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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鸥与樱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强

    到,或许用的着。」

    「你姑妈又讲我坏话!」谭老先生扭头朝亚鸥扮了个鬼脸。

    满头银发的祖父居然还跟小孩子一样,亚鸥无言以对,只能咧着嘴傻笑。

    「我摆事实而已!」谭海榕捋起白绉绸衬衫的袖筒,撇了父亲一眼,道,

    「连这别墅也是,当初非要买,却几乎一直空着,也就是过年的时候热闹些。」

    「现在分之六十五的业务都在大陆,你们到上海,也算有个驻脚的地方嘛!」

    谭海榕没理会,继续道,「你和亚鸥先住下,不适的话再换。观澜御景的

    楼盘好像还不错,安妮在那边才拿了套」

    「安妮又买房子啦?」谭玉坤再次插嘴道,「她在台北的两套房子也不租售,

    分明打麻将输给我,居然还赖账」

    「外公,是您作弊好不好?跟鹭姐串通了换牌!」静鸥忍不住爆料道,「安

    妮说一辈子再不跟您打牌,把您拉黑名单了,最讨厌作弊的!」

    白鹭的俏脸登时通红了。六七十岁的老先生了,跟孙辈打麻将还作弊?!简

    直令亚鸥哭笑不得。

    「谁作弊了?」谭玉坤被外孙女戳破真相,气急败坏地辩护道,「你外公好

    歹也是德高望重,会跟你们两个毛丫头作弊?我小时候考试都没作弊过,不信你

    去问我当年的老师!」

    「您都一把胡子了,您老师估计正在陪阎王爷打麻将呢,好一个死无对证!」

    吴静鸥鄙夷地嘟着嘴,道。

    「鸥妮,怎么跟外公说话呢?」一个沉稳有力的中年男声从客厅外传来,责

    备中含着爱怜。

    吴仰真依旧戴着那副名贵的金丝眼镜,挂着招牌式的温文尔雅的笑容,浓郁

    的书卷气质扑面而来。

    「爸爸!」表姐满是喜悦之色,飞也似地扑进了姑丈的怀里。

    吴仰真拥抱过女儿,又跟亚鸥父子俩打了招呼,挨着妻子坐进了沙发里。谭

    海榕水眸里荡漾着蜜意,温柔地吻了丈夫的脸颊。

    「仰真也来了,我讲两句话。」谭玉坤收起笑容,端起茶盅润了下喉咙,

    对海松道,「首先是对你的安排。」

    谭海松立刻正襟危坐,洗耳恭听父亲的指示。

    「我跟海榕商量了,由你出任酒店集团的总裁。你先跟着历练,不要嫌委屈。」

    谭玉坤一改之前老顽童般的嬉哈,雷霆万钧地道。

    「不会的,职位其实没啥。」谭海松诚恳地道,「我还想着从基层做起嘞,

    更能全面了解情况。」

    「那倒用不着,细枝末节的东西,交给底下人做。」谭玉坤道,「公司跟单

    位还是不同,要会抓,也要会放。」

    「嗯,是!」谭海松小鸡啄米地点头道。

    「你要多向仰真讨教。」谭玉坤指了下女婿,「遇事儿也可以找他商量。」

    「爸,您把我捧得也太高了。」吴仰真接过话,笑着建议道,「选派几个可

    靠得力的副总裁才是正经的。」

    「嗯,我也有此意。」谭玉坤又对女儿道,「海榕,你跟陈星午拟个名单。」

    「好的!」谭海榕答应了,又道,「我也说句话啊。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

    的水- 谭家的事,本来不该我插手的。」

    「从前把我当儿子养,也就算了。现在大哥和您宝贝孙子来了,我乐得还

    政让位,落个清闲。以后需要我帮忙,自然是义不容辞,但是您老还想把我当苦

    力使唤,就要付工钱了!」

    「你瞧这丫头,学会跟我讨价了!」谭老先生拿手杖作势要敲她,笑骂道,

    「不要慌着表忠心,没谁敢动你还!」

    海松嗅到了一丝异样,连忙剖白道:「爸,海榕是逗您呢!我对家里的事儿

    一窍不通,光学也要个三年五载啊。她是家里的顶梁柱,绝对缺不了她嘞!」

    谭老先生要的就是儿子的态度,语气缓和道,「其次啊,我是希望你尽快续

    弦的」

    母亲还没过日,祖父居然就劝父亲再娶。

    亚鸥心里一凉,就想挣脱谭玉坤一直握着他腕子的手。

    「玉屏才走,怎么着也要过一段时间」谭海松看了眼亚鸥,小声道。

    「逝者已去,活人还要继续活嘛!」谭玉坤俨然不甚满意,展臂将白鹭拉进

    怀里,少妇并未任何抗拒,一副小鸟依人的乖巧模样。

    她最多也就比表姐大四五岁,原来竟是祖父的情妇- 父亲在融城也有不止一

    个女人。谭家男子的风流成性,莫非是遗传吗?亚鸥一阵酸楚,可怜起母亲来。

    「家里人丁不旺,你才五十几岁,还能养个一儿半女。」

    谭玉坤摩挲着白鹭红润的酥手,就像把玩玉器一般,道。

    海榕一家三口都是司空见惯的样子,谭海松却略觉窘迫,低垂着目光,道:

    「嗯,我会考虑的」

    「亚鸥你呢,有没有女朋友?」

    谭玉坤交待完正事儿,又恢复了老顽童的神态,把亚鸥的手放到胸口,狡黠

    地对孙子眨眼道。

    「哎呀,你别教坏小孩子啦!」白鹭秀眉微蹙,在他腰里拧了一把,出人意

    料地娇嗔道。

    王姐悄然闪进客厅,附在吴静鸥耳畔低语了几句。

    「谢师傅到了,我去接下。」静鸥起身道。

    「哪个谢师傅?」谭玉坤问道。

    吴静鸥头也不地道,「庆丰楼的,安妮请的。」

    「嗬,这丫头,有点意思了」谭玉坤抿着嘴角,笑道。

    没过多久,静鸥来了,身后跟着一名矮胖老者和两个年轻人。

    「谢师傅,好久不见!」谭玉坤站了起来,朝老者伸出了手。

    「谭先生!」谢师傅满脸堆笑,握住谭玉坤的手弯腰致意,「您老还康健?」

    「哈哈哈,老骨头了,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你呢,家里大人孩子都好?」

    「托您的福,都好,都好!」谢师傅嗓音清亮,一股纯正的京味儿。

    「谢师傅是谭家菜的传人,彭长海的子,国宝级的大厨师。」谭玉坤

    对众人道。

    「居然还有所谓的谭家菜- 我拍根儿黄瓜也可以叫谭家菜啊。」亚

    鸥轻蔑地瞟了眼谢师傅,肥头大肚就像维尼熊,「哼,不会像毛家腊肉一样,又

    是欺世盗名吧?」

    「学艺不精,有辱恩师尊讳!」谢师傅眯着眼睛,圆脸儿笑得灿若秋菊,

    「古有班门弄斧,我今天是谭门弄勺,贻笑于大方之家」

    「谢师傅自谦了。」谭玉坤笑道,「你们的谭和我们的谭,虽不可

    混为一谈,但也颇有渊源。能请到谢师傅屈尊,可见安妮是花了心思的。」

    「您老抬举,咱们都是自家人,没有屈尊之说。」谢师傅显而易见也是见惯

    了场面的,如蛇缠棍,顺藤而上。

    「那就辛苦了!」谭玉坤拍了拍谢师傅肩膀,又跟两个年轻人握了手。

    「应该的,应该的!」谢师傅应着,就吩咐两个徒道,「你们去把东西抬

    下来- 小心着点,别砸坏了地!」

    「吃顿饭还特意请个厨子,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讲究!」亚鸥不以为然,「跟

    八旗子似的,没钱的穷讲究,有钱的真讲究- 都是虚讲究!一个厨子,干嘛和

    他那么客套- 又不是御膳房的,真浪费时间!要是在学校,估计说话儿的空儿,

    饭也吃了,碗也刷了- 哦,对了,早晨到现在,先是汽车后是飞机的,今天的寒

    假作业还没写啊」

    「我也有点累了,休息会儿。」谭玉坤由白鹭搀扶着,进了客厅西厢的卧室。

    「爸睡觉轻,咱们去楼上。」吴仰真示意海松,又向女儿道,「鸥妮,你舅

    舅的行李呢?」

    「已经拿到小卧室了。」吴静鸥把风衣和丝巾挽在了手里,轻声答道。

    「大哥,你先在小卧室迁就几天,等爸台北了,再搬下来。」谭海榕说着,

    又对侄子道,「亚鸥就睡你安妮姐房间。」

    安妮姐就是子琪姐吧- 为什么还取个英文名?表姐嫁了美国人,有英文名也

    是理所应当,她呢- 我睡她的房间,她不来吗?静鸥姐说她大美女,能有多美

    呢- 为什么家里的女人都那么漂亮?呃,看白鹭就知道了,基因真的很重要- 有

    钱就是好啊,美女环绕。连两个女佣人也是,随便放到融城- 我咔!!!

    亚鸥心不在焉的瞎想着,脚却被楼梯绊了下。所幸反应灵敏,及时抓住了扶

    手才免于摔倒。

    「亚鸥,没磕着吧?」走在他后面的静鸥关切地问道。

    虽然不算太糗,但在姑妈和表姐面前,亚鸥还是红了脸,「没事儿」

    「冒失鬼,脚底下都没根儿的!」谭海松扭过头来,厉声道,「整天耷拉个

    脑袋,走路也不看!」

    「呵呵,恐怕是饿的,腿都软了!」静鸥笑着替表打圆场。

    楼梯上来,正对个圆形的书房。右首两个卧室,都是黑胡桃木门,银色的执

    手锁。走廊铺着厚实的深棕色地毯,两壁镶着球兰造型的灯。黄铜雕塑的枝茎和

    叶子,连纹理都栩栩如生,像是从墙里长出来的一般。柔和的灯光照亮几幅印象

    派的景物,都用金色的画框装裱着,色彩暖煦而朦胧。

    「我换件衣服。」

    吴仰真进了最东边的门,那里是他们夫妇的卧房。

    「顶楼的两个房间,子琪改成储藏室和家庭影院了,不然也不会不够住。」

    谭海榕说着,转进了小卧室。

    即便是小卧室,也有约二十平米。右手边是洗手间,左边一排橡木的壁柜,

    往里是张欧式的弹簧铁艺床,罩着鸦青的纺绸床单,铺着柔软的灰色绒毯。北面

    是大型的玻璃飘窗,两尺许高的枫木台子。漆成黑色的弧形长方格子的曲栏,围

    护着两只做工精细的藤制矮脚椅子和一张黄花梨木的小茶案。茶几表面摆着鸵鸟

    蛋大小的黑陶花瓶,栽着一丛幽然欲滴的绿萝。

    「这房间该叫我住嘛!」亚鸥才被父亲凶,心里难免不爽,「给老爸真是糟

    蹋了!」

    风将金色提花的窗帘和纯白色的窗纱吹得飞舞,宛如蝴蝶翩迁的翅膀。谭海

    榕靠进矮脚藤椅里,侧身关了窗,对海松道,「平日就子琪在,我基本住酒店,

    隔三差五地才来一趟。家里只有佣人还是不行的。」

    「嗯,我明白。」谭海松点了点头,也坐了,道,「安顿罢亚鸥再说吧。」

    「亚鸥,」姑妈笑吟吟地问道,「你是愿意在国内读高中呢,还是跟你静鸥

    姐去美国?」

    「我去美国,跟静鸥姐?」亚鸥一时瞠目结舌。

    几个钟前,谭海松讲的时候,亚鸥还不相信,以为父亲心血来潮,吹牛而已。

    现在见识了姑妈家的阔绰,又是豪车别墅,又是集团总裁的,哪怕送他去月球,

    似乎也轻而易举。但是,去美国,人生地不熟的

    亚鸥望了望表姐,她也正笑着,像是一尊沐浴着圣洁光芒的天使雕像,只可

    远观而不可亵玩。

    「一时半会儿的,恐怕还不行。」亚鸥咬着嘴唇,又道,「我语言都不通,

    只能给她添麻烦。」

    「可以先报个语言学校嘛,或者就住我家。」吴静鸥远嫁异国,隔绝父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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