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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云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强
吴征大脑一片空白,魔音灌脑,快感排山倒海一样奔来,粗大的肉龙胀到了极限,幽谷也被撑到了极限。肉棒几乎顶到了祝雅瞳的心坎,充实而畅快。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忘情地呻吟呼叫,歇斯底里地扭动厮磨,又像火山爆发一样一同痉挛起来,又忽然定住,一同缓缓沉入水底……
潭水波动着平息,又是一声大哗。吴征与祝雅瞳紧紧抱在一起浮出水面。
“你刚才叫我什么?”
“吴郎……”
“不对,另外一个!快说!”
“征哥哥……”
“自称什么?”
“瞳瞳……”
“别装傻!再装傻打屁股!”
“妾身……”
“再叫几声来听听。”
“征哥哥……征哥哥……”
潭中的动静终于渐渐平息,栾采晴讥讽地望着石洞处,几乎疯狂,又觉自怜。乱伦之行有违礼法,为何祝雅瞳天生命就好,与爱子欢好就是情投意合,而她,便是被逼无奈!
她怨毒地一哼,自言自语道:“你休想!你休想!我不会什么都让你得逞!”
天色微明,迷迷糊糊睡去的栾采晴尚未苏醒,便被几声轻唤惊醒过来:“你要干什么?”
祝雅瞳眉目含春,甜甜的笑容说不出地娇俏道:“我的宝贝儿子修行正在关键处,当然要拜托你与他双修一番,助他突破关窍啦。是你自己乖乖地去,还是我动手绑你过去?”
同为女子,栾采晴自然知道她的笑容只有发自内心的喜悦,才会如此赏心悦目,可惜她说出的话却是如此恶毒。
“不用你动手!”栾采晴起身,梳了梳秀发,整理好衣衫,淡淡道:“我去就是了。”
“这就对了。”祝雅瞳神秘一笑,对栾采晴嘲弄讽刺的目光视而不见。
石洞里吴征刚刚睡醒,忽见二女联袂而来,尴尬地掩住羞处,挠头道:“你来干什么?”
“那就要问你的贴心人了。”栾采晴声若寒冰,却又蕴育着无穷的怒火道:“世间谁又能猜透迷蛇要做什么恶事!”
“额……”
吴征向祝雅瞳投去询问的目光,美妇一指栾采晴道:“你的修行正至关键处,当然不能放过她了!”
祝雅瞳自傲地挺了挺胸膛道:“她的冰肌之体当然不如我的千娇,不过收了她大有裨益。今日正是最好的时机!”
吴征吓了一跳,脸也沉了下来。疑惑地看着祝雅瞳片刻,看不出端倪,只得暂时不理,向栾采晴道:“这是你的主意?还是你也不反对?”
“呵呵。”栾采晴忽然后退两步,背脊贴在冰凉的石壁上,泪水止不住落了下来道:“我当然不同意!凭什么要我同意!”她自言自语般呢喃道:“我再也不允许有人为了修行碰触我!除非我愿意!你们逼我,有死而已!”
“我也不同意!”吴征举起了手,向祝雅瞳无奈道:“娘的心情,孩儿理解。孩儿比谁都迫切希望身具绝顶武功,可是孩儿不会去勉强一位女子。”
“为何?”祝雅瞳也沉下了脸,怒道:“不抓住提升功力的良机,你还待想什么?”
“我可以加倍用功,唯独借用她不可以。因为她不愿!”吴征批了衣物起身向洞外走去道:“佳人无人不爱,但君子好色,取之有道。我每日都在鄙薄栾广江,若是这么做了,又与这个卑鄙小人何异……”
身离声远,栾采晴目瞪口呆,祝雅瞳绷紧的面容忽然春花绽放般舒展开来,大是得意地拍着栾采晴的肩头道:“你现下知不知道我为何这么骄傲了?他不姓栾,从前不是,今后任何时刻也都不会是!顺道教你一个道理,事情从来都不会错,错的只有做事的人!”





江山云罗 【江山云罗】第八集 大雾芦花 第十二章 可见天日 世已浮洼
29-06-07
第十二章、可见天日世已浮洼
祝雅瞳像只傲翼翱翔的凤凰,昂首挺胸,得意非凡,向栾采晴投去自豪又不失挑衅的目光,扬眉吐气得一副大获全胜的意味。
两人自祝雅瞳离开长安前结怨,争端由来已久。暗地里的新仇旧恨,明面上又都生得国色天香,行事风格一般果决狠辣,颇有相似之处,始终在市井里被相提并论,多番比较。
女子之间难免有分个高下之心。祝雅瞳如今不仅与爱子相认,情投意合,吴征还争气得不得了,处处为她挣得颜面。面对多年的敌手,祝雅瞳颇有大获全胜,处处压过一头的意味,内心里那份得意也不用提了。
栾采晴发白的俏脸重又晕上了血色,惊慌也已恢复如常。她冷冷地打量意气风发的祝雅瞳,咬牙切齿地迸出两个字来:“骚货!”
“你……”怎么也料想不到被人骂上这等言辞!尤其栾采晴对自己更加知根知底,无论如何和骚字扯不上边际。祝雅瞳全无心理准备,也不由错愕得一时回不过神来,期期艾艾不知如何辩驳。
“呵……每日每夜地发骚……”栾采晴冷笑一声,一甩衣袖施施然走出洞口,讥讽言道:“有本事,你晚上别和他睡一块儿。”
祝雅瞳抿着唇,蹙着眉甚是不满,大有动手痛打栾采晴一顿的冲动。可扪心自问,栾采晴说的可没错,要她晚上不和吴征腻在一起……正是食髓知味,蜜里调油,至少现下是万万不能的……
栾采晴走出洞口,骄阳初生耀目生辉,不由得眯了眯眼。
新搭好的草屋就在刺斜里不远。比起从前的琼楼玉宇,简陋得不堪入目。可幕天席地多日,春夜的露水并不舒适,有了这么一间遮风挡雨的草屋,居然前所未有之温暖。
吴征绕着草屋打转,砰砰飞出几脚,踢得立柱微微晃动。看来草屋足够坚实,不过【工作】尚未完成。春季多雨,夜露深重,草屋顶暴露在风雨之下,不需两日就要漏水。依祝雅瞳的意思,好人做到底,再搭个木头架子,屋顶之上加上一层木板。不仅遮风挡雨,也防日头曝晒,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粗重的体力活能打熬吴征的筋骨,助他稳固目前虚浮的修为。
一副认真的样子左右比划了一阵,又朝山洞探了探头不见祝雅瞳出来,吴征露出个古怪疑惑的神色,似是不愿与栾采晴多照面,转身自去寻找合适的木料。
栾采晴冷眼旁观。
她与吴征相处的时刻不多。从前在长安,近日在使馆,俱是官面上文章,只有近日才是各自私底下的样子。捕得不承认,相比起家族中人时不时如恶狼般嗜血的目光,吴征的清淡平和许多。不仅罕见凶光,连欲念强占的贪婪也少见。便有,也是大不同。
是没有,还是深深藏起,栾采晴经历颇丰,自问还是看得分明的。
只是好感一闪即逝,栾采晴警惕之心再度把自身遮得严严实实,哂笑自语道:“能有这么好心?装模作样!本公主就看你们玩些什么鬼花样!”
她回头望了望掉落的洞口,飞瀑不停地直下,在潭水里撞作万千碎玉,又化为一体。“哪里来的,自然从哪里去。”栾采晴喃喃念道,甩了甩头,自回小屋里,紧闭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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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潇雨后,山行小道。空气里混着泥土与青草翠叶的味道,清新芬芳,即使荒僻已久的桃花山此时也偶有行人。
遍地泥泞,踩上去咯吱咯吱地不免黏上一脚烂泥,三两行人不住寻找点滴可落脚的地面,小心翼翼地前行,实在美中不足。
“哎,看这天色一会儿还要下雨,可遭了罪。”面色白皙,衣饰富贵的公子唉声叹气地抱怨道:“都是你个不开眼的贱种!非说要来这什么破山,走了半天尽是些五大三粗的糙汉。前不巴村后不着店,连个脚夫都雇不着!还哪里来的漂亮姑娘?”心中恨得不行,抬手就给三名仆从们一人一个爆栗!
小厮们吃了打骂不敢喊疼,终有一名仆从大着胆子抬起头来道:“公子爷,小的真真是看见了!千真万确,小的这眼力界公子爷您是知道的,漂亮的小妞儿从来过目不忘,否则就是再给小的几个胆子也不敢信口雌黄呀!”
“放屁!满嘴的成语,特娘的你要考状元不成?”公子哥满怀希冀而来,被山道折腾了一顿,气势大挫,心情也浮躁起来。
“公子爷您先歇着会儿,消消气。”仆从寻了块大石,以衣袖扫净了陪着笑扶着公子哥坐下道:“公子爷,小的从来不敢在您面前胡乱说话。从张家的小娘子,到钱家的闺女,小的何时看走了眼?跟公子爷说句实话,若不是小的心中念着公子,这姑娘小的都想自己亲手占了!”
“说的屁话!”公子哥冷笑一声,面色倒是大有缓和道:“既然见了,为何不直接抓了来见我?八成是拿人家没有办法是不?”
“嘿嘿,公子爷明鉴!小的这头三日里,有两日见她在山中徘徊,像是在寻些什么。倒是身手十分敏捷矫健,小的不敢冒昧前去打扰。”仆从略觉尴尬,陡然又精神一振拍着胸脯道:“这一回的姑娘非比寻常!此前从未见过如此标致的人儿,那可真是如花似玉,身段风流,满山的桃花也不及她丁点俏丽。若能亲近一二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嘿嘿,嘿嘿……唉,被弄来这鸟不生蛋的地方,连顿好饭都吃不上,难得有这么标致的姑娘,若是错过了岂不可惜?”
公子哥眼珠转了几转,施施然道:“此地附近可并不太平,这姑娘若身手敏捷料来身份也不俗,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见着这等人物也敢前去招惹?”
“嘿嘿,那不都是为了公子爷您着想嘛……”
“滚滚滚滚……你个二五郎当,少特娘的来这一套。且走,且走,若能不期而遇,务必看本公子眼色行事!”公子哥儿歇得够了,一振衣袍下摆,挥舞着手中折扇指挥仆从们引路。
深一脚,浅一脚,不多时便将四人的鞋裹上了一层厚厚的泥浆。公子哥儿再度咒骂起来,刚举起手要将一肚子火发泄在仆从身上,陡然眼前一花,又一亮,伸长了脖子朝空中望去。
只见一名女子前一刻还在地上奔行而来,长长的双腿足尖踮立,在泥泞中踏地无痕,像只翱翔的水鸟一样轻盈。见前方有人阻路,女子高纵而起跃上道旁的大树!
树枝不过二指粗细,女子落下时将枝条踩弯,像只拉满了的弓!
公子哥暗赞一声好轻功,一时居然忘了来此的目的。贪看不已间满心期待树枝弹起时,女子借力发力,再度以曼妙的身姿高跃而起。
不料女子一低头,忽然足下加力,咯嗤一声踩断树枝,轻飘飘地一个旋身落下地来!公子哥不由大叹可惜,女子身着劲装,固然将身材衬得凹凸有致,可单就落地这一下而论,飞扬的裙裾才能最显飘逸。
“姑娘有礼。”公子哥不敢造次,见女子提着长腿,以仙鹤般高高抬着膝弯的优雅步伐走来,忙躬身抱拳。
女子并不理他,而是向仆从道:“你在山里徘徊了三日,可曾见到一男一女?”
仆从嘻嘻笑道:“见了见了,自然是见了的!”
女子目光一亮,焦急道:“何时?在何处见着?生得什么模样?”
仆从笑得更加得意,挑眉弄眼道:“有三四日了,每日几乎都能见上一面。至于生得什么模样?男子是面如冠玉,清新俊逸,品貌非凡,形若临风玉树!女子么,这个这个,小的得想想如何说了……”
仆从沉吟起来,女子心中一跳,暗道:若按这样的面貌,倒真有可能是他!
仆从机灵过人,见女子沉吟一番张口欲问,抢先又道:“这位女子可就不得了了!小的从没见过这般好看的美人。她年纪约莫花信上下,那是以花为貌,以鸟为声,宮腰纤细,眉画远山,美得不可方物!”
女子愕然,暗道:祝师姐虽保养得宜,肌肤宛若少女,那股气质怎么也不是花信年华!画的不是远山眉,再说什么纤细宮腰可是满搦一掌,说是玦儿,盼儿,韩将军还差不多。祝师姐身材与柔师姐,陆师姐相似,宮腰可太过离奇了。若那男子是吴征,年轻女子又是谁?为何他不与祝师姐在一道儿?
女子正思忖间,仆从笑得越发浪荡猥琐,忽然眼前现出无数掌影,还未看清,左右脸颊便发出两声被扇的脆响,剧痛热辣辣地蔓延开来!
仆从大骇之下,身形居然十分灵动向后疾退,两名同伴也一同左右掩至!
女子俏脸含霜怒极了出手,掌影不离他左右,又是一阵啪啪的脆响,仆从脸上也不知挨了多少下!至于那两名同伴连连发掌,却连女子的一片衣角都摸不着!
女子抽了仆从十几记耳光,怒火稍平,手下一缓那仆从才挣脱开来!一路被打得晕头转向,恍惚间见女子目中射出厉芒,抬起的小小手掌举在空中尚未放下,慌乱之中急道:“啊打呀?”
“呵……脸皮真厚,打得本姑娘手都疼了!”女子冷哼一声,目中厉色却因仆从的方言口音缓和了不少,道:“你方才说见过一男一女,是消遣我来着?”
仆从打了个寒噤,再不敢胡说八道,叫苦不迭道:“姑娘问得没头没脑,既没说两人相貌如何,连年龄也不说,却如何叫人猜的着?再说小的近日来见过的唯一女子,就是姑娘了。”
“滚!滚得远远的,不许再来桃花山!”希望又破灭,女子再度焦躁起来,举目四望,似在抉择方向,左右为难甚是踌躇。
“小五……前辈?”公子哥唇皮微动,音声若有若无地传入女子耳中:“奉陛下旨意,费国师差遣在下前来此处,不想与前辈在此不期而遇。”
女子正是在桃花山遍寻多日的倪妙筠,她闻得乡音,又提及外公,虽有眷恋之心却不停留,只留下余音一缕道:“我已知了,莫要多言,现下还不是时候,我也全无把握!你们也莫要来找我,若有定论我自会去寻你。”
倪妙筠朝山顶处奔行,暗暗思量:雨季泥泞,许多痕迹都被掩盖了去。师姐踪迹不现,太子殿下,丘元焕等人也遍寻不着,可万万莫要落在他们手中才是。不对,以师姐的本事,要拿她是万万不能!吴征的武功稀松平常,八成躲不过这场劫难,莫非师姐要去救人,早已随着离开了此地么?唉,不知师姐为何要待吴征这么好,自从此人出现之后,师姐就像变了个模样。当年她去江南游历之时,可比现下潇洒得多……唔,到了,这里是处战场!
满地泥泞早将足迹打得七零八落,唯独坚硬山石上的痕迹无法抹去。
倪妙筠抚着鎏虹拖在山石上划下震慑敌胆的剑痕,低头喃喃自语道:“这里是师姐施展了【潮涌潮落】,向前奔行时忽然折向后撤,使力极大还留了足印,天下间没有几人能挡得住……这一战师姐赢了,不会错的!若我是师姐,之后我会怎么办?我不如她本事大,可事后从痕迹推断当是猜得出来的,为何,为何就是找不到合适的踪迹?师姐……究竟会去了哪里?”
她最擅潜行追踪,实是无法想象会完全无法推断祝雅瞳的行踪。又在平台上搜寻了大半日,终究一无所得,倪妙筠颓然寻了处石壁坐倒。额头上微见汗珠,娇喘细细均不及心中的丧气。柔惜雪危在旦夕,祝雅瞳不知所踪,几位师姐身死道消,倪妙筠心中惶恐不安,似乎又回到幼时刚加入天阴门之时的艰难时光。
“只要她们俩平安无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吧?”倪妙筠喝了两口水,腾地起身,恼怒自言道:“若不是吴征,祝师姐焉能陷入这等困境!咦,吴征?”
灵光一闪,倪妙筠才知漏了其中的关键!忙又回到祝雅瞳以宝剑留下痕迹之处。
“吴征,原来关键在于吴征!师姐实在太……在意他了。以他的修为,参与此战必死无疑,师姐一直护着他,定然是如此了!”数日来的探查,情况已了然于胸,想到了关键处倪妙筠一通百通,将过程拿捏了个八九不离十:“这人的性子定然是不肯袖手旁观的。但他若插手只会碍手碍脚,师姐当是将他制住了丢在一旁,孤身迎敌……这一阵胜了之后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师姐不易对付,但吴征却是个活靶子,也是师姐最大的弱点,第二拨人当精于暗器!寻一处易于对付暗器高手的处所。对了,对了,就是如此,回头是不能回头的,他们该往山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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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路清晰得像忽然升起的朝阳划破了黑夜,显出一条康庄大道来。原本散乱不堪的踪迹全都变得条理分明,倪妙筠喜形于色,顺着踪迹发足向山顶狂奔而去。一路风驰电掣之中,喜悦亦带着忧虑想道:他们就是布下天罗地网也拿不下师姐,让师姐寸步难行的原因仅仅因为吴征。他到底是什么人?无论如何,关键之处便是他了,可千万千万莫要拖了师姐的后腿才是。
这一路就找到夜晚,待晓月坠地,金乌又升,祝雅瞳等三人坠落的洞口旁,一路摸索至此的倪妙筠惊得呆了。
黑漆漆的洞口不知深浅,倪妙筠伏地贴耳,居然听出风入松林,无穷无尽之感。愕然中又取了枚指甲盖般的小石子向洞口掷入,石子撞击着石壁,叮叮咚咚去得远了,不久便耳力不可及再无一丝声息。
倪妙筠打了个寒噤,掉头要跑回军营,忽而止步就近找了处小山头远眺一番,咬了咬牙从怀中取出火折子,点燃手中的焰火!
俏立崖尖,山风从身后吹得衣衫猎猎飞舞,更让衣衫贴着的香脊像高崖一样陡峭。这里视野空旷,左近一览无余,信号焰火也远远传了开去,不多时便有三人一组迅速前来,默默向倪妙筠行了个礼。
“即刻回军营向韩将军报信,就说已有所得,请她务必立刻前来!”倪妙筠取出印信,珍而重之地交在血衣寒手上道。
“诺!”来人接过印信行了个军礼匆匆离去。
倪妙筠又四处探查一番确信无人,才蹲在洞口边思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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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韩归雁惊愕得美眸怒睁,润口圆张,手中轻若无物的墨笔竟至拿捏不住,失手掉落于地,颤着声道:“你再说一遍……”
“陛下于半月之前夜间忽然驾崩,未留遗诏。屠公公急传讯蒋尚书,胡侍中,俞侍中,迭将军,方将军入宫。太子不在宫中,方将军力主五殿下为陛下发丧,咄咄逼人!蒋,俞,迭三位看不出意图,兹事体大,胡侍中只袖手旁观不做表态。不料霍永宁在京城忽然现身,直入宫中,力挺五殿下登基……”
韩归雁听得香汗遍体,喃喃道:“霍中书,他是忧无患啊!贼党之首要挺五殿下登基?其心可诛!怪道他忽然在凉州露出真容,原是要让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坚守如自缚,好让他轻而易举地返回成都做妖!好算计!你继续说下去……”
“胡侍中已知霍永宁身份,然孤掌难鸣暂且隐忍。几日来朝堂里争论不休,霍,方两人联手声势极大,屠大人也有所动摇不过不好明言。幸之群臣反对之声从未消停,如俞,迭,蒋三位大人也力主待太子回京后再做定论不迟!这两日原本渐趋风平浪静,不想胡大人深夜忽召小人携带密信来凉州见诸位大人!小人离京后一路遭遇伏杀,九死一生,仅余同伴三人……奚刺史见信后已火速乘扑天雕返回京城,亦遣使者来此,想来不久便至。密信请韩大人过目!不知吴大人身在何处?”来人正是胡浩的贴身护卫杨雪山,剿灭暗香零落贼党时多有出力,对孟永淑十分敬佩倾慕。他到了凉州,可见京中形势之危急。
韩归雁止不住手指发抖,几回才拆开信封。这封信被奚半楼拆过,他看完之后重又用火漆封好。韩归雁一边阅览一边道:“吴大人……你先别问了……………………来人,速去请爹爹来!”
“奚兄,韩兄!事已急,彼既挑起风浪,愚思来想去,必有后招未出,一出则万劫不复!彼深藏地底,此时发难处处占得先机,实难挽回。兄等万勿回京,徒惹祸端!切记,切记!若遇危难,愚唯尽死力效忠而已。顿首!胡浩。”
只是薄薄的一张小笺,字迹惶急而潦草,墨迹未干便已等不及封上了火漆,笺页上污迹处处。韩归雁一时失魂落魄一般呆住了,尚未回过神来,一名血衣寒不经奏请便进入营帐,递上一枚印信道:“倪女侠原话:已有所得,请韩将军速速前往。”
“是么?”韩归雁再一次失惊站起,一掌按下,竟将桌面生生掰下一块来。
“是!”血衣寒再度确认后一躬身退出营帐,在外等候。
“镇定!镇定!”韩归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俏脸被血色涨得通红,玉手在钢鞭上捏的咯咯作响:“霍贼定然还有后援,胡叔叔已察觉到危险,京中危矣!吴郎有了声讯,霍贼虚张声势人却已在成都,凉州这里危机已解,当全力解救吴郎才是!”
稍稍理了理思绪,营帐外匆匆的脚步声又想起,韩克军撩开帐帘道:“韩将军征召,老夫听令!”
“爹,快看看。”韩归雁香汗淋漓而下,略失方寸,递过信又道:“吴郎……大人已经有了下落,女儿正要过去!”
“将军自重!越是危急,军中律法越不能废!”
“是!”韩归雁定了定神,将杨雪山所述艰难地又说了一遍。
只见韩克军的手掌也颤抖起来,面上不禁老泪纵横,低语道:“陛下啊……”一时恩怨交缠百感交集,竟说不下去。
心绪虽激动,韩克军丝毫不乱,略思忖一二便道:“韩将军去救吴大人。太子殿下想必也得到了消息,老夫自会去见他,务必说服殿下留在军中!”
秦皇忽然驾崩,凉州本就路途遥远,京中的消息又像是被一张无形的网罗所遮盖,至今才由杨雪山等千辛万苦地带来。霍永宁伙同方文辉在京城力捧五殿下登基,昆仑一系已先机尽失。以霍永宁与昆仑之间结下的死仇,若叫他得逞必然放不过昆仑,唯有在凉州先立起太子殿下的大旗才能名正言顺,遥相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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