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明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辰一十一
说罢他便伸手一指,扎根铜雀楼的大梅树便拔地而起,枝桠舞动,化为一道灵光落在她头上。
这梅树本就是钱晨五色神光所化,乃是一道先天乙木之精,因此无论庾亮如何催动法力,铜雀楼禁制又是如何厉害,也休想奈何的了它。
莫说是一些隐蔽手段,就算放出来,让这里的一种老朽倾力来攻。
能在五色神光加持下,动摇此树根基,也不超过三个人。
经钱晨这一指点化灵性,却已经是先天之灵,比老者谋划的后天之灵品质更高。
谢安石看了半响,如今也不由对身边站着的谢灵运感叹道:“先天五行!以先天五行为根基,剑道为枝干。这李太白……成就尚在你和王龙象之上。甚至比那惊鸿一现的李尔,还要稍胜一筹。哈哈,或许能与他相比的,已经并非尔等,而是我们这一辈了!”
“你叫什么名字?”钱晨摸了摸怯生生的小姑娘的脑袋。
她抱着小白狐,眼睛正悄悄的四处打探耳道神的踪迹,闻言礼貌回答道:“苏妲己!”
“……咳咳!”举起酒葫芦,小饮一口,正在维持人设的钱晨差点就绷不住了,假装咳嗽几声,掩饰眼中的惊讶。
听了这句话,钱晨又忍不住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摇头感叹道:“其实背个龟壳也挺可爱的!日后遇到姓姜的对头,就把护法仙灵放出来,说不得还能卖我一个面子。”
说到这里,钱晨揶揄心起,伸手往那龟壳之上一指,五色神光将其一裹,紧接着剑气显化,把太上道内传承的一篇灵文《太上道解八百字》铭刻其上。
这篇文字非但是三清门下学习灵文赤书的启蒙篇章,更是一篇中正平和的炼气功法。
在文字之中,还蕴藏了天机术算之道的奥妙,通过解开其上的灵文,可以通过拆字,来占卜解构天机。
五色神光转眼间便将此物祭炼了六重禁制,钱晨伸手一抛,便看见那龟甲在半空中解体,好似一个绿色的小马甲一般,套在了小姑娘的身上。
苏妲己原本还有些懵懵懂懂,这时候一低头,龟甲都已经背在身上了,才发觉不对,露出一副傻傻的样子。
老者连忙对钱晨拱手道:“多谢真人厚赐!”
同时伸手将孙女抱了起来,像是举起一个四肢在空中划水的小乌龟一样,这件法器非但有护身之能,更因为是钱晨亲手祭炼,与他心神之上隐隐有了一丝联系。若是有人转头因为此间之事对他们下手,龟甲被触动,钱晨也会随之察觉,也算是对他们的一重保护。
钱晨平静扫了一眼席下,警告之色非常明显。
谢安石叫人再拿上来一个蒲团,放至自己身边,笑道:“李太白道友剑斩恶神,那剑诀之中,几联残诗却是妙级,老朽回去品味,深感不及,不知可有幸窥得全篇?”
钱晨回到:“那得看一看,能否有人能逼得《青莲剑歌》尽出了?”
谢安笑道:“《青莲剑歌》半卷便足以纵横天下,诗坛称圣,另外半卷……如今神州之内,又有谁能叫它现世?”
言下之意,居然认为如今的地仙界,没人能逼钱晨施展剑诀的后半卷,当下四座皆惊,诸位阴神尊者都看过来,不知谢安是在客气,还是……真有此意。
钱晨自然知道谢安评价的是李太白的原版。
《青莲剑歌》上半卷还是人间剑术,后半卷时李太白已经证道元神,开始踏入道君之路,钱晨只施展过其中挥剑决浮云一式,未想居然被谢安看出了一些端倪,可见此人距离元神实在不远,百年之内或许就有证道的机缘。
谢安拍了拍身边的蒲团,笑道:“以太白剑术,实在超乎我等一筹,当位列此处才是,不知太白可愿于我同席?”
钱晨稍稍思量,便笑道:“方才诸位都设下一题,考量殿上众人,不知算不算我一个?”
此言一出,座上的世家诸多阴神便目光闪动,他们设下这些题目,乃是打压寒门,为同族的子弟扬名的,如今身为散修的李太白再插一手,其中意味便无需多言,当即有人想站起来反对,但一看周围众人的脸色,便知道此言不好说出口,这李太白并非因名、因位,因为得到了大家的承认才位列这里。
而是踩着所有人的脸,一步一步走了上来!
借一棵梅树,便挑翻自己等人……
并非自己出言反对,仗着声名打压,便能贬低的。
果然,谢安笑道:“自当如此,不知太白想要出个什么题目?”
钱晨想了想:“此时未定,待见过了席下诸位的表现,再谈吧!”
何劭真人忍不住多看了钱晨一眼,隐隐有些担忧,口中却道:“这一局,是八岁的苏妲己胜了!不知下一局,是哪位真人的考验!”
他故意提了提苏妲己的年纪,想要化解几分世家的尴尬,暗示并非是我世家无人,而是李太白借故插手,方才落败。
但那周六郎听闻此言,却低头握拳,心中羞愤欲死。
这里又有一位吴郡顾氏的阴神真人起身道:“天机之术,终是外道,我这纳气吞海斗乃是顾氏一门得意法宝,可以称量修士气量,若有人欲知自己法力有多深厚,尽可来量!”
周胤真人笑道:“昔年大江泛滥,涛涛洪水比前日恶蛟作乱还要猛烈,顾真人携此斗,一夜收尽洪水,派人去倾到东海,那两位后辈三年都没有倒完。以他们的气量,想要填满此斗,还差的太远!”
“纵然能有一升,都是人中龙凤,我世家俊杰了!”
顾真人笑道:“其实不然,此斗若无我法力操纵,来一个结丹一品的,也能就填满了!”
众人闻言更是不敢小瞧,无人操控便能承受丹成一品之辈的全部丹气,要知道这等人物,哪一个不是法力如海一般,乃至修成大神通雏形的人物,而且稍稍知道此宝者,都听闻这件法宝有蓄气之能。
顾真人此物在手,就没听说过有法力耗尽的时候。这纳气吞海斗若是为结丹一品者祭炼,岂不能倍增此辈法力?
两人一唱一和,话音刚落,便有世家子弟愿意一试。
那人放出丹气,水汽极重,滚滚如黑潮一般,应该熔炼了什么煞气。
无穷无尽的黑潮丹气涌入玉斗,莫约三刻时分,倾泻了足足有一个小湖一般的丹气,方才力尽。
玉斗之中黑浪翻腾,堪堪只填满了其中十一,众人看的分明,那丹气只到了其中第一个刻度而已。顾真人却连连点头,称赞道:“丹气一升……好,以你六品金丹,竟然能盛满一升之数,可见平日勤勉,若非凝练的煞气不合你的路数,当不止于此!”
那人也知道自己丹品不高,只是凝练的煞气有积累之妙,本以为至少能填个三斗,岂料只是一斗都还勉强,当即有些羞惭,
匆匆行礼下去了!
顾真人关照道:“虽然丹品不高,但也足见勤勉,赐他一滴天一真水!”
这般手笔,让旁的真人都吓了一跳,惊道:“顾真人之妻,乃是海外元神鲲辛子之女,在东海有九处岛屿作为产业,方才拿的出如此手笔。可你打赏这般豪阔,却叫我们这些后来者怎么办?”
那位世家子弟更是又惊又喜,感激拜道:“多谢真人厚赐!”
天一真水一滴便能化开一个湖泊,乃是最合他积蓄之道的天材地宝,得了这一滴天一真水,他便有七八分把握回去度过阴火之劫,晋升海外所说的结丹后期。
日后也多了一分成就阴神的指望。
顾真人呵呵一笑,并不在意,他此举虽然有消弭方才钱晨赐予下先天五行之灵的影响之意,却也是看好方才那位世家子弟的心性,有六分欣赏,才会如此厚赐。
这位幸运的弟子之后,又有几人来称量法力。
但这些人只是莫名自信,觉得一斗十升,自己结丹多年,丹气火候圆满怎么也能称一个两斗三斗,胜过最初那人,但一一称量过后,却没有一个及得上最初的那位,连一升都盛不满,更有甚者,还要差个五六分。
这时候,众人才察觉小看了最初那位,此人的法力当是六品金丹之中最上层的人物了。
又来了几个丹成五品的世家,寒门,多半还是不如那人,只有一个盛了一升半,还是胡子一大把的老成之辈,世家寒门之别,并非不存,上场的几位寒门修士,多是拜入仙门,有一个正经师父的修士,成绩却在修为相似的众人之中,排在末位。
更因为方才世家寒门之间的火药味渐浓,引起了不少嘲笑。
褚文恭神情恍惚,看到钱晨出手之后,更是死死盯着他,旁边的人看他这副样子,便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低声道:“哥儿除了丹品稍差,其他不逊于上品金丹多少,如今既然被那人毁了名声,何不趁此机会,挽回一二?”
褚文恭闻言,一股郁气直冲胸垒,豁然站起,高声道:“我来一试!”
此时众人早已看出端倪,休看纳气吞海斗最低的刻度是一升,实则能盛满一升的,便是六品金丹之中气量最高的人物了。下品金丹甚至不过浅浅一汪丹气,尚且不足一捧。以六品为限,每多一品,便多一升,结丹四品也不过三升丹气而已。上品金丹虽然不知究竟,但若按照这个道理,每高一品,应该多两斗气量。
此时褚文恭自告奋勇,算是第一个尝试的‘上品金丹’,故而对他多有期待。
但也有知晓之前变故的人小声议论,但也都觉得,他距离上品金丹不过只差一丝,表现未必会差。
一道飞泉落入玉斗之中,待到丹气落定,褚文恭这才脸色一白,身躯微微摇晃,几乎立身不足,庾亮也微微叹息一声,不忍再看。
“三升,居然连三升都盛不满!我是废物,我就是个废物!”说罢,他以袖掩面,夺路而逃,跑出大殿之时,甚至踉跄的落下了一只木屐,顾真人也是一愣,看了半响才恍然道:“可惜,若是个真丹,至少也能盛到四升半……可惜走了真意,是个幻丹。”
下方席中,一位寒门修士许是说了几句怪话,便有一位世家子弟站了起来。
他挥袖带起几丝云气,来到玉斗面前,大团烟气从两只大袖中喷出,一时间殿中似有云海翻腾,万千气象,这股丹气往斗中一落,竟然首次超过了五分,盛满了一大半。
顾真人赞道:“六升之气,当是丹成上品!”
“在下陆氏陆子鱼,诸位在下喧闹,不知有何颜面嬉笑那褚家子,可敢上来称量一番?叫我看看寒门之中,有几位俊杰?”
一位面貌寻常的修士,闻言突然站起,却是淡淡一笑,道:“既然这位师兄相邀,我也自不好让你扫兴。罗浮门下,无姓散修蜉蝣子!”
陆子鱼嗤笑道:“罗浮?可是那旁门之首,号称三千大道的罗浮山?”
修士笑道:“正是,罗浮弟子,愿意一试!”
蜉蝣子这般道号,轻贱至极,加之他又说自己是无姓之人,却有人猜道:“听闻罗浮山广收弟子,不辨良莠,甚至连路上遇到的孤儿流子,都带入宗门之中,教授修行。这等人物只有道号,无父无母,被罗浮世家子成为飘子,不知可是此人的跟脚?”
“罗浮虽然道法庞杂,但核心传承却并不轻授,那号称三千大道,人人可得传授的,不过是外门弟子,学的一两手法术罢了!内门却有二十四道传承,任何一门,都堪比一个小仙门,掌门一脉更有七大真传,每一门都出过元神真仙这等层次的人物。不过二十四内门,已经有十八家掌握在修行世家手中,唯有掌门一脉,已经三代未传世家了。”
“这一次罗浮修行世家的人逼得紧了,那掌门才松口收下了四位出身世家的弟子,但也因此收了十倍于此的寒门弟子。收敛孤儿,不过是没法应付,逼不得已想要培养一个嫡系人才罢了!”
知情者在席下悄悄言说。
那蜉蝣子丹气自脑后飞出,化为一颗五彩玉石,落入斗中。
“《罗浮祖师观照补天圣法》!”有人笑道:“还是个掌门弟子!”
蜉蝣子不动声色,只是催动法力,那五色玉石化为一捧彩砂,最初不过在玉斗底步铺了浅浅一层,引来世家子弟更大声的嘲笑,但随即,那神沙不断分裂,慢慢至玉斗盛起,几个呼吸之后,已经超过了陆子鱼的刻度,五色沙流光溢彩,盛满了一大半玉斗。
顾真人深吸一口气,长叹道:“丹气七升,二品金丹!”
一时间,满殿之内鸦雀无声,钱晨却也凝神观察,暗道:“此人虽然结丹,却还有一股潜力暗藏,成就未必止于此。而且《补天圣法》若是真如罗浮祖师所说,是他旁观所感,那这个罗浮派问题很大啊!”





明尊 第一百五十三章枪挑万钧鼎,却摘一梦花
今夜的铜雀楼,注定热闹无比。
罗浮蜉蝣子称量气量之后,世家一方一片肃然,一众世家弟子皆往王龙象、谢灵运的所在看去。
庾亮却叹息道:“我世家子弟据说人才无数,王谢成名已经多年,如今寒门一个籍籍无名的蜉蝣子都能丹成二品,还是要靠王谢出手,才能挽回颜面吗?”
此言说的极重,叫世家一方许多弟子面色赧然,王龙象或是谢灵运出手,自然能胜过蜉蝣子一筹,但这两人成名多年,却不会有人将他们当成新进结丹的那一辈中人。而且现在看过去,王龙象面色平静,陷入了一贯的自闭当中,而谢灵运脸色也有踌躇,显然也不愿出手。
在场也不是没有丹成上品的世家子弟,但越是如此,他们反而越爱惜羽毛,蜉蝣子所修的五色沙法力,颇有不俗之处,却没有几人能有十分的把握完全胜过他。
若是输了一阵,对于那些丹成上品的世家子弟来说,却是丢人至极的。
没看到先前那褚文恭是什么下场吗?
这般沉默久了,世家那方的诸位真人越发不耐,他们宁可有个人上来输个痛快,也不想世家的下一辈就这般没了心气。当即便有一位面皮发黑的世家真人走了出来,将顾真人留给魁首的彩头抛给蜉蝣子,瓮声道:“这一局,便是罗浮派的蜉蝣子得了头彩!”
蜉蝣子嘿嘿一笑,接过彩头,大摇大摆的下去了。
黑脸真人自袖中抛出一尊金鼎,砸的铜雀楼中灵光颤了三颤。
“这一局较力!这山河相鼎乃是我朱家的得意法宝,重达万钧,你们谁愿意下去试一下力气?”
方才那被周六郎法术所欺,输了一阵的黑大汉自告奋勇道:“不就是比一把子力气吗?我来!”
说着他撸起袖子,露出粗壮如旁人大腿的两条臂膀,脚下扎根,抱向那尊金鼎,手臂上结实的肌肉膨胀起来,就开始用力。
金鼎号称万钧之重,以钱晨的眼光来看,确实只多不少,但那大汉许是血统有异,双臂却也神力惊人,随着他面色渐渐赤红,原本稳稳当当的金鼎,三只鼎足居然也开始晃了两晃。
大汉吐气开声:“起!”
三只鼎足就这么缓缓离开地面,被大汉擒抱了起来。随着金鼎渐渐接近大汉的胸膛,托举过重物的人都知道,一担重物举过胸膛,化抱举为托举,那么接下来想要撑住便要轻松很多了。
岂料就在此时,那黑脸的朱真人看到大汉浑身气血如沸,念头一动,金鼎便自生一股微微的排斥之力,肉眼难见的金光放了出来。
大汉身上蒸腾如红霞的气血顿时有溃散的迹象,一口气撑不住,手中大鼎重重的砸下,他用力过猛,受到反噬,面上血气翻涌,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只是瞪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睛,看向朱真人。
朱真人挥袖一扫,道:“托举不过胸!退下罢!”
下方的蜉蝣子阴阳怪气道:“我看不是他托举不过胸,而是你这法宝有问题,方才他气血沸腾之时被你法宝所斥,这才一口气续不上来!”
朱真人冷冷道:“我这金鼎法宝有破邪之能,许是受到了魔气刺激,才会有这般反应。”
“你气血阴浊,是否是蛮夷之种?”朱真人扫了一眼大汉,喝问道。
“你特奶奶的!”大汉的脾气一点就炸,轮起拳头,就要冲上来。朱真人一指金鼎,顿时鼎中颤动,放出万道金光来,照在那大汉身上犹如亿万钧重压朝他碾来,大汉立身不住,踉跄跪倒在地。
钱晨手中青竹一指,点在了金鼎之上,顿时金光收敛,破去了这法宝的威能。
朱真人抬头看了钱晨一眼,冷冷道:“蛮夷与妖鬼混血,身有魔血,自然近不得我这金鼎。此等种类,就休要去试了!”
言下之意,竟然连一个交代都不需要给。
黑大汉挣扎起身,又要继续往前冲:“你姥姥的!”
这时,他肩膀上多了一只手,将他按住。大汉回头去看,却是一身北府军打扮的刘裕。
这时候,后方一名力士大步上来,对座上叩拜道:“见过诸位真人?”
“哦?”朱真人笑道:“你是哪家的奴仆,也想一试?”力士道:“在下是陆家之仆,却也有些力气!”朱真人大笑道:“哈哈哈哈……你倒也知道上进,谢公此宴,不分贵贱,你若有什么本领,尽管施展。”
他抬眼扫视下方,深深看了那大汉一眼,其中轻蔑之意,丝毫不做掩饰。
下方一众寒门修士,面色渐冷,大汉更是怒发冲冠,回头对刘裕道:“你不要拦我!”
那力士此时已经站起身来,搓了搓手,俯身抓住了金鼎的三只鼎足。这等力士自小便修炼特殊的功法,服用相应的丹药,浸泡药浴以打磨自身,乃是给自家主人准备类若道兵一般的奴仆。陆家是东南大姓,吴郡冠族,每年为了通往海外的海运航道,不知要与海中妖族厮杀多少回,他家豢养的力士,沐浴鲸血,月食一鲸,唤作韬海力士,最是力气庞大。
陆家占据的优良深水港口,据说都是这等力士搬山填海所得。
因此毫不意外,只是稍稍费了些力气,这名力士便将金鼎高高举起,朱真人高声道:“好!”
“还有何人要挑战?”他又问下凡众人道。
世家中人自然不会上去与奴仆同列,而朱真人已经毫不掩饰的持强凌辱。言下之意,寒门散修与世家的奴仆无异,所谓比斗,就变成了席间的杂耍,似乎本意就只是想要引诸位真人一乐,讨些赏赐。
此时,刘裕却缓缓走了上来,他不卑不亢,抱拳道:“寒门刘氏子刘裕,愿意一试!”
谢玄诧异道:“寄奴,你这是?”
刘裕微微低头,向恩主一礼,随即身向后撤,伸手拿来一柄卫士手中的长枪,回头便刺。
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面目模糊,穿着盔甲,笼罩在金光之中的武道神相,以三魂熔炼,命魂成型,那一点枪尖寒芒猛然刺入鼎下,随即武道神相与刘裕身躯骤然相合,一声怒喝,那万钧金鼎,竟然被一杆凡铁长枪生生挑起。
这一刻,惊天的气势自刘裕身上遽然冲天而起,这股磅礴气魄雄浑无侍,万钧重鼎直被挑飞数丈,砸下来的时候,整个铜雀楼都颤了一颤。
那金鼎落下的气势,叫举鼎的韬海力士直稳不住身形,足下踉跄退了数步。
反倒是黑厮大汉,大笑一声:“来得好!”
他面目略显狰狞,但却大步踏向前,伸手向天空下坠的万钧金鼎抱去。
朱真人面上一狠,干脆不顾皮面,将法力加持于鼎上。
金鼎震动,发出一声扣金般的颤音,下落的气势越发强横无匹,刘裕挺枪迎上,而大汉也毫无惧色,带着一股视死如生的豪迈从容。
朱真人法力涌出,加持金鼎,如此金鼎何止万钧,只怕真如山岳一般,莫说一个丹气驳杂的半蛮大汉,就算是刘裕也不敢直撄其锋。
但这时候,朱真人心中狂警,就连他身旁的诸位世家真人都感到一股惊人的剑气笼罩了他们左右,却是钱晨已经将手放在了青竹杆上。青竹遥指诸人,剑气蓄势待发,一众世家真人心中都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们只觉得肌肤之上似乎被锋锐的剑刃划过,犹如割裂般刺痛,灵觉更是疯狂调动,似是有什么可怕的劫数将要降临了一般。
朱真人心中一虚,撤回了法力。
钱晨的青竹这才点出去一半,停在了半空。
“哈!”大汉接住了金鼎,身子转了半圈,将金鼎砸在地上,满座的世家子弟具是浑身一颤。
他豪迈大笑,而先前那力士却一脸惊慌,躲在远处,此刻两人心性之差,一目了然。
“好!”朱真人阴沉着脸道:“这一局,是刘寄奴你胜了!你乃是谢公拔耀之辈,可不要忘了自己的本分!”
刘裕抱拳道:“我自省得!不劳朱真人提点……”
世家一方又起身一个真人,自袖中摊开一张卷轴,道:“我这考量,可不像之前那么简单,这万里云霄图能显化万里山川真形,留影其上,而且……”
他伸手张开卷轴,一时间无数墨迹挥洒,在图上绘画出此刻铜雀楼中,气氛剑拔弩张,世家寒门台下对持的一幕,随即铜雀楼将这一切囊括,又将此刻秦淮两岸的风景一一落于纸上,最后整个建康城的轮廓,都显现其上。
钱晨注意到,城中许多地方,墨迹都有些虚浮,显然并未能窥探到其实情。
那位真人将画卷一摆,万里之外的会稽山便在画卷之中留影,他伸手一指,此山的炉峰观便显现出来。
“我与会稽炉峰观显法真人为友,知其培育了一株灵菊,名为瑶台玉羽,千瓣如金羽一般,煞是可爱,今夜与诸位同饮,却想把此花一赏?”
犹如老农一般,略显干瘦的萧氏真人呵呵笑道:“可有人愿意为我取来?”
画卷之上,已经能看出炉峰观后院一处茅舍旁,正种着这么一朵灵菊,还有一个拄着锄头的道人正叉腰站在花旁,指着画卷叫骂。下方众人具是莞尔,看来此去非但要考验遁法,摘花也并非是一件易事呢!
1...210211212213214...39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