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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与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祝家大郎

    军指挥使下,按编制,两千五百人,乃是五个营的编制,若是边镇作战实际,往往不止这么多人。到得厢指挥使,编制是两万五千人,实际人数一般情况下倒是超不出两万五千人的编制了,也是这个时代指挥上的局限性,人数太多,信息不畅,指挥起来显然就有问题,也有粮饷的考量,朝廷拨发粮饷,一个厢若是满编,按照两万五千人发,其实也就限制了人数的多少。

    如同边镇宣府,也不过两个厢的编制,五万人的编制,七七八八一加,名册上总共六万人。但是其实又并不真的设立厢指挥使,军将军将,到了军指挥使,已然就是将领了。

    朝廷规定的编制人数,在地方实际上,只会少不会多。但是在边镇实际上,一般只会多不会少,至少名册上是如此。其中空额空饷的,那便是各地军将之事了。

    就如枢密院接报,宣府连个营指挥使,方兴方达兄弟带领麾下士卒哗变,人数是四千人。若是按照编制,应该兄弟二人麾下加在一起只会有一千人,但是边镇实际,在一个厢里,两人麾下有四千个名册上的名单。但是实际应该也没有四千人那么多,两千人三四百人以上,三千三四百人以下,合该是有的。

    这些事情,徐仲了若指掌。

    便听徐杰又是大喊:方兴方达!

    徐杰喊声也多是试探,不想前面十几骑,本还多是往后攒射的汉子,竟然真的全部转头看向徐杰。




第一百七十三章 游击将军李延
    徐杰见得头前十几骑当真有了反应,已然知道十有**寻到正主了,开口又是大喊:方兴方达,刑部特使在此,特来调查此事!

    便看头前一骑闻言,打马直冲徐杰而来,口中大喊:振威校尉方兴有冤啊!!!

    这喊声,撕心裂肺,听得徐杰心中一颤。振威校尉,从六品的官衔,官职乃营指挥使。徐仲当年也临时当过营指挥使,却是没有这个朝廷正经的振威校尉。

    徐杰见得那方兴马步丝毫不减,又是大喊:方校尉,有何冤情,快到此处来说。

    有冤就好,御史中丞谢昉等的就是这份冤情。

    头前那个骑士,铁甲在身,身后还插着一支羽箭,脸上狰狞成一团,听得徐杰大喊,还不勒马,而是答道:上官快走,后面一百多骑,必然要杀人灭口。上官打马快走。

    徐杰闻言回头看了一眼徐仲,拔刀而出,开口又道:方校尉勿急,有金殿卫在此。

    徐杰谎言一句,便是想安定这个仓皇失措的方校尉,也是徐杰跟着这个方兴跑不了,身后还有一辆马车,马车里有个重伤员,还有一个女子。

    果然,头前方兴听得金殿卫三个字,已然在勒马,所谓金殿卫,就是代表皇帝。人胆再大,终归不敢杀皇帝的人,即便是敢杀,金殿卫又岂是任人去杀的。

    十几骑到得徐杰头前,勒马而止,头前方兴,中年模样,黢黑的匹夫,脸颊却十分消瘦。急忙下马躲在马前,刚一拱手,立马说道:还请上官带末将速速回京面圣,末将有冤,定要禀明圣上,还末将一家老小之清白,教那李通不得好死!

    徐杰闻言皱了皱眉头,头前健马无数狂涌而来,天空上已然羽箭横飞。

    徐杰抬刀,拨落几支近身的羽箭,看着面前这个满身是血疲惫不堪的军汉,开口说道:方校尉且休息片刻,吃些东西,待我把追兵打发走再说。

    方兴见得徐杰一身儒衫,竟然能轻易用刀拨开飞驰而来的羽箭,还有左右两人面对来袭的羽箭,皆是如此轻描淡写,更有一个壮硕的汉子,羽箭击打在他身上,竟然还弹开了,心中更是安定不少,皱眉回头看了看,又道:上官,追杀末将的乃是李通之侄李延,此人不可相信,一定要防备一手。

    倒是徐杰看得羽箭击打在邓羽身上,竟然不能伤他分毫,也是有些惊讶,对于这横练筋骨的江湖人,更多了几分认识。只是邓羽此时面色煞白,显然是有些惊慌,他如何见过这般场面,但是也一直随在徐杰身边。也让徐杰对这个萍水相逢的江湖汉子多了几分不一样的看法。

    你且带人到路边树木后躲避一下。徐杰答得一句,打马往前几步,挡在了道路中央。又在怀中摸了摸,拿出了那份刑部文书。

    快快让路,莫不是找死不成?追兵已近,头前路中央竟然有四个拦路之人,头前便是有人大喊,兴许入了这河间府,到了别人的地盘上,也知道不能擅杀良民百姓。

    徐杰只是抬手扬了扬,答道:刑部文书在此,带叛将方兴进京受审。

    头前一百多匹健马正在减速,头前那人更是眉头紧蹙,打马到得徐杰面前,长枪在手,双眼如鹰隼一般盯着徐杰上下打量,也不时去看路边的方兴。随后伸出一只手,并不说话。

    徐杰把手中的刑部文书递了过去。

    那人看得片刻,开口说道:此文书不过就是说你往宣府公干,何曾说过要带方兴回京受审?

    徐杰收了刀,目光也紧盯这个军汉,开口说道:宣府哗变之事,朝野震惊,龙颜大怒,我此时持刑部文书,往宣府公干,还能有什么事情?你家总兵此时必然也接到了圣旨,也合该启程回京了吧?

    那人闻言,又看了看手中的文书,随后递给徐杰。却是听得后面方兴大喊:上官明鉴啊,我兄弟二人从来不曾哗变,实在是冤枉啊!

    徐杰闻言并不说话,只是接过文书,折叠收好,开口说道:将军尊姓大名?

    那人似是一副思索模样,回头看得一百多号军汉,方才转头又道:游击将军李延,不知阁下乃是?

    这人显然是在问徐杰的官职,便是也有怀疑,因为徐杰看起来年纪不大,这般的大事,朝廷或者刑部,合该派一个老成持重之人才合理。

    徐杰倒是也不慌乱,只答:某乃刑部捕头,李将军,此间没你的事情了,你还是带兵回去吧。

    便听李延闻言笑道:刑部捕头?刑部能有几个捕头?你倒是有手段啊,年纪轻轻就混了个捕头职位。莫不是你在诓本将吧。

    徐杰也笑道:李将军,文书可有假?

    李延闻言摆摆手道:文书倒是不假,捕头也好,捕头算不得官,你这一身儒衫却当了个捕头,也是少见。

    徐杰也知道自己怎么看起来都不像个捕头,却是也并在乎,只要把这方兴带回去交给了谢昉,也就算还了一些人情。

    既然文书不假,李将军请吧!徐杰已然在赶人了,却是也真在防备着,也知道这件事情没有那么好打发。

    捕头,捕头好啊!刑部的捕头就是不一样,不给官也当官来用了。李延桀桀一笑,手中的长枪垂了垂,拉了一下缰绳准备转身。

    徐杰手握刀柄,也拉了一下缰绳,人已转身。

    果然,已经转身的徐杰忽然拔刀而起,人已跃出马背,一杆长枪从马背之上横扫而过。

    捕头不是官,这句话语当真有深意,其中意思便是:不是官,杀起来就少了许多顾忌。

    只是李延没有想到,这个儒衫的年轻人,竟然轻易躲开了他这边镇军将偷袭一击,在抬头,一柄长刀已然劈了下来。还有那装作捕头的年轻人一声怒喝:凭你也敢偷袭老子!

    长枪未回,李延连忙拔出腰刀来挡。

    一击之后,李延翻身落马,却也不急,口中大喊:杀,给本将杀了这厮!

    刑部公差,文书当面,李延丝毫没有顾忌。可见其中之事,龌龊实在不小。这方兴,当真到不得京城。

    徐杰脚点那李延之马,又飞劈而下,直奔那李延而去,今日已然不能善了。

    一旁的徐仲,眉头一紧,已然打马而起,迎着那一百多骑而去。

    便听杨三胖哈哈大笑:秀才老爷,跟着你倒是有趣,老子还从来没有动手杀过军汉!

    唯有邓羽面色煞白,有些手足无措,上前几步,却又止住了身形,不知是该动手帮徐杰杀那朝廷士卒,还是该做个良民,不参与自己还有些闹不明白的是非。

    却见方兴也提枪而起,冲了上去,口中大喊:弟兄们,随我拼了!

    十几个汉子大喊大叫便往前冲去。

    那地面上的李延,见得徐杰飞劈而来,抬刀再挡,双腿急蹬,坐在地上往后退去。

    徐杰饮血宝刀飞劈而下,那李延手中的刀已然断成两段,还有余力的宝刀劈在铁甲之上,火星四溅。

    那李延一声惨叫,却还能往后急退而去,也想着站起身来。徐杰这一刀,竟然只是伤到了李延的皮肉。

    徐杰也有些惊讶,惊讶于这个时代铁甲的防护力,即便徐杰先是砍断了一柄刀,但是余力依旧不小,杀人不在话下,却是没有想到只伤到了李延的皮肉。

    也难怪史书经常记载,古代的军将经常中箭无数,还能与人厮杀。那些一刀而去,一个甲胄在身的汉子立马就死,当真只是演绎。军将的铁甲,哪里是寻常羽箭能轻易射穿的,即便射穿了,也难以夺人性命。军将上阵,并非那么简单就死,这甲胄就是他最主要的防护。

    徐杰再追而去,飞身一刀砍落一个奔来的骑士,刀又往那李延奔去。

    徐仲却是大杀四方,长刀在他手上横了过来,成了拍打的钝器,那些铁甲如同纸糊的一般,只听得骨骼脆响,马背上的人,到处飞落。面对这些军汉,徐仲显然还有留守。

    却是那杨三胖并不留手,漆黑的刀,犹如长了眼睛一般,都精准劈砍在甲胄连接之处,血光大作。杨三胖不心疼人命,却是有些心疼他的宝刀。

    此时的李延,已然有些惊惧,惊惧徐杰武力如此之高,一身儒衫,却轻易把自己打得没有招架之力。更是惊惧随同徐杰一起的两个汉子,打马而过,到处都是落马的铁甲军汉。

    李延手中的刀已然成了两段,口中却是大喊一句:刑部捕头安敢刺杀边镇军将?

    徐杰刀锋已来,口中也喊:边镇军将又安敢擅杀刑部捕头?

    徐杰已然满身怒火,别人要杀他,他又岂能留手?

    刀锋再劈在铁甲之上,依然是火星四溅。

    这一次,饮血刀终于砍了进去,胸腹迸溅的鲜血,徐杰脸上都沾染了许多鲜红。

    徐杰拔刀而出,并不去看地上正在抽搐的人,只是开口喊道:李延已死!

    徐仲回头看得一眼,开口道:三兄,走吧!

    三胖倒是有些意犹未尽,却也收了刀,勒了勒马:可还有谁来送死?

    满场军汉一百多,皆是震惊不已,不是震惊几人武艺如何高超,而是震惊朝廷五品游击将军李延,竟然被刑部之人杀了!

    这般事情,已然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方校尉,带人上马,走!场面已然镇住了,徐杰也不想多纠缠。回头又道:邓兄弟,去赶马车!

    还在手足无措的邓羽,闻言急忙回头,便去赶那马车。本是江湖萍水相逢,不过同路而行的邓羽,莫名其妙被卷入了这般的事情,莫名其妙上了徐杰这条贼船。



第一百七十四章 云麾将军李通
    徐杰带着众人往南快走,却是徐仲远远落在了后面,徐仲的这个动作也让徐杰似乎学到了一点什么。

    这个昔日军中精锐的夜不收,在这般情况下,又做起了夜不收的差事,落在众人后面,便是殿后的斥候,以免还有大队人马追击而来,措手不及。

    待得徐仲第二天再次跟上众人,徐杰才停住了马匹休息。

    方校尉,你且吩咐麾下把铁甲都脱了吧,也到那溪边去洗一洗。徐杰有些疲惫。

    这个从六品的振威校尉,双眼凹陷,身上的血迹已经发黑,散发出一种浓浓的腥臭味道,一边解着脚下的铁甲,一边开口说道:徐公子,末将去洗一洗,公子抓紧时间休息,待得末将洗好,还请徐公子再出发赶路,速到京城面圣。

    这一路上快赶,徐杰只与方兴简单谈论几句,此时闻言便道:方校尉想来也有好几日未眠了,我家二叔是军中最好的夜不收,他回来了,后面必然再无追兵。方校尉不若好好休息几个时辰再赶路如何?

    方兴闻言,满脸着急说道:徐公子有所不知,末将二弟方达还在永兴城苦战,末将如此突围,必然要抓紧一切时间赶到京城,面圣之后,方才能救我二弟一命。

    徐杰听得有些惊讶,连忙再问:不知方校尉兄弟二人有何冤屈,为何要带兵哗变?

    方兴闻言,立马停住了手中的动作,急忙说道:徐公子,末将从来不曾带兵哗变啊,此事原委,只怪狗贼李通欺人太甚。

    一路过来,徐杰没有时间听这方兴娓娓道来,所以再问:劳烦方校尉说一下其中之事,回京之后,我也好如实禀明刑部尚书与御史中丞,方校尉能不能面圣,也全靠此二人了。

    方兴听得徐杰认识刑部尚书与御史中丞,连忙跪了下来,重重磕了个头:徐公子大恩大德,末将没齿难忘,往后徐公子有用得着之处,末将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徐杰上前微微扶了一下,方兴又道:此事皆因李通之子李昌所起,要说我兄弟二人,本是李通亲兵出身,曾随李通战于大同,当年李通叛了高大帅,我兄弟二人也是不离不弃,能得今日之官身,也仰仗狗贼李通抬举。此中恩情,我兄弟二人也从来不曾忘记。这十几年来,也是唯李通马首是瞻。

    徐杰听的方兴说了这么一通,便打断道:说重点。

    方兴连忙又道:李通之子李昌,本就是浪荡子,平日里在宣府欺男霸女,末将也曾背着良心帮他做过一些丑死,实在不想有一日会惹祸上身,兴许都是报应吧。我儿新婚燕尔,请他上门宴席。不想这厮丧尽天良,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我家来了。过得几日,趁我等军中校阅,竟然带人到家中奸淫了我儿之妻,甚至把我儿也打得重伤在床。我兄弟二人上李通处讨要公道,李通当面震怒,吩咐我兄弟二人回营等候,说是要严惩其子给我兄弟二人一个交代。

    李通出尔反尔了?徐杰已然猜到了大概。

    方兴表情已然狰狞起来,点头答道:何止出尔反尔,待得我回营中片刻,等来的不是李通,而是李延,李延带几百号骑士入得营中,便要捉拿我兄弟二人,罪名是贪墨军饷。好在我兄弟二人虽然也收受一些贿赂好处,但是从来不曾伸手拿麾下弟兄的饷钱。麾下弟兄出来作证,当时事情李昌之事也早已传开,弟兄们更是愤愤不平,李延想强拿我兄弟二人问罪,在我营中自然不能得逞,当时便殴斗了起来,李延人少,殴斗不过,退回城去了。

    当时营中兄弟三千余,群情激愤,便要随我兄弟二人入城寻李通讨要说法,待到城门,城门已关,还见各处游骑飞奔,正在集结宣府四处的大军,我岂能不知事情有变,又岂能束手就擒,便带麾下人马出营往南,入了永兴城,当时我兄弟二人也还有侥幸,希望事情还能有个回旋的余地,还频频写信送与李通,李通也多番回信,叫我等出城去,还道其中都是误会。我信之不过,犹豫之间并未出城,果不其然,第三日大早,永兴城被围,攻城器械都摆上来了。

    这局势之变化,徐杰倒是懂了,李通的儿子强奸了方兴儿子之妻,李通平常里还帮过李昌行一些欺男霸女之事,徐杰听得也是连连摇头。李通又岂能因为方兴方达而去惩罚自己的儿子?那便唯有拿下方兴方达兄弟二人。

    方兴方达兄弟二人,连军将都不是,不过就是个校尉之职,在李家父子眼中,又算得了什么,实在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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