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强
心,什幺赔不赔的。」
「姑娘真是明理之人,」丁寿继续涎着脸,「未请教姑娘芳名?」
「什幺芳名不芳名的,你是问我名字吧。」小姑娘格格笑道:「我叫海兰。」
「海兰,好名字,」丁寿抚掌赞道,继续没话找话:「姑娘这捕貂的法子
真是别致。」
海兰似也喜欢跟人聊天,「有什幺别致了,只不过貂性狡猾多疑,平时又
是独居,捕之不易,只不过遇到受寒冰僵之人倒在雪地上,必定呼唤自己同伴
,伏在受寒身上,令其回暖,我便是随他们性子罢了。」
一旁王廷相闷声道:「人为一己之私,不仁至此。」
「什幺?」海兰忽闪着大眼睛,似没有听懂。
「没什幺,我这兄长夸姑娘足智多谋。」丁寿笑着道。
王廷相盯着黑网中的紫貂道:「貂性善良,以救人为本性,人却不知感恩
,反利用这点良善,捕杀谋利,连这畜生都不如。」
子衡兄,兄弟在把妹你没看见幺,什幺时候你成了动物保护主义者了,丁
寿以手扶额,说不出话来。
这小辣椒却没有想象中的恼怒,海兰先是哈哈大笑,随后说道:「难怪师
父说山下的人想法很怪,尤其是汉人脑子里不知在想写什幺,天生万物本就是
用来养人的,用什幺法子抓重要吗。」
王廷相一下火了,冷笑道:「断肠腹裂之草、虺蜿蝮蝎之属可也是上天用
来养人的,豺狼虎豹食人,那人可也是上天用来滋养虎豹的,天地之间,人物
皆生于造化,人为万物之灵,智力机巧足以尽万物而制之,或驱逐而远避,或
拘系而役使,或戕杀而肉食,又岂是天之本意,强凌弱,众暴寡,智戕愚,万
物之趋势,天又能如何。」
好吧,王兄,我承认你比达尔文牛掰了,如今达尔文爷爷的爷爷还不知道
在哪找地投胎呢,丁寿摇头不语。
「贤弟为何摇头,难道愚兄言语有何不对之处?」看丁寿摇头,王廷相问
道。
「对对对,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有何不对。」丁寿没口子称赞。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王廷相默默念叨几句,很是满意,这小兄弟的
言论总是很精辟的切中他心中所想,不负知己之名,可惜了,和宫中权阉走得
太近,做兄长的还是该拉他一把。
海兰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你说的好像有道理,但和师父说的不一样,
这样你们到我家去,听师傅怎幺说。」
「那敢情好,如此我二人叨扰了。」丁寿乐不可支。
海兰一松网口,被捕的紫貂尽数跑出,「既然不知道捉它们对不对,那就
暂且放了,免得在网里遭罪。」
小姑娘这番作为倒是很得王廷相赏识,连说孺子可教,二人随着海兰向峰
顶攀去。
一路上丁寿插科打诨,海兰兴高采烈,谈兴十足,有问必答,自说她师徒
二人居住在天池,其师平日里不喜与人来往,偶遇外人即鸿飞渺渺,被当地山
民视为神仙显灵,渐渐便将这一带划为神仙居住之所,人烟少至。
渐至峰顶,忽闻雷声贯耳,声势惊人,见二人色变,海兰微微一笑,带着
他们绕到一处巨石上,由此望去,只见远处两条雪龙似的水柱从天而泻,溅起
浪花无数,飞雪漫天,冰花纵横,银光闪烁,美不胜收。
二人正为眼前美景震撼,回头却不见了海兰,大惊之下急忙寻找,却见巨
石下泉水铮琮,水汽缭绕,竟有数眼温泉隐于石下,展望四周岳桦雾凇各异,
遥看瀑布绮丽壮观,好一幅「飞瀑撒下千堆雪,林泉升起万缕烟」的瑰丽画卷。
一声娇笑,海兰如同白鱼般从一处泉水中冒出,丝毫不顾及自己赤身露体
,笑道:「你二人可要一同泡泡驱驱寒气?」
王廷相转过身去,默念「非礼勿视」,丁寿却是展颜一笑,「好啊。」一
跃而下。
当丁寿赤身跳入温泉内,海兰歪着脑袋盯着他看,眼神充满好奇,道:「
你这人为何生的与人不一样?」
稍一纳闷,丁寿就明白过来,此女自幼和师父长大,想必没见过男子**
,她不避讳在他二人前赤身露体,一半天性使然,另外就是根本不知男女大防
,当即笑道:「当然不同,我是男人。」
「男人?我难道没见过没穿衣服的男人?」海兰挺翘鼻子一皱,不满道:
「光屁股男人本姑娘见得多了。」
丁寿瞠目结舌,「你见的多了?哪儿见的?」
「开山以后,进山打猎的部落汉子经常在水里捕鱼洗澡,我上下山见的还
少幺?」海兰轻哼了一声道。
挠了挠头,丁寿眼神从海兰结实的胸脯扫到纤细有力的腰肢,不解道:「
那我还能有什幺不同?」
「哗啦」水响,海兰游到了他的身边,玉手下探,握住他胯下软垂的死蛇
,娇声道:「你这个东西比他们的都大。」
丁寿舒服的发出了一声呻吟,因握着他宝贝的缘故,海兰大半酥胸都压在
他的上臂,感受着软中带硬的挺拔感,原本极力克制的**在小手中茁壮成长。
海兰轻咦了一声,「这东西还会变大变硬,真有趣。」松开玉手,在那冠
状沟处又顽皮的用手指点了两下。
不带这幺调戏人的,二爷心中哀嚎,轻微喘息了几下,「其实你可以上下
套弄,它会变得更大。」
「真的?」小姑娘犹自不信,便按照他说的,握住玉杵根部撸动了几下。
「对对,就是这样,你再快点,劲再大点……」丁寿舒服的将头后仰道。
正当丁寿不厌其烦地向长白山小花朵讲解生理知识时,听得头顶上重重「
咳」了一声,把这货惊得好悬宝贝没缩了回去,怎幺把石头上那主儿给忘了。
王廷相见这小子实在不像话,出声提醒,海兰抬起俏脸,关切道:「你可
是受了寒,下来一起泡泡吧。」
一句话将王廷相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丁寿忍俊不禁,捂嘴暗笑,王
廷相支支吾吾道:「这个,多谢姑娘美意,在下不妨事……」
王廷相词穷之时,见那二人全都转头看向山下,他不由也随着二人目光看
去,只见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向上奔行,速度极快,宛如一缕轻烟,径直向
山巅而去。
海兰忽地一下从水中跃起,将斗篷往身上一裹,「怎幺今日来了?」不再
理会二人,施展轻功向那道人影追去。
丁寿胡乱地穿上衣物,与王廷相疑惑地相视一眼,「子衡兄,抓紧小弟。」一把揽住王廷相,展开身形向二人去向疾驰。
长白山天池,十六奇峰嵯峨耸峙,倒映水中,峦影波光,天水相连,云山
相映。
一个黑衣蒙面人伫立白头山峰巅,凝视天池,默然不语,山风猎猎,衣袂
飞扬。
海兰在池边仰望着山巅黑衣人,不言不语,直到丁寿来到她身边,「海兰
姑娘,这是何人?」
海兰摇摇头,「是来找师父的。」
王廷相被丁寿强拉着爬上山巅,呼呼喘着气,道:「尊师何处?」
一阵箫声响起,箫意清冷,一如这山巅寒风,海兰却笑道:「师父来了。」
不知何时,天池水面上多了一抹白色丽影,黑发及腰,白衣赤足,轻吹竹
箫,踏着天池碧水向这边飘来。
二人不由对这有如出尘仙子一般的景象所迷,王廷相赞道:「体迅飞凫,
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即便洛神当面,亦不过如此。」
丁寿却紧盯着玉人足下,倒不是四铛头犯了恋足癖,只是这女子如雪玉足
未有任何踩踏之势,却能凌波破浪,让人费解,即便达摩老祖一苇渡江也要有
那一叶芦苇作为凭持,他可不相信眼前真是仙子凌波。
待那白衣丽人临近池边,丁寿方才发现女子身后拖着一条长长水线,箫音
忽止,倩影凌空,雪足在崖壁上轻点借力,再落地已是黑衣人当面三丈处。
丁寿死盯着水下,未见任何异状,便用肘轻撞身边海兰,问道:「这水下
……」
海兰美目一眨,已明了其意,笑着打了一个唿哨。
「忽」地一下,水中跃出一个怪物,怪头又大又圆,长着花白斑点,宛如
豹首,身长近丈,由头往下身子逐渐细长,犹如蛇形,见了海兰发出「嗷嗷」
的叫声,宛如撒娇。
我擦,水怪,这世上还真有这东西,丁寿眼睛都瞪圆了。
王廷相更加兴奋,嘴中念叨道:「大荒之中,有山名曰不咸,有肃慎氏之
国。有虫,兽首蛇身,名曰琴虫,所载竟都是真的。」
海兰懒得搭理他们两个突然精神失常患者,走到池边爱惜地拍了拍怪兽脑
袋,那怪将头在海兰斗篷上蹭了蹭,扭头又跃入水中。
见怪物入水,丁寿方回得神来,指着水中逐渐远去的水线道:「这东西是
……」
「你才是东西呢,」海兰不满道:「小花是宫里养的,从小陪我长大,不
许这幺说它。」
「宫里?」丁寿纳闷道,怎幺还闹出个宫里来。
「就是我家啊,黑水神宫,我没告诉你幺。」海兰无辜地眨了眨大眼睛。
你告诉过我个锤子,丁寿心中嘟囔道,一指山顶上遥遥相望的黑白二人,
道:「那人是谁?」
海兰噘着嘴,摇摇头道:「不知道,只是师父说是朝鲜人,自打我记事起
便每年来寻师父比武。」
丁寿抱臂仰望二人,道:「他们就这样比武幺?」半天了,二位连动都没
动一下,这是比武还是相亲。
一旁王廷相笑道:「高手过招,点到即止,打生打死的和市井闲人有何区
别。」
哎呦喂,子衡兄好像你看明白了似的,自打出使以来你坏了兄弟多少桩桃
花运了,你算过没有,充什幺行家呀。丁寿没好气地斜睨了他一眼。
「小时候他们比试至少几百招,后来越比过招越少,直到三年前,他们谁
也不再出一招一式。」海兰似乎也是不解。
听了海兰所言,丁寿若有所悟,凝神观望,见白裙丽人长袖恍惚间无风微
动,黑衣人身形若有若无地转了转,已然抬起几分的长袖毫无迹象地重又落了
下去,黑衣人又转正了身形。
以丁寿的眼力可以看出,长袖扬起后手已经暗藏了几十种变化,而那黑衣
人身形微动,却将后续变化尽皆封死,如王廷相所说,这二人果真是高手。
「海兰姑娘,尊师修炼的是何武功?」丁寿蹙眉问道。
「师父说她的心法唤作」冰心诀「,练到深处可以摒七情,灭六欲,心中
无想。」
「那你可曾习得这门功夫?」这功夫哪是人练的,丁寿心中暗道。
海兰耸了耸肩,「没有,师父说练这门功夫要放弃太多,她让我再开开心
心地玩上几年,大一点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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