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样的做贼心虚了。
安顿他在床上躺了,叮嘱要仰了面睡觉,不使舌头沾了口水。才关了灯带门
出来。自己去换了衣服,洗了澡,屋里躺下。去床头柜上拿了本书,有一眼没
一眼地翻着。平日里书可以拿来催眠的,今日却失灵了,翻来覆去没一点睡意,
性去到阳台上看夜景。
已是深夜了,城市的街道却还车水马龙,没有一丝灯火阑珊的意境。夜风如
水,拂动睡衣的边角,衣服和身体似有若无地摩擦着,说不出的惬意。抱了胸乳
闭了眼睛,不动声色慢慢晃动手臂,带给衣服下面的**几分酥痒,脸上就活泛
起来,想象一个男人站在身边,巍然如山。只是那男人的面容却模糊不清,像是
丈夫,又或者像是钟凡……
转屋里时,已经一点多,倒精神了!扯过毯子盖住身体,手就摸到了下面
去,想着那些历历在目的画面,安慰了自己一番。末了又生出几分清冷,反而空
虚起来,没着没落的。
好不容易有了睡的意思,儿子却来敲门了,哭丧着脸站在门口,依依呀呀指
手画脚地十分悲愤,料想是痛得睡不着了。程小月不禁莞尔,摸了摸他头:「你
坏事做得太多,这是报应来了。嗯,算是小惩大诫,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闹?」
陈皮皮倒有几分相信,想:我这几天霉运不断,诸事不顺,一定是有人在暗
中咒我!妈妈是当然不会的,于老师心地善良,不会是她,齐齐对我死心塌地,
最多打我几拳,踢我几脚,胡阿姨?我功夫这么好,伺候的她心满意足,当然舍
不得了。难道是石夜来?不对不对,他可不知道是我给他戴了顶绿帽子!那个算
命的?还是梅得高……
张臂抱住了妈妈,说:「勿(我)要在个(这)里黑(睡)。」
看他一脸苦相,顿时母爱泛滥起来,实在不忍心拒绝。沉吟了一下说:「今
天可怜你,恩准了……」
陈皮皮大喜,一个熊扑窜到了妈妈床上,用手抚摸着床单,眉花眼笑。却听
程小月在身后悠悠地说:「先不要陶醉,我还有要求。」
看着他抓狂的表情,「噗嗤」一声笑出来,说:「乖,听话……来!给妈妈
学个小狗叫……要这样趴好……嗯嗯,爪子抬起来……」
「汪汪……」
「再叫一个……」
「汪汪……汪……」
拍了拍手掌,程小月脸上一片得意:「真听话!现在这床归你了,你可以随
便睡,我去你房间睡觉了……哈哈……」
也不管他的惊愕,施施然出门去了。
第二日清晨醒来,一睁眼就看见了陈皮皮,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又从自己
房里溜来的。正抱着自己酣然而眠。刚要揪他耳朵质问,却发现自己竟然也抱
着他,还把一条**搭上了他的腰!
两人在睡梦里抱成了一团,实在分不清谁是受害者。更恼人的是,儿子下面
有根东西,堂而皇之地顶在自己要害部位!赶紧把腿挪开了,上身却还被抱着,
那东西也还顶着。又是尴尬又是无奈,又有一两分荡漾,心忽然跳得厉害起来。
皮皮穿着四角裤,裤腿宽松,那挺起来的东西就支起来个帐篷,关键处差点
就能看见了。儿子身体长得粗壮,小月在他怀里倒显出了娇小,男人的气息扑面
而来,夹裹着悍然的匪气,被他抱着,着实舒服之极!
叫了几声,睡得跟死猪相仿,没丝毫动静儿。程小月就忽然迷离了,假作不
经意地让手从他身体上滑落,手背将将压在了那里!她的掌心贴着大腿,手背上
是一片滚热,那热透过衣服,从手背上传进自己身体,让整个人全都燥热起来。
她闭了眼睛,忽然变得胆怯无比,心要从喉咙中跳出来一样。
这时候,陈皮皮抬手在自己脸上挠了几下,复又搭在她腰上。程小月被吓了
一大跳,刹那间警醒,那只手被火烧了一样飞快收了去。在心里骂了自己,竟
然会有这样疯狂无耻的念头!小心拿开他手臂,蹑手蹑脚下床,惊弓之鸟似的逃
出去了……
早饭陈皮皮吃得艰苦异常,差点要摔筷子砸碗了!程小月忍着笑给他撕碎油
条,泡在米粥里喂他,汤匙偶尔碰到舌头的伤处,小流氓就痛得眼泪汪汪,脸皮
扭成麻花,惨不忍睹!
提着书包下楼,却看见齐齐正背着两手站在楼梯口,似乎是刻意在等他。看
她脸上也没什么异常,心中大定,给了小美女一个低三下四的讨好笑容。
齐齐走到他面前,说:「我昨天晚上想了一夜,终于想通啦!」
皮皮大喜,险些眼泪鼻涕口水一块流,正要张臂拥抱她,却见小美女突然从
背后变出一根棒子来,劈头盖脸打过来……
骂:「你个下贱货!姑奶奶差点儿被你骗了!你睡了我妈妈,还有脸说你爱
我你是为了我们家好你当我傻还是笨啊……」
我们的陈皮皮其实是可以解释的,请你们相信,他完全有正当的理由。可那
天他不能说话,所以含冤莫白,被人敲了三多棍……
那天黄历上是这么写的:
丁亥,值神,破。冲猪,煞东。
胎神,占房床房内北。
癸已,不词讼理弱敌强 不远行财物伏藏
忌,嫁娶安丧
宜,破屋,求医,**。
(感谢光临第一站
【陈皮皮的斗争】 三十七
作者:流域风
三十七
一整天齐齐没和陈皮皮说一句话,只要他凑过去就是一顿拳脚!万幸那根棍
子是被老师没收了,才不至于被乱棒殴死!陈皮皮口不能辩,有苦难言,唯有逆
来顺受,任由那些男女同学们在背后嬉笑议论。自己心里叫苦不迭:这小丫头
怕是真恼了!哄不到她心转意,一定天下大乱!
浑浑噩噩过了一天,终究无计可施。放学家时齐齐也不等他,沉着脸儿独
自等公交车。皮皮跑去买了冰激凌去献殷勤,却给一个巴掌打过来掀翻,奶油糊
了满鼻满脸。正擦着,公交也到了,齐齐上了车却不向里走,守在门边,待皮皮
要上车时就一脚踹过来。皮皮挤了两次,都给踢得掉下去,引得一车人都侧目而
视,没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车子去了。
从来他都是脸厚如革的人,这居然有了几分尴尬!见旁边的人都在看他,
也没脸再等车,干笑了几声,转身离开,向着家的方向慢条斯理地往走。
边走边想:这次我被齐齐捉奸在床,实在是大意失荆州!奶奶的,前面给妈
妈捉过了,也不长记性,这烂摊子可难收拾的很!想让齐齐原谅我,恐怕只有忍
痛割爱不去碰胡阿姨了。
一想到胡玫白软的身子,风骚形状,不免唏嘘起来:大好的美人儿,就这么
白白放掉,让我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嗯,就算我肯,胡阿姨也一定是不肯的,
将来难保不会背着她女儿来勾引我。难道让我大义凛然,誓死不从?不成不成,
此路不通,另想别法。
他自己也知道没那个定力,别说胡玫来勾引,他不去勾引人家就已经难能可
贵了!
可是让他就此放手小美人儿,却也是断断不肯。细数和他有一腿的女人,蔷
薇早已经离去,只怕今后想见一面也不容易。于敏又大了肚子,况且她对他也是
权宜多过情意,若不是机缘巧,哪里有他一份?至于妈妈,想要把她老人家抱
到床上,那是遥不可及遥遥无期。看来要想长久性福,只能落在胡玫母女身上。
他心里是偏向胡玫多一点儿的,却也明白,就算自己肯放了齐齐一心守着她
的妈妈,依着齐齐的性格,必然也会横加干涉,不让自己如意。数来数去,还是
非哄齐齐不可。
正想着,忽然感觉到裤脚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转身低头看,却是只小巧的
吉娃娃,正叼了他的裤管撕咬。顿时大怒:老子整整受了一天的凌辱,你他妈的
也来欺负我!飞起一脚,那狗一声惨叫,皮球一样滚到墙角去了。小狗翻身起来
抖抖毛,也不敢过来,蹲在墙角冲他狂吠不止,声音却是奇高,引得路人驻足。
陈皮皮也不甘示弱,伸脖子对着它学藏獒叫,却扯动了伤口,痛的一阵呲牙
咧嘴,捂着腮帮子蹲了下来,气势上倒输给了人家。
正人狗对峙,忽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叫:「皮皮,不要吵!过来。」随着
话音从旁边服装店走出一个人来,约莫二十**岁光景,长身细腰,一件白色中
短旗袍下面露出一截儿白莹莹小腿,穿了双半高跟鞋,衬托的整个人更窈窕娉婷
起来。
皮皮没想到女人竟然知道他的名字,却想不起来她是哪个?只觉得面熟,站
起来应了一声,说:「姨(你)好。」
女人看他,也愣了下,但马上就笑了出来,弯下腰,将跑到脚边的小狗抱起
来,用十分溺爱的语气轻声嗔怪:「皮皮你叫什么?」
陈皮皮听她问得奇怪,心里疑惑,想:她明明是在和我说话,眼睛却偏偏不
看我去看那狗,好没道理!还以为她没听清自己刚才的话,就放慢了语速又答
了句:「吾(我)系(是)学(说),你……好!」
女人才抬了头,面向了他,有些奇怪地问:「你的声音……怎么这样怪?那
天晚上不是还好好的?这才过了几天,就变了大舌头?」
皮皮「啊」了一声,忽然认了出来,这个女人正是那晚在公园里面吹箫的黑
衣女子!其时天色暗淡,也没十分看真切,加上此刻女人又化了妆,竟一下子没
辨认出!大是惊喜,满是亲近的意思,又说不清话,性张口给她看舌头上的伤
口。
女人真凑近了来看,一张修饰精致的脸就贴过来,带着淡淡幽香,颊边几丝
头发散落垂下,恰巧挡在两人之间,偏巧那头发随呼吸竟钻入了皮皮的鼻孔,奇
痒难当,震天响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把鼻涕也喷出来了!女人躲闪不迭,尴
尬着用手背擦拭,轻蹙了秀眉,笑着说:「这喷嚏……打得好有气概……」
她怀中的小狗,见子被恶人欺负,忿忿不平,伸着脖子一通乱叫,吵得后
巷的狗也都叫起来。陈皮皮自觉惭愧,老老实实鞠了个躬,心里骂狗:畜生啊小
畜生,奶奶的你别落单给我碰上,老子把你绑架到动物园老虎笼里……
女人还以为他拘谨,连忙说不碍事不碍事,末了又问:「你叫什么名字?是
在二中上学的吗?」
皮皮被问得发懵:刚刚才听他叫自己名字的……猛地恍然啊呀!是我弄
错了!她刚才是在叫那条狗……这狗东西居然和老子同名!奶奶的,要是它也姓
陈,老子就不活了……苦着脸指指自己,又指指那狗,干笑掩饰着,那笑可是比
哭还难看些。
女人也是没想到,等明白过来,笑得弯腰直不起来,说:「哪里就能有这么
凑巧的事?好奇怪的缘分!」见他郁闷,就忍了笑说:「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
不给它取这名字了,哈哈……真是对不住……哈哈哈哈……」
笑过了,才又问:「是放学家吗?怎么不坐公车的?」皮皮自然不肯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