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娇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吱吱
要不,把她和李端的婚事给破坏了
林氏会气得一跳三丈高吧!
郁棠只是想想就觉得乐得有些合不拢嘴。
陈氏此时反应过来。
敢情这位李夫人说了这么多,是看中了他们家郁棠啊!
她刚才已经很
明确地拒绝了汤太太,怎么李夫人还堵着她们说这件事啊!
陈氏有自知之明。
若是论长相,他们家阿棠就是裴家也嫁得。可若是这婚姻大事全都论长相,又怎么会有门当户对这一说呢
她看了汤太太一眼。
汤太太不敢和她对视,好像很心虚的样子。
陈氏明白过来。
原来之前汤太太在厅堂和她们“偶遇”,是受了李夫人所托。
李夫人不顾两家的生疏在这里和她尴尬地聊天,原来是不死心啊!
这种事拖不得,拖来拖去就容易生出很多流言蜚语来。
他们家阿棠也到了说亲的年纪,可不能因此影响了婚事。
陈氏笑着对林氏道:“您倒是和我害的是一样的心病。我们家只有这一个闺女,她爹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铁了心要给招女婿上门。可这招女婿上门哪里是那么简单的,我头发都愁掉了。”
林氏愕然。
郁棠偷乐。
林氏这是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拒绝吧!
林氏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了。她
第十八章 出殡
不管郁棠的心情如何,时光都一直向前,很快到了裴家老太爷出殡的日子。
裴家的祖坟在东天目山的腰间,靠山面河,大家都说那儿是块风水宝地,所以裴家的人才会几代富贵不辍。
裴老太爷下葬的前一天,郁文干脆就歇在了裴府。郁棠和母亲则一早准备好了纸钱香烛,翌日天还没有亮就起床梳洗,换上素净的衣饰,带着陈婆子和双桃,和马太太母女一道赶往小梅巷。
她们要去送裴老太爷最后一程。
一路上都是人。
大家三五成群,议论着裴老太爷的葬礼。
“就算是天气炎热也不至于这么寒酸啊!停灵只停了七天不说,棺椁也直接葬入祖坟。这是谁的主意”
“听说是三老爷的意思。”有知情的人低声道,“长房的大少爷因为这件事,还和三老爷起了争执。可他一个小孩子,哪里争得过叔父啊!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那裴家二老爷就没有说什么吗他也是叔父啊!”
“现在可是裴家三老爷当家,他能说什么”
“这倒也是。”有人感慨,“大老爷去的时候,棺椁还绕城一周,让大家设了路祭。如今我们想给老太爷送些纸钱都不成,只能这样简陋地送老太爷上山了。”
有人更关心自己的切身利益,窃窃私语道:“你们说现在裴家是裴三老爷当家,有什么证据没有”
“你看这几天,大总管出面了没有”有人八卦,“从前大总管可是大老爷的陪读,裴府的事哪一件不是他说了算还有二总管,你看他这几天露面了没有”
“大总管我是知道的,可这关二总管什么事二总管不是一年四季都是以大总管马首是瞻的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连坐懂不懂二总管站在大总管那边,大总管倒了,他还能讨个什么好”
“嘿!那扇子刘家的亏大发了,他们家刚把闺女嫁到了大总管家。”
“不是嫁了进去,是抬了进去吧!”说起桃色事件,大家都来了劲。
“不管是抬还是娶,扇子刘在外面自称和大总管是亲家不假……”
郁棠听着这些飞短流长,又想起裴三老爷阴郁的面孔。
为什么要制造把柄给人捏呢
不就是死后哀荣吗
裴家又不是没有钱,洒钱往上办就是了。
或者,这是他和长房争斗的一种策略
郁棠胡乱猜测着,裴家到了。
马太太拉着她们进了巷口的一家杂货铺,道:“这是我相熟的铺子,我们在这里歇歇,等会裴老太爷出丧的时候我们再出去也不迟!”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就是一阵喧嚣,有人喊“摔盆了”。
汹涌的人潮朝裴家大门口涌了过去。
郁棠就听见有人道:“怎么是裴家三老爷捧的牌位长房呢就算大老爷死了,还有二老爷。就是排序也轮不到他啊!”
“快别说了!”有人道,“你这还看不出来吗传言是真的。以后裴家三老爷就是裴家的宗主了。”
摔盆捧灵可都是长子长孙的事啊!
就算大老爷去了,可大老爷还有两个儿子。
虽说前世裴三老爷最终做了裴家的宗主,可今生和前世已有些许的变化。比如说,前世裴家就只知道买地基收铺子,没想过要借钱给乡邻。
郁棠一听就为裴三老爷急起来。
这哪里是让他当宗主,这是把他架在火炉上烤啊!
裴老太爷到底留下了什么样的遗嘱
就算是要裴三老爷当宗主,不能等出了殡,兄弟们再坐下来商量着定下来吗为何要在葬礼上就明晃晃打长房的脸呢一副要把长房变旁支的模样。这搁谁谁受得了啊
郁棠踮了脚朝里张望。
裴三老爷已被人扶着走了出来。
他低着头。
夏日初升的阳光斜斜地落在他的孝帽上,形成了一道阴影,挡住了他的面孔。
“孝子叩首。”随着礼宾的唱喝,裴家的孝子孝孙们呼啦啦全都跪在了地上,三叩首。
旁边来祭拜裴老太爷的人们开始放爆竹,插香炷。
礼宾喊着“起灵”。
棺椁抬了起来,走了三步。
礼宾再喊“孝子叩首”,棺椁停了下来,孝子孝孙再三叩首。
马太太紧紧地拉着马秀娘,对陈氏道:“我们快过去把纸钱给烧了,不然等大家都放起爆竹来,被炸着可不是好玩的。”
陈氏还是第一次带着女儿来参加路祭。
她紧张地点头,紧随在马太太身后。
爆竹声声响起,空中到处飘散着呛人的烟。
郁棠和母亲刚刚站定,就看见有个身材高瘦的男子朝着裴家送葬的队伍冲了过去,“扑通”一下跪在了老太爷的棺椁前,
哭着嚷着:“老太爷啊!您可得睁开眼睛仔细看看,您选了个白眼狼啊!他这是要把长房的少爷们挤兑得没有活路了啊……”
人群炸开了。
“是大总管!”
“居然是大总管!”
“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裴三老爷当宗主还另有隐情”
裴三老爷抬起头来,看了大总管一眼。
冷漠、厌倦、死气沉沉的。
郁棠吓了一大跳。
有人上前拉走了大总管。
他一边挣扎,一边嘴里嚷着什么。可惜爆竹声太大,郁棠没有听见。
有人大声嚎了一嗓子“老太爷您好走啊”,众人俱是一愣,随后想起裴老太爷对自己的恩惠,都哭了起来。
送葬的队伍恢复了之前的秩序,很快又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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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反对
郁文和陈氏都吓了一大跳。
郁棠从前可是从来不关心这些事的,何况说出来的话还这么尖锐。
陈氏忙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呢死者为大!到了外面,可不能这么说。别人会说你刻薄的。”
郁棠不以为然,觉得不能让父母上了那个大总管的当,道:“本来就是那大总管不对嘛!您想想啊,他这么一死,他好了,得了个忠义的名声,可活着的人呢他们一家的差事算是完了吧不,不仅是他们一家的,就是和他们家沾亲带故的,恐怕都不能在裴家做事了。还有长房的。虽说三老爷当了宗主,可他是有老太爷遗命的,就算是这其中有什么勾心斗角的地方,成王败寇,不服气再斗,他这么一死,别人会怎么想长房的这是对老太爷的安排不满呢还是要和三老爷争这个宗主的位子呢裴家可不是一个人的裴家,他们可是有三支。长房这么闹,就不怕其他两支笑话吗还是说,长房已经不顾颜面和体面了,一心一意要把三老爷拉下马”
郁文和陈氏面面相觑。
这还是他们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闺女吗
什么时候,女儿有了这样的见识
郁棠没有自知之明,还问父母:“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我最讨厌像大总管这样的沽名钓誉之辈了——只顾自己身前死后的尊荣,不顾别人的死活。他这么一死,三老爷固然难逃责任,长房也一样被人非议。”
她还在想,这样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法子,说不定是二老爷想出来的。
毕竟他才是这件事的得利者。
不过,郁棠并不担心裴三老爷会失败。
前世他可是大赢家。
和前世不同的是,前世她以为裴三老爷过得挺惬意的,今生看来,却也未必。
郁棠叹了口气,问父亲:“您见过裴家二老爷吗他是个怎样的人”
她此时有点后悔前世没有好好关注裴家的那些事。
郁文回过神来,道:“我当然见过二老爷。他为人是很不错的,有学识,有修养,性格温和,行事大方,待人处事细致周到,让人如沐春风,是个难得的雅士。”
对二老爷的评价这么高!
郁棠颇为意外。
转念又觉得,她爹这个人看谁都挺好,就是鲁信,卖了幅假画给他,诓了他的银子,他还是选择了原谅鲁信,并不记恨鲁信。
用她爹的话说,就是恨人也是要精力的,与其恨谁,不如去爬个山,买几支湖笔,做件新衣裳,高兴高兴。
想到这些,她就又想起了那幅盖着“春水堂”印章的画。
既然那幅真迹上的印章是对的,那前世落在她手中的那幅画到底是从何而来呢
郁棠想着,下次她爹去见佟掌柜的时候,她是不是也吵着去一趟,问问佟掌柜有谁家的私章刻的是“春水堂”。
她在那里琢磨着,就听见一直没有吭声的陈氏对她的父亲道:“惠礼,我是觉得阿棠的话很有道理。若是大总管觉得长房受了委屈,要为长房出头,大可等老太爷出了殡再向三老爷讨个公道。”
郁棠惊喜于母亲的醒悟。
郁文则苦笑,道:“到底有什么内幕,我们也不知道,也不好议论。”委婉地让陈氏和郁棠不要再说这件事了。
郁棠笑眯眯地应了。
陈氏也点着头。
郁博一家过来串门。
郁文草草地扒完了饭,陈氏指使着陈婆子和双桃收拾好碗筷,亲自去沏了茶。
郁棠则去洗了些果子。
两家人坐下来说话。
郁博问郁文大总管的事:“你可知道了”
“知道了!”郁文把他了解的告诉了兄长,还拿郁棠刚才说的话评判了大总管一番。
郁棠有些诧异。
她没有想到大总管自缢的事传得这么快。
算来算去,大总管也不过死了几个时辰。
但她见父亲心底实际上是赞同自己说词的,还是很高兴,在旁边抿了嘴笑。
郁博和郁文之前一样,觉得大总管是个忠仆,但听郁文这么一说,他也觉得大总管的做法有些不妥了。只是他过来是另有其事的,同弟弟感慨了几句,他道:“阿弟,你知不知道谁接手了大总管的差事”
郁文向来不关心这些的,他犹豫道:“难道不是三总管”
“我听说不是。”郁博担忧地道,“听说接手大总管差事的既不是其他两位总管,也不是七位管事之一,而是一个叫裴满的。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你这几天在
裴家帮忙,可曾听说过这个人”
“没有!”郁文愕然,道,“这姓裴,又行仆役之事,肯定不是裴家的子弟。那就是赐的姓。能被赐了姓,肯定是十分出众的世仆了,可裴家和我们乡里乡邻的,这么出众的一个人,就算是没有见过也应该听说过。这个叫裴满的突然就这样冒了出来,还一下子就做到了大总管……”
“我也是这么想。”郁博失望地道,“还以为我是个商贾,和裴家来往不多,没听说过呢!”
郁文道:“你打听这个做什么之前建铺子的事不是裴三老爷答应了的吗如今他是宗主了,就更不可能有什么改变了。”
郁博搔头,道:“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想着这裴满当上大总管了,我怎么也得去道个恭贺,若是能从你这里知道点消息,到时候也能和他多搭几句话。你是不知道,如今生意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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