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罪大恶极之人,我自然会帮你们把他擒住。之后是要私刑杀掉,还是
叫我扭送官府,不妨再议。”他扶了扶被拍歪的腰刀,背对着他们道,“你们这
些江湖人,就是喜欢杀来杀去,你杀我,我杀你,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王法律例。
就不想想,若是天下每个人遇到冤屈,都想着自己报仇,那岂不是要世道大乱?”
“很多事情,王法不管,也管不成。”聂阳咬牙答道,“若是王法尽如人意,
自然就不会再有江湖。”
“你错了。”刘悝淡淡道,“只要比起王法,人们更相信自己心中所谓的公
义,那江湖就永远不会消失,也许会变成各种模样,但只要王法稍微不如人意,
他们就会扯起正义大旗,做出所谓快意恩仇之事。”
“你的眼光,倒颇为独特。”聂阳随口答,并不愿多做纠缠。
他既然已是江湖人,就不愿再想自己的所作所为是错是对。
刘悝哈哈笑道:“我只是喜欢胡思乱想罢了。也许将来总会有那么一天,诸
事皆依律法,你我都不必舞刀弄剑,打打杀杀。就连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会有官
府循例判决。”
聂阳不知如何开口,也就沉默不语,跟在他身后。不过对他的嫌恶警戒,倒
是稍有更改。
弱肉不必强食,江湖严守分寸,这狼魂传承至聂阳的理想,并未因他满心的
仇恨而擅自遗忘。刘悝的一番话,让他发觉自己已为了报仇掩藏深埋了太多东西。
幸好……总算已到了要结束的时候。他疲惫的叹了口气,握紧了妹妹的手,
感受着那切实的温度。
刘悝说他在这镇上长大倒是所言不虚,沿着小路走去,沿途店行人大多都
与他摆手招呼,颇有人缘。
月儿看了一段,忍不住道:“你做捕快,也是在这镇子里做的?”言下之意,
是武功这么好的捕快,自然该在更要紧的地方,像鹰横天玉若嫣那样屡破大案,
名扬天下。
刘悝笑嘻嘻的说道:“对啊,我自小在这镇上长大,练出了武功,进了衙门,
不正是该好好保护镇子的时候么?不过咱们顺峰镇一贯天下太平,偶尔有个毛贼,
也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冷不丁来了这么多高手,我也有点不知如何下手。”
聂阳突然问道:“那个仇隋,你知道些什么?”
刘悝怔了一下,道:“仇二公子的事情,不就是你家的事么?”他扭头看见
聂阳皱起眉心,接道,“他可是公开宣称,当年就是聂家把他送到仇家做了养子,
他才能有今天的成就。他的事情,你这聂家的长子,怎么反而会来问我?”
“他……连这也说了?”
“对啊,那仇二公子到真是个坦坦荡荡的人,别人问起私事,也是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我这做捕快的,自然要问个通透。”
聂阳神色一凛,忙问:“你都问出些什么?”
刘悝瞥他一眼,道:“他是养子,我自然好奇他亲生父母是谁。当年有个小
有名气的剑客,叫做烟雨剑赢北周……”
听刘悝讲述,仇隋竟然对自己的身世没有丝毫隐瞒,母亲早逝,父亲在聂家
拜访的时候染疾去世,聂家怕赢家后人孤苦无依,便托给世交家中抚养。与孙绝
凡打探出的事情,并无太大差别。
花可衣的事情,他只用家门不幸带过,仇不平传闻死于脱阳,名门正派中人
自然不好多问,刘悝到底是多问了一句,却被仇隋以不清楚内情搪塞过去。
自那之后,仇家迅速衰败,仇隋为了重振天风剑派,远走他乡苦修剑法,四
处游历。
这便是顺峰镇中诸人所知道的仇隋。
说话间已到了刘家,这院落并不太大,位置也颇为偏僻,倒是适喜好清静
的人居住。
进去之前,聂阳将周围的情形仔细观察了一遍,确实没有什么异常,只是街
角处有个卖糖葫芦的小姑娘一直望着他看,像是想来卖货,又有些不敢。
聂阳不禁想起了一定会吵着要吃的云盼情,微微一笑,问了月儿一句:“要
吃么?”
月儿奇道:“哥,都什么时候了,我哪有心思啊。”
聂阳拍了拍妹妹的肩,又瞥了那姑娘一眼,心中若有所思,微微摇了摇头,
踏入了那扇红漆大门之中。
跟着,沉重的大门缓缓关上,嘭的一声闭在一起。
院中聂阳兄妹的身影,随之隔阻在内。
只剩下那举着糖葫芦串的小姑娘,远远望着紧闭的大门,一双黑亮的眼睛,
似乎闪过了一丝笑意。
乳硬助性 第八十二章
(一)
那女子也没想到聂阳的神色竟会变得有些骇人,她武功只能说还算不错,可
单就方才倒兜两颗毒弹的手法,她也绝不是聂阳对手,顿时惊得脸色发白,一个
闪身躲到了王、李夫妇身边,颤声道:“我……我说你要找的那个邢碎影,已经
死了。怎么……你、你是他的好友么?”
“是啊,他都好几个月没上线了!”
(二)
“就是住在你家的那些人……咦?你该不会是今天才到镇上,还没来得及
家吧?”那女子有些讶异的反问道。
“嗯,我们今天才赶到镇上,确实还没还没老屋看一眼。”
那女子哦了一声,微微点头,接二连三的报出一串名字,“我能叫上名的有
江户川柯南,金田一一,明智小五郎,浅见光彦……”
“好吧,我想我暂时还是不要家了。”
(三)
转眼前后三人就已到了镇外,孙绝凡仍不改向,也不上大道,就那么径直冲
进了道边农田。她这一路损耗过来,提纵速度大减,踩着田埂展臂疾奔,灰蒙蒙
的背影总算彻底慢了下来。聂阳内力充沛,一看周遭并无他人,撤力放下月儿在
身后,发力前掠,猛地抄到孙绝凡身前,沉声道:“ainga!”
“……”
(四)
足足喘息半晌,她才低头望着地面,缓缓道:“你追来……是为了看个死人
头吧。”
“呃……虽然你这么说似乎也对……”
(五)
那衙役嘿嘿一笑,几步赶到他们身边,扬声问道:“兄台,刘家二奶身子可
还康泰?”
“还……等等,你把职称说错了喂。”
“哦,抱歉抱歉,忘了这是古代,可以直接转正的。”
(六)
“那是自然,毕竟你可是十多年不曾来了。我要不是偷偷看了你一阵,也
不敢断定你就是聂阳。”
“近日来这里的江湖人这么多,为何要偷偷盯着我?”聂阳捏紧右拳,本就
焦躁的心绪转化为摄人的敌意。
“因为……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啊。”
“……”
“月儿!月儿你冷静点,他是开玩笑的,别砍他屁股了!”
(七)
他拍了两下腰刀,似是有些不解聂阳为何还带着警惕神情,跟着啊哟一声,
抬手拍了脑门一下,笑道:“看我,都忘了报上名字。我叫刘悝,李悝的那个悝。
说起来,咱们也算是姑表兄吧。”
“理亏的亏?你父母生你的时候和人吵架输了?”
(八)
“对啊,那仇二公子到真是个坦坦荡荡的人,别人问起私事,也是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我这做捕快的,自然要问个通透。”
聂阳神色一凛,忙问:“你都问出些什么?”
“身高体重三围啊,性取向啊,绯闻男女友啊……”
“你做捕快,还真是有点可惜了。”
第八十三章 采石剖玉
发觉不该追得这么深的时候,一切已来不及了,她四处张望,掌心的汗水浸
湿了绑在剑柄上的布条。
四下的长草犹如鬼魅的胡须,藏着不知多少魍魉。
她看不到本该在身边的人,也看不到光。
能看到的,只有晃动的草叶,摇曳的枯枝,和一条条飞舞的影子。
“出来!有本事的,都出来啊!”她大声叫着,手里的剑全无章法,砍起一
片断草枯茎。
“哼哼哼……”带着嘲弄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她一个激灵,挥剑在身周
横扫一圈,不料长剑斩出,竟好似砍入一团浓稠浆糊之中,黏乎乎拖住她的手臂。
她运力挣了几挣,内息好似泥牛入海,反而别的手腕一阵酸麻难耐。
一阵怪笑声中,数条黑影长身暴起,盘旋飞舞欺近。
“别……别过来!”她惊慌失措的尖声叫道,双手握住剑柄,却仍拔不动分
毫。
转眼间,一道黑影已擦过她的左肩,嘶啦一声,肩头一凉,衣料被掀飞整整
齐齐的一块,白嫩圆润的肩头登时裸露出来。
她心中一沉,又羞又急,性撒手弃剑。不曾想剑柄竟生出一股吸力,将她
双掌牢牢粘在上面。
挣动之间,数条黑影尖啸而过,布帛撕裂之声此起彼伏,裙裤、罩衣破开数
处大口,半边美腿、雪腴侧腰连带着紧绷肚兜一道呈于人前。
自春花初绽之年就再未被第二个男子见过的私密肌肤,竟被那发出淫邪笑声
的道道黑影尽收眼底,她一阵急火攻心,气得几乎吐出血来。
“咯咯咯……”尖锐刺耳的淫笑再度逼近,飞舞的黑影猛地延出数条手臂,
直扑动弹不得的她。
“放开我!放开!”她绝望的叫道,却无法阻止那一条条蛇一样的影臂紧紧
缠绕上来,冰凉而滑腻的触感,尽情的抚摸玩弄着她周身裸露的每一处。
“救我凝风!凝风!”
她尖叫着从噩梦中醒来,被指甲刺入的掌心传来钻心的疼。
不靠这疼,她似乎已无法逃离那可怕的梦境。
可逃离又能怎样,醒来后,不过是又一场噩梦而已。
她睁大眼,瞪的连眼眶都开始发痛,却依旧什么也看不到。眼皮下隐约传来
残留的麻痒感,让她悲从中来,难道……真的就这样被毒瞎了吗?
她张了张嘴,口中依然只能发出嘶哑的嗯嗯啊啊声,喉头浮现被灌下的药汁
酸苦的味道,让她想要呕吐。
双手已经麻木,方才睡着的时候,不小心把被绑住的手腕压在了身下,她试
着动了动,指尖立刻传来针刺一样的痛楚。
唯一略有自由的是她的双脚,但也仅限于所躺的这张床上,足踝上的精钢细
链,让她无论如何也离不开这方圆数尺之地。
不该那么冲动的……
一想到生死未卜的夫君,她的眼眶就一阵发热。追过去的时候,她也不曾想
到,会陷入那样惨烈的搏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