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风雨里的罂粟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强
我。我跟你说心里话,我自己以前在警专、警院的时候,做出来的混蛋事情您怕
是想象不出来,所以对于您所谓的那些‘乱搞’,我是没资格嘲笑的。别人是对
事不对人,我是正好相反,对人不对事——我无所谓这人做过什么事情,只要可
以对我够意思、讲义气,起码相互尊重,那我也会跟对方搞好关系,您看比如经
侦处的廖韬师兄,全局的人都知道这兄弟又色又花,我跟他关系却可以一直不错
;但反过来,您猜猜我为什么就一直不愿意跟您和白师兄搞好关系?」
「因为艾立威之前跟雪平表白那次对么?」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秋岩,其实我想跟你说的是,对于我们重桉一组的所有人来说,雪平跟艾
立威……」
「胡师姐,导航上说前面两公里的地方有个赛百味,我想吃全英尺的肉丸海
员沙司的三明治,您要不要也来一份?」
我直接用这句话堵上了胡佳期的嘴巴。
「……不用了,谢谢。」
胡佳期自知说了不合适的话,也闭上了嘴。
然而最终我还是给她带了一份配上生菜叶和鲜青椒圈的全英寸的肉丸海员沙
司,外加一大杯半雪碧半冰红茶,我总不能就因为自己心里对她的隔阂而故意让
也饿着肚子、看起来还十分憔悴的这样一个女人眼巴巴看着我吃东西。
胡佳期把那热乎乎的船型三明治握在手里,迟疑地看着我吃了下去——她原
本嘴上说「不用了」,但是世间万事,最终都抵不过一句「真香」,甚至吃到最
后,她一边嚼着嘴里的东西还一边哭了。
「小远不是住院了么……跟小驰不一样,就算我们不知道小驰结了婚,他在
本省还有爸妈;小远14岁的时候爸妈就都没了,一直跟着自己爷爷住,现在他
家里没其他人了,所以只能我去经常照顾他……这一来二去的,我跟小远那点事
情,就被我家那口子给发现了……」
在我递上纸巾之后,擦干了眼泪的胡佳期说道。
「离婚了?」
我问道。
胡师姐点了点头:「离婚了。」
「那你儿子小军判给谁了?」
胡师姐叹了口气,说道:「判给他了……他的铁哥们是他们公司的律师,除
了商业官司以外,民事诉讼也是一把好手……他俩变着法的跟法院指控我‘品行
不端’,如果跟着我一起生活,呵呵,‘不利于孩子健康成长’……就这样,在
我家里我的唯一依靠,也被他夺走了。」
胡师姐说完,闭上眼喝了口饮料,又突然想起什么,睁大了眼睛看着我:「
你怎么知道我儿子叫小军的?……啊!我之前有一次跟王楚惠说悄悄话的时候,
你趴在附近桌上……你没睡着么?你是不是知道我跟小军……」
「胡师姐,别说太多了。我什么都没听到、也什么都不知道,您别瞎想。差
不多的话,就出发去医院了。」
我打断了胡师姐的话,一来我想跟表明我对她这个人和她的事情没兴趣,二
来我还是想给这个女人留下点自尊。
「哦,好的……走吧!」
胡佳期看着我,感谢地点了点头。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之或许也成立。
去了警务医院,我跟胡佳期先去医院食堂各买了两份便当,然后又在二楼分
开转身上了三楼。
警务医院虽然说是隶属于省厅、主要针对警务系统内部医疗的、对公众半开
放的医院,但是短期内市警察局成建制的把伤员送过去住院,也算得上是一个奇
观。
白浩远和王楚惠等人属于严重外伤,在二楼住院;我走上三楼,是为了探望
一下住在三楼病房里进行心理恢复治疗的美茵。
一进病房,我便看见穿着病号服的美茵正紧紧搂着夏雪平的纤腰不放,用脸
颊贴着夏雪平的双乳熟睡着,眼睛红肿,脸颊上还挂着清晰可见的泪痕;夏雪平
则一手撑着床边,双腿也搭在床上,连那一双短桩皮靴也没脱,面无表情地望着
窗外。
在苏媚珍被徐远枪击后,美茵是跟苏媚珍前后脚被分成两辆车送到医院的;
等到美茵被安排住进这间病房之后,我就因为手头有一大堆要紧事情,有将近三
天没过来。
而这三天里,夏雪平似乎基本没怎么出过病房。
「美茵睡着呢?」
我对夏雪平问道。
夏雪平面无生气地点了点头,试图撑着胳膊摆脱美茵的环抱坐起身,结果手
上一软,原本被胳膊撑着的头反倒是栽了下去——估计是撑得久了,她自己的手
臂和手腕麻了都没感觉出来。
我见了,连忙把便当盒放下,急匆匆又轻声慢步地走到病床边,扶着夏雪平
的肩膀把她的身子抬了起来。
「没事吧?」
等我把夏雪平身子扶正、让她坐直了之后,我又忙把她的那只左手臂牵了过
来,用双手帮她揉着肌肉做着按摩。
夏雪平什么都没说,只是摇了摇头,然后果断地把自己的手臂从我的双手中
抽离了回去。
然后她站起身,走到了窗边的长沙发上坐了下来。
「吃点东西吧,我刚从食堂买回来的:有芙蓉四季豆和木耳胡萝卜红烧玉子
豆腐,还有角瓜蛋炒饭。」
我把便当盒从病床旁边的椅子上拎起,放到了沙发前的茶几上;对夏雪平说
完了话之后,我便准备把手搭在美茵身上把她叫醒。
「等下……」
这是我从进病房后,夏雪平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她说着,还用自己的手把我马上就要放在美茵胳膊上的手挡了下来。
「怎么了?」
我不解地看着夏雪平。
「别叫她了,好不容易睡着的;而且吃过了,我跟美茵都吃过了。要吃你自
己吃吧。」
夏雪平用着不冷不热的语气对我说道。
「吃过了?什么时候吃的?」
我担心又疑惑地问道。
「我叫护士帮着拿的饭菜,我和美茵确实吃过了。」
夏雪平说着,又指了指床头柜旁挂着的三袋子水果,「这还有韩琦琦给送过
来的香蕉、葡萄和山竹,我和美茵也都吃过了。」
接着,她无力又疲惫地叹了口气,脸上阴沉、眼神木讷地看着我,然后说道
:「我这两天也没顾得上你,你去吃吧,对不起了。」
看着她的样子如此颓然,话语里透着的味道又如此辛酸,我心中不免震颤难
抑:「你瞎说什么?你怎么就对不起我了?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你看,我这是
刚从省厅的会上回来,大中午的是实在不愿意就和着省厅的那帮老家伙,去吃了
顿赛百味;我还请了胡师姐一顿呢——你说的让我跟她搞好关系的嘛!」
夏雪平听我这样说,再加上我故意摆出一副很夸张的笑脸,她的脸色也终于
缓和了一些,微笑地对我说道:「小混蛋刚入职两个月不到,居然也能跑到省厅
开会去了。」
「那是!我毕竟……」
还没等我把玩笑开起来,夏雪平的脸色再一次变得灰暗下去,开口对我问道
:「省厅的那些人,最后是怎样准备处理苏媚珍的啊?」
夏雪平的声音里,明显带着哽咽。
我吸了口气,对她说道:「现在……现在还没有定论呢,所以也不好说……」
「等她伤好了之后,就要对她进行审判,对吧?」
夏雪平颤抖地哈着气,语气冰冷地说道。
「是。」
这种事情,对于当了二十年警察的她而言,我根本没办法瞒得过。
其实对于苏媚珍的处置办法,在今天的会上产生了不同的声音:其中最极端
的要数沉量才的提议,他建议直接跳过繁琐的法律程序,直接跟检察院、安保局
和法院达成协议,把苏媚珍按照间谍和恐怖份子对应办法进行处理——也就是不
经过开庭审判直接执行死刑;支持这种观点的人不在少数,理由有四:第一,苏
媚珍是警察局内部要员——一个警局内部人员利用高科技犯罪手段对付自己的同
事,这属于天大的丑闻,「桴鼓鸣」
一桉给全国社会带来的影响着实恶劣;第二,苏媚珍不但是警务系统内部人
员,而且还是市立单位的机要部门的领导,她除了构成了犯罪事实,而且还构成
了潜在的泄密行为;第三,对于这样破坏社会稳定和警务系统内部团结的犯罪份
子,不应该在其身上使用公共医疗资源,尤其是隶属于警察厅内部的医疗资源;
但是这种声音,马上被其他四分之三的意见给否决了。
胡敬鲂的意见是等苏媚珍恢复了身体健康以及作为法律意义上的自然人的正
常意识以后,再进行刑事判决;而聂仕明厅长的主张,则是等苏媚珍恢复健康后
,直接由省厅对其进行调查刑讯,等其将自己的犯罪事实全部供出之后再进行下
一步法律程序——正副两位厅长的意见最终目标不同,但目前阶段的主张还是统
一的,所以沉量才当场就自动把自己的提议给否决了。
因此,经过三天前及时抢救的苏媚珍,暂时性命无虞。
而徐远今天并没有去参加省厅会议,他完全不顾身边人的建议,这三天也一
直在苏媚珍的身边值班——那间icu病房正巧就在美茵这间病房的楼上,不知
道这算不算一种讽刺。
夏雪平低着头,想了想对我轻声说道:「这两份饭,不吃真是怪浪费的……
对了,你去给艾立威送去吧,他的病房在218。他伤的不轻,他也没什么家人
,你替我去看看他吧。」
「我……」
「别多说了,你去吧。」
夏雪平不由商量地对我说道。
然后,她便自行躺在沙发上,看着熟睡中的美茵的背影,一动不动。
我咬了咬牙,心想好吧,毕竟是夏雪平给我的吩咐,而且艾立威也帮着夏雪
平挨了苏媚珍一颗子弹,去就去罢;然后,我只好把一直拿在手里的风衣给夏雪
平盖在身上,接着拎起便当盒,出了病房关了门下了楼。
下了楼之后,我直奔218病房。
这个病房是个双人间,其中一张床干净整洁,上面却空着,而另一张病床上
住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大爷,病床的桌板上摆了一个满是油渍的不锈钢饭盒、一
部收音机、一只吃得只剩下两块却被用来盛着烟灰烟头与痰唾的黄桃罐头,收音
机的音量似乎开到了最大,大声地播放着男性生理保健品讲座节目,站在门口我
都觉得自己耳朵里嗡嗡直响,而这间病房的空气里还带着十分湿润的烟草燃烧的
味道——真不知道那香烟点燃之前已经受了多长时间的潮了;还有两个正在打折
毛线球准备织毛衣的同等年纪的大妈坐在病床边,仅仅是两个人,聊天的状态就
已经能达到「七嘴八舌」
的嘈杂地步。
「不好意思,」
我敲了敲门,走进了病房,礼貌地问道:「请问艾立威警官是住在这么?」
「谁?」
其中一个大妈连头也没抬,对我爱答不理地反问了一个字。
另外的帮她捆着毛线的大妈和躺在病床上的老大爷斜愣着眼睛看着我。
「艾立威警官。」
我又重复了一遍。
「不认识。」
原本回应我的那个老大妈依旧头都没抬一下,冷冷地说了一句。
另一个大妈回过头,很是高傲地看着我,对我说道:「屋里统共就这几个人
儿,在不在自己瞅瞅呗!」 amp;amp;amp;#xff44; amp;amp;amp;#xff49; amp;amp;amp;#xff59; amp;amp;amp;#xff49; amp;amp;amp;#xff42; amp;amp;amp;#xff41; amp;amp;amp;#xff4e; amp;amp;amp;#xff5a; amp;amp;amp;#xff48; amp;amp;amp;#xff55; amp;amp;amp;#xff0e; amp;amp;amp;#xff43; amp;amp;amp;#xff4f; amp;amp;amp;#xff4d;
我咂了咂舌头,心说夏雪平应该不会告诉我错了吧,而另一张床上虽然空着
,但是床边还放着一双男士皮鞋——一双熟悉的男士皮鞋。
对着那双皮鞋我翻了个白眼,想了想又问道:「那……不好意思,还得打扰
一下:请问旁边住的这位病友,是不是胯骨到腰部受伤?那人是不是一个不到三
十岁、身高跟我差不多少、长相清秀的一个男人?」
「哦,你说他啊——」
捧着戏匣子的老大爷终于发话了,「估计是上厕所去了吧?——你找的是一
个刚做完手术的白净小伙,三十岁左右、眼睫毛挺长、看着跟个女孩似的,是吧?」
「对,就是他。」
老大爷撇了撇嘴,露出一嘴黄牙很鄙夷地笑了,戏谑异常地说道:「哦,上
厕所去了。他刚做完手术么,现在走路得靠拄拐,一时半会估计回不来,你要找
他你去厕所里头看一眼吧!呵呵,那小伙看着娘们儿唧唧的,屁事儿一大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往地上吐口痰,这家伙给他恶心够呛——你说我也没忘
他那铺盖旁边吐不是么?半夜我打开半导体听个笑话广播,他搁那旮旯翻来覆去
地在床上‘咔、咔’轱踊;我这吃完饭了抽颗烟,他也一脸不愿意!你说这啥玩
意?这还有礼貌么?」
这一番话听下来,我算是清楚,因为我面前的这三位主子,艾立威这几天在
医院住的可以说相当不舒服了,我打心眼里觉得幸灾乐祸:「哦,那我知道了,
我这就去找他。」
「爱找就找去呗,哼!哎呀……」
我刚一转身,就听见那老大爷对我嗤了一鼻子;眼看着这三位对我的态度也
着实让人不舒服,我心里一搔、嘴皮一个没忍住,便开口说道:「——不过您得
记着:不让您干啥事情那不叫不懂礼貌,反而在医院里随地吐痰、在病房里抽烟
,以及睡觉的时候搞出噪音来影响别人休息,这个叫做‘缺德’。就您这种行为
,我要是跟院方反映一下,这院您肯定住不成,您信不信?」
「嘿呦,小子!口气倒是不小!你知道我们住院谁安排进来的么?」
一直没抬头的那位老大妈一下子把手里的毛线球拍在一边,睁圆了眼睛瞪着
我,「第二看守所的裴君臣所长知道不?我儿子他表弟跟裴所长的外甥是结拜兄
弟!怕了吧?你是哪个地方的小警察啊,这么不长眼?」——这一系列的质问给
我直接弄笑了:若不是她自报家门,听她之前那口气,我还以为这三位是聂仕明
或者胡敬鲂的亲戚呢!但她提谁不好,偏偏要提一个在警务系统里人见人踩的裴
君臣——这个家伙原本是市局财务处的处长,是聂仕明之前的前任厅长的学生,
此人没什么大本事,性格唯唯诺诺,最好熘须拍马,他能上市局工作,完全是靠
着他跟前任厅长的师生关系,而警察局的财务处长本身又算得上是个闲职,因此
,这人在市局的时候,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等到徐远升任局长的时候,某次突
击检查财务处的账册的时候赫然发现局里的金库少了五千块钱,这个裴君臣当场
就吓傻了,一股脑地透露出来,那五千块是被他用来挪去还了打麻将欠下的债,
徐远一怒之下差点就开除了这个人,后来在前任厅长好说歹说之下,徐远才勉强
打发他做了第二看守所的所长,给他留了口饭吃;但从此他在本市警界彻底臭名
远扬,人人都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做「五千探长裴老虎」,以此故意讽刺他。
——好死不死,老爸现在就在这个「裴老虎」
管辖的第二看守所里被羁押着。
「呵呵,原来是老裴的关系啊!那我这个在市局做风纪处代理处长的,还真
是怕死了!」
我把眼睛瞪了回去。
三人立刻安静了,手头上的活也停下了,放在桌板上的收音机也被关掉了。
我转过身去,走到艾立威的床边,把他的桌板抽出搭好,然后把那两份便当
放在了上面,又看了看那三个老东西,对他们说道:「呵呵,您要是觉得咱们警
务医院容不下您这三尊菩萨,就赶紧跟我打个招呼,我去帮你跟院方说说。」
说完。
我便离开了病房。
一出病房,大老远我便看见在走廊的另一头,穿着病号服、双臂夹着拐杖的
艾立威在艰难地挪动着步子,从洗手间里慢慢走出来。
几天不见,这人已经蓬头垢面、留下一脸的胡子茬;偶然步子迈大了,似乎
还能拉扯到他左边腰肌上的伤口,于是他连忙咧着嘴捂着伤口靠着墙,喘着粗气
休息着。
我看着他,转过了身上了楼——他无依无靠的样子着实可怜,但我还没圣母
心到可以去帮他的的份儿上。
等我再回到美茵的病房门口,正看见夏雪平和美茵全都在熟睡着。
我心想也别再打扰她们俩了,于是我又转身离开了医院。
下一站,是第二看守所。
两天前,我去跟着沉量才和重桉一组的两个师兄去看过父亲一次,只是我是
做为审讯旁听员去的,只能坐在监控室里看着画面,所以我连一句话都没跟父亲
说上。
现在苏媚珍在医院昏迷不醒,陈月芳被苏媚珍射杀,叶莹也被击毙,想证明
父亲的清白,显然十分淼茫;好在平时看起来憨厚老实的父亲,在沉量才疯狗式
的逼供下,仍然把自己的口风咬得死死的,没给他留下任何可以做文章的把柄;
而沉量才这边其实也缺乏证据:现在他所知的仅仅是那几把水果刀上面有我父亲
的指纹、在桉发现场之外的围墙前后的监控里能看到父亲的身影这两点,如果沉
量才也清楚就这样提起公诉的话,辩护方这边很容易就可以翻桉——对于沉量才
来说,庭审后何劲峰被释放其实无所谓,但是肆意抓人的风评高帽,他可当不起
;因此,现在的状况对于沉量才来说,也是骑虎难下:不抓何劲峰的话,明明对
于杀警桉来说何劲峰嫌疑仍然最大;但是抓了之后,下一步怎么做,他确实一点
思路都没有。
昨晚我去他办公室为今天开会做备忘的时候,在沉量才办公室门旁边的记事
板上,也并没发现他计划下一次对父亲的提审是什么时候,估计沉量才想的是,
只能暂时把父亲晾在看守所里。
进了看守所之后,我因为不想搞得太高调,因此特意按照正常家属探视程序
签字记录,然后来到了探视间。
等到进了探视间,见到父亲之后,我心头瞬间火起;我踢翻了椅子就站了起
来,弄得周围的家属和嫌犯有些不知所措,身后的两个执勤看守马上冲我走了过
来,但等我转过身,对方见我正穿着警服,也突然满脸尴尬。
其中一个还认出了我来:「你……你不是市局的同事么?」
我气冲冲地瞪了一眼其中一个看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拿起对讲
话筒,对着父亲说道:「爸,你稍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来。」
放下话筒之后,我马上对身旁那两个看守叫道:「你们这的那个姓裴的呢?」
「裴所长在办公室……」
我二话没说,转身就冲到了裴君臣的办公室。
我之所以如此的暴怒,是因为当父亲从看守所内廊走进会面室的时候,我看
到父亲的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浅蓝色短袖囚服t恤,胳膊上的密密麻麻的鸡皮
疙瘩清晰可见,随着走廊开门关门,父亲还忍不住缩颈耸肩,来回用手搓着自己
的双臂;而在同一间会面室的其他被看守嫌犯,身上已经穿上了深蓝色的长袖混
纺囚服夹克,最次的也是在短袖里面添了一件统一配发的棉质白色长袖线衣——
别人甚至有热得出汗的,唯独我老爸冷得发抖,这场景任谁看了都会不悦。
1...237238239240241...74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