头道。

    “陈某犯不着于一介百姓分说。你等立即让开,怠慢了军机,你等吃罪不小。”陈远淡淡道。

    “吴某斗胆,请陈大人出示公文”吴姓乡绅倒也硬挺,坚持道。

    “放肆,公文岂是你一介草民可看的。还不散开再敢阻扰,格杀勿论”陈江有些不耐烦了,喝道。

    “民不畏死,耐何以死惧之贵溪官吏置百姓于不顾,闻风而逃。我等草民为谋一活命,又何罪之有。”吴姓乡绅激昂叫道,“尔等来意,吴某岂有不知乎。县衙、府库,乃是朝廷所设,如今更是我盍城百姓之命所系,吾岂敢放尔等进入。”

    听得吴某激情煽动,守在门前的那队汉子也益加坚定了起来。周边好些百姓陆陆续续走了过来,不一会就有近百人,默默地聚在一旁,无神地看着众人。

    陈远前所未有的凝重起来。

    “府库钱粮,俱我贵溪百姓数年之积。若由诸位取去。尔等去后,若元兵前来,叫吾等如何支应如此等若将吾盍城百姓性命断送天元兵之手。若如此,诸位不如放开刀枪,将吾等杀灭于此”吴姓乡绅拍着胸道。

    “笑话。大宋钱粮,大宋兵马吃用乃是正理。尔等在此阻挠,却想着将府库钱粮送于鞑虏。却双是何理你当耶耶的刀枪砍不得尔等吗”陈江怒道。

    “大人执意要取,且取了吾等之命吧。”吴姓乡绅从容上前,昂头闭眼道。

    “且取了吾等之命吧。”守在门口的人也收了长枪,跟着上前。另一旁,数百百姓也默默地,缓缓上前。

    “耶耶的。当咱们保安团是泥捏的不成”陈江大怒,“今天耶耶一定得取了这里钱粮,砍了你们又待如何。”说着就要指挥战士放箭驱赶。

    “住手。不得伤害百姓”陈远喝道。

    “团长,畏惧元兵凶悍,早早得就为他们留着钱粮。倒不怕咱们刀枪,这些人欺善怕恶又是什么咱们就让他知道知道,咱们保安团的刀枪也是能杀人的。”陈江犟了起来。

    “放肆。蒙古人杀的,咱们就能杀得蒙古人是畜牲,咱们也得做畜牲”陈远骂道,“咱们保安团是什么,你们都给我说说”

    “咱们都是百姓的子弟兵”战士们齐声道。

    “不错。都还记得自已身份。”陈远点点头道,“既然咱们都是百姓的子弟兵,能将刀枪挥向百姓吗”

    “不能”陈江领着战士怒吼着。将聚集在周边的百姓齐齐震得一怔。

    “走吧,咱们出城。”陈远摆摆手,道。

    “具慢。”章如旦上前,阻止道。

    “章兄。”

    章如旦摇摇手,上前一步面对吴姓乡绅,拱手道“余干人章如旦,见过吴兄”

    “章如旦,可是咸淳七年辛未进士,抚州佥判,章希周章大人”吴姓乡绅拱手道。

    “正是章某,如今章某为江东提刑谢大人麾下。此位陈大人,亦在谢大人麾下。在安仁与元兵连经苦战,但蒙元势大,退军于此。军民乏粮,特来取些钱粮。贵溪乃是我大宋之土,大宋军民取用乃是正理,何以吴兄在此阻拦”章如旦道。

    “蒙元到来,若无人支应,或府库残缺,往往屠城。安仁溃败,蒙元将至,贵溪官吏逃窜,我等贵溪百何又能逃往何处故而吴某受众百姓所托,在此暂为主事。不为其他,只为救盍城百姓。我等如此也是无奈之举,还望章大人见谅。”吴姓乡绅面有惭色,拱手道。

    “此地尚为宋土,岂有宋兵不得食宋粮之理”章如旦摇摇头道,“城外数千大宋军民,与蒙元恶战多日,若得知诸位之行,气愤之余作出何事未可料也。”

    听章如旦如此说,吴姓乡绅有犹豫。自古以来,都道是兵匪失匪,兵即是匪,特别是败阵之兵更是凶惨。这城外保不准俱如眼前保安团一般好说话了。

    见吴姓乡绅有些松动,章如旦继续道“这次元兵主帅为吕师夔,其虽为投敌之贼子,但也曾习学圣人之道。吾等只取些钱粮,登记在册。待其到来,你等将帐册献上,想必没有加罪你等的道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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