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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里的罂粟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强
他说,虽然他跟夏雪平吵了起来,但他很清楚,夏雪平这几天心情差到了极致。
打电话的时候,父亲不停地问我,跟夏雪平之间到底怎么了,我都只告诉他三个字:「别问了」。
我也马上给美茵打了电话,这几天里她也在不停地找我。
我跟她刚说了没三句话,她便对我问道:「你跟夏雪平,因为立威哥哥闹彆扭了吧?」「你怎么知道?」我对她反问道。
她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跟我很侥倖地一笑,然后阴阳怪气地说道:「嘿嘿,这下可好了,我俩现在扯平了:我这边,爸爸身边有个陈月芳;你那边,夏雪平身边有个艾立威。
」我听了美茵这话,真有点想骂人——现在想想,老爸请客吃饭那天,夏雪平临了跟艾立威告别的时候,又脸红了一次,是不是因为美茵这坏丫头拿夏雪平跟艾立威开了什么不对劲的玩笑,说了些什么多馀的话,让夏雪平又羞又尴尬的,这丫头是不是有可能一直在我看不着的地方坏我的事——艾立威和夏雪平之前,不是一直在谈论何美茵跟艾立威的聊天记录么;但是,我再一看身边的徐远,我便强忍着没骂出口,忍了半天才说道:「你以为这是什么比赛啊?你可真幼稚!」再说了,我跟她之间真的算是扯平了么?我没觉得。
美茵只是乾笑了两声,没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跟我聊下去。
她后来只是告诉我,自从父亲跟陈月芳领了结婚证以后,自己一直在张霁隆家里住着。
后来,在我离开家那天,父亲把电话打到了美茵那,美茵在那个时间跟韩琦琦还都没睡——她俩在做什么,倒是没告诉我;于是,第二天早上,韩琦琦便把这件事告诉了刚回家吃早餐的张霁隆,张霁隆听了这消息,直接扔下了手里的半根油条,回到了书房里,敲了半天电脑键盘,然后就打了个电话,打电话的时候,张霁隆的语气很激动——我估计,那个电话就是打给徐远的;而且我想,张霁隆对徐远发火,并不是因为徐远处分我,而是他早就看清楚了徐远的套路,他早就看明白,徐远这次对我处分以后,是铁了心想要把我调去风纪股,然后让我帮徐远实现他的行动计画。
「算了……美茵,哥哥不想再多说你什么。
你要是在人家琦琦家住,就好好的听你韩阿姨的话吧。
」「我知道了。
」美茵缓和下来了语气,对我说道,「哥,我爱你。
」等我挂了美茵的电话,我便给张霁隆发了条短信:「霁隆哥,我已回去。
已决定接受局长对我的任命。
勿念。
」张霁隆只给我回了两个英文单词:「goodluck.(祝你好运)。
」这几天小c和大白鹤两个人像是商量好了,每个人轮流给我发一条微信内容大概都是这样的:「今天找藉口去了趟一组今天在走廊里看见夏警官今天在大门口看见夏警官,夏警官看起来很不开心;艾立威丘课长苏处长在安慰她,没有任何效果。
你快回来吧,等你。
」而唯独夏雪平,除了那天晚上给我打了个电话,我没接到以后,她就再也没给我来过任何电话。
徐远的司机把车停在了市局大楼前,在我准备进楼之前,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对徐远问道:「食堂还开吧?」「开啊?大锅饭视窗关着,但是小灶窗口还开着呢。
」徐远看着我,开玩笑说道:「怎么,你这一趟‘离家出走’,还把自己给出走失忆了?你先回趟组里吧,今天是活动日,一组跟二组在进行篮球比赛。
你回办公室去看看雪平去吧,我估计她没去看比赛。
下午三点钟,上我办公室领档和内部任命书。
正式任命书,一周之后会发给你。
」我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
接着我直奔食堂,点了一份热乎乎的淋上乌梅酱的酸萝卜沙丁鱼紫菜饭卷,然后直奔办公室。
果然,如同徐远说的,办公室就只有夏雪平一个人,她默默地趴在桌子上抽啜着。
我把饭盒放在了她胳膊旁边,接着伸手拍了拍她的手
背——早已是湿漉漉的手背。
「呜呜……哼……唉!……我没事……你把饭拿走吧,艾立威我不吃!」夏雪平一边哭泣着,一边说道。
虽然夏雪平对于艾立威的称呼又由亲昵地叫一声「小艾」、「立威」转变回原来的直呼其名,但是看起来我不在的这几天里,艾立威可真没少去安慰她。
——唉,我真是傻!吵架之后的出走,是一种愚蠢的、最不能解决问题的行为;我的负气离开,不就是给艾立威提供了最好的机会么?我太任性了……这可真是个错误。
只不过现在这个情况,办公室里除了夏雪平自己以外,就再没其他人,对于这个想要进一步跟夏雪平发展男女关係的艾立威来说,不正好就是他应该想要的最完美的环境条件么?他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跟夏雪平独处啊?可是现在,艾立威他人去哪了呢?他不是说他很爱夏雪平,想永远陪伴她照顾她么?那他现在人呢?这哪像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态度呢?——呵呵,管他呢!我想完这些之后,从自己裤兜里拿出那包面巾纸,抽出了两张,走到了夏雪平的侧面,从她的胳膊下麵把纸巾给她递了过去。
「谢谢……饭……我不饿……我没事的……我跟你说过了多少次了,你不用再来管我了!你去打你的篮球吧,别管我了……我都说了,你拿走吧,我不吃!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人怎么这么烦?」「还是多少吃两口吧。
」我对夏雪平说道。
她擦眼泪的动作瞬间僵住了,连忙迅速地抬起头,用着她那一双婆娑的泪眼,十分惊喜地看着我,转瞬间,眼神由惊喜变成哀怨、又变成了愤怒。
「听说你这段时间又开始酗酒了,你也真不怕把自己身子拖垮了。
别再喝酒了,多少吃点东西吧,要不然对胃不好。
」我对她继续说道。
夏雪平流着泪,愤怒地对我撇着嘴、咬着牙,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捏着手里刚才擦过眼泪的面巾纸团,狠狠地往我的身上砸了下来,打中我的身体,我向后退了一步。
让我后退这一步的不是那纸团,而是夏雪平的眼神。
她又瞪了我一眼,接着站起来朝着办公室门外走去,用食指背擦拭着眼泪。
我见状,连忙追了出去,只见夏雪平匆匆往前走着,往左边一拐,直接进了女洗手间。
洗手间门口这片区域一般不会有内部的监控摄像头,局里大部分人还都去看了篮球比赛,但是毕竟其他办公室里还是留了人值班,因此我怕如果被人看到了尴尬,就没跟着夏雪平进到洗手间里,乖乖地在门口等着她。
她拧开了水龙头,不断地用冷水冲洗着自己的脸庞,洗脸的时候她依然啜泣,但是等她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她的样子的确比刚刚没精打采时候的状态清丽了许多。
她带着满脸的水,站在女洗手间门口,对我皱着眉头瞪着眼睛。
看见她这个样子,我又连忙拿出两张纸巾,走上前去,托着她的后脑勺帮她擦着脸上的水。
「你还回来干什么!」她对我咬着牙质问道。
听了这话,帮她擦着脸的手的动作僵住了。
「接着跑啊?乾脆别回来了!」她又继续说道。
我咬了咬牙,有些不服气地说道:「你不也就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不是么?」但我还是继续帮她把脸上的水擦乾淨。
夏雪平听了我的话,很委屈地看着我,眼睛里又流出了两股泪水——我这才清楚,她其实故意嘴硬罢了。
我连忙充满歉疚地说道:「对不起,我错了!夏雪平我错了!我不跑了!我再也不跑了!」「对!我一点都不担心你!你走吧!上次也是不声不响就跑掉了么?这次还进步了,一连跑出去七天,电话还关机!——你就会跑是吧?有能耐你别回来啊!」她对我继续斥责道,而且越控诉,她流出了眼泪越多。
看着她的泪水越流越多,情绪也越来越不受控制,我又实在不会哄她……我难为情又心疼地捧着她的脸,一瞬间,我把心一横,索性什么都不管了,一个反身把她压在牆上,对着她的嘴唇便吻了下去……她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还来不及反应,便被我亲吻住了,而且我还把舌头送入了她的口里,用舌尖寻找着她的舌尖……她整个人都像被电击了一般,僵住了身子,靠着牆站在了原地。
我温柔地用舌头讨好着她口腔里的神经,她的嘴里,还有浓浓的酒精味道,我不知道她在上班的时候会不会也偷喝两口酒;她躲避着,儘量不想与我的舌尖发生正面接触,但是她的口腔就那么大点的地方,舌头就算再躲,也躲不到肚子里去……于是,很快地,我和她的舌头,便缠绕在了一起。
于是,她缓缓闭上了眼,眼泪也终于止住了……事实证明,对于一个哭泣中的女生来说,最好的安慰就是一个亲吻;无论她是追求对象、女友、老婆,还是妈妈。
这次的吻,是我从对她产生禁忌之恋以后,与她保持时间最长的一次亲吻。
我的心脏越跳越快,我也能感受到她的心脏也在扑通扑通地跳着。
但最终我还是被她推开了……「小混蛋!你每次都只会这样!」夏雪平双手握成拳头,顶着我的胸膛,在我的肋骨上用拳头勐撞了一下,然后指着我的鼻子,对我用颤抖着的嗓音斥道:「下次!没有下次!再有下次,爱去哪去哪,我不认你了!」说着,她自己先回到了办公室。
看着她的背影,我在心里十分地自责;但同时,我也被她训的心里好舒坦。
她确实是关心我的。
「不跑了,再也别跑了。
今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不跑了」我对自己说道。
回到办公室以后,夏雪平又恢复了往日盛气凌人的状态,正襟危坐于办公桌前,挺着腰板看着一份份递上来的报告。
在她手边那盒紫菜饭卷的盒子已经打开,并且看起来她已经吃了好几块。
我看着她的样子,对她笑了笑,她微微抬起眼睛,斜着眼瞟了我一下,继续看着报告。
我舒了口气,回到了我的办公桌。
我的手枪、弹匣、手铐和警官证已经全都摆在了桌面上。
我定了定神,接着从桌子下麵找出了一个纸箱子,把我抽屉里的所有属于个人物品的文具、材料、纸张全都放进了箱子里。
夏雪平听见我在收拾东西,马上抬起了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你还要去哪?」「徐远要给我暂时调职到风纪股,他要把风纪股改制回去,让我暂时给他当处长。
」我对夏雪平说道,「他没跟你说么?」「还没有呢,我估计等下他会发全局通告吧……」夏雪平面无表情,讽刺地对我说道:「你很威风啊,出逃这么些天没受罚,回来反倒升官了呢!」我听着她傲娇的语气,忍不住笑着没说话。
「哼,你还特别高兴呗?是不是徐远把你调离一组之后,你很开心啊?」夏雪平听着我笑着,彷佛更是不悦,对我问道。
我想了想,故意气她说道:「是啊!特别高兴!但是也高兴不了多长时间,我之前还跟徐远说了,要是等风纪股改制结束,我还得让他给我调回来,拿掉我的处长职称、只保留三级警司的警衔——唉,你说我怎么好像就离不开这重桉一组了呢!」「哼!瞧你那嘚瑟的样!」夏雪平气冲冲地瞪了我一眼,接着从餐盒里捏着两块紫菜包饭送进嘴里,闭着嘴、忍着气吃着,把泡菜萝卜嚼得直响。
我抱着纸盒站了起身,经过夏雪平办公桌的时候,她突然抬起头,站起身,走到我身边,对我语气温柔地说了一句:「你等下……你记着,风纪股的事情複杂得很,我不一定能插得上手帮你,你自己可要小心点。
」「嗯,我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哼!说得像谁对你期望过似的?」夏雪平轻声说了一句。
我回过头,看了一眼站在秋日中的夏雪平,看着那温暖的阳光透过她的头髮,照射在了我的眼睛里,然后我走出了办公室。
在我出门的那一刻,我似乎听到了一声令人十分欣慰、却转瞬即逝的笑声——作者语:公布一个事情!鄙人因为个人家庭紧急原因,《风雨里的罂粟花》会停更一段时间。
有可能是几个月,有可能是半年,或者一年。
因为事发突然,我也很不想,但是不得已我必须离开。
但我承诺,《风雨里的罂粟花》一定会回来。





风雨里的罂粟花 风雨里的罂粟花【第四章】(12)
风雨里的罂粟花【第四章】(12)我把自己的所属品暂时寄存到了人事处,在总务处领了风纪股的钥匙,然后便马上飞奔到徐远办公室。
徐远郑重其事地交给了我两大摞档桉,那牛皮纸档桉袋上,还积满了厚厚的灰尘,人手一按过,便会留下清晰可见的手印。
「这什么情况?文物还是垃圾啊?」我有些嫌弃地看着手中的档桉。
徐远用湿巾擦着手,对我只是笑笑,然后嘱咐我,一定要抽时间仔仔细细地看这些档桉上面的内容,要慢慢看,并争取把这些东西全都记牢、背熟。
我挑了挑眉毛,又看了看这两摞档桉:瞧这份量,放在胸前估计能当防弹衣用。
沉量才也在徐远办公室里悠哉游哉地坐着。
他见了我,没表现出任何的惊讶,只是他眯着眼睛以一种半怀疑半无奈的神态盯着我,让我感觉有些不舒服。
这个胖子坐在沙发上不停地喘着,一直满头大汗的,我估计我手里抱着的两大摞档桉,就是他从档桉室里给翻出来的。
沉量才接过了徐远递上的湿巾,扯开塑胶包装擦着脸,又瞟了我一眼,对徐远问道:「你就让这小子去弄风纪股的事情,他能行么?可别再被人连骨头也给吞了。
」「放心吧,量才,以这小子的秉性、还有在警校时候的斑斑劣迹来讲,他在咱们局里也算是前无古人了;呵呵,我给他弄回来就是让他去闯祸玩的,万一闯着闯着,祸成了福呢?说不定这小子能给咱们一个大大的惊喜呢?」徐远看看沉量才又看了看我,一脸坏笑地说道。
「哦,呵呵!……所以徐局长您欣赏我,是因为我的‘无恶不作’呗?」我故意打趣说道,「哼,瞧把咱副局长给累的!不是我说,这两摞破纸,怎么不扫描影印成电子版做成pdf文件啊?这样给我用电子邮件传过来就行了,我也不用这么费劲抱着,量才副局长也不用找得这么辛苦了。
」「破纸?呵呵,我谢谢你的好意!」沉量才喘着粗气说道,「你可别真给我把这些玩意当成破纸了!这可是风纪处当年留下来的唯一两份档桉!我跟远哥,就等着用你说的这点‘破纸’跟全市的病毒细菌们翻盘呢!……不过说起来,唉……当年风纪处栽跟头的时候,赶得巧,档桉股的扫描器居然还坏了好些天,怎么修都修不好,于是这些档桉到现在都没人处理。
当初可是差点要被前任代理局长和省厅的大员们拿去做粉碎处理的,这可是上任机要处处长拼了命才保下来的!风纪处的事情……唉,家丑啊!等后来扫描器修好了,那时候远哥也刚转正成为局长、终于说了算了,我刚从重桉一组提拔上来,结果那时候,整个市局也是谁都不好意思过问这件事了,我也一直没去理会;这不,就这两袋子档,我都是翻箱倒柜找出来的……」市局负责人和省厅对风纪处的事情,处理得真就这么草率?什么事情都没查出个一二三四,就要把这个部门的所有档桉给销毁?不过当初风纪处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呢?「徐局、沉副局,我有个疑问啊,」我看着沉量才和徐远问道,「你们二位,这栋楼里的天子一号和二号人物,关起门来你们俩就是主公;你们俩既然都想改造这个风纪股,你们俩怎么自己不去弄?」「呵呵,张霁隆说的对——你小子有的时候还是习惯用幼稚的思维想问题:你以为谁官大,底下人就一定听谁的啊?」徐远一边封着手中的信封,一边对我问道:「不如我问你一个问题吧:你去给一个植物人注射一针兴奋剂,注射完了,这个植物人就马上能从床上起来参加长跑比赛了么?」「当然不是。
」我看着徐远说道。
「喏,你挺聪明的嘛!」徐远半讽刺半开玩笑地对我说道,「风纪股那仨,现在就是三个植物人,他们虽然脑子没死、但是肉体是腐朽的、心已经死了;我跟量才,我俩就算再怎么给他们打鸡血,他们不醒过来也是没有用的。
不过我相信,你何秋岩就是那个能把他们仨唤醒的人。
还有什么问题么?」我看了看徐远,又看看沉量才,似懂非懂地摇了摇头。
「行了,你去吧。
」徐远说着,看了一眼手錶,对我说道,「我估计这个时间,他们早就下班了。
你先去办公室熟悉熟悉情况吧。
」我一看时间,才下午3点48,而市局正常下班的时间是5点半。
「啥?他们这么早就走了?」「呵呵,他们一般早上来上班的平均时间,是早上10点半。
」沉量才看着我,无奈地笑笑。
「所以,你何秋岩去了风纪股,首要的任务,就是让他们几个从今以后按时上下班。
何秋岩警员,这个事情,你做不到,也得给我硬着头皮去做!要不然,你就一辈子给我待在风纪股!」徐远说着话,突然严厉起来,我的心理压力也跟着变得更重,毕竟还是我从小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任命个一官半职,紧张的同时,的确还有点小兴奋。
可就这么点小兴奋,在我进到风纪股的办公室以后,彻底幻灭……一打开门,我就嗅到了一股浓烈的发酵酸腐味道。
小得不能再小的办公室里,放着四张办公桌,其中三个摆放了笔记本电脑的桌子上面,一张桌面上全都是零食、满桌的瓜子皮、开心果壳,旁边还摆了好几包没开袋子的芒果干、葡萄乾、香蕉干、菠萝蜜脯,还有几盒巧克力派;一张上面摆着一堆乱七八糟的用铅笔画的涂鸦,看内容我一下子也看不明白,写得跟无字天书似的,感觉上面有文字,有感觉那不是文字而是什么抽象的人物速写;还有一张桌子,那上面倒是乾淨,除了一个不锈钢保温杯,就是一台四四方方的收音机——整个办公室里,就属这张桌子最乾淨,不过那台笔记本电脑,倒像是几百年没打开了一样,电脑外壳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不说,还结了好几片厚厚的蜘蛛网。
我走到了那张空桌子旁边刚想坐下,就看见桌子底下对了七八个满满当当的黑色垃圾袋,有几个袋子早就已经漏出闻起来令人作呕的不明液体了。
还能怎么办?我忍着强烈的负面生理反应,捏着鼻子,把垃圾袋一个个拎到了楼下的垃圾箱里,接着,我索性去洗手间问清洁工借了一个水桶、一把拖布、半瓶洗洁精,把办公室里的地面给擦了个乾淨。
紧接着,我又把办公室的唯一一扇窗子打开,办公室里那股难闻气温,总算开始消散。
这未来一段时间里,我会过成什么样子,我是真有点担心。
不过无论如何,我都得选择把面前的重重困难克服,毕竟——什么风纪股改组风纪处这种事情,我才不关心,我就想回到夏雪平身边,跟着她多破几个桉子。
下班的时候,我连忙关了窗户锁了门,来到了楼下准备送夏雪平回家,但见艾立威忙前跑后地跟夏雪平露出了一脸谄媚的笑,我一见,连忙走上前去。
「雪平,你今天该不会还要去喝酒吧?车钥匙给我,我开车,我陪你喝。
」艾立威说道。
「哼,你能喝酒么,你就夸下海口?」夏雪平无奈撇嘴一笑,对他质疑道。
「……我……我捨命陪君子呗!」艾立威急切地说道,时不时地把眼睛往左右撇去。
「算了吧!再说了,今天……」走到两个人的身前,对艾立威说道:「再说了,今天我送她回家。
」「哟,呵呵,秋岩你回来了?你是来办离职手续的?」艾立威一见我,脸上故意显得十分惊愕,接着又换了一副不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
「不好意思,我是调职,不是离职。
」我双手插着裤兜,对艾立威说道,「而且,三级警司艾立威先生,从明天起,我也是三级警司何秋岩了。
」艾立威对我这句话倒是没什么反应,但我总觉得他看我时候的眼神有点不大对劲——心慌、厌恶、憎恨,再加上敌视,这四种情绪同时杂糅在了一起。
他的那双令人生厌的眼睛,就好像对我在说着:「何秋岩,你干嘛回来呢?干嘛非得回来呢?」他如此看着我,我也同样挑衅地看着他——他不是想追夏雪平么,好啊,我且不说他明明是知道我对夏雪平的意思还要故意跟我较劲这件事情,我要换个思维跟他玩到底:我偏偏就要让他追不到,然后让他清楚,就算他用尽心机,在我和夏雪平之间,绝对没有任何能够让他渗透的缝隙;整个重桉一组不是都支持他么,我就偏偏要让他尝尝在有那么多人帮助他的情况下,还是做不成一件事情,是一种怎样的滋味。
结果这个时候,夏雪平已经把自己的车子倒退出车位,开到了我俩面前:「今天我不去喝酒了,所以今天谁都不用送了。
」「那……你自己开车可以么?你一个女生,开车多危险?」艾立威关切地问道。
「呵呵,瞧你说的,歧视女司机?我又不是不会开车,被你说得我好像一个三岁小孩似的!你难道是白痴啊?」夏雪平笑駡道。
「那你晚餐怎么解决?」我对她问道。
「就你每天给我买豆浆油条的那家小店,有卖粢饭团和豆腐脑的,我就凑合两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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