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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相之窑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阡惹ZL

    当然许瀛还有许泓也是这么认为的,因此在外界众人对许令仪和许意筝横加指责嘲讽的时候,许家上下拧成一股力量,与外面的蜚短流长抗争着。

    在这之前,关于许意筝为何会背上一个不检点的骂名,还是在钧州老家的爷爷后来调查清楚的,其实根源也是一个人的无心之举,只是他不会想到自己一句简单闲聊的话会被有心之人听去,然后变成了一场无形而有声、针对许意筝的迫害。

    听爷爷后来说,一切源自霍义行的父亲。

    农闲时霍父在许家窑坊做工,一次与一群窑公坐在一起休息吃饭,各自聊起自家的孩子,有人见霍父一直沉默不语,便问:“你家孩子在哪里?在读书还是已经做官了?”

    霍父对霍义行突然出走一直是心存不满的,听到有人问,他立即气鼓鼓的骂道:“那臭小子长了翅膀就飞走了,从没有为我和他娘考虑过,不说也罢,说起来我就生气!”

    那人咬了一口馒头,质朴的脸上满是不解,心下寻思:长了翅膀?还飞了!这是什么厉害的本事!随即又问:“飞去哪里了,难不成你家儿子会功夫?”

    坐在他身侧的一人听到后插道:“你新来的不知道,他家那小子可是我们镇上有名的混小子,打架闹事样样都干!”

    霍父仰头将碗中剩下的汤喝完,想起这些就怒气冲天,骂道:“谁知道他飞去哪里了,写回来的信就三个字,从不说自己在何地!”

    那人笑道:“你别生气,我听很多人说过,他们把这种事情叫做闯荡江湖,你家儿子就是去闯荡江湖了!”

    霍父在地上碎了一口:“闯个屁江湖!我都还不起因为买粮食种子在年初借官府的钱了,他却在外面和主家小姐逍遥自在,我能不生气?!”

    就是这样一个简单无心的对话,当日却被有心的人听去了,那人是此处有名的“长舌妇”,当日就与霍父在一起上工,将他的话听的一清二楚,之后不久,许家小姐与农家小子霍义行在外风流鬼混之类不堪的话就传开了。

    许韬明白了缘由之后,也只能无奈的叹一口气,因为他能用剑斩断被点着的绳子避免更大火灾的发生,却根本无力斩断人言的传播,尽管他会在所有窑公面前将一些事情解释了,但是关于孙女这样不堪的流言终究还是传到京城了!

    许家窑坊因这件事情,还闹过不少事情,在许家做工时间较长的窑公见旁人这么诋毁自家小姐,他们自然不干,做工时若是听到有人无缘无故说小姐不检点之类的话,他们都会直接握拳捶过去,不会说一句多余的话。

    这种方式自然是偏激的,但是流言这种东西,又何曾不是一种更为偏激的言语宣泄!

    后来许家渐渐不再雇本地农人做临时窑公,许瀛会去外地招揽窑公,并在招入之前,要进行一定的测试,通过后才能进入许家窑坊。

    之后许韬去了一趟京城,那时候正值许意筝被禁足期间,爷孙两人这一次一见面并不是和往常那样直接出手练剑,而是不言不语地坐在庭院内,不约而同的看着房前的那株海棠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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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九章 到底是谁影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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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坐了片刻后,许韬着人叫来许令仪,三人继续在桌前静坐。

    还是许令仪出言打破了这略显悲伤的沉默,他看向自己的爷爷,试探着问道:“祖父,您喊孙儿过来所为何事?”

    许韬轻咳一声缓缓说道:“筝儿之事我已知晓缘由,所以筝儿也不必难过,总有止息的时候!”说完看向许令仪:“那恪儿你又是怎么回事?”

    许令仪尴尬的笑道:“爷爷,我没事!”

    许意筝似乎并没有因此事而显得心绪有多低落,只是相比以前而言,话比较少了,听到爷爷开始说哥哥的事情,便抢道:“哥哥的事情本质上与我一样,也是被流言困扰着!”

    许韬:“也是流言?什么流言?”

    许令仪轻笑了一声,说道:“他们说我风流好色,耽于情爱”

    “咳咳咳咳!好了好了,不要往下说了,爷爷知道了!”许韬一听好色两字便立即出手制止,示意许令仪不要说得太多。

    许令仪无所谓地摊摊手,撇撇嘴,说道:“爷爷,我之前是贪玩任性了些,但还不至于上升到风流好色的地步吧!”

    许韬听后伸手在许令仪头顶上拍了一下,嗔怪道:“你还说,筝儿小时候闯的那些祸可都是你带的头,你把筝儿带成这样,你现在还给自己找理由!”

    许意筝急忙澄清:“哥,爷爷的话你听听就行了,我这个样子怎么能是哥哥你带的呢!都是我自己要出去玩儿,你没办法才将我带出去的是不是!”

    许令仪伸手敲了敲许意筝的头:“你说这话的语气,听上去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你就别说话了!”

    许韬见他敲许意筝的头,伸手又在他头上拍了一下,并道:“你再乱敲小心我用湛卢剑划破你的手指头!”

    许令仪笑道:“爷爷您这句威胁我的话已经说了这十多年了,也没见您执行过一次,孙儿早就不信了!”

    许韬伸手又要在许令仪头上拍打,忽听许意筝弱弱的问了一句:“对了,我们不是在说正事么?!”

    许韬闻言默默的将伸出去的手拉回来,许令仪敛去无所谓的笑意端坐好,许意筝托着下巴无奈道:“爷爷,其实我这样真的和哥哥没有关系,我倒觉得自己是受您老人家影响”

    许令仪听了不住的点头,刚要拍手表示赞成,只听许韬立即反驳道:“即是受我影响,怎地不学爷爷好的方面?想当年爷爷我”

    “可是名满大宋的第一剑客!”

    “可是名满大宋的第一剑客!”

    许韬的话还未说完,许意筝与许令仪便异口同声地、非常熟练地接了这句话。

    许韬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但随即得意的扬眉,道:“知道就好!”

    那天爷孙三人并没有商量出一个有效解决这种事情的办法来,许韬最后问兄妹二人:“你们怕吗?”

    两人异常笃定的摇摇头,异口同声的回道:“不怕!”

    许韬笑道:“好!以后你二人选择什么样的生活,即便作为你们的爷爷,我也不会做过多的干涉,一切都要靠自己领悟并承担所有后果!这世间很多事情若只是争论对与错,是永远也争论不清的,只有你自己觉得值不值得,如果一件事情在你认为非常值得去做,那便去做!”

    许意筝听后轻叹道:“但是很多人,不仅在争论对与错,还要将他们认为的对和错强加在别人身上!好比我与子逸,他们知道我俩出去干什么了吗?即便有人知晓我们外出的最初目的是为了追击凶犯,但是后来也跟着其他人对我与子逸横加指摘,认为我此种行为是错的!”说罢她自己又笑了,给气笑了。

    许韬平静说道:“谁又能说的清呢!”

    之后许令仪回到医馆,为了避开外面众人耳目,他翻墙回去的!

    许令仪走后,许意筝收到了此时在少室山准备参加比武大会的霍义行的来信,对于信中倾诉的对她的思念,在着个特别的时期,她只能付之一个苦笑了。

    许意筝将京城发生的所有事情在给霍义行的回信中只字未提,毕竟那家伙是要参加比武大会的,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将这些有的没的说于他听,这样定会干扰他的思绪,不利于比武时发挥能力!

    隔天又收到来自灵州的信,信中没有署名,将灵州昱儿家近期发生的事情如实相告,许意筝无法确定这封信上说的事情的真假,但是心里十分担心韩叔叔他们一家,便决定继续北上去灵州。

    那晚筝儿找到爷爷,将其中缘由全部说了,爷爷听后陷入沉思,看着一旁闪动的烛火缓缓说道:“筝儿所说的韩风年,竟然见过何煦那家伙啊!不知道何煦他如今怎样了”

    何煦已离世的事实筝儿在那天没忍心告诉爷爷,只说自己熟识的一位朋友正好是何煦前辈的徒弟,听他说何前辈一切都挺好的,叫爷爷不要担心。

    许韬将自己从回忆中拽出来,认真问:“所以筝儿一定要去救你韩叔叔一家对不对?”

    许意筝认真点头:“这件事情其实没有那么简单,我与子逸当初只是将昱儿的母亲救了出来,主要将制造骚乱的背后之人送官查办了,其实灵州城内肯定还有潜伏着他们的人,因为我与子逸出灵州城时,被人暗中撒了毒粉,以致中途在一处荒宅中遭到蛇群围击”

    许韬点头,思忖道:“这么说,杜家那桩凶杀案所牵引出来的背后力量,是十分强大的,甚至在我大宋朝中也有渗透?”

    许意筝点点头,随即说道:“所以爷爷,我要再去灵州一趟,这信中所言之事我不敢确定全部都是真的,但其中大部分是我知道且亲历过的,这部分确实是真的,我担心”

    许韬当即问:“筝儿想让爷爷怎么做啊?”

    许意筝嘻嘻笑道:“助我逃出去!我如今被阿爹禁足,出个府院大门都很难,爷爷您只要助我逃出去即可!”

    当晚,许意筝在爷爷的帮助下成功自府中逃出,一路北上直奔灵州。

    第二日一大早,许韬便出府去找许令仪了,他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许令仪,并嘱托他不要告诉任何人,权当是筝儿自己想办法出去的!

    许令仪站在药柜前将新进已检查合格的药一一入柜,听后疑惑的看向自己的爷爷:“爷爷,您这样就让筝儿一人出门,真的放心?”

    许韬轻抿着早茶,一副闲适的样子,缓缓说道:“当然放心!”

    许令仪反驳:“我就不放心!回头我也去灵州”

    许韬看着自己的孙子笑道:“若是筝儿不跟着我学剑术,我自然也是不放心让她独自一人出门的!”顿了片刻后继续说:“要说不放心,我不放心的反而是你,你还是不要去灵州了,好好给人看病吧!”

    许令仪听话的闭嘴了,但紧接着,他又试探性地问:“若是我现在跟爷爷您学剑法,还来得及不?”

    许韬放下茶杯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笑道:“怎么?有想保护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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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零章 求个心里安静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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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令仪听后笑而不语。

    许韬看着他,说道:“看来别人看到的真相,与真实情况相比较,差距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啊!”

    许令仪笑道:“爷爷这次说的不对了,并非是人们看到的真相与真实之前有差距这么简单,事实是,他们跟本就没有看到真相!”

    许韬笑道:“这样的话,那我便放心了,你与筝儿一样,都是无所畏惧!”

    许韬没有再去细问那位让自己孙儿想要保护的人到底是谁,他只是觉得既然遇到了,那便好好护着,其余的不必去多想。

    他起身走到药柜前,看着许令仪有条不紊地将药材全部收进柜中,又将四周环顾了一圈,眼含赞许之光,随即说道:“看来我回钧州的日子要再缓一缓了,待我将全部的剑术招式传于你后再回去,剩下的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许令仪闻言,欣喜难以言表,他放下手里的家伙什儿,抱拳给自己的爷爷行了一个端正严肃的礼,但却说了一句略显戏谑的话:“多谢许大侠,小生一定”

    叮!

    一声响,将许令仪的话生生截断,他刚刚闭嘴,便感觉到一只杯子忽然落在了自己的头顶上。

    杯子当然是许韬扔过去的,他随手在身侧桌上一抄,一只杯子便应声而起,迅速降落,他将力道掌握的极稳,因此并没有砸到许令仪,而是稳稳的落在了他的头顶。

    许令仪被突然飞过来的茶杯吓了一大跳,正要准备躲的时候,发觉那只茶杯已经在自己头顶了,这速度让他不大相信,但这可是爷爷出手啊!

    他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手中还有一个放着一小撮芍药的小秤,被他提拎在了中途,就那样缓慢的晃动着。

    许令仪眼珠子缓缓朝上,心有余悸的呵呵笑了两声,朝对面站着的爷爷缓缓竖起了大拇指,并道:“爷爷,您一定要将您毕生所学都要交给我啊,孙儿定不负爷爷的教诲!”

    许韬淡笑一下,回身坐在椅子上,拿起自己的茶杯淡淡说道:“你就说这样的话还比较中听些,那种大侠豪杰之类的江湖话,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说了!若是下次你再这样说,头顶可就不是茶杯这么看上去很温和的东西了!”

    许令仪伸手将茶杯取下,笑着回应:“行!都听爷爷您的!”

    至于筝儿,那日在许韬的帮助下成功出逃后,立即北上去了灵州,一路走其实也难受了一路,她总感觉这次北上与上次北上的心境已经完全不同了,在这种心境下,她也开始怀疑自己。

    她觉得的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如陈伯父家的阿兰姐姐一样,呆在闺中读书、写诗、作画、绣花呢?这样的话,纵然失去了一些自由,但至少不会受到外人毫无根据的谩骂和诋毁。

    但是当她纵马追逐原野上的夕阳或者星河的时候,她就不会犹豫,更不会怀疑自己所做的决定有何错误,既然拥有了比阿兰姐姐更多的自由,就必然会承担某一方面不好的后果,这一点,筝儿自始至终是清楚的。

    在灵州逗留的时日不长,那里的事情一结束,筝儿就回到了京城,返京后又不免遭受新一轮的谩骂和诋毁,但是筝儿经此一事反而沉着起来,只要家人支持她,外人所有的闲言碎语都不会对她起到任何不利的影响,她的内心反而会更加坚定。

    许令仪大致说了一些许意筝返京后发生的事情,文清禾听后非常讶异,她在心里默默惊叹:这个时代,如筝儿那样的人果然还只是社会个例,我一直以为像她这样的人没有被遭受过非议,原来真的是我想多的,毕竟这是大宋!

    许令仪说完这些后,起身走到窗前看着那株海棠树,缓缓说道:“小禾,若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文清禾撑着下巴思索着说道:“我不知道,但是觉得不管选择哪一种,心里应该都不会很轻松!比如说哥哥你,当初若是按照父亲预想的那条路走下去,纵然得中为官,也要面对官场上很多很多的你想象不到的压力。”

    说着起身也走到窗前,站在哥哥身侧,继续道:“若论过程,其实都是非常痛苦的对不对?但是做大夫后你的心是愉悦平静的,这比在官场上受煎熬要好得多!如果现实一些,其实做大夫的哥哥,也是以自己的能力为自己赚取生活的资本,不会真的就饿死街头,所以两方面权衡下来,我觉得选择大夫还是比较好的!”

    许令仪望着窗外的树和天,想起那日与筝儿在医馆聊天也是这样一个秋高气爽、碧空如洗的晴天,缓缓说道:“我记得那日,筝儿也是这样给我说的!”

    文清禾侧脸看了一眼许令仪,她实在无法将现在这位温润和雅,沉静释然的人与他自己口中那位任性贪玩的少年联系在一起,筝儿有那样的性子,一半还是受这位哥哥影响吧!

    一个人的少年模样总是要与轻狂不羁这样的字眼联系在一起,或许许令仪在少年时期更加任性不羁,所以父亲后来给他取字:恪!但是一个人发生变化,定然不是无因无由的,他变成如今这副沉静寡言但儒雅温润的样子,期间定然是发生了非常重要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事情呢?若是哥哥不主动说,就只能一步一步对找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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