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相之窑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阡惹ZL
文清禾也看向窗外,接上方才许令仪的话说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筝儿回府后背禁足,后来郑大哥将心儿姑娘送来,之后的事情都知晓了,在这之后呢,筝儿为何又突然外出了?”
文清禾注意自己问出这个问题后,许令仪眼里被澄碧的天映射的非常澄澈的眼睛,忽然暗了下去,他低头垂眸,静默了许久才轻轻说道:“我也不知,因此才要寻找真相!”
文清禾笑着纠正道:“不对,应该是寻找一个事实!”
许令仪突然转头看向文清禾,眼神中有诧异,但也有惊喜,随即笑道:“小禾说的对,寻找一个事实!”
之后许瀛被儿子许泊文接到自己的宅院里休息,阿棠午睡醒来后一直与阿靖在后院玩耍,待走的时候,阿棠拉着小叔阿靖不肯松手,最终阿靖也跟着去大哥家了。
送走大伯他们,文清禾刚要进门,身后传来一声娇媚好听的声音:“筝儿!我今日来可是与你算账的!”
许意筝转身,之间阿兰踩着娇滴滴的步子朝她走了过来,气鼓鼓的脸上粉腮娇嫩,
真的看不出是个已经结婚的人。
文清禾急忙迎上去,笑着解释道:“阿兰姐姐,在算账之前我希望姐姐听一下我的解释!”
听到这句话,阿兰将早已经抬起来的玉手放下,娇嗔道:“好,你解释解释,我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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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一章 可不能互相强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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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禾笑嘻嘻的看着陈兰猗,说道:“那日我也是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赶时间,但是阿兰姐姐还没有醒来,我又不忍心吵醒你,于是只能先出门解决事情了!真的不是故意把你晾在家里的!”
陈兰猗看到许夫人在一旁站着,急忙福了福身子,道:“伯母好!”
许夫人很是开心,拉着阿兰的手慈爱的看着她,缓缓说:“好久不见了阿兰,你父亲进来可还好?”
陈兰猗笑道:“嗯,都挺好,就是十分想念伯母!”
许夫人回道:“那就常来看看我,如今筝儿不不也在嘛,你常来更好,我就喜欢眼前热热闹闹的!”
陈兰猗:“好的伯母!”
说完立即转向文清禾,瞬间又是一副娇嗔的样子,笑骂道:“你要再敢不管我,我就在伯母面前告你的状!”说完故作生气的一扭头,提着裙子进了院门。
下午的时光就陪着陈兰猗在街上闲逛了,文清禾为了给她赔礼道歉,说要请她去吃很好吃的酥糕,她按照印象中心儿所指的路线,带着阿兰来到方伯这里。
文清禾将一块自己认为很好吃的小酥糕塞进阿兰的嘴里,笑问:“好吃吗?”
阿兰皱眉咽下去后,直言道:“不好吃!酥糕里有硬块啊硌的嗓子疼!”
文清禾一听就傻眼了,偷偷看了一眼方伯,方伯的脸都黑了,只见他拿起一粒那个小酥糕,顺手扳开,让阿兰看,并解释道:“姑娘,我这酥糕全部是当天做的,绝不会有硬块,何况这酥糕中掺了鲜桃粒,根本不是硌嗓子的硬块!”方伯衣一五一十的解释着。
阿兰笑道:“是鲜桃粒啊,不过还是很硌嗓子!”
文清禾吃了一颗,心道:不硌嗓子啊,这鲜桃粒磨得很细碎,嚼起来确实有种阻挠的感觉,但不至于是硬的程度吧,何况方伯这酥糕,称赞的人可不止心儿一人啊!
文清禾急忙说道:“众人口味有差异罢了,两位也不必较真,阿兰不喜欢吃这个那我再买些其他的,说不定有你喜欢的。”
阿兰摆摆手,笑道:“走吧,筝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的东西绝对好吃,一定比这里的酥糕强!”
文清禾已经包好的酥糕被阿兰不由分说的夺过并胡乱放下,硬拽着她离开了方伯的酥糕摊。
文清禾极为尴尬的朝方伯鞠躬道歉,方伯没说什么,只冲着她笑着摇了摇头!
阿兰将她带去了一个非常奢靡热闹的酒楼,上了三楼的雅间,一进去后,文清禾就被房间内华贵的装饰震撼了。
文清禾就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摸着房间里面的所有物品,还伴随着一阵阵“啧啧”的感叹声,她看着这些奢华又不失风雅的装饰,突然觉得自己家许府真的只是雅致了。
反观阿兰,她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正和跟随进来的跑堂说着话,点着菜。
文清禾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趴在桌子上安静的欣赏起茶壶和茶杯来,自言自语道:“果然,世界上最不缺乏的就会享受的人!这地方连平时用来沏茶喝茶的用具也用的这么上乘的瓷具。”
阿兰已经点好了菜,闻言笑道:“筝儿不愧是窑坊世家出身的人,一眼就看出这茶具的不一般来!”
文清禾嘿嘿笑了一声,在心里道:“可不是么,与我而言,出现在此时此地的所有物件,可都是宝贝啊!”
但是嘴上说道:“这套茶具不是钧州的,这样的淡青色,且釉色滋润,触之如玉,只有汝州才能烧制出这样的瓷具来!”
说实在的,文清禾感觉整个房间内只有这套茶具最让她心情愉悦。
阿兰拿起另一只淡青的茶杯,举在手中玩味着,最后笑道:“都是被火烧成的器具,想不到区别还挺大,这与筝儿老家烧制出来的瓷,完全不一样啊!”
文清禾盯着眼前的淡青茶杯,笑道:“对啊,毕竟烧制过程中所经受的炙烤程度不同,因此泥胚内部发生的变化自然也不同,所以最终呈现的形态必然不同!”
此时点好的菜也陆续端了上来,阿兰倒了一杯茶轻抿了一口,笑着回应道:“先不研究这个了,筝儿先吃饭,你来尝尝这个蛇肉!”
文清禾本来趴在桌上安静欣赏瓷具,看着这些宝贝,她觉得内心充满了喜悦和满足,突然听到阿兰说了句“你来尝尝这个蛇肉!”立即弹了起来,惊悚的问:“什什么?蛇肉?!”
阿兰夹了一块裹了面被油炸过的蛇肉放进了文清禾面前的空碗里,若无其事的笑道:“对啊,蛇肉!”
文清禾连忙摆手道:“我吃不了这个,我还是吃其他的!”
这话一出,文清禾看到阿兰明显不高兴了,即便如此,阿兰照旧夹起另一块蛇肉放进了文清禾的碗里。
阿兰敛去笑容,抬头看向文清禾,平静的说:“我觉得这个不错,因此专门为筝儿你点的,可一定要吃哦!”
文清禾缓缓坐下来,笑着解释道:“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啊,何况我从不吃蛇肉的!”
阿兰简单回应:“我知道,所以更应该尝一尝了,说不定筝儿就喜欢上了呢!”
文清禾轻笑一声,她有些后悔与阿兰一起出门了,更后悔带她去吃酥糕,这种强迫她还是第一次遭逢。
她认真说道:“阿兰姐姐为何硬要强迫我吃蛇肉呢,我已经告诉你我不吃了!”
阿兰沉下脸回应:“没有为什么,我要你吃你就吃,我们从小到大不都是如此的么?”
文清禾捏紧了手里的茶杯,指节泛白,缓缓道:“从小到大皆是如此,难道现在和以后也要如此么?小时候那么听你的话,是我不懂事罢了!阿兰姐姐又何须如此较真?”
阿兰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文清禾,尽管她克制着自己不想发火,但眼里的怒意根本无处可藏,她一字一句的说:“你如今竟然敢和我这么说话!”
文清禾气定神闲的抬头看着她,刚要回应她,只见阿兰忽然捂嘴笑了,然后另一只手指着她笑着说:“筝儿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太可爱了!”她笑着笑着就捂着肚子弯下了腰。
文清禾一脸茫然的坐在那里等她笑完,最后摊手无奈问道:“所以这是什么意思?”
阿兰探身伸手在文清禾额上轻轻一戳,笑道:“想不到筝儿一直没变,还是老样子呢!”
文清禾呵呵笑道:“阿兰姐姐以后可不要再这样吓我了!”
之后文清禾吃了一些家长炒菜和凉菜,两人吃饱喝足正准备走的时候,许夫人派来的一名小厮走进房间,对她们说:“夫人说让兰小姐随筝小姐回来,有事情要给兰小姐说,若是耽搁的太晚了,就让兰小姐在府上过夜!”
文清禾与阿兰互相看了一眼,都很迷茫,于是便匆匆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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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二章 坦白了最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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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已经吃过了饭,回府后便直接去到许夫人的房间。
许夫人从杭州返京,舟车劳顿,只休整了一夜,此时还未调整过来状态,文清禾,阿兰两人进屋后,许夫人正倚靠在软榻上,两位丫鬟在身侧轻轻按摩着胳膊着腿。
见两人进来,许夫人将两位丫鬟打发走,起身走到桌前坐定,看向两人,笑道:“随便坐,不用太拘谨!”
文清禾走到桌前给许夫人倒了一杯水,坐下后问:“阿娘特意派人叫我们过来,所为何事?”
许夫人笑得很和蔼,她将文清禾的手拉起紧紧握在自己手中,道:“阿兰与筝儿从小在一起长大,我觉得有些事情不能对阿兰隐瞒,你觉得如何呢?”
文清禾抬眼看向许夫人,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信任与真诚,文清禾明白许夫人的意思,其实她早就想要将一切都向阿兰坦白了。
听到许夫人这么说,文清禾笑着回应:“我知道的,阿娘,其实我也早就想这么做了!”
许夫人笑道:“那文姑娘,你就将你不是筝儿这一事实告诉阿兰吧!”
坐在一旁的阿兰听到两人这样的对话后一头雾水,但是她心里推测到两人定然在商量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当听到许夫人说了一声文姑娘后,她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看四周,以为在房间里还有除了他们之外的第四个人。
然而并没有!
之后许夫人的话让她瞬间呆立!
阿兰缓缓看向文清禾,秀眉紧蹙,一双美目因疑惑不解显得更有光泽,粉面含春的样子,也因此事心中有疑问显得更加娇艳,只听她不可置信地问:“方才伯母说什么?你不是筝儿?”
文清禾早就习惯了别人在得知她不是许意筝后的这幅惊奇难以置信的模样,面对阿兰的惊奇,她显得十分冷静,平静的回应阿兰:“许夫人说的对,我不是筝儿!”
阿兰听后突然呼吸急促起来,表情有些气愤有些无奈,又有些悲伤,她都快哭出来了,说道:“你不是筝儿,那你是谁?又为何骗我?!”
文清禾耐心解释:“我叫文清禾,来此地也是非常偶尔的一件事情,至于骗人我从未想过要骗谁,之前一直未曾向你坦白是我自己有顾虑,我的错!”
阿兰突然起身指着文清禾说道:“本就是你的错,既然你不是筝儿,你为何还要留在这里糊弄其他人?!”
文清禾觉得很是莫名其妙,不是就不是,这个反应真的是有些出乎她的预料,她摊手无奈道:“我没有糊弄任何人,既然我来到这里,并且被哥哥带到许府,定然不能白来,我得找到真正的筝儿啊,难道阿兰姐姐不希望筝儿回来?”
许夫人出言将阿兰安抚了几句,阿兰情绪渐渐缓和下来,重新坐下来后,沉声道:“我当然希望筝儿能立即回来,只是这件事情太奇异了,我一时有些无法接受!”
许夫人笑着拍了拍阿兰的手:“阿兰,今日叫你来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情,莫说是你,我一开始也也难以接受”说着哽咽起来,“明明与我的筝儿长得一模一样,却偏偏就不是她”说完终于抑制不住捶胸哭了起来。
看到此情此景,文清禾心里一阵难过,她起身走到许夫人身侧,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阿兰紧握着许夫人的手,神情担忧,轻声安慰道:“伯母,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筝儿的!”
许夫人擦了擦眼泪,悲伤难以自抑,看着文清禾悲声道:“你要是筝儿,该多好!”
这一次文清禾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与阿兰刚刚所说相类似的话,此时她回应许夫人,神情非常认真和严肃。
“女儿无故失踪,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就像是在心上深深的割开了一道口子,难以愈合,阿娘您心里的苦我虽然不能完全替代,但是在筝儿找到之前,我会代替筝儿照顾您,陪在您左右,至少能将您所受的折磨和痛苦减轻些!”
说到这里文清禾缓缓跪在了地上,哽咽道:“虽然我不能替代筝儿,但筝儿不在,我便是筝儿,同时也请阿娘相信我,还有,阿娘您不要再这样了,我看着心里真的好难过!”
许夫人将文清禾扶起来,哭道:“我说过,你与筝儿是有缘的,孩子,我不哭了,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
阿兰被眼前的一切所动容,她坐在桌前一边掉眼泪一边说道:“明明与筝儿一样,却不是筝儿,这种事情给谁怕是都无法相信和接受!”
文清禾坐回原来的位置,擦干净眼泪缓了缓,在心里默默道:这样的场景,以后最好不要再有了,真的太难受了。
“筝儿啊!如果你想让我们找到你,至少给一些提示吧!”她同时也在心里祈求道。
文清禾突然发现,人有时候真的会非常无助,即便身侧有朋友有亲人,但是在真正无助的那一瞬间,人是根本无法找寻救助的,因为那个时候谁也帮不了你,能帮你的只有自己,往往在这种绝望的时候,人会不自觉的抬头看天,当然这不是绝望的仰视,而是在悲悯的祈求上天的垂帘。
文清禾如今觉得自己就是这种状态,暗含许泓名字的那副绢帕这几日一直在她心头萦绕,她在等待父亲的到来,这样可以求证一些事情,但同时她又希望父亲不要返京,这样他会更安全些。
但一切由不得她,所有的事情都要进行下去,只是筝儿到底在哪里?这件事情越查越深,越深越难,以至于现在她不知道该不该再继续进行下去了。
在这之后,三人在桌前静坐了片刻,便都回屋休息了,临出门前,许夫人将许泓已经到家的消息告诉了文清禾,那时候她与阿兰两人在外面因此错过,然后又说:“今日晚了,明日一早再去给你父亲请安!”
回到房间的两人一直都是沉默不语的,阿兰更完衣坐在桌前,墨发披散在后背肩上,神情优雅,她凝视着窗前的一盏烛火,静默着。
文清禾给她披了一件外衫,轻声问:“阿娘命人准备了客房,阿兰姐姐为何不去住?”
阿兰没有回头,继续盯着烛火,回应她:“我只是想知道,既然你不是筝儿,那真正的筝儿到底去了哪里?”
文清禾坐下来看着阿兰,笑道:“哈?阿兰姐姐这话的意思是,与我一起睡觉就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阿兰收回视线,低头沉声道:“你虽与筝儿很像,可毕竟是两个不同的人,我与你接触的这几日,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可又说不上来。”
文清禾撑着下巴随意道:“原来感觉不自在的也不止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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