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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相之窑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阡惹ZL

    见闵天行扔了自己的剑,陆雲参半跪在地上抬头看了看他,勉强笑道:“如果你我之间到最后非要死一人,我希望那个人是我!”

    说完缓缓将长剑入鞘,借着长剑又缓缓站立起来,温言道:“这世间所有的美好你只享受了一半,你有资格去享受所有美好,所以你应该留下。”

    闵天行为自己的过错忏悔,他突然跪倒在地,哽咽道:“雲参兄,对不起,我可能....可能不配,我....”

    不该对你动手,你是我的雲参兄啊!

    可是他已经说不出话了,为什么会这样呢好不容易想通,要为自己的自由争取一次,却又被人以另一种方式控制,到底何时他才能是他!

    闵天行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哽咽道:“雲参兄你...你杀了我吧!”

    陆雲参听了又惊又怒,喝道:“胡闹!”

    闵天行缓缓道:“好像只有我以这样的方式离开,才能真的做回我自己。”声音异常低沉,透露着绝望。

    “都没命了还谈什么做自己!”陆雲参直言道,他又是悲又是气愤,这句话说完后,他也不知道该往下说什么了,气的他咳嗽了好一会儿。

    就在陆雲参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再咳嗽的时候,闵天行飞箭般的朝前奔去,一直跑到断崖边才停下来。

    陆雲参急忙喊他回来,但是闵天行回头只看了一眼他,并未多言,随即站在崖边看着此刻落入眼底的风景。

    他张开手臂感受着渐缓的山风,闭眼静听,近处的风和远处的山水,似乎都有声可循,有迹可循,他长于这浩大的天地间,其中的风朗气清这确是第一次感




第一三四章 阿笙
    跌入断崖之后,陆雲参的记忆几乎是混乱的,如今他能记起来的画面是自己躺在床上,睁眼看到的是破败的屋顶,睁开眼睛后意识混沌,伸手胡乱的在半空里比划,这之后自己什么时候晕过去的,他也说不清楚。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醒来了,只是这次醒来,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半夜三更正当酣睡的时辰突然醒来,他更不知道自己是谁,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

    闭眼拼尽全力想要记起关于自己的一切,但都是徒劳,他下床狂奔出门,在山野间嘶吼,问天问地他是谁,周遭的飞禽走兽被他的惊吼声吓得纷纷四散逃去,夜晚漆黑冷寂,犹如他自己的心,也是混沌一片。

    他跪在草泽中挣扎了许久,情绪平复下来后,终于听到了身后的喊叫声:“先生,你在哪里”

    他缓缓起身,迷惘的看着对面那一盏朝他走来的孤灯,哑着嗓子回道:“在这里。”

    救他性命的是此地的一位猎户,此时身后背着弓箭、腰别猎刀,提着灯笼走到了他的面前,只听猎户喘着粗气说道:“先生,这里夜间常有狼群出没,你大伤初愈,需当心才是,切莫在深夜里跑这么远了,真是让我好找!”

    话音刚落,一个稚嫩的女童声自猎户身后传来:“对呀叔叔,你流了好多血,一定很疼,要听我阿爹的话哦!”

    陆雲参浑浑噩噩的跟着猎户往回走,猎户背着孩子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拿着猎刀打在周围半人高的草丛中,他说可以避免踩到蛇。

    猎户:“我叫魏安,这是我的女儿,魏月笙,先生可以叫她阿笙,先生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呀”

    陆雲参默默的跟在魏安身后,听到这话后,尴尬的回应:“我....抱歉我...记不得了!”

    魏安转身,惊讶道:“先生什么也不记得了!”

    陆雲参:“确是记不得了,我如今连自己的名字也想不起来。”

    魏安还要说什么,身后早已睡熟的魏月笙忽然咯咯一笑,好似是做了什么开心的梦,欢喜的说道:“阿爹和阿娘快回家,我要吃肉肉!”

    听到孩子的话,魏安轻轻叹了一声:“走吧,阿爹带你回家!”语气沉痛,似在极力抑制自己的情绪。

    陆雲参听他语气知道是有事情发生,便轻轻问:“孩子的阿娘怎么了”

    魏安:“前不久病逝了,可我终是觉得她是被官府的人给逼死的.....”说是气愤不已,但终于还是忍耐了下来,轻轻痛声道:“阿笙一直喊着要她阿娘回来,这要怎么回来,先生你说这要怎么回来!”

    陆雲参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值得一路沉默着跟着魏安回到那间简陋的房子里,安置好阿笙,魏安向陆雲参简单讲述了他妻子惨死的经过。

    陆雲参听来听去,杀死阿笙阿娘的,并非是具体哪一个人,那时候新法刚开始不久,很多地方底层官员不懂新法本质,借着新法的由头,横征暴敛,魏安的妻子拉着自己磨好的豆腐上街售卖,却被官府的人扣留,非要收取税银,还未卖出一块豆腐,哪里来的余钱交给他们做税银这到底是谁的错,时人却也难以评定。

    最后阿笙的阿娘被逼的撞柱而亡,当问到他妻子到底是怎么被逼的,魏安只流泪不说话,最后他痛声道:“具体我也不知,婉儿被他们拉来的时候,全身淤青,脸肿的不像样子,他们扔下几枚铜板就走了。”

    说着留下眼泪,继续道:“若不是为了阿笙,我定会与那些狗官兵死拼到底,无奈啊,我若是死了,独留阿笙在世间,有何颜面去见婉儿!”

    “所以你们便到这深山野外生活了!”

    “斗不过,我还躲得起!就是日子更苦些。”

    比起魏安,陆雲参在照顾小孩子这方面,经验是比较丰富的,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内,阿笙被陆雲参照顾的很好,这



第一三五章 忆终
    对于北邙山的那段记忆,陆雲参一直记得很清晰,他觉得可能是那只大黑狗的原因,这让他知晓即便他远离人群,也依旧存在着各种各样的危险,但是他依旧记不起自己是谁。

    但是在坟前喝的酩酊大醉的人,他记得更为深刻。

    陆雲参见那人久久不离开,便靠坐在树后面百无聊赖的等着,因距离不远,那人说的话陆雲参全都听的见。

    那人倚在墓碑旁喝完了一整壶的酒,醉言道:“师父说让我每年来此地看你,却不告诉我你是谁。”说着自嘲般的笑了一下,又道:“也是奇怪的很,我看到你的名字,竟也想不起你是谁!”

    言毕深深叹了一口气:“只是...纵然你我不相识,为何我此刻...会这么难受”

    语气怅然,又是疑惑又是悲凉。

    “陆雲参,你到底是谁”最后他站起身仰天大喊。

    倚靠的树后已经犯迷糊的陆雲参被这一声惊吼吓醒,为了不惹麻烦,他起身猫着腰悄声离开了,在离开的一瞬间他在心里疑惑道:“陆雲参这个名字好熟悉!”

    天色稍晚的时候,陆雲参再次返回这座坟前,看到上面的祭祀品依旧完好无损的摆放在那里,他欣喜若狂,急忙上前站在墓碑前潦草的行了几个礼,抓起盘子里的点心瓜果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一开始他站在坟前狂吃,后来直接坐在墓碑前喝起了酒,最后他也如那人一样倚靠在墓碑上,不过与那人不同的是,他靠在墓碑前手里举着的是鸡肉。

    待他吃饱喝足,天色已经很晚了,远处能看到隐隐的鬼火在闪动,他开在墓碑上不舍的摸着肚子打着饱嗝,醉意浓浓的笑道:“这位兄弟,多谢款待!日后我给你扫墓,天天扫。”

    说完翻起身,踩着酒后浓醉凌乱不堪的步子离开了。

    旁人看到陆雲参身负长剑,知晓他是个习武之人,普通百姓看到后要是家里有什么需要武力解决的事情,就会上街找他帮忙,因此他兜里渐渐也积攒起来了一些银钱,虽然数量不多。

    但是这些钱后来被一位江湖脚医骗的分文不剩,还让他的脸蒙上了一层假皮,那名江湖脚医扬言说能治好所有的顽疾,陆雲参拿出银钱请他帮助自己恢复记忆,脚医收了钱,从衣袋里拿出各类药膏和器具,不由分说的涂在了他的脸上。

    “神医你这是作何”

    “刺激你的穴位,好让你记起前事!”

    “为何不针灸”

    “针灸针灸是什么能与我这祖传的神药相比!”

    “.....我也不知,就是觉得你这药膏抹在脸上针刺般的疼!”

    “这就对了!忍一忍很快便好了!”

    陆雲参真的就忍了一下,再之后他就顶着一张肿胀的红脸回去了。

    隔了几天后那脚医又出现在街上,陆雲参上前找他询问原因,为何自己还想不起前事,但脚医死不认账,说自己不认识陆雲参,那时候陆雲参依旧神志恍惚,有时候自己也分不清一件事情自己到底有没有做。

    当脚医这样说的时候,他也半信半疑,但是伸手触到自己还未消肿的脸时,他便确信是脚医骗了他,于是二话不说将那脚医掀翻在地,砸了他的所有祖传家当后扬长而去。

    文清禾听到这里,噗嗤笑出声,他是笑那脚医的无知,这种骗子真的是千百年来都不曾变过,她笑道:“那陆大哥,你的钱找回来没”

    陆雲参无奈笑出声,摇头道:“当时没想起来,即便想起来找钱,估计也找不出来半分。”

    文清禾笑着回应:“那倒也是那倒也是!”

    片刻之后又道:“那陆大哥脸上的假面是怎么回事”

    陆雲参:“也是那次之后,我的脸肿了很久,没钱寻医问药,便偷了一张面具自己胡乱黏在了脸上。”

    霍义行思虑了一会儿,说道:“陆大哥,我记得我们最初相识时就是在少室山附近,当年你还说看着我很是眼熟呢!这么想来,您当时是觉得我与闵大哥相像吗可当时闵大哥就在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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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六章 赤舟
    文清禾抱臂笑道:“不必客气,不过呢....嗯我希望你解释一下你方才在听到天行大哥的事情的时候,为何会有那样大的反应”

    江艽抬眼看向远处,眉头缓缓皱起,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缓缓道:“并无什么特别的原因,我是真的身体有些不适。”

    话音刚落他便捂着胸口猛然吐出一口血,之后直直倒下,被文清禾一把接住。

    文清禾抱着晕过去的江艽,叹口气道:“你看看,逞什么能啊!”

    两人那日在城外与人搏斗,都负了重伤,且江艽为了照顾文清禾,忽略了自己的伤势,夜间也没有休息好,今日终于受不住晕了过去。

    文清禾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江艽扶回了房间。

    于她而言目测身高一米八的江艽,就是一个庞然大物,能将他连拖带扶的送回房间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她龇牙咧嘴的抱着江艽,看着面前的木床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怎样才能将他放在床上。

    往前艰难的走了几步,使出浑身力气将他放在了床边,正调整姿势准备缓缓将他扶着躺在床上时,江艽就毫无征兆的自己摔倒在了床上。

    文清禾一个趔趄,被江艽带倒,端端的趴在了他的身上。

    江艽温热的鼻息有节奏的扑在她的脸上,扰的她面红耳赤,心跳加速,愣了半晌后,她一个激灵要爬起来,但是双手刚撑起,就被江艽一把揽紧,她再也动弹不得。

    文清禾脸红的有些无奈,悄声道:“这种小说桥段不是已经看惯没感觉了嘛,为什么真的发生的时候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心里的小鹿还是狂奔不止啊!”

    江艽嘴里喃喃说着话,她听的不是很清楚,但隐约听到了几个字,什么机会什么救赎之类的话,听了江艽的梦呓,文清禾越发担心他的伤势,不管他揽的有多紧,她都要挣脱开,再说了,陆大哥与霍大侠还在外面,万一突然进来,看到他俩以这样的姿势的躺在床上,岂不是....有些不好!

    这样想着,她使劲儿扳开江艽的手,但是怎么扳不开,她若是用劲江艽会更加用劲,这样缠了好几回合,文清禾终于放弃了。

    她伸出手摸索着在江艽的额头按了按,这一试下了她一跳。

    “这么烫啊!”她惊道,于是也顾不得那么多,大声喊着霍大侠!

    霍大侠闻声赶来,一进门看到躺在床上亲密无间的两人,一下子愣在门口,片刻后回过神来,立即背过身轻咳一声,笑道:“文姑娘唤霍某何事”

    文清禾趴在江艽胸膛上艰难的回头,无奈道:“拽我起来....”

    “嗯”

    “他晕过去了....诶霍大侠你先别笑,拽我起来,江公子发烧了,烧的很厉害!!!”文清禾继续无奈道。

    霍义行闻言立即回身一个箭步上前,将江艽的手自文清禾后背扳开,拽起文清禾后,立即道:“文姑娘你去烧水然后用毛巾给江公子敷脸,我去请大夫!”说着奔出门。

    文清禾大声朝他的背影喊道:“去找师父就可以了!”

    霍义行头也不回的大声回应道:“可不就是找他老人家嘛!照顾好江公子我马上回来!”

    不到半刻钟霍义行与程冬回来了,期间陆雲参推断江艽之所以发烧是重伤未愈所致,于是熬了一碗八珍汤喂他喝下,以增加身体元气,待程冬回来后,闵天行的烧已经消退了不少,但是为保险起见,文清禾还是缠着师父给江艽把了脉。

    “怎样了他没事吧他的伤很严重吗”程冬从房间里出来,文清禾便凑上前急切的问东问西。

    程冬洗了手,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文清禾,缓缓道:“放心,受伤太严重以致毒气攻心,只要想办法给他拔疮清毒即可,不必担心!雲参做的很对,此



第一三七章 凡心寄
    在喝下忆落水之前的几日,闵天行又去了定州,那是最后一次,定州大街小巷的人都在推测和讨论陆家兄妹突然消失的原因,这让闵天行内心对自己的谴责越发深重。

    在城外经过多方打听,闵天行得知陆雲参被带去山林的那日,有老乡看到心儿也出了城,他立即推断是心儿尾随在他们身后伺机救哥哥却被他们发现,定是设法设法带去了汴京。

    闵天行这次来定州是为了找之前心儿送给他缂丝枫叶,陆雲参的那一份,被他一同葬在了北邙山的衣冠冢里,属于他的这份,即便不是他与心儿之间的定情之物,但他无比珍视。

    陆家宅院已经被官府查封,他趁着黑夜翻墙进去,在陆雲参房间找到了遗落在地上的缂丝枫叶....

    之后回到少室山,在喝下忆落水之前,闵天行跪在越觉大师面前,眼神绝望,他抬头看向虚空,悲声道:“师父,还希望您应允我一件事情!”

    越觉大师:“何事”

    闵天行:“若我忘记了一切,还请师父每年清明前后提醒我去北邙山祭拜故友陆雲参!”

    越觉大师心中虽有疑惑,但也不便多问,于是点头应允,闵天行将一张纸递给他,道:“这是雲参兄在北邙山坟茔的所在地,记得交给我,到时还请师父莫要多言!另外,也要提醒我去汴京找一位叫陆心竹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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