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未蚁贼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水中云影
“不要废话了。我跟着你们去,就是要去和武秀打招呼的。在这隔着好几里路,看什么。走!”陈远笑着跳上马,招呼众人道。
“哈哈,走!”赵勇等人也哈哈笑着,上马起身。数百骑军如风般向石门山奔驰而去。
暮色渐沉,行至乌龟领的武秀大军遇到了前锋溃败的士卒,得知前锋受袭的消息,武秀不由勃然大怒!
“孩儿们,宋狗已被邵武给逮着啦。咱们快些赶过去,剿了那些狗子,进弋阳城。进城后,晚上不封刀,不收兵,任尔快活!”
“哈哈,谢万户大人!”
“万户大人就是贴心,俺这两个正馋着呢,今天非得寻个娇滴,滴的娘们好生快活快活!”有人笑道。
不封刀,不收兵,这是要屠城啊!万户大人开口,今晚必然又是一场狂欢。
无数的金银,无数的女人在招手!赶了整日路,本已疲惫的士卒就如打了后世的鸡血一般,嗷嗷地兴奋起来。
“哈哈,钱某先走一步,寻乐子去也!”本在前领军的一个汉子,哈哈一笑,催动座下马,带着数百骑卒如飞般向前驰去。
“娘的,钱三仗着马快,在这显威风来了。兄弟们,都给耶耶跑起来,好东西别让钱三那**的都抢了。砍了前面宋狗,咱们进城抢钱,抢粮,抢女人!”另一个蓝眼黄发的汉子嚷道。
“走啊!”
众士卒发声喊,疯了一般跑了起来。
武秀赞赏的点点头。这北方的汉军才是汉军,绝不是软绵绵的宋人可比的!
这些南蛮子竟敢来老虎头上撩拔,就得让他们体会体会老虎的厉害;让他们知道真正的汉军是什么样子的。
天色渐暗,近石门山处,距官道二十余步的一个小山丘上,陈远与赵勇并肩站在山岗的一棵树后,眺望着急速而来的元军。后面背坡处,一百多战士,一手牵着马缰,一手轻抚着战马,以防战马听斯呜。
“娘的,疯了吧。跑得这么急,赶着投胎吧。”赵勇骂道。
“可不正是赶着投胎嘛。”身后李二轻声笑道。
“就要过来了,带人准备。”陈远向李二道。
“都好了。”李二一挥手,十余名警卫各拎着一布蔸的火药弹跑了上来,将火药弹取出,一个个排放好,再取出火折子,顺风甩亮。
山脚下,敌军骑队飞驰而来。
“团长,打吧!”
“放他们过去,打后面步卒!前面有绊马索,还有孟仲他们。他们跑不远,还得回来!”陈远摇了摇头道。
为了造出更大的声势,陈这等人将骑队分为几队,每队百余人,都埋伏在官道两旁,以陈远这边袭击为号,多点同时展开攻击,尽快打乱敌军。
“勇子,按计行事。不要恋战,尽量搅乱敌军即可!别搞出大伤亡出来。”
“知道。”赵勇应了声,跑到战马旁,翻身上马。众战士也纷纷上马。
后面的步卒开了过来,杂乱地经过山脚官道。
“预备,5枚急速投!”
话音刚落,十余枚带着火星的火药就向山脚飞去,落入敌军众中。
有飞石元兵停下脚步,疑惑地张望,再看看脚下冒烟的铁疙瘩,猛地回过神耒。
“火药弹!”
“敌袭,敌袭,有埋伏!”
“轰,轰…”惊惶的人群中迸射出丛丛火光,接着轰炸声口向成一遍。
“投!炸他娘的!”李二喊叫着,站士们直起腰,火药弹如雨点般向山脚敌军投去。
“轰、轰…”连绵地爆炸声在山道同时响起,轰鸣声在群山间回荡。周建、孟仲、韩正等先后开始了攻击。
快速行进中的元兵实然遭到多处猛裂的轰炸,顿时崩溃。
“驱逐鞑虏,保家卫国,杀!”赵勇争举长刀,领着百余骑,纵马从山间杀出,撞入混乱敌群,如虎入羊群,左劈右砍,当之元不披糜。
未及防备的元军,心胆俱丧,提不起丝毫反抗们心思,嚎叫着前后乱窜,拥成一团。
“火药弹!”
火药弹不时向聚成一团的元兵投去,轰鸣之后,骑队趁着硝烟杀入,驱散着元军,造成更大的混乱!
“驱逐鞑虏,保家卫国!”陈远带着李二等十余人,在官道两边游走,一边跑,一边喊着口号,遇到游散敌军,用弩弓射倒,看到大群敌军,投个火药弹就走。
保安团骑队基本上都游走在官道两边山地间,相互间以口号识别,以火药弹驱散群聚的敌军,追杀溃散敌军。在夜暮中尽可能地制造恐慌与混乱。沉沉的夜暮徐徐降下,火药弹轰鸣声,兵器擅击声、喊杀声丶濒死的哀嚎声响彻整片山丘。
元兵彻底陷入了混乱,有的向山林间逃散,有的向来路溃奔,与后军拥成一团。为了逃命,有的甚至当刀枪挥向了拦阻同伴,有的将官长从马上拖下,夺马逃奔。一时元军内也刀来剑往,乱杀成一片。
大部元军相互践踏着,朝津塘外涌去,混乱扩大至整个队伍。
火药弹轰鸣声起,处于中后的武秀就心知不好,也难以置信。山间险岭,老于行伍的自己又怎能不加防备
弋阳已是空城,宋军一共才多少人不至千余残兵败将,取与先行的邵式撕杀已令人惊奇,想不到还敢在此伏击。难道,信州又来了大批的宋军
“大人,大人,前有埋伏!”一骑匹飞奔而来。
“有多少宋军”
“浸山遍野俱是,看不清楚,估计不下万余人。前面都乱了!”那校尉惊恐道。
武秀心里格楞一下,方要细细询问。前面减杀声渐次传来,成群溃兵在宋军的追杀下直向自己马前冲来。
“撤,全军后撤!”武秀忙勒转马头,但前后拥成一团,战马被拥成-团,又如何驱使得开。
“轰,轰。”又两颗火药弹不知从何处飞来,在元兵群中轰响。
元兵士卒彻底疯狂地向前涌去,瞬间淹没整个后队。
不知何时,武秀被溃兵扯下马来。
“大人,救护大人!”亲兵队长见到,魂飞魄散,嚎着,领着亲兵对着渍兵就是一阵猛砍。
“万户大人死了,万户大人死了。”有人惊呼起来,元军彻底崩溃。相互践踏,疯狂地挥起刀,夺路而逃。
“兄弟们,咱们相送这些鞑子一程!”周建催马扬刀,高叫道。
“哈哈,这是自然!”赵勇笑道,
“他娘的,这仗打的,痛快,痛快!”孟仲催着马,高呼着,也赖得挥刀,纵马向后方士卒临空踩踏下去。
出了津塘,地势平坦开阔,道路两边多是深浅不一的稻田,赵勇等纵马追杀一番,也勒住马僵,任由元兵漫田野地溃散消失在夜中。
天已昏黑,保安团骑队汇合起来。
“打起火把,咱们回弋阳城,明天再来。”面对满山满野的兵器、物资,陈远也有些无奈。
突然,一条长长火龙自山间蜿蜒而来,众人顿吋警觉起来。
“团长,团长。”一骑飞速到陈远面前,笑容满面,不是陈江又是何人。
“元兵呢逮到武秀了没有!”
“这黑漆漆的夜中,武秀就是站在你面前你也认不出!”陈远没好气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们压俘卒,转移物资吗”
“陈林带人押走了,让我来接应团长。”
“哼,不听军令,等会再处置你!”陈远骂道。
“呵呵。任团长处罚,只要捞到仗打就行。”陈江呵呵傻笑着。
“晚了,鞑子兵都跑了!”赵勇笑道。
“怎么有这么多人”打是了下那长长火龙,恐怕不下千余人。前面倒是衣甲整齐的保安团战土,后面老老少少,手执锄头叉子,杂杂乱乱的,却是老百姓。
“这些百姓是哪里来的咱们保安团可是有纪律的。”陈远有不悦。
“没犯纪律。这些百姓大多是自愿的。”陈江慌忙解释着,接着回头高叫:“谢全,谢全,你来说清楚。”
后面上来一个中年百姓,拱手道:“弋阳草民谢全,见过诸位大人。听闻大军与鞑子军大战,谢某领百姓自愿前来相助,并不干陈营长之事。”
“陈某谢谢诸位乡亲。”陈远下马,拱手道。
“不敢,不敢。”
“如今元兵已去,不知能否劳动诸位乡亲相助打扫战场,救助伤员也不白劳动诸位乡亲,事后必有补偿。”
“大人领军与鞑子撕杀,保境安民,我等乡民已感恩不尽。些小之事,岂能望报。”谢全辞谢道。
“兄弟们,咱们再辛苦一番。逐路收拾回去,优先救治伤员。”陈远点点头,随即下令。
第79章 兴华军
山道上层层叠叠的都是丢弃的兵械、尸首,有些尸首人踩、马踏,已分辨不出样子来。伤卒们嚎叫着向道路两边爬着。
“将东西收拾收拾,杂毛鬼眼的和重伤的一刀了结了。”陈江暗暗地吩咐道。
铅山那边现在己是伤患遍地,几前天,自己可是亲眼见到九娘为粮食、药品为难的样子,怎么能再把这些伤患拉回去!
至于那些杂毛鬼,个个眼晴长得邪性,肯定是从地狱来的,就让他们回去好了。团长说不得屠杀战俘,可没说也不让杀鞑子。
半夜时分,武秀领部跌跌撞撞得跑回贵溪。看着身后丢盔弃甲,歪歪倒倒的士卒,武秀不由眼前一阵昏黑。三万大军,跑回的这些不足五千人。那些新附的汉军倒也罢了,可自己带着一万多各族人员组成的探乌赤军,多年来,随自己西征大漠,东征草原,灭女真,围襄樊,所向无敌,不想也折在了这里。这又如何向大汗交待!
想到这,武秀只觉喉头一甜,一头血冲口而去,在马上一阵摇晃,一头栽下马来。
“大人,大人!”亲兵急忙跳下马,扶起武秀。
“将大人抬入城去,医官!找医官来!”
前来迎接的全宗也是晕晕乎乎的,不敢确信,忙使人抬武秀进城,安置士卒。
翌日,弋阳城,陈远收到了武秀领兵退回安仁的消息。
“团长,咱们要不要走一趟贵溪,将贵溪给打下来”听说贵溪元兵守军仅留下几百人,陈江兴奋道。
“忙你的去吧,收拾收拾,咱们回河口。”陈远摇了摇头。
打贵溪且不论能否打得下,就算打下了,自己又能得到什么贵溪现在有什么钱粮被自己拉走了一半,另一半十有**也没了。而且离铅山过远,进退支援都很不易。
而脚下的弋阳城就不同了。弋阳据河口仅四十余里,现在弋阳官吏、士卒逃亡一空,县库中也不乏钱粮草料,自己正好占了,作为钻山的屏障。
“陈林,你的第2营暂时留下弋阳城,注意着点,别让人突然包了饺子。”
“团长,就我一个营,兵力是不是少了些”陈林看着陈远,,见的面呈难色。
“别装了!什么兵力少!你肚子里打着什么主意我还不知道。”陈远笑道,“兵力少就招一些。这样吧,周建,你领一百骑兵也留下来。第2营改编为第2团,陈林任团长,周建为作训处处长,营、连任命你们商议后,报河口批准。过些日子,还会从河口给你调些人员过来。”
“是!”陈林、周建都郑重起身,敬礼领命。
礼毕后两个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喜丞颜开。预料到保安团会扩编,可没曾想这扩偏的好事突然就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你们在弋阳训练好部队。政事交绐谢全。在外面,不要打吃亏战。”陈远继续叮嘱道。
谢全是谢枋得远亲,在弋阳颇有号召力。县中官吏逃散,陈远干脆成立了个政务会,任谢全为会长,管理弋阳的一些事务。
“放心吧,团长,我2团决不打吃亏战。”陈林笑道。
“走啦,弋阳就交给你们了。”陈远摆摆手,笑着起身。
在弋阳两战,缴获无数的兵械物资,除留部分给陈林扩军外,其它都将通过水路运回河口。
抛下缓慢行车的陈江,陈远领着骑队轻松上路,一阵急驰后,河口隐约在望。离开河口近三月,陈远却有些近乡情却起来。
“哥!哥!”
前方的大树下,站满了人。妹妹二娘看到骑兵奔来,不停地跳跃着,叫着。
马到近前,陈远笑着下马,将马缰递给李二,示意赵勇领着战士绁续前进。
“哥,你怎么才回来!”二娘跳了过来,想扑过来,又强行忍住。
“呵呵,才三个月,二娘就长高了不少。”陈远笑着,一把将九娘抱着旋了起来。
“哥,哥。”二娘涨红了脸,捶打着陈远肩膀。
陈远笑着停了下,二娘跳下耒,躲到男子打扮的九哥身后。陈远笑着对着九哥点了点头。
“哼,没个样子。眼里就只有妹妹。”九哥哼了声,扭过头去,陈远才注意到,九哥身边的施家三娘。
施家三娘红着脸,下意识就往九哥身后躲,又被二娘推了出来。
陈远也笑着点了点头,施三娘忙地四礼,红扑扑的脸似要滴出血来,煞是娇艳,陈远不由看直了眼。
“登徒子!”九娘哼了一恨,骂道。
“咳,老夫恭贺大人大胜归来。”一旁王夫子上前,拱手道。
“呵呵,同喜,同喜,有劳夫子了。”陈远呵呵笑着,与赵忠、陈雄等人一一见礼。接着与诸人一起入镇。
街上来往的人明显多了不少,但没有给人杂乱的感觉,秩序井然。河边停放了不少的船只,其中还有不少的商船,舫上满载着物资,不少挑夫正将货物从船上挑下来,码放在码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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