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强
司人马私相械斗,全失体统,请皇上严查其咎。」御史张禴突然出班奏道。
提起兵马司,小皇上的脚腕就一阵剧痛,冷哼一声对刘瑾道:「老刘,这
事你来说吧。」
「奴婢遵旨。」刘瑾躬身向朱厚照行了一礼,又直起身子朗声道:「昨夜
皇上就此事已咎责锦衣卫指挥佥事丁寿三十廷杖,诸位大人对此可还满意?」
朝臣自是知晓廷杖的厉害,没想到皇上下了重手,互相交头接耳,刘健虽
然纳闷未经安排突然蹦出来的一位,还是恭敬回道:「陛下圣明,臣等无异议。」
刘瑾微微冷笑,眼神示意。
张禴继续奏道:「锦衣缇骑虽遭重责,顺天府也难辞其咎,臣请治顺天府
尹不敬之罪。」
「啊?」今天只是来打酱油上班的顺天府尹胡富一愣,这里有我什么事啊
,连忙出班大呼冤枉。
刘健皱眉道:「张大人,即便顺天府有不当之处,也不至入罪十恶吧。」
张禴得意笑道:「刘阁老此言差矣,锦衣卫为天子亲军,代表天子脸面,
顺天府折损天子颜面,难道不是大不敬么?」
谢迁怒斥道:「巧言令色,强词夺理,分明是欲加之罪。」
「谢阁老言重了,刘阁老适才曾言御史可风闻言事,何况下官之言千真万
确。」 张禴面对二位大学士,没有半分退缩,转对胡富道:「胡大人以为然
否?」
「皇上,臣……臣……实在不知此情啊。」胡富喊着撞天屈,他哪儿知道
顺天府三班衙役大晚上不睡觉出去跟锦衣卫掐架,有那时间没准还能写出一篇
好文章来呢。
张禴面容一整,「那臣便参顺天府尹昏聩失察之罪。」
「陛下,胡富自执掌顺天府来,兢兢业业,克谨忠心,不应以小错加罪。」李东阳出班启奏。
「臣等附议。」刘健、谢迁同时上奏。
「臣附议。」三位阁老出面,其他的部堂大臣纷纷出面保奏。
如此声势让朱厚照为难,侧身低声问刘瑾,「怎么办?」
刘瑾看那帮大臣低着头等回音,轻附耳边说了几句,朱厚照听得眉花眼笑
,连连点头。
「众卿所言,朕已知晓,胡富执掌顺天府,执法严明,多有辛劳,虽有过
失,却有功无罪。」
「万岁圣明。」众臣应和。
胡富擦了擦额头汗水,今儿这关算过去了,真是莫名其妙祸从天降,自己
是不是该拜拜菩萨,改改家里风水了。
朱厚照话音一转,「然顺天府琐事繁杂,劳心费神,朕体念胡卿辛苦,进
其为南京大理寺卿,即日上任。」
剧情突然反转,众臣还没反应过来,朱厚照就拍拍屁股撤了,只留下震惊
错愕的众大臣和满脸苦色要到南京当法院院长的前北京市长。
早朝散去,刘瑾嘴角噙笑,怡然自得的走在御道上。
「刘公公何以如此高兴?」李东阳从身后赶上。
刘瑾略一停步,等着与他比肩,笑道:「咱家为何不高兴,有些人不自量
力打咱家的算盘,结果折进去一个三品府尹,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停步转向李东阳,刘瑾轻声道:「咱家也要劝劝李相,以后和这些人走得
远些,免得把自己也陷进去。」
李东阳捻须微笑:「老夫谢过公公金玉良言,可是公公未免笑得太早。」
「哦?请李相指教。」刘瑾微微眯眼。
「在太后那里能递上话的,可不止司礼监。」
话一说完,李东阳便拱手告辞,留下刘瑾默默思索。
丁府,卧房。
在朝堂上众大臣唇枪舌剑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梅金书正对着一个烂苹果
般的屁股施医用药。
谭淑贞众女一脸担忧之色地看着丁寿,这位爷被锦衣卫抬回来的时候着实
吓了她们一跳,小长今更是哭晕了过去。
而如今这位当事人正趴在床上,享受着自家徒弟亲手熬制的鸡汤,罗祥的
手艺的确不俗,经他调教一番,长今的厨艺突飞猛进,无良师傅啪叽着嘴吃得
不亦乐乎。
一碗鸡汤喝完,丁寿满意打了个饱嗝,才看见众女神色和偷偷抹泪的长今
,不由尴尬笑道:「说了不碍事,你们无须挂念,金书,你来说给她们听。」
「世叔伤情看似可怖,却只是皮腠破损,连肌肉都未伤及,行刑之人竟能
将分寸掌握如此精准,殊是不易。」梅大先生啧啧称奇。
听了梅金书的话,众女才算放下心来,这几人都是身世坎坷,谭淑贞、高
文心又都是经历过破家之祸的,深知若是丁寿有个好歹,这府中定是天塌地陷
,她们的境遇绝好不到哪儿去。
「你们放心了吧,忙各自的事去吧,长今,再给师父盛一碗鸡汤去。」丁
寿丝毫不以剥削童工为意。
长今脆生生应了一声,端着碗向厨房跑去,她从小受苦,失去亲人后更是
孤苦无依,自从拜了这位师父,周边人对她都是关爱,她是真心希望这样的日
子能永远下去。
「金书,皇上的伤势如何?」等人走净,丁寿转问。
「还好没伤了骨头,静养一阵就无碍了。」 梅金书对这位长辈没有任何
守口如瓶的觉悟。
「那就好,那就好。」丁寿庆幸几句,又拧眉暗思皇上大半夜的怎么从院
墙翻出来,难不成被人当贼了,任丁大人天纵之才,也想不到昨晚上小皇帝糊
里糊涂地失了身。
「老爷,有三位姑娘府前求见。」正当二人讨论小皇帝伤情时,刚刚退下
的谭淑贞又来通传。
「姑娘?还三个,叫什么名字?」丁寿趴在床上随口问道。
「领头的姑娘姓骆,还有二位姓郭。」
「她们怎么来了?快请。」丁寿又扭头对梅金书一番交待。
三女在谭淑贞的引导下,穿过层层院落,虽说也是出身豪富,骆锦枫仍是
惊讶于财神府的奢华布置,出身草莽的郭氏二女更是不用说了,郭依云恨恨说
道:「贪官污吏,不知剥削了多少民脂民膏,才建成这么大的宅邸。」
「二妹休要胡说。」郭飞云申饬妹妹一句,现在又不是在白云山劫富济贫
的时候,何苦摆出这幅苦大仇深的样子,莫说姐妹二人还有求于人,只怕连骆
锦枫都要平白得罪。
郭飞云向谭淑贞告罪道:「舍妹口不择言,还请恕罪。」
「奴婢当不起。」谭淑贞欠身回礼,「这府邸也是陛下近些日子赏赐下来
的,与老爷并无关系。」
「这位姐姐说的不错,这宅子原先的主人是邓忍,锦衣卫指挥使翁泰北的
女婿。」骆锦枫帮着解释。
「还不是仗势敛财。」郭依云不服气地嘟囔道。
「据婢子所知,这邓忍经商还算公道。」谭淑贞伸手虚引,将三女引到抄
手游廊,继续道:「其实钱财本无对错,只要取之有道,豪富亦非罪过。」
谭淑贞房前止步,「老爷身体不适,只能在后宅见客,劳烦诸位了。」
「好大的官威。」郭依云不屑冷哼道。
「住嘴。」郭飞云瞪了自己妹妹一眼,「你若再胡言乱语,立刻就与我回
去。」随后跟着骆锦枫进了房间。
郭依云低头想了想,又看了看低眉顺眼侍立一旁的谭淑贞,狠狠地一跺脚
,尾随二人进了房间。
房内满是浓浓药味,几女穿过一座镂空疏竹木雕的圆光罩,见丁二爷盖着
一条罗衾,要死不活地趴在床上。
「锦枫,二位郭姑娘,小兄身子不便,不能起身迎客,见谅了。」丁寿呻
吟道。
惊呼一声,骆锦枫一步冲上前,「丁大哥,你怎么了?昨日不还无事么?」
「半夜受了顿廷杖,」丁寿苦笑,又安慰道:「皮肉伤,无碍的。」
「大人此言差矣,廷杖之威岂是血肉之躯可抵,若不精心调理,怕是后患
无穷。」得了嘱咐的梅金书摇头晃脑又说了一大通,许是入了戏,连丁寿听了
都觉得自己屁股保不住了。
骆锦枫也被梅金书说的玄之又玄的医理给饶得头晕,但听起来好像伤得很
重,不觉珠泪在眼眶中打转,哽咽道:「为什么打你?」
「一言难尽,总之伴君如伴虎啊。」丁寿喟然长叹,趁机握住柔荑轻轻拍
了拍。
骆锦枫没意识到自己小手已被个大男人顺手握住,只顾抱不平道:「总不
能平白无故错打好人吧,真是个昏……」
「那个妹子,你们三人来有什么事吗?」丁寿连忙出言打断,好家伙,这
小丫头要是在这里说什么大不敬的话,可不是引火烧身么。
骆锦枫为难地看了身后二女,螓首轻摇,「没……没什么事。」
郭飞云面露焦急之色,「妹子……」
「二位姐姐,丁大哥身上有伤,不宜轻动,小妹另想办法。」骆锦枫近乎
哀求的神情,让郭飞云不好多言。
「锦枫,你们到底有什么事?」装可怜的丁寿看几人好像有事相求,不由
好奇问道。
「还能有什么事,昨日小妹被人气走,一夜都未曾回来,我们遍寻不着,
想着锦衣卫神通广大,能不能帮着寻人。」郭依云没好气道。
「依云姐姐,不要再说了,气走彩云的又不是丁大哥。」骆锦枫替丁寿抱
屈。
「他……」郭依云指了指丁寿,到底没把这小子的腌臜事说出来,赌气道
:「府中人都派出去了,还找不到人,还能有什么办法?」
骆锦枫扭捏地摆弄着衣带,嗫嚅道:「小妹还有一个世交,任锦衣卫镇抚
,可以由他调配人手帮忙。」
「那你怎么不早说,何必来这里求他。」郭依云闻言大喜,上前挽住骆锦
枫臂弯,连连催促:「走,我们现在就去寻那人。」
「且慢。」丁寿本是想着三女同来,不好应对,才装出一副重伤的样子,
听闻郭彩云那小妮子跑丢了,这可不是小事,另外二爷的脾性,岂会让那个什
么镇抚官抢了自己风头,一掀罗衾,跳下榻来。
「哎呀!」三女同时惊呼,丁寿为方便上药,未着下裳,急切间忘形蹦了
下来,那涂满五颜六色药膏的屁股也就算了,前面那一根也**儿郎当地晃悠在
几女面前。
郭飞云姐妹连忙扭身,郭依云还好,未经人事,只是红着脸低啐一声「无
耻」,大姐郭飞云却是初为人妇,初时忙着转身回避,略一回味,才省起那物
事比起自家丈夫竟大了一倍不止,不由心中小鹿乱撞。
骆锦枫「呀」的一声慌忙捂住双眼,可又好奇地从指缝看去,丁大哥那奇
怪的**软耷耷地垂在胯间,不知做什么用的,哎呀,偷看男人身子,真不知
羞,想到此处,迅雷女侠的脸颊好似火烧一般。
「失态,失态。」丁寿也是一阵尴尬,忙唤来谭淑贞帮着穿戴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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