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未蚁贼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水中云影
“轰…”前头领队的一个校尉连人带马栽倒了下去。
“打!”官道五十余步的田野草丛中,突地冒出一队队人头,领队一声呼喝。好些人将手中燃着火星的火药弹丢了过来。
“娘啊。轰天雷!”
顿时,官道上士卒拥挤着,乱成一团。
“轰、轰…”连绵的火药弹在官道上响起,到处可闻士卒嘶声的哭喊声,爆炸的硝烟笼罩了整个官道。
“将火药弹都扔出去。火铳戒备!”陈林顶着一头的乱草,狠狠地道。
战士们并不从沟中跳出来,只是机械地点火,投弹,点火,投弹,将整个官道化一片血与火的地狱。没死的从官道上涌了出来。
“哒、哒…”官道左侧,一队骑卒如虎般从官道边三百步处冲了出来,杀上官道后,兵分两路,一路往后,一路往前,顺着官道猛推。
“娘的,姓赵的不讲究。”陈林怒骂了一声,跳出土沟,喝道:“停止投弹,兄弟们,上。各结小阵杀敌!”
“杀!”战士们吼叫一声,各结阵势,杀入敌群。左侧,陈江也是怒喝一声,领着战士跳出土沟,杀了出来。
官道周围,混乱的元兵第一时间就陷入了混乱。保安团战士将结成十余人小阵,相互配合,如入无人之阵,当之无不披靡。元兵士卒只得丢刀弃甲,四处奔逃,一起四散于田野。
“孟仲,你领人追杀!我还守着桥头。”步卒一时追杀不得,周建不由大急,望着准备杀向桥头的孟仲大叫道。
“好叻。”孟仲轻勒马缰,战马一个回旋,领着骑队追杀溃散的军卒去了。
木桥另一头的数百士卒哄然一散,向石门山逃去,周建也不破桥,令一些人结阵守住木桥,自领着几个鸳鸯小阵,在小河边来回截杀。
第77章 挫锋
武秀大军直到午时方赶到贵溪,只见城门大开,一干百姓,手执果浆在城门外迎接着。
“邵武呢”武秀皱皱眉,问道。
“宋军连弃贵溪、弋阳等数城,邵指挥使已领军前往弋阳了。估计现在已快到弋阳。”守候在城门外的一个军中参赞汇报道。
“嗯,令全泽领所部二千人入贵溪城驻守,其余大军随吾兵前往弋阳。今晚至弋阳城过夜,明日直抵信州。”武秀随即命令道。
“那边领头的乡绅姓陈,据说乃是饱学之士,万户大人是不是要见一见听说他们今日组织百姓守护官衙、府库,并将宋军残部驱赶出城。”参赞指着前头,领着百姓跪伏在地上的一人道。
“哼。什么饱学之士,不过一群软骨头南人而已,有甚什么好看的。”武秀轻蔑地看了看,“看着他们诚心献城的份上,让全泽善待百姓,勿要滥杀无辜,以待吕帅前来处置。我就不看了,传令出发。”
“是。”传令兵答应一声,纵马传令。大军随即出发,扬起蔽天的泥尘,将贵溪城门笼罩得结结实实。
此时,弋阳城东青湖山附近,陈远已会合了自铅山前赶来的陈林部和先期撤回铅山的第一营余部。更让陈远欣喜的是,陈林的第3营还是一个十足的加强营,内有一个专司使用火药弹的掷弹营。两军会合,马步兵足有近3千人,一时不由让诸人信心十足。
“元军前锋正从贵溪,沿信江河谷的官道前来,经石坑桥、河潭前来,估计已快到官潭。官道自官潭后,多是连绵的小山丘,较高的山老虎山、西堡山、函塘山、石门山。其中以函塘山至石门山最为险峻难行。一过石门山,直至弋阳城,地势就比较平坦,不易伏击。我军最后于函塘山至石门山径两旁设伏,战斗开始即可切断敌军,令敌混乱,进而歼灭敌军先锋。”一个参训指着地图道。
“你们怎么看”陈远未置可否,抬头向陈江、陈林等人问道。
“来时我已看过,官道两旁草木茂盛,山林众多,确实可以埋伏。”陈江点头道。
“依我看来,我们不如分一部躲在函塘山附近,待前头一打响,后头伏兵就出来将官道死死扎死了,让敌军一个也跑不了。”陈林指着地图道。
“周建,你怎么看呢”这种讨论过程,也是培养战将的好机会,陈远一个个进行征询。
“我怕伏击可能不太顺利。”周建摇摇头道,“即是险峻之地,敌军万没有不加防备的道理。敌军进军前,必会派出斥候搜山。我军一旦暴露,就很难起到伏击之效。”
“嗯,有些道理。”陈远点点头,转头向孟仲道:“孟兄弟,你看如何”
“伏击不伏击我说不清楚,但孟某认为,函塘到石门,山林众多,官道狭窄,甚是不易骑军回旋出击。”
“嗯。”陈远点点头,思忖了好一会,决断道:“放弃山道伏击计划。我军就在石门山后莲湖伏击敌军。”
“可是,莲湖地势极为平坦,不易设伏。”参谋有些为难道。
“官道两旁不是有好一些土岗与沟壑吗,大家再挖挖,上面再盖些枯草,藏上些人不成问题。若地形不允许,就离远些。马队伏在离官道较远些的莲湖村中。咱们给他来个掐头去尾。敌军出石门山后,还得垮过一条小桥。步兵放过前头,攻其中部,骑兵出击,断桥,去其尾。让其首尾不相顾。”陈远想着后世的伪装,说道。这也是陈远编练的军队,部队并不需要结合军阵才能战斗,也不怕混战。
“那只是条小河,目前河水已干涸了。即使断了桥,恐怕也难阻断敌。”参谋有些疑虑道。
“能阻隔片刻就行了,以骑队的威力,一时就能将敌军打得混乱。”孟仲道。
“可行。莲湖距县城不足五里,都可见弋阳城了,敌军必想不到我军会于些平坦之地设伏。”周建点头道。
“我看,不如在官道上挖些陷坑,让那贼将先吃上一跤。”陈林忽地道。
“可以。就以敌军先头部队踩踏陷坑时开始攻击。若估计不错,半个时辰后,敌军就会赶至。各军立刻行动。各军注意清野,截断官道,不能放任一个人前往石门山。”陈远摆手道。
其时,邵武的先锋大队果然已走在函塘山到石门山间的蜿蜒官道上。说是山间道路,其实两边也就是些小山。路两旁还有些水田或旱地。但邵武依然如临大敌,派出斥候探查沿路山丘。又下令全军放缓了行军速度,准备随时接敌。
大军且停且行,在下午申时时分走出了石门山。石门山外俱是一片平坦耕地,地上的作物早已收获,留存有不少秸秆。不远处的村庄炊烟袅袅升起,远处弋阳城在望。
“儿郎们,咱们入城造饭休息!”邵武不由豪气四溢。一天内行军一百六十里,兵不血刃连夺两座县城,在原来的禁军中自是不可能之事。明日,就兵发信州,就能结束江东战事。
“他娘的江东兵都是属兔子的,一路上紧赶慢赶还是没有赶上。”一个校尉气愤道。
“你叫什么,要我说,没赶上正好。江东兵的轰天雷可不是吃素的。”有人轻声道。
“哼,什么轰天雷,还不是让咱们赶得闻风而逃。”
“不能啊。邵头,昨天兄弟我可带着人守了一夜,今天又跑了一天,就是铁打的也得歇歇了吧。”那校尉叫起屈来。
“好了,别叫啊,快走。到了弋阳,有的是娘们。”邵武又好笑又好气道。
“是。谢邵头。”那校尉大喜。
邵武瞪了他一眼,拔马前行。他娘的,这小子不怕死,不怕累,用着还挺顺手,就是太好那一口了。若能将他腌了就好了。
伴着“哒、哒…”的马蹄声与扑扑的脚步声,邵武想着,猛然抬头,觉得有些不对。嗯,这东方太安静了,若大的田野上不见一个农夫。就算到了飧食时间,但看远处腾起的炊烟,这农夫不可能一个不见地都回家等饭吃了吧。村庄也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个妇女小孩走出。
“戒备!”想到这,邵武猛地一勒马,喊了一声。
“轰…”前头领队的一个校尉连人带马栽倒了下去。
“打!”官道五十余步的田野草丛中,突地冒出一队队人头,领队一声呼喝。好些人将手中燃着火星的火药弹丢了过来。
“娘啊。轰天雷!”
顿时,官道上士卒拥挤着,乱成一团。
“轰、轰…”连绵的火药弹在官道上响起,到处可闻士卒嘶声的哭喊声,爆炸的硝烟笼罩了整个官道。
“将火药弹都扔出去。火铳戒备!”陈林顶着一头的乱草,狠狠地道。
战士们并不从沟中跳出来,只是机械地点火,投弹,点火,投弹,将整个官道化一片血与火的地狱。没死的从官道上涌了出来。
“哒、哒…”官道左侧,一队骑卒如虎般从官道边三百步处冲了出来,杀上官道后,兵分两路,一路往后,一路往前,顺着官道猛推。
“娘的,姓赵的不讲究。”陈林怒骂了一声,跳出土沟,喝道:“停止投弹,兄弟们,上。各结小阵杀敌!”
“杀!”战士们吼叫一声,各结阵势,杀入敌群。左侧,陈江也是怒喝一声,领着战士跳出土沟,杀了出来。
官道周围,混乱的元兵第一时间就陷入了混乱。保安团战士将结成十余人小阵,相互配合,如入无人之阵,当之无不披靡。元兵士卒只得丢刀弃甲,四处奔逃,一起四散于田野。
“孟仲,你领人追杀!我还守着桥头。”步卒一时追杀不得,周建不由大急,望着准备杀向桥头的孟仲大叫道。
“好叻。”孟仲轻勒马缰,战马一个回旋,领着骑队追杀溃散的军卒去了。
木桥另一头的数百士卒哄然一散,向石门山逃去,周建也不破桥,令一些人结阵守住木桥,自领着几个鸳鸯小阵,在小河边来回截杀。
陈远这次没有带队冲锋,而是骑着马,带着李二等几个人,站在战场外的眺望着跫个战场。
战事进展得十分顺利。元军突然之间受到火药弹的猛烈轰炸,在这种远超时代的武器的打击下,元兵士卒惊惶失措,渍不成军;更为关键的是,元军的战斗力,仍旧如大宋禁军一般,需要结成整齐的军阵。战不成阵,士卒就只能鼓起余勇,以个人力量相拚。但混战中,保安团战士却能结成各种小阵,长短兵配合,远射近击配合,次守有秩,如一个个杀戮怪物般在敌群中滚动。
不到一柱香时间,战斗就进入了尾声,少部元兵溃逃,大郭元兵非死即降。
“传令,让周建他们加快打扫战场。些许溃兵,随他们去吧。这武秀也快到了。”
“是。”有传令兵应一声,纵马传令去了。
“走,我们也下去见识见识下那个邵武。”陈远招呼一声,带着李二等人纵马下了土岗。
邵武十分不幸,战斗一开始就被某颗火药弹照顾到了。被火药掀下了马。一块迸射的弹片还破开了他珍爱如宝的锁子甲,深深扎入了他的大腿。
咬着牙,让亲兵拨出了锋利的铁片,但血肉模糊的伤口却怎么也堵不住,鲜血一股股地涌出来。
“这就是邵武!”周建指着地上躺着的一个身穿铁甲,脸色苍白的人道。
“各位大人,请救救我冢大人,我等愿降!”两个亲兵见有人纵马过来,跪地请求道。
陈远在马上看下看,摇头道:“完了,伤了主动脉,神仙难救!”
“主动脉”周建疑感道。
“就是大血管,一破血流得很快。血流尽人就死了。”陈远解释道。
“大人,救命啊!救命!我等愿降!”
“哎,善恶到头终有报。屠樊城,屠江陵,你家大人没少杀汉人吧。这种作恶多端的汉奸,莫说救不了,救活了也得再死一次!让他这样去吧,也算便宜了他。”陈远拨转马头,带着人离去。
跪伏在地下亲兵一愣,一旁的邵武怒眼圆睁,不甘地死去。
第78章 再伏武秀
战场很快清点干净。此线,我军斩杀元军军指挥使邵武以下士卒一千七百余人,俘二千六百余人,近七百余敌逃散。俘卒中大部带伤。
由于一开始就压着元兵打,己方战士的伤亡却极其有限,只伤之了不到三百人,其中阵亡仅八十七人。
战士们正驱赶着俘卒,清扫驳场,将满地兵械都收集起来。
面对成堆的兵械物资和成群的俘卒,陈这等人眉头紧锁。
“团长,时间大紧了,这些伤卒要不就全结果了。”陈江走到陈远身份,轻声道。
自古以来,因医疗水平有限,战场上给敌方伤卒补上一刀是不成文的贯例。
“胡说,这些人又不是蒙古鞋鞑子,怎能随意斩杀。”陈远喝斥道。
“哦。”陈江随意应了声。
“伤卒是带不走了,就让他们在这自生自灭吧。只可惜了这满地兵械、粮草。”陈林望着满战均的物资也叹息道。放在前几日,自己还为一套甲、一柄刀烦恼着呢。
不说刀枪,这弓箭,制作就需专门的匠人,材料,经过繁琐、漫长的制作过程。而甲胄们打造更是困难。铅山那边,数月来也只能打别些简单的刀枪和防护有限的甲片。
“这也是没办法。武秀的大军,离此应该不到三十里了。”孟仲也惋惜道。这些日,彻底让这个乡兵统敛开了眼,胜仗一个接一个,还越打越大。
“若能阻截一下武秀,也不需多久,只需要半个时辰,咱们就能将这些东西一件不剩带走。将这些俘卒都驱赶起来,让他们扛东西,实在不行,要不,再征发些百姓,这些东西就都是我们的了。”陈江道。
“武秀大军近三万人,是我们十倍。阻击一时倒也可以,就怕他粘上我们就不好办了。”周建忖道。
“强行阻击是不行的,不过骚扰骚扰倒未必不行。”陈远想了会,迸:“这天色也不早了,武秀收到消息,大军急速前来,待赶到,差不近傍晚了。咱们干脆分兵数路,就去石门山埋伏。武秀来时,咱们弄点声势出来,武秀必然优疑不定,不敢冒冒然前来。这边,能运就运,不能运就藏,总不会让咱们空手而归。”
“好。咱们就给武秀点苦头吃吃,说不定咱们打得猛些,这武秀说不定还落荒而逃呢!”阵江笑道。
“1营、2菅负责清扫战场,转移物资。骚扰武秀的事情就交给骑兵队吧。不利时也能及时转移。”陈远冷冷道,陈江的脸马上垮了下来。
“铅山物资紧缺,将这些东西搬回去就是大战一件。这些俘卒也照顾好了,都带走。”陈远郑重地道。
“是。”陈江无奈地答应道。
“好了,你们快一些,骑队的压力也更轻些。”陈远摆摆手道,接着从李二手中一把拉过缰绳。
“团长,这点小事,就交给我们吧。”赵勇笑道。
“是啊。就是骚扰骚扰,打不过就跑,团长就留在这看看好了。”孟仲也笑道。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