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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强

    置,便想将她们安置在火房,不过事前着人通传了丁府一声,毕竟人是丁寿救

    的,谭淑贞一是心善,不忍这些女子流落在外,二来府中也缺下人,便提出收

    容之意。眼看不占顺天府的救济资源,胡府尹当然没意见,这些女子听闻是去

    救命恩人府上,自无不允,谁知刚好赶上了涂大勇这一出戏码。

    丁寿负手面壁,一副念天地之悠悠的装x神情,却没有等到预料中涂大勇

    的回应,忍不住回过身去,大惊道:「停手,停手,出人命了,快他妈停下」。

    大呼小喝的将这帮群雌粥粥的大小娘们撵出了牢房,丁寿再看这位涂长老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白发也被拽掉了不少,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口中喃喃道

    :「不可能,不可能…」。

    「涂长老,涂前辈……」丁寿小声唤道,抓着涂大勇肩膀连晃了几下,可

    这老家伙还是一副痴痴呆呆的傻样。

    妈的,可别玩脱了线,丁寿心中着急,对着老花子脸上左右开弓就是四个

    大嘴巴。

    涂大勇两颊高高肿起,却仿佛回过神来,混浊的眼神精光闪烁,一把抓住

    身前丁寿,「小子,这是你安排的是不是,快说!!!」。

    声音急切,与其说是恼怒,更多的则是期盼,眼看丁寿缓缓摇了摇头,老

    儿如同魂魄抽离般瘫软在地。

    「苦主见过了,前辈可再看看人证。」丁寿冲外喊道:「六儿,进来吧」。

    王六手持一长条包裹,走了进来,规规矩矩行礼:「小的见过二爷,拜见

    涂长老」。

    老花子委顿于地,不理不睬;丁寿朝王六一努嘴,「再给涂长老讲讲钱广

    进他们在东南之地造的孽」。

    涂大勇身子一震,还是没有抬头。

    王六称是,「小的到了大信分舵后,发现钱广进亲信等人一直干着一个营

    生,诱骗幼女吃藏了哑药的果饼,拐带而走,女童稍长,漂亮的就供他们淫乐

    ,玩腻了就卖人;至于丑的么……」吸了一口气,王六似乎也不愿多讲,勉力

    道:「打断手脚,刺瞎眼睛,弄成可怜相行乞,但有一日行乞所得不满他们的

    意,针刺火烙,惨不忍言」。

    看了看双拳紧握,身子不住颤抖的涂大勇,丁寿轻声道:「女孩这般对待

    ,男童呢?」。

    「男童……」王六看了看牢房中的二人,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

    「什么?」丁寿追问道,以前王六只说钱广进在南面干了不少缺德事,具

    体如何他一直没问,今日也有些好奇。

    王六觉得嗓子有些发干,咳了几声才沙哑说道:「做成人熊或人首狗」。

    「到底怎么回事?说!」丁寿也有些动容。

    「将拐了的男童喂了哑药,浑身用针刺破,趁着血热,将新剥的熊皮或狗

    皮盖在孩子身上,人血兽血混合,黏在一起,牢不可分,再教会他们一些杂耍

    之术,上街卖艺……」王六也豁出去了,一口气都说了出来。

    「采生折割。」涂大勇咬紧牙关,一字一顿道。

    「按,采生折割者,凌迟处死。钱广进他们死的太便宜了」。

    丁寿恨恨往牢壁上捶了一拳。

    含恨出拳,整个大牢似乎都晃了几晃,牢外巡视的番子纷纷抽刀涌入,「

    滚!」随即又被丁寿一声喝退。

    稍稍平息了下胸中怒火,丁寿问道:「你们此次北上,那些孩子如何了?」。

    「能卖的卖掉了,不能卖的沉水了」。

    「你为何不向老夫禀报?」一向声如洪钟的涂大勇仿佛老了数十岁,嗓音

    干枯暗哑,犹如枭啼。

    「小的一直被钱广进的心腹盯着,抽不开身,另外……」王六犹豫一番,

    道:「钱舵主曾给我们说过,现而今丐帮无主,您老与蓝长老不合,各自拉拢

    他还来不及,就算知道了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一大口鲜血吐出,涂大勇直挺挺向后倒去。

    「涂长老,醒醒。」丁寿一步抢上,手按命门穴,一股真气就渡了过去,

    开玩笑,老家伙死在这,今天不白折腾了。

    涂大勇悠悠醒转,忽地嚎啕大哭,「丐帮列祖列宗啊,弟子涂大勇忝为传

    功长老,却无力整肃帮中弟子,致使帮众分裂,不肖弟子荼毒百姓,为祸一方

    ,玷污丐帮侠义声名,弟子百死莫赎啊!!!」。

    「涂长老节哀。」丁寿百般劝慰,老儿却动了情,哭起来没完没了。

    丁寿无奈,对着王六勾了勾手指,王六将手中长布包裹递上,解开包袱皮

    ,「您老且住悲声,看看这是何物」。

    「嗯,这是——」涂大勇吸了吸鼻涕,眼前是一根碧绿晶莹的青翠竹棒,

    不相信般地揉了揉眼睛,「绿玉杖,怎会到了你的手里?」伸手欲抢。

    「厂卫自有手段,不劳前辈费心。」丁寿侧身避过,将绿玉杖扔给王六,

    「前辈与我做个交易如何?」。

    涂大勇已不复方才失态,一脸警觉之色,「什么事?若想让丐帮违背侠义

    之道,为厂卫张目,你是痴心妄想,老花子宁可不要这绿玉杖」。

    「您老想多了,是私事。」丁寿摇头苦笑,厂卫名声真臭,拱手道:「家

    兄离家近五载,音讯渺茫,贵帮弟子遍及天下,只请施以援手,打探一二,这

    应该不违丐帮侠义之名吧」。

    「若是此事的话——」涂大勇点了点头,「我即日传出」青竹令「,令天

    下弟子代为寻找令兄」。

    「六儿,还不献上。」丁寿扭身唤一旁的王六。

    「丐帮五袋弟子王六寻得帮中圣物」绿玉杖「,敬请涂长老勘验。」王六

    屈膝奉上。

    「好好好,丐帮复兴有望了。」涂大勇老泪盈眶,丐帮无主多年,四分五

    裂,如今一统在即,不由老儿喜不自禁,潸然泪下。

    「丁大人此番隆情厚谊,丐帮铭感五内,但有一言,不吐不快。」既然承

    了人情,涂大勇称呼中也多了几分敬意。

    「涂长老请讲。」丁寿道。

    「既然发现了绿玉杖踪迹,不知可否见告故萧老帮主遗骨所在,也好由我

    丐帮弟子收敛安葬,不使前人埋骨荒野。」涂大勇诚恳道。

    老儿到底是想问萧万彻的遗骨还是的下落,丁寿心中揣测,

    面上淡然一笑:「贵帮信物是机缘巧合于阴山深谷所得,其所在骨头倒是不少

    ,不过也分不清兽骨人骨」。

    「不管如何,总要查找一番才算安心,还望不吝赐告」。

    看着涂大勇眼神诚挚,丁寿不置可否,瞥了瞥立在一旁的王六,缓缓道:

    「听闻丐帮早有誓言,帮中弟子无论何人,寻得」绿玉杖「者即为丐帮之主…

    …」。

    涂大勇神色一紧,丁寿呵呵一笑,「不知涂帮主如何奖励这位揭露钱广进

    恶行的豪侠弟子呢?」。

    面皮紧绷了一阵,涂大勇突然开口道:「丐帮弟子王六听令……」。

    「啊?哦,弟子在。」王六先是错愕,随后跪倒听令。

    涂大勇高举绿玉杖,朗声道:「丐帮五袋弟子王六,豪侠仗义,嫉恶如仇

    ,与官府合力诛杀作奸犯科之不肖叛逆,今令其执掌大信分舵……」。

    本司胡同的一条小巷。

    丁寿呆呆看着一截粉墙出神,又左右看了一下,自语道:「没记错,是这

    儿啊,怎么变样了」。

    涂大勇那边料理干净后,丁寿就忙着小皇帝托付的事情,本来想着那晚上

    倒霉孩子翻出那堵墙后面去寻就是,朱厚照麻烦在于不能明说,他可没这些顾

    忌,唯一可虑的是据说那女子还有丈夫,这都是小事,丁二爷打算给那位头顶

    草原的汉子一笔银子打发就是了,若是他不愿,连银子都省了,直接捏个罪名

    扔诏狱里去,皆大欢喜。

    可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现在有点变味,当时虽是夜里,可还记得这边只是

    一片矮墙,几时这般齐整了。

    丁寿正愁苦地摸不着头脑,巷子一端却来了几个人,当先一人远远唤道:

    「丁兄,别来无恙啊」。

    听了声音便知来人是谁,丁寿无奈回身施礼:「焦兄安好」。

    焦黄中连连称好,「听闻丁兄回京,未及拜见,不想今日恰逢其会,也是

    有缘」。

    呸,你们几个家伙整日都快住在本司和勾阑两个胡同里了,哪辈子会有空

    去见我,丁寿心中吐槽,还是点头微笑:「劳诸位挂念了」。

    丁寿又疑惑道:「几位兄台这是……」宜春院正门在前面呢,这几个小子

    转到这里来干嘛。

    哈哈一笑,拉着丁寿走了几步,来到一处角门前,焦黄中举手拍门,对丁

    寿解释道:「丁兄有所不知,我们整日出入风月之所总是有碍风评,恰好顺卿

    为苏三姑娘修了这处花园,便在僻静处开了侧门,也方便来往」。

    「这园子是宜春院的?」。

    丁寿还想再问,角门大开,闪出一个犹带稚气的俏丽小丫鬟,「几位公子

    爷到了,里面请」。

    焦黄中踏步而入,「坠儿,顺卿何在?」。

    「三姐夫早在水榭备了酒宴,只等几位爷入席。」名唤坠儿的丫鬟脆生生

    答道。

    「来来,吾等不要让顺卿久等。」焦黄中呼朋唤友,几人鱼贯而入。

    月影西斜,枝影婆娑。

    水榭之内,轻歌曼舞,玉堂春与雪里梅合演着前朝才子关汉卿的《拜月亭

    》。

    酒席之上,推杯换盏,焦黄中会和刘鹤年等人对着当中王朝儒频频劝酒。

    丁寿咬着拳头,满面苦色,不知人还要从何处找起。

    「丁兄可是有心事?」杨慎在一旁察言观色,出口问道。

    「啊?无事,用修多心了。」丁寿强笑道。

    「顺卿,美人与归,一床两好,这温柔乡的滋味**吧?」韩守愚将两手

    食指并在一起,向着王朝儒揶揄道。

    王朝儒干笑一声,没有作答,面上神情比之丁寿还要不自然。

    「诶呦喂,就说喜鹊今早吱吱叫个不停,原来是有贵客登门。」一秤金挂

    着一股香风,步入酒席。

    「我说丁大人,前番奴家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之处还请海涵啊。」一秤金

    语声娇媚,将那一团丰满柔软依靠在丁寿肩头。

    丁寿只觉肩头一酥,扭头笑道:「怎么,苏妈妈还能因为丁某的官身免了

    酒钱不成」。

    「莫说免了酒钱,只要大人赏脸光顾,便是倒贴奴家也乐意得很呢。」一

    秤金眉梢眼角,皆是春意。

    丁寿看得心中一动,这娘们勾人得很,莫不是也会媚术,「倒不敢教苏妈

    妈破费,只是有些事要请教」。

    「丁大人见外了,有话您吩咐就是。」一秤金一扬纱裙,挨着丁寿坐下,

    抱着他的胳膊用一对饱满双峰不住挤压。

    虽觉这娘们今日殷勤得过了,丁寿还是问道:「前次来时,贵处并无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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