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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里的罂粟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强
“没关系的,雪平大人,这个问题我之前想过无数次,”我宽慰夏雪平道,“徐远对于这类事已经默许了,何况这两张卡现在算作是我参与抽奖活动得来的,也算不上张霁隆或者杨昭兰送的。”
“是么?呵呵。”
“而且杨昭兰是杨君实的女儿又怎么了?人家很欣赏你,还一直跟我说想要认识你呢!我知道,你一直对政治人物很反感,但说实话,几次往下来,我觉得杨昭兰并没有大小姐的架子,也没有盛气人的子,她人还挺好的,何况还跟着韩橙姐一起你我照顾着茵呢!而且张霁隆现在也不怎么犯罪了,他能利用我什么事?——无非就是他跟徐远之间那点事呗!要我说,他这人虽然出身黑道,但是比这世上很多人还是讲气的。”
“唉,可这世上,哪有『气』可言呢……”夏雪平感叹道。我也跟着沉默许久,因为对于夏雪平来说,她遇到的薄寡的人确实不少,别的不说,就连徐远这个被她视为兄的上司,竟然也跟她玩威利诱这一套,恐是到现在也让夏雪平心寒。她跟我对“气”二字有不同的认识,只能说我跟她的经历大不相同。
我正想着找点话辙,夏雪平也跟着开口道:“你把杨昭兰的电话给我一下吧,我给她打个电话跟她说声谢谢。”
“不用了吧,这种事我跟张霁隆微信里说一声……”
“这两张卡不还是杨昭兰打的招呼么,名上与那个黑社会无关;而且杨昭兰不是说要跟我认识一下么?把她电话给我吧。”夏雪平不容任何商量地对我说道。
电话里杨昭兰受宠若惊,她似乎没想到夏雪平会跟她打电话,而且人称“冷孤狼”的女人居然还会对她那么客气。恰巧此时张霁隆在家,而且就在杨昭兰身边,于是提议让我和夏雪平也参加今天晚上在南郊的“华腾·魏格纳酒庄”举办的宴会;夏雪平本想推辞,但一听说茵也会跟着韩琦琦一同参加,夏雪平便犹豫了。我和夏雪平短暂地商量了片刻,都觉得去出远门之前不跟茵打个招呼也不太好,最终还是答应了杨昭兰。
打完了电话,我跟夏雪平又洗漱一遍、收拾一下自己,然后把徐远给我和她的那两把塞上了子带在身上才出了门。我先去附近的加油站给油箱灌满,然后开着车直奔四昌街,把车子停在形意门武馆旧址前的停车场后,跟夏雪平在永和豆浆吃了一顿早餐。
进了鸿隆广场,我赫然觉得身边跟我十相扣的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夏雪平:平时见到什么都习惯不动声的四十岁冷静女警花,看到那些品店里的大衣、皮靴、手套便立刻挪不动步子,牵着我的手就往那些店铺里一头扎去,站在每一个橱窗、每一樽模特前,夏雪平都会激动地笑出来,而且她会毫不吝惜地夸赞着香奈儿的香包妩媚、范思哲的皮衣冷艳、迪奥的彩珠光宝气、蒂凡尼的吊坠小家碧玉——每一个女人站在这些带着文化意的姓氏符号面前,都是弱小天真又无比赤诚的;但是逛了一会儿,夏雪平也逐渐清醒了,她发现我跟她手的这两张卡其实真的没有多少钱,她一直向往的一件巴宝莉的海军蓝涤纶混纺风衣,居然价位在一万七千多左右,于是,夏雪平连试都没敢试,恋恋不舍地拉着我从这些品店离开了。
“嘛呀、嘛呀!宝剑赠英雄、『华服配女王』,我觉得这个衣服很好啊,跟你的气质多配!”
“再配我也不要,”夏雪平很果断地说道,“你知道那一件衣服能加多少次油、买多少把手和子么?”
“哎哟,我的夏雪平大人,这是一回事么?而且你难得这么喜欢一件东西、又很难得跟我出来逛一次街,你要是真喜欢这件衣服,就买咯!你平时上班还穿其他的,这件衣服买完了,就每次跟我出来约会的时候穿给我看呗?”
“那我也不要!”夏雪平低下头,轻声说道,“我俩的钱都因为一件衣服花光了,那你呢?……我还等着,跟你买同款的,然后一起穿侣装呢。”
“嗯?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我其实完全听到了她在说什么,但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且这句话就像在我的心脏上撒了一层糖霜一样,让我从灵魂深觉得甜滋滋的。
“没事,我什么都没说……”夏雪平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矢口否认道。
“——快,再跟我说一遍!说一遍嘛!”
“不说、就不说!”夏雪平看着我,立刻跑上了电梯,故意笑着看着我在后面追着她。
最后的最后,夏雪平仍然坚持没有买下那件巴宝莉风衣,她表示很快入冬后,就算是再名牌的衣服,也抗不过寒冬风雪侵袭。
“那就看看羽绒服吧,”我对夏雪平问道,“始祖鸟还是剪刀手驯鹿?这两个牌子好像说都挺不错的。”
“嗯,是不错,但是贵得要。再说了,你要登山么?不登山用不着吧!”
“那加拿大鹅怎样?充绒量十,而且帽子周围那一圈还是郊狼的毛……”
“不要,穿身上跟穿了几斤重的盔甲似的。”
……最终在我的坚持之下,我终于把她拽进了一家波司登,否则她真有可能奔着那些本省杂牌子服饰档口;一进店铺,她直接快步走到男装区,而且一眼就为我相了一件黑长款,自己也在女装区找了一件跟我这一版型极其相似的黑女款,而最后当她发现她那件竟然比我的要便宜三百块,还很得意地冲我笑了笑。
——我这才终于领教了夏雪平平时自己一个人生活的时候,得是有多节约,心里在为我之前对她的怨恨觉得懊悔的同时,也开始为她觉得辛。买完了羽绒服,我便假意要上洗手间,给她先买了一杯百香果柠檬茶,让她在长椅上休息;我自己则溜回了一楼的奢侈品专柜,到看了看。我怕走的太远会让她起疑而制止我花钱,于是,我很随机来到了靠着安全通道和洗手间附近电梯最近的ysl圣罗兰专柜前。我打开手机,随意查阅了一下ysl的最行产品,然后选了一款名叫“黑鸦片”的香。
“那个……”柜员有些尴尬地看着我,“先生,您这个香是准备送给谁的?”
“女朋友。”
“那我建议您换一款,”柜员姐姐很晦涩地对我说道,“因为这款『黑鸦片』,一般只适合单身女使用,因为毕竟号称『男香』么;可是,有伴侣的女的话……我个人反正并不推荐。”
我恍然大悟,对着女柜员肯定地点了点头。女柜员想了想,又给我推荐了另一款,在试香卡上让我嗅了嗅之后,我果断地买下了这个名叫“黑鸦片不眠夜”
的另一瓶——味道不错,寓意也好。
而当我搭乘电梯,从二楼的安全门回到夏雪平身边时,正好看见她正在跟一个挂着半边耳机、身材玲珑有致的挑女人热络地聊着,她身着黑皮风衣和牛仔裤,扎着一条长尾,左耳上还挂着一只耳机。女人的上围不大、型却饱满得很,股不翘,但却很结实,而那双修长而有力,在牛仔裤的加持下,更显部的肌棱角分明。当我走近一看,发现对方竟然是个白人,更确切地说,对方可能是个犹太人:她看起来三十多岁,一头秀发乌黑浓密,脸型整体偏向鹅形,但是天圆地方,颧骨微凸,眼窝又很深;眉骨清晰、眉毛似弓,鼻梁挺但是鼻头很大、鼻翼也很阔——整体上看起来是个希伯来人,但却有些男子的相貌,而她的丰腴的嘴却又为她重新增添了几分妩媚的韵味。
那女人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眼神竟出一种久别重逢的意思,她接着开口对夏雪平说道:“嗯,我知道了,谢谢了。那我先走了,bye。”——没想到这么一个犹太女人,说起文来竟然一点口音都没有,十分规范的语发音。
待她走远,我才对夏雪平问道:“你这刚跟《速度与激》里的吉赛尔聊什么呢?这是际刑警的?”
夏雪平眯着眼睛看着那女人,对我了头道:“是不是际刑警的人我不知道——她是来问路的。”
“问路的?”我疑惑地看着夏雪平,又看了看那个犹太女人远去的背影,“你不认识她。”
“嗯。”
夏雪平了头。
“那我看她刚刚那眼神,我还以为你俩早认识了、还以为她是你朋友呢。”
夏雪平深了一口气,对我说道,“确切地说,是我叫住她了,她才向我问路的。”
“你怀疑她跟踪你?”我也不禁警惕了起来。
“我不知道……也可能是我神经质吧,但我总觉得这女人身上好像有哪里不对。”夏雪平说道。
于是我和夏雪平同时继续望向那女人,我还故意一边盯着她且将空着的右手假装摸向背后腰间、一边朝着她的方向走了几步,看她到底会不会有什么反应。
而那女人只是听着歌,走到了刚刚我给夏雪平买饮料的果汁吧前,买了一份热茶;她买完后扶着管低头喝着,一转身正好看见了我,然后微笑着,且双眼带着疑惑地看着我,仿佛在等着我走到她身边、然后她再对我说上一句“有什么需要助吗”。看着她如此自然的反应,我只好把放在背后的手拿到身前,假装看了一眼果汁吧的菜单,然后转身对她点了点头,接着又走回到了夏雪平身边。
“她应该不是跟踪你的吧?你觉得呢?”我对夏雪平问道。
夏雪平深了一口气,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唉,看来我可能真的有些过于紧张了……”接着她又看向了我的左手,对我问道:“这是什么啊?”
“送给你的礼物啊。”我让她跟我一同坐下,然后我也喝着另一杯百香果柠檬茶,期待地问道,“香,喜欢么?”
夏雪平看着我,又看了看那瓶巴掌大、待着星光颗粒的黑香瓶,笑得十分幸福:“哪有不喜欢香的女人呢?谢谢你啊,小混。”
“谢什么呢,你都送我那么好的衣服了,我给你买点东西,表达表达意难道不应该吗?”我哄着她说道,“你说你既然这么喜欢香,我怎么从没见过你用啊?”
“你真是什么都不懂。”夏雪平敲着我的额头说道,“我原先本来就想好了一个人过子的,我喷香,给谁闻呢?”
“那你今后就给我闻呗!”我搂着夏雪平的软腰说道。
“哼,小混,就你会!”夏雪平嫣然一笑,轻吻了我的嘴一下。
我心念大动,拿过香瓶,对她说道:“正好,我给你喷上一点,来吧——”
“别喷太多啊,这可不是空气清新剂……”
“我知道的,我没玩过香瓶,我还没见过用香的女生跑么……”
“嘿,你会不会说话呀?求轻喷……”夏雪平媚眼如地看着我,开着玩笑说道。
“哈哈……轻喷、轻喷……”
我在夏雪平的后颈、手腕各喷了一下,没想到这香的味道前调的味道相当刺鼻。
“哎呀……这是什么味道——这么甜?还有点辣……有点像椒的味道,又有点像……”我连连挥着手说道。
“……香味确实有点重,但是还算好闻。”夏雪平嘴上这么说,却也在眯着眼睛,不停地往鼻子里着气;可就过了几秒钟,在她的全身居然神奇地散发出橙子和咖啡的清香,然后又开始变成了甜的香草油焦糖的芳香,闻得我都开始口了。
“哇……这怎么这样?”夏雪平自己嗅着自己的味道,脸上突然红了,“小混!你怎么把我变成油糕了呀!”
“嘿嘿,要不要我在这把你吃了呀?”
我搂着夏雪平,把下巴垫在她的肩膀上,用下颌蹭着她的脸颊,然后在她的身上到嗅着。
“别闹啦……有人在看着呢……”
“没关系的……真想在这把你吃掉,雪平味的油糕……”
我满地笑着。一睁眼,却看见那个犹太女人正像一条蛇一般侧目看着我和夏雪平,嘴角还带着一诡秘的笑容;而就在0.01秒之间,那女人在发觉了我的目光之后又突然侧过脸,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迅速走上电扶梯,匆匆离去。
走到了倒罢了——我在心默念着:从今以后,谁敢动我最心的这块糕,我便一定不会放过谁。





风雨里的罂粟花 风雨里的罂粟花【第六章】(07)
【风雨里的罂栗花】作者:银钩铁画2019528字数:39795也不知道我让夏雪平答应杨昭兰参加这个晚宴,究竟是不是个错误……在车里我自己已经准备好,而夏雪平也给我打了预防针:“秋岩,等下到酒庄里之后,你暂时先别跟我有太亲昵的举动了。”
“嗯,我知道的,放心吧。”我也对她的提议表示认可。
“你刚刚跟我在鸿隆广场里,实在是有点过分了……我可能也有点太纵容你了……”
“嗯。”
“……我自己倒是无所谓了,关键是你,你懂吧?”
“嗯,别担心了,没事的……”我握住她的手说道,“以后要甜蜜,我就跟你回家甜蜜。”
“嗯嗯,那就好。”夏雪平终于放下心来。
我们俩之所以这样后返劲地心悸,是因为在刚刚那个犹太女人离去之后,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叫了我和夏雪平一声:“处长?——唉,夏组长?”
我回过头一看,竟然是邢小佳和她男朋友,以及她自己的爸妈。我和夏雪平一愣,瞬间推开对方、又迅速地站起身跟对方四人打招呼——从推开对方到站起身,我和夏雪平都只用了差不多四五秒的时间,且没有一丝停顿,但是夏雪平的表情不免有些紧张,而我也在心里默默嘀咕着千万别被看出来些什么事情。
好在邢小佳的父母,一个是书法家、一个是大学里的古文老师,夫妻二人思想保守得很、为人也老实,一听邢小佳说我跟夏雪平除了是市局里的上下级以外又是母子关系,他们俩在称赞夏雪平长得年轻的同时,邢爸爸又一本正经地教育起邢小佳和她那个穿着格子衫牛仔裤、戴着黑框眼镜的工科大学生男友来:“你们俩,得向人家何处长学习,知道吗?人家也没比你们两个大几岁,就已经是警务部门的一个负责人了,年轻有为啊!”
“是啊,有句老话:”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自高“。你们俩谈恋爱可以,但是也要严格要求自己,知道吧?”邢妈妈也对邢小佳这对儿小鸳鸯语重心长地说道。
话是对邢小佳和她男友说的,但是听在我的耳朵里,越听让我越心虚,尤其是我已经知道邢小佳的男朋友的底细之后——邢小佳的男朋友也是个老实孩子,实际上他年龄跟美茵一般大,但是他已经上了大二了,在y省大学电子工程系他也是成绩拔尖的学生,很明显的高智商低情商;他见了我和夏雪平,除了礼貌地微笑以外,也就是全程看着邢小佳和她的爸妈,然后一言不发;在我身旁的夏雪平侧着低下头看了我一眼,有些尴尬地抬了抬眉毛。
邢妈妈训完了话,又对我和夏雪平掏出了两张名片——邢爸爸的书法会馆的,“啊,夏警官、何警官,这个……我们家小佳为人老实,又是女孩子家家的,让二位费心了啊!这是我们家老邢的名片,以后我们家小佳有什么事,还要麻烦二位。”
“哎呀,妈……人家夏警官是重案一组、调查凶杀案的,何处长马上也要调回重案一组了,人家做刑警的都忙得很……你说你和我爸都不让我做刑警,还让人家看着我,你这不是净给人家添麻烦么!”
“什么话这是?就你这笨手笨脚、小家子脾气能做得了什么呀?”邢妈妈念叨着。
夏雪平微笑着说道:“没关系,不麻烦。我挺喜欢这小姑娘的。”
“哦哦,那你以后就受累了啊!有时间,来她爸爸的书法会馆坐坐啊!”
“一定一定!”我说道。
寒暄过后,邢小佳一家人便离开了。临走时,我还听到邢妈妈在邢小佳的耳畔不停絮叨着:“看看人家这母子俩,儿子一表人才、妈妈年轻漂亮,人家娘俩儿关系还这么好!真让人羡慕!……我说小佳啊,你说你这当闺女的,啥时候能给我和你爸咱们俩一点好脸呢?还总嫌我俩管你管得严!真是……”
等他们走远了,我和夏雪平才各自松了口气,但也都不敢像刚刚那样亲热了。
“要不……换一个地方?”
“走吧。”
我俩立刻起了身。
紧接着,我和夏雪平又一起去买了一套男款、还有一套女款的黑色衬衫打底的深灰色西服正装,又去买了两条款式一样的皮带,才离开了商城。
——其实原本在来到鸿隆广场之前,在路上我原本提议是想和夏雪平一起买一副同款的吊坠或者戒指,夏雪平原本对这个提议是极为高兴的,即便昨天晚上徐远带着威胁的意味也提过这件事情,当时我和夏雪平都有些不管不顾;而在撞见邢小佳之后,我们俩虽然没有再商量过,但也都心照不宣地不提这件事情了,而又不约而同地去想着买了相同款式的正装。
幸运的是,在哈德孙湾公司的售货区,我竟然找到了那两条纯铜字母皮带扣,于是我主动给夏雪平挑了一个女款的字母“q”,给我自己挑了一条男款的字母“x”——从铂金或者水晶的吊坠变成了铜制皮带扣,尽管寒酸了一些,但这也算得上是我能想到最可行的的,隐藏在他人目光下的浪漫了。
吃过了午饭,看着熙熙攘攘的大街,夏雪平觉得吵闹,但她又不想回家,于是我查了一下那座酒庄的地址,然后查找了一下附近,恰巧发现在这中间的郊区位置上有一座新修建的人工湖公园。我开着车带着她来到那人工湖岸边,找了个僻静的靠着树丛的草甸,坐在那里晒着太阳。我搂着夏雪平,不一会儿双手便不安分了起来,沿着她的肋侧摸进了她的衣服里、摸上她的温热乳房,她似有心事一般地看了我一眼,却也大方地张开嘴巴,把自己的舌头送进了我的嘴巴里与我缠绵,但就在我另一只手要准备侵袭她的双腿间的时候,她却一下子扣住了我的手腕,温柔地看着我,脸颊绯红地对我摇了摇头,然后继续躺在我的怀里与我湿吻。
我想了想,搂着她专心地吻着,并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舌头上,并以此控制住了自己内心的欲火——有了昨晚突然夏雪平突然被我深喉口爆后她的愤怒,我从那一刻起也不再敢于强迫她做一些她不希望做的事情,即使现在在我俩周围静悄悄地、连麻雀和蜜蜂都没有飞来飞去;当然,事实上我之前也没有野合的经历,我只是觉得自己突然想要——我的天,我真是个被欲望任意支配的奴隶,我如果再这么纵容自己,我是不是会在未来某一天把夏雪平逼得离我而去呢!
这个想法很快地占据了我的内心,于是我也立刻不敢再跟她动手动脚的,连忙把手从她的软乎乎的乳肉上移开,转而抱紧她的腰和后背,并把她的乳房往我的左胸心脏的位置放去紧紧按着。
夏雪平却也没说话,拨开自己的发梢,满怀爱意地看着我,然后捧着我的脸,轻柔地亲吻着我的额头、我的眼睑、我的脸颊、我的嘴巴,接着默默地闭着眼靠着我的肩膀上躺下。我和她就这样度过了一个没有多少话语,没有多少嬉闹,没有多少性挑逗也没做爱,只是一个人安静地躺在另一个人的怀里的下午。直至夕阳西下,我和她才重新动身。
然而,一进酒庄大厅,我和夏雪平还是被众人的目光所集火。我心中不禁一凛:我明明跟夏雪平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为什么面前的这帮人还会这样看着我们俩?难不成有人在夏雪平的公寓或者车上安装了什么监视监听装置、或是直接跟踪我俩,已经把我俩亲密甚至性爱的场景拍摄下来公之于众?——毕竟尽管原名陈来运的那个“陈赖棍”进了监狱、还被检方以“诽谤国家公职人员”及“协助杀人、协助暴恐活动”为罪名起诉,但是光在f市,类似“反夏起义军”这样的组织还有不下三五个。
夏雪平的脸上也展露出三分不安,但与我的恐慌相比,她更多的是对站在这么多陌生人面前抗拒和这群人脸上表情的迷惑。
“不好意思,”但见一个身穿一身白色礼服、佩戴红色领结的侍应生走到我和夏雪平,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二位,我们今天这里包场,不接待游客;一切说明在我们酒庄的官网上,有什么问题可以打电话给我们的客服部。恕不远送。”
说着,侍应生就要把我和夏雪平往外赶。
——我这才终于明白,这酒庄里面的人为什么都像看着从动物园里逃出来的主儿一样瞧着我和夏雪平:因为里面这些正站在大厅里推杯换盏、谈笑风生的男女老少们,全都西装革履、或是白裙红跟;而夏雪平呢,一个穿了一身黑西服白衬衫黑色休闲裤、还脚踩皮靴——倒也不是说酒庄大厅里没有穿西装的女士,但是那些女人身上的西装礼服,镶钻的、镶银的、镶铂的,丝绸的、开司米的、纳米羊驼绒的,米兰的、伦敦的、巴黎的,且不说那些人还戴着各种令人眼晕的首饰,但就这些衣服本身而言就透着一股目中无人的富贵的烧荧光粉味道,于是外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人家是来参加宴会的;我就更不堪入目了——十几块钱一件的棉线衣配上夹克衫,下面穿着一条牛仔裤和一双跑鞋,这也难怪被人家当成游客。
“抱歉,我也得说句不好意思,”夏雪平看了看面前的众人,也意识到了自己和我跟其他人一比,与这个场地的气氛有些格格不入,夏雪平依旧面不改色,对那个待着令人讨厌的笑容的侍应生说道,“我们俩不是游客,我们是张霁隆先生的客人。”
“那您二位有请柬……”
“他们二位是我请的客人。”张霁隆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大厅二楼天井环廊的扶手边,他竟穿着一身黑色绸缎面料制定的长衫,左胸前的位置上还用黑色丝线绣了一只龙;他站在那里端着那盏电子烟斗俯视着众人,手指狠狠按在烟锅形电池桶上的按键,斗嘴放在自己嘴里猛吸着,然后对着一楼大厅吐出一口浓到看不见他上半身的烟雾。
一听张霁隆的声音,站在一楼的少数人,尤其是几个上了年纪的男人都低着头,脸上流露出鄙夷不屑的眼神,但紧接着一抬起头,每个人对张霁隆全都点头哈腰、笑脸相迎,对着张霁隆打着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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