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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鸥与樱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强

    「静鸥,你爸来了吗?」谭海松扭过脸来,朝外甥女道。

    「嗯,估计会稍微晚些,三点十五分的飞机。」

    「咦,你看你!」谭海松埋怨道,「你咋不说呢,咱在这儿等他多好?」

    「不是的,国际航班都在浦东。」吴静鸥道,「他们公司会派人去的。」

    「哦- 静鸥,你九月份结婚了?」

    「嗯,没来得及通知您。」吴静鸥解释道,「准备的比较仓促,不好意思。」

    哦,她结过婚了?亚鸥一阵莫名的失望,眼神正落在她臀部那一抹浑圆的曲

    线。

    「也不是,你外公跟我说了,当时你舅妈正病着。」海松的伤感转瞬即逝,

    道,「姑爷来了吗?」

    「美国的假期才结束,他也挺忙的,所以就只有我来了。」

    「丈夫是美国人?」海松又问道。

    「嗯,是的,我研究所的同事。」静鸥呷了口果汁,道。

    她居然嫁给了美国人?亚鸥错愕不已,脑海里电光石火间闪过在同学家偷看

    过的色情片,美国佬大战中国妞儿。白种人的家伙听说都是又粗又长,真不敢想

    象温婉可人的表姐在姐夫胯下宛转娇啼的画面

    郊公路旁的几棵细弱的树苗,正给风扯得东倒西歪,亚鸥努力不去胡思乱

    想,开口道:「表姐,你是哥伦比亚大学的吗?」

    「嗯,读的商学院,不过已经毕业了。」吴静鸥朝表笑道。

    「你好厉害啊!」亚鸥羡慕道。

    「你将来也可以的嘛!」吴静鸥鼓励道。

    「我英语比较差,恐怕」亚鸥不敢直视她,低下了头。

    「正好嘛,亚鸥,你该向你表姐多请教!」海松扭过脸来,插话道。

    「如果学外语,该去请教子琪姐。她会讲英、日、韩三种外语呢!」

    「子琪姐是谁?」亚鸥诧异地望着她。

    「哦,你还不知道吧?咱们家还有个姐姐,叫赵子琪。」吴静鸥神秘地朝表

    眨眼道,「可是个大美女呢!」

    亚鸥福至心灵,不可思议地道:「还能比你更漂亮吗?」

    儿子的答,让谭海松相当满意:「哈哈哈,这臭小子!」

    「呵呵,挺会说话的嘛!」突然收获木讷表的赞美,而且如此巧妙绝伦,

    吴静鸥颇有些喜出望外,却道,「等你见到她,就明白了!」

    「哎呀,说起来你子琪姐,办事儿就是体贴周到。晌午的时候还特意打电话,

    问我跟亚鸥吃饭有啥忌口没。」

    「今天的晚餐是她安排的,一家人就数她对吃喝玩乐最有研究。」

    「哈哈,不光是这嘞,之前跟你舅妈来,也是她接待,那叫个精明能干啊!」

    谭海松称叹道。

    「呵呵,她呀,就是咱们家的王熙凤。」吴静鸥笑道,「反正有事儿就找她,

    准不会错。」

    谭海松的烟瘾又犯了,伸手到夹克口袋里的,摸到了烟盒,却迟疑了一下,

    没掏出来。

    「小严原来是做什么的- 叫你小严,不介意吧?」

    「随您,没关系的。」严石握着暗红色真皮包覆的方向盘,身前一堆闪亮的

    大小旋钮和仪表,神情专注而冷静,就像飞机驾驶员一样,「我在咱们车队已经

    八年了,之前是为陈星午总裁服务的。」

    咱们车队,还总裁- 姑妈家到底是做什么的?亚鸥竖起了耳朵,唯恐遗漏什

    么重要信息。

    「陈伯父现在掌管海鸥系,也是外公的老部属。」吴静鸥补充道。

    亚鸥的胸口噗通乱跳着,强烈的好奇心像是可乐瓶里翻涌的泡沫:「表姐」

    「嗯?」吴静鸥抿了下鬓角,「怎么啦?」

    「表姐,你们家,是干嘛的呀?」

    「不是你们家,是咱们家!」吴静鸥笑着纠正道。

    「哈哈哈,亚鸥还啥都不知道嘞。」谭海松道,「静鸥,你跟他讲吧。」

    「不是吧」吴静鸥睁大了眼睛。

    「要不是你爸妈六月份去融城,亚鸥就真以为自己姓韩呢。」谭海松还是点

    了根烟。

    「哦」吴静鸥沉思片刻,对表道,「大丰货,你知道吗?」

    「嗯,我们市里好像就有。」亚鸥想了下,道,「但是我没进去逛过。」

    「为什么?」吴静鸥问道。

    亚鸥如实答道,「装修得富丽堂皇的,怕进去买不起」

    吴静鸥莞尔道,「大丰就是咱们家的,而且只是旗下品牌之一。」

    「以后再去大丰货,是不是喜欢什么就可以随便拿了?」亚鸥故意道。

    「这小子,净想好事儿」谭海松骂道。

    「呵呵,也不是啦。」吴静鸥笑道,「至少要跟经理报你的名字,年底要走

    账的。」

    从高架桥下来,驶进新开发的住宅和商业,尚是一片寂寥清冷。干道

    虽然宽阔,车流却没有了那股湍急。

    「喏,看到那栋楼了吗- 有富安置业字样的?」吴静鸥扒着车窗,给表

    指认道,「是子琪姐公婆家的- 严大哥,你就住这儿的是吧?」

    「那个小太贵了啦」严石无可奈何地摇头道,「我住附近的惠湾花苑。」

    「哦,也还是挺近的嘛!」

    「嗯,到裕园也就五六分钟车程。」

    转入一条幽静的小街,柏油路变窄了,路旁的梧桐树却越发粗壮茂盛。

    越过一座小桥,沿着河岸干净的林荫道行进约五六米,连梧桐树的枝桠儿

    也拢了,仿佛森林公园般幽静,一座黑色的铁栅栏门镶着块儿黄铜的牌子刻着

    「厓山路68 号」几个字。

    裕园是上海顶级的高档别墅群之一,总占地面积近亩,池塘、草地、竹林,

    并不刻意攒聚,透露着一股质朴天然的气息,与其说是住宅,还不如说是公园

    贴切。三十六栋风格各异的别墅错落有致,反倒更像是秀丽风景的点缀了。

    严石刷了卡,车开进去,绕了几个弯,停在一栋三层的巴洛克式小洋楼前。

    早有两个妇人垂手等候,都是三十岁四五岁年纪,系着白色的花边围裙,容

    貌端庄。

    「王姐和罗姐是家里的佣人。」下了车,静鸥分别作了介绍,又对严石道,

    「严大哥,你停了车之后就先去吧!」

    「好的!」严石对海松招了下手,道,「谭先生,您需要的话,我随叫随到。」

    吴静鸥引着父子俩登上台阶,女佣人拖着行李箱,穿过摆满万年青和瓜叶菊

    的立柱长廊。

    圆形花厅进去,正对的是青花瓷砖的楼梯,墙壁挂着几幅油画,转角处是彩

    绘的玻璃窗。右边的铺着琥珀色地的甬道通往餐厅、厨房。左边一道浮雕装饰

    的拱门,两只霁红釉的落地大花瓶,插着生机盎然的水仙花。

    里面是客厅,铺着牡丹图案的地毯,靠南墙摆着台钢琴,盖着金色流苏的布

    幔。

    「王姐,小卧室收拾好了吗?」吴静鸥接过女佣人捧来的紫砂茶盅,问道。

    「嗯,已经打扫完了,正在通风。」王姐轻声答道。

    「谢师傅还没来?」吴静鸥又问。

    「打电话催了,说是在采办食材,估计一会儿就到。」

    吴静鸥转向谭海松,体贴地道,「舅舅,您要不要先休息会儿?」

    「也不是多累的慌,坐会儿吧,等你外公来。」谭海松抿了口茶,应道。

    「亚鸥,你呢?」吴静鸥把果盘推到表面前。

    少年浑身陷在棕褐色的真皮沙发里,正望着天花中央繁文缛丽的吊灯发呆,

    听见表姐问话,连忙坐端正了,道:「我也不累- 就是有点饿了」

    「飞机餐很难吃的,是吧?」吴静鸥笑了笑,吩咐道,「王姐,我带来的

    饼干,你去拿些。」

    「也还可以,就是量有点少。」

    「要了两份,还不够他吃的。」谭海松掸了下烟灰,道,「我都不好意思跟

    空姐张嘴了。」

    「只有几片熏肉、橙子和西兰花,两勺儿米饭」亚鸥委屈地反驳道。

    吴静鸥望着瘦骨伶仃的表,不禁有些心疼,「亚鸥正长身体嘛!」

    茶还没喝完,只听见两声悠长的汽车鸣笛,接着两个女佣人碎步跑了出去。

    「我妈和外公来了。」吴静鸥站了起来。

    父子俩也跟着她,还没到花厅,就见一名穿驼色格子西装的老者推门进来。

    老者精神饱满,银发宛若山顶的雪冠,拎着顶根红木手杖,气势像是提剑凯

    旋的将军般,举手投足都透着特别的风度和威仪。两个衣饰华丽的美貌妇人在左

    右搀扶着,年纪稍长的正是谭海榕。

    「爷爷!」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最天然的情感,没有人提醒,亚鸥却石破天惊

    地脱口而出,声音宏亮清晰。

    老者锐利的目光倏地投射过来,顿时浊泪纵横,伸出双手快步将孙子搂在怀

    里:「哎,乖孩子!」

    「爷爷」亚鸥的也被感染了,眼睛发酸,道。

    「好孩子,你爸总算把你平安带来了!」谭老先生枯瘦的手抚摸着亚鸥的脸

    庞,模样跟曾经的自己那么相似,万千往事涌到心口,「我该死啊,当年一走了

    之,害你们在小县城里受罪」

    亚鸥对于谭家的旧事没有切身体会,只是突然想起苦命的母亲,哽咽着。

    「你来啦,咱姓谭的,就后继有人了!」谭老先生号啕如雷,像是在发泄

    沉积几十年的愤懑,「再没谁敢欺负咱了啊」

    「再没谁敢欺负咱了」亚鸥念叨着祖父的话,心底的伤疤无意间被触动,

    泪珠儿悄然滚落。

    「亚鸥,别哭了」谭海榕拍着亚鸥的背,又安慰父亲道,「爸,亚鸥也

    来了,阖家团圆,该高兴才是啊!」

    「爸!」谭海松接过父亲的手杖,也道,「您要当心身体啊!」

    众人劝抚之下,谭老先生逐渐恢复了平静,帮亚鸥擦着眼角,怜爱地道,

    「亚鸥,我不哭了,你也不哭了。再哭就让人笑话了!」

    客厅里,谭玉坤向海松和亚鸥引见了白鹭。

    她二十七八岁左右,或许还更年轻,容貌姣好,身姿袅娜,正是个绰约的花

    信少妇。一袭绛紫色菱形镂空花纹的针织披肩,灰白小格子的喇叭长裙,言谈举

    止都带着养尊处优的闲适和淡然,文静淑雅如娇花照水。

    海榕和静鸥都称呼她「鹭姐」,海松和亚鸥也就跟着叫了。

    「大哥,车怎么样?」谭海榕从更衣间出来,脱掉了鹦鹉绿的金丝呢绒外套,

    爽朗地问道。

    「咦,漂亮得很嘞!」谭海松由衷地道,「也稳当得很,跑起来跟抓着柏油

    路一样!」

    「呵呵,那是爸去年生日的时候,敲仰真的竹杠,却基本没乘过,闲置着怪

    可惜的- 爸年纪越大,就越喜欢胡乱要东西!」

    姑妈约四十五六岁了,徐娘半老,风韵犹存。饱经岁月洗礼的肌肤依旧光滑

    润泽,花容月貌宛似浮世绘中的仕女,浑身透着秋日果实般的成熟。说话的时候

    螓首微昂,骄傲地犹如白天鹅,「上海是个势利场,只认衣裳不认人。你初来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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