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庶子风流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屋外风吹凉
不知多少京官因此受益,甚至还有不少人家指望着白家安家的孝敬银子过年。
白家安家一倒,崇康十四年的大年,又不知有多少京官家里舍不得买二两肉包顿饺子过年
另外还有文人相轻的缘故。
贾琮凭借书法和诗词本领,这几年在士林中享有极大的名声。
尤其是在勾栏瓦舍秦楼楚馆中,天下花魁,无不将他视为梦中良人。
即便倒贴也愿陪公子春风一度早已成了花魁们的共识,若能得清臣公子青睐,即使入贾府为奴为婢也心甘情愿。
这让士林中那些腆着脸靠写些酸诗酸词骗女人银子度日的名士们,如何能不嫉不妒?
只是往日里贾琮有天下师衍圣公和松禅公护着,他自身行事又素来谨慎,寻不到什么槽点。
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了这样一个大破绽,岂有不爆发之理?
一时间,贾琮似成了千古第一罪人般,名声大坏!
若说文人中还只是动嘴,那武勋们,就恨不得动刀了。
尤其是贞元勋臣们。
其实贞元勋臣们自身倒也还罢,虽然也极眼红冠军侯的爵位,但他们大都能看明白,这个爵位,也就是看着好看罢。
一个武侯,手里就那几个鸟毛番子兵,战力最强的,还是从黑辽退下来的伤残老兵。
顶个锤子用!
若某人以为用这样一个冠军侯,就能压制住从尸山血海里滚爬出来的贞元勋贵,那就太可笑了
故而贞元勋臣们,大多抱着冷笑看笑话的态度,冷眼旁观之。
可大人们可以做到这一点,小辈们就不行了。
各家衙内正是年轻气盛之时,他们大多十三四岁就被送往九边戍边,打熬年份,养的一身骄悍之气。
原本贾琮往黑辽逛了圈,封了一个二等伯,就让他们群情愤恨,不平之极。
可那回好歹有点微末战功打底,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再者,区区一个二等勇毅伯,杂牌封号,也不放在他们眼里。
然而这一回,冠军侯!!
哪个将门虎子,没有幻想过有朝一日能如霍骠骑那般封狼居胥,得勇冠三军之名?
贞元勋贵们为了防止家族似开国一脉那般迅速堕落,对家中世子要求极为严苛。
武功兵法,莫不要学。
大多在十二三的年纪,送往九边打熬军资。
他们熬了多少年,吃了多少苦,毛都没捞着一个的时候,小他们好几岁的贾琮就已经登上了他们梦寐以求的位置。
最重要的是,这个位置,是他们奋斗一辈子都不大可能达到的高度。
是可忍孰不可忍!
其实莫说旁人,连开国公李道林之子李虎听闻这个消息后,都忍不住心里泛酸。
虽然之后也为贾琮高兴,却还是认为天子册封的这个爵位,实在是过了。
他宁愿看到崇康帝将贾琮一步册封至荣国公,也不愿是冠军侯。
某种意义上,冠军侯这个爵位对武将而言,就是一种信仰。
非封狼居胥者,不可得也。
轻轻一叹,李虎如此刻大多贞元勋贵世子一般,出了家门,往将武阁走去。
因为皇子暴毙案,京中已经压抑了一个月的功夫了。
总要给人喘口气才是
李虎也想探听一下,其他人对此事的看法,和准备做什么。
虽然他心里也不大舒服,但若有人想对付贾琮,他还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另外就是,冠军侯
好似不大吉利啊。
京中的情况,自然逃不过宫里的眼线。
没用多久,养心殿内就得到了消息。
戴权看起来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对崇康帝道:主子爷,如今满神京的人都在骂贾琮哩!说他为了富贵,连母孝都不守了,骂他不当人子呃!
没说完,就被崇康帝阴冷的目光瞪住了。
崇康帝劈头盖脸骂道:狗奴才,那些混帐东西眼瞎,连你也眼瞎了吗?他们将孝至于忠之上,只提孝而不言忠,你这狗才也如此混帐?
不过,对于这个结果,崇康帝本就不意外,甚至是刻意为之。
贾琮身后站着孔传祯和宋岩二人,再加上他的文才惊世,使得他和士林的关系太过密切。
这对即将执掌滔天权势的贾琮而言,是祸非福。
崇康帝也不想看到这样一幕。
他视贾琮为利刃,能杀人的利刃。
他是要贾琮做孤臣,而不是背后牵连无数,难以把握的权臣。
骂完戴权后,崇康帝又问道:贾家如何了?
戴权这次老实了,本分道:苏城回宫后,开国一脉的功臣都极为高兴,那襄阳侯倒是乖觉
将荣国门楼内发生的事重复了遍,几乎与事实点滴不差。
又将荣庆堂上的事也复述了遍,同样相差无几。
待听到荣国太夫人依旧对贾琮没个好脸色时,崇康帝面色隐隐复杂,冷笑道:是啊,有些人天生就得不到长辈的好脸色。无论他怎么做,做的再好,又有什么用?人家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戴权闻言一言不发,眼观鼻鼻观口的站着。
他知道,贾琮的遭遇,让崇康帝联想到了他自己身上
当初,崇康帝一样不遭太上皇和皇太后待见。
现在其实也差不多
瞥了眼戴权后,崇康帝冷哼一声,道:继续看着。又问:勋臣那边什么反应?
戴权忙道:贞元勋臣那边大都不屑一顾,好似瞧不起冠军侯,以为他徒有虚名,只是笑柄。倒是各家的世子们,极为不忿,这会儿好多人都往将武阁去了
崇康帝闻言,并不震怒,他目光讥讽的往窗外瞥了眼后,竟不再理会,而是问道:将武阁是小九儿的产业,她现在在哪?
戴权正色道:因为银军在清主子身边,所以派了好多人跟在那边。清主子现在在常州府天宁寺天宁宝塔上抄写经文,银军好像已经发现了奴才手下的人,不过并未理会。
崇康帝闻言,沉默了许久后,叹息一声,道:看来老九那边,确是时日无多了传旨,再往龙首原送些药过去。谁能想到,朕这个骨肉兄弟,会走到这一步
只是老九,若让你坐这江山,则大乾必亡。你可为盖世猛将,却不可为帝。
朕原也不想的
最后一言,声音轻忽的连戴权都未听清
神京西城,荣国府。
荣庆堂内,除却几家极亲近的,如保龄侯忠靖侯夫人,王子腾夫人和薛姨妈外,其她各家诰命在襄阳侯夫人离去后不久,也纷纷告辞。
虽然她们也想听听贾琮嫡母邢夫人病逝前留下了什么刁难人的遗嘱,毕竟随着贾琮的崛起,他身世那点事,京城勋贵圈内就没人不知。
可是许是因为贾母也是好体面之人,怎会将家丑当众公布?
见她一直不言语,众诰命又非乡间村妇,怎会不解其意,便都自觉告辞了。
待送走了诸位诰命后,荣庆堂内空了下来,气氛也变得有些凝滞。
贾母显然还是不喜贾琮的,她目光冷淡的看着贾琮,道:大太太临走前,留下几句话。第一句,让我问问你,你之前答应接大太太弟弟一家进京团圆,为何没办到?让她姊弟自此天人永隔,成了憾事。你的孝道在哪里?
听闻此言,王夫人和薛姨妈都未出声,纷纷一叹。
帷帐后面的宝钗等人还是头一回听闻这话,无不面色一变,担忧不已。
贾琮却依旧淡然,他道:回老太太话,舅舅一家琮在江南时便已经寻着,只是舅舅舅母把表姐送到衙门后,他二人却只留下书信一封,不辞而别,说是不愿攀附富贵,只将表姐托付给大太太。如今表姐正和林妹妹一道乘船而来。
贾母见他如此淡漠,哼了声,斥道:你倒有理由了,早点做什么去了?
贾琮摇头道:早先大太太并未吩咐。
你
贾母一滞,脸都气白了。
一旁王夫人忙道:琮哥儿,虽是如此,如今你母亲没了,你也需自责愧疚些才是,不然外人听了去,只道你没孝心。
贾琮微微躬身道:是,太太。
见他对自己比对贾母还恭敬些,王夫人心里熨帖,只是见贾母脸色愈发难看,便又道:这也是老太太的意思,我不过白话一句。
贾琮点点头,却没再多言。
贾母见之,只觉得这一辈子受的气加起来都没此刻更让她恼火的,她冷笑着看贾琮,愈发不耐烦道:既然你不认为自己有错,那等跪灵前就自己去同大太太分说罢。大太太还有一话,说她放心不下她兄弟一家,让你往后将她兄弟当老子娘对待。还让你娶了他家闺女,不能委屈了她。大太太留下来的家俬,都给她侄女儿做嫁妆,让你不能贪了去。
贾母自己都觉得越说越恶心,这些话可不就不能在外人面前说起?
帷帐后宝钗死死捂住嘴,眼泪流了下来,面色惨白。
其她姊妹们,也无不大吃一惊。
唯有宝玉,似乎挺高兴
堂上,贾母说完后,王夫人薛姨妈等人都细细的看着贾琮。
没沉默多久,众人就听贾琮淡漠道:大太太病得太久了,很多事都记不清了。礼曰:妇人有三从之义,无专用之道,故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不过,逝者为大,为人子者,自然不会怪她。但此事,亦无需再提。
贾母:
王夫人薛姨妈并史鼎史鼐王子腾夫人,还有帷帐后李纨宝钗湘云探春等人,也无不瞠目结舌。
还还能这样?
第四百九十八章 强硬
荣庆堂上。
听闻贾琮之言,贾母暴怒之下,气急反笑,道:这就是你读的圣贤书?出嫁从夫夫死从子,那我这老太婆问你,你的孝道又在何处?
贾琮似没看出贾母的震怒般,他答道:回老太太话子曰:‘先王有至德要道,以顺天下,民用和睦,上下无怨。汝知之乎?’曾子避席曰:‘参不敏,何足以知之?’子曰:‘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复坐,吾语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
琮自幼受圣人教诲,不敢忘立身之本也。故而爱身体发肤,不敢毁伤,始之于孝。年长,勤学苦读,考取功名。又因家族之故,弃笔从戎,忠敬事君,于九边立功一等。今又封侯冠军,扬名于世,以显父母。
此,即为贾琮之孝道也。
见贾母怔怔的看着他,目光木然,贾琮却并不在意,他继续道:老太太,琮以为愚孝非孝也。在江南,先生与我数次建议甄家家主甄应嘉,要顺大势而行,服从新法。甄应嘉虽心动,却说服不了甄家太夫人。终于招来抄家灭门之祸!此孝为孝耶?愚孝也!
这话令满堂皆惊!
王夫人等无不倒吸了口冷气,帷帐后宝钗等更是掩口骇然。
谁能想到,贾琮敢如此对贾母说话?
亦没想到,偌大一个甄家,何等气派,竟会因为甄家太夫人而亡
贾母闻言,气的全身打颤,激动道:莫非老婆子我阻止你行那劳什子新法了?家里的田庄何时被你这孽障兑换成了黑辽的庄子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脸子赖我害你贾家?
贾琮闻言摇头道:琮并非暗喻老太太,论起此事,老太太比甄家太夫人确要好许多。外面的事,老太太从不过问。琮之所以说这些,只是想告诉老太太,一味的顺从,并非真正大孝。
贾母气哄哄道:这话倒是奇了,顺从不是大孝,难不成忤逆才是大孝?我不理会你孔子曰还是孟子曰,我家素以仁孝治家,外面的事随你们怎么折腾,但里面,就得听我们的。你莫要拿那些书袋子里的话来哄我,我却是知道,就是在宫里,也是皇帝管前朝,皇后管后宫。这叫男主外,女主内。哼!你若想什么都随着你的心来,让我们都伏你,我劝你最好别做这个美梦。
贾琮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他一点也不生气。
或许有头脑的对手,总比愣头青有趣
他看着贾母点头道:老太太说的有道理,只要不涉及前面的事,自然是由老太太太太说的算。
贾母忙逼问道:那大太太说的事,难道是前面的事?
贾琮奇道:琮非前面之人?
贾母:
王夫人和薛姨妈对视了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笑意。
老天爷,家里还真有了个敢和老太太针锋相对的人了。
可老太太自己兴许都没发现,她竟默许了这种状况。
当然,到了贾琮这个地位,她不默许,也是给她自己难看。
贾母是身份贵重,且出身也贵,但就算贾母之父,也不过是一保龄侯,还不如冠军侯贵重。
其实想想,有一个能分庭抗礼的,这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一旁贾母的娘家人,保龄侯史鼐的夫人朱氏却有话说了:哥儿这话说的有趣,儿女的婚姻大事,难道不该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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