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庶子风流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屋外风吹凉
连他都知道薛蟠的妹妹和贾琮是相好的,这薛蟠居然还要做东道,请贾琮去逛青楼?
这么开明!
贾琮淡淡道:不急,这里静,和薛大哥说点事。
此言一落,周遭立刻有人摆好了椅子小几,奉上了香茗。
贾琮落座后,倒并未喝茶。
如今他从不在外面用饭喝水
不过这幅做派,还是让薛蟠艳羡,悄悄看了眼贾琮身后之人后,他也赔着笑脸坐下。
虽说平日里出门,他身边亦有豪奴跟着,可哪里及得上贾琮身边那些虎狼之伍?
赔着干笑坐下后,薛蟠心里七上八下的问贾琮道:琮哥儿,现在还不能出去?皇帝老子不不会,不会不放我吧?
铜铃大眼中,恐惧的泪花闪现。
贾琮摇摇头,轻声道:这倒不是,陛下已经恩准薛家以十万两银子赎抄家的罪过了。
虽然心疼十万两银子,但终究还是喜悦占了上风,薛蟠一蹦而起,一张大嘴差点咧到了耳根,激动道:果真?!太好了!琮哥儿,没说的,平康坊今夜我做东!多叫几个花魁,咱们高乐上三天三夜!!
他是真的极想去狠狠发泄一番,去了这冤屈窝囊气!
之所以叫上贾琮,除却真想感谢外,也想寻个靠山,别让人欺负了去。
他一个人如今还真不大敢出门。
不过薛蟠心里也知道,他这个好提议顶多只有一成的可能。
果不其然,在贾琮平静的目光注视下,他强笑了声,又老老实实坐下,干笑道:顽笑话!顽笑话!我知道,琮哥儿你从不去平康坊。其实你真要去了,根本不用我做东,人家根本不收你的银子。要是我像你这般,就算在诏狱里过年也痛快啊!可惜我妈把我生丑了些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了!琮哥儿有事你只管招呼,以后你,你就是我老子不,是和我老子一样,你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
展鹏韩涛等人一张张脸忍的都快扭曲了,贾琮面色依旧平静,他看着薛蟠淡淡道:上回就同薛大哥说,丰字号不稳。只是没想到,会如此不稳。若非天子降下隆恩,薛家难逃抄家之难。这一次,我赔进去多少圣眷,才换回一次恩典。但陛下明白的告诉我,没有下次了。
薛蟠忙道:都怪我瞎了眼,没看出那群猪油蒙了心反叛**的
贾琮摆手道:我不是在摆功劳,只是想告诉薛大哥,这种事,我只能帮你这一回。但丰字号问题不解决,难免还有下一回。这些话原本我是要和姨妈去谈,但我想,薛大哥毕竟大了,你是薛家家主,到底比姨妈她们明白些外面的事,看看能不能想个法子,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祸头。
薛蟠闻言,既感动又心虚。
感动贾琮拿正眼看他,心虚的,却是他知道自己没这份能为解决麻烦
薛蟠支吾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什么好法子,大脑袋里空空如也,最后急了,抓耳挠腮道:琮哥儿,你是天下第一聪明的人,能不能帮我出个主意?这个我虽然想了七八个不错的法儿,但总觉得不算顶好的
说着,小心的垂下眼帘,似生怕贾琮问他那七八个不错的法儿到底是什么
贾琮倒没这个心思,他看着薛蟠道:那我就说一个法儿,薛大哥看看行不行
我认识两个极懂经济之道的人,一名倪二,一名林诚。他们如今便在江南做生意,还算不错。只是这世道,从事经济之道,背后也一定要有人照看着,他们就寻到了我,托庇于我名下,每年给些分红银子花销。我便用各省的锦衣卫密探,监视各地门铺的买卖,看看掌柜的和伙计们是否安分,也就少了许多事,不会让人坑蒙偷骗了去。
薛家出了事后,我就一直在想解决的法子,昨儿晚上我忽然想到,咱们两家其实可以合作一回。对了,如今薛家丰字号一年的纯利是多少?
薛蟠一脑瓜子迷糊,他心里隐隐有些害怕,害怕贾琮想吞了他家的丰字号,可又不敢不答,就小声道:我爹在时,一年好像有十五六万两银子的利。二叔在时,也有十二三万两。这些年却是渐少了,前年还有十万,去年就只有七万了,今年怕是更少些
贾琮道:这样,如果薛大哥愿意将丰字号交给倪二和林诚当掌柜的去经营,我可以让他们立下字据,一年上交给薛家的利银,不得少于十五万两。签三年,三年后,薛大哥若不想再顽了,就将丰字号收回来,自己经营。
薛蟠闻言,将信将疑道:果真能有十五万两?
贾琮点点头,道:这个可以立下字据,还可以请我家老爷当公证人。
薛蟠闻言,登时意动了,他再三想了想,却越想越心动,眼睛转了转,道:琮哥儿,我能不能和我娘商议商议?
贾琮点点头,道:当然可以,这是应当的。前面那些话,我可以同薛大哥说,因为咱们同辈,却不好同姨妈说。不过薛大哥可以亲自转述一下,就告诉姨妈,看在亲戚的面上,看在太太和姨妈还有宝姐姐的面上,这次我尽力了,用尽在陛下面前的那点体面。所以,这次只能是最后一次。如果薛家不能转变,下一次,请恕我无能为力。
听着贾琮将话说的这样直白,薛蟠面上都有些挂不住了,却也只能垂头丧气的点点头,道:琮哥儿放心,我我一定同我妈说明白。
贾琮闻言,轻轻笑了笑,站起身道:走吧,外面有车送薛大哥回家。
一天忙碌后,贾琮归家时,已是漫天星辰。
这一日,锦衣卫缇骑再度四处出击。
抄家拿人无数!
上至户部工部郎中,下至粮米铺东家伙计,甚至连在他们之间充当掮客的牙行,悉数被抓!
但有反抗者,纵然不死,其下场也凄然无比。
等锦衣卫奉贾琮命,以擅涨粮价发国难财为名,当场斩杀了一家粮铺东家后,整个神京城为之震怖。
锦衣卫凶威之著,已不再当初之下。
贾琮回至贾家东府前厅,正要等周围属下汇报抄家事宜,忽听门外亲兵来传,有客来访。
展鹏接过拜帖,检查了番后方交给贾琮。
贾琮只扫了眼,面色登时一变,竟一下起身站起,快步往外走去。
见此,展鹏等忙跟上前,往正门外而出。
刘教谕!
贾琮出了府门,看着门楼下一五十来许的男子,惊喜唤道。
这男子身上着一件国子监教谕的官服,气度儒雅方正,见贾琮出来,又这般热情恭敬,心中甚为欣慰,却还是以国礼见之:刘煜见过冠军侯。
贾琮忙上前搀扶起,温声道:教谕与琮虽无师徒之名,但当年在国子监,琮受教谕指点良多,实有先生之高义。焉能以爵位拜之?不给刘煜坚持的机会,贾琮忙往里面邀道:教谕快请里面坐,教谕莫在以爵位相称了,只喊琮之表字即可。
见贾琮如此尊师重道,莫说刘煜,纵是其身后不远处为他赶车的马夫随从,看了都颇为感慨。
谁能想到,如今在神京城内威名极大的贾琮,会如此敬待一名小小的教谕?
贾琮请刘煜入内后,吩咐人上了好茶,几句寒暄后,见刘煜似有心事,便开门见山问道:教谕可是遇到了难事?若有,还请告知贾琮,以让琮略尽弟子之义。
刘煜闻言,哑然失笑道:这个却无,今日冒昧上门做了恶客,其实也是我自己心思重我在国子监教书二十载,见过士子无数,唯独对清臣你的印象最深,极少见如你当初那般勤学刻苦的学生了。只可惜唉,这二年,总能听到清臣你的事迹。既惋惜你未能在学问一途上坚持下去,又高兴你能在武勋路上,越走越好。只是,这二日的消息传来,却令我心中极为沉重,也极为担忧。清臣,恕我直言哪,你杀戮太重啊!你难道就没发现,神京城内十年里秋决的犯人,加一起都没你这二日来抓起要杀之人多。清臣,你是熟读青史的,难道就没发现,自古以来,行如此杀戮者,鲜有善终者?正为此,我才做了恶客,上门尽力相劝一二。清臣哪,你为名教子弟,当以仁孝为先!你非法家子弟啊
贾琮闻言,心中有些感动,只是
他看着刘煜缓缓道:教谕,琮始终谨记圣人之言。但,琮于圣人之道,有自己的一点粗浅理解。圣人以仁为本,若天下人人为仁,人人为公,人人为君子,仁爱百姓,仁爱万民,则天下大同。然琮以为,此百姓此万民,不包括坏人,不包括罪人。
惩恶,即为扬善。对坏人之恶,便是对好人之善!
虽子曰:‘有教无类’。
然,孔子为鲁司寇,摄行相事,七日而诛乱政大夫少正卯,戮之于两观之下,尸于朝三日。
却未教化他,做个好人
可见,纵是圣人,于为恶者,唯杀之!
第五百三十九章 劳人者上
荣国府,梨香院。
薛姨妈喜之不见的拉着薛蟠看了又看,摸了又摸,似唯恐缺少些什么。
贾母虽未来,却也打发了王夫人来代她瞧瞧。
薛蟠在诏狱中虽唬的不成样儿,回家后却神武之极,拍着胸口道:那些球攮那些囚犯根本不敢靠我跟前!自上回在里面受了欺负,这二年我苦练本领,他们若还敢来欺负,我必捶他们个半死!
见薛蟠瞪着铜铃大眼一脸的凶像,薛姨妈竟信了他的鬼话,忙道:你什么样的人儿,怎好和那些囚犯动手?纵是赢了,若伤到哪儿碰到哪儿,也不值当!可万万不好有这样的念想了,你若有半点好歹,可让我和你妹妹去靠哪个
说着,又红了眼圈。
薛蟠叹息一声,道:若非为了妈和妹妹,这回我断不能受这个气。分明是下面反叛**的奴才干下的勾当,竟让我受了这牵累。白走一遭诏狱不说,还要净赔出去十万两银子。再像这样来几回,纵是我家也要空了。
王夫人忽缓缓道:我上回就听琮哥儿说你家商号里不素净,原还不大信,这会儿却是准了。此事不可再拖了,我寻思着,再有下一回,琮哥儿也未必好使了
薛姨妈和宝钗一怔,却见薛蟠啪的一声一拍大腿,道:姨母说的极是!刚才琮哥儿接我出来时便同我说,有些话他作晚辈的,不好同妈说。他说这回在皇帝跟前把攒的那点体面都用完了,再有一下回,怕也无能为力了。让妈和妹妹下回不要怪他
老天爷,还有下一回?
薛姨妈心肝俱颤的问道。
薛蟠瓮声道:家里养了那么些白眼儿狼,他们敢在顺天府偷卖官粮,在外省怕更没他们不敢干的。若是哪个地儿再遭了灾,再牵扯到咱们家,那可不是只能等死?
薛姨妈唬的脸都白了,急道:那可怎么好?咱们咱们一省一省的去查?
王夫人轻叹道:查得了一时,也查不了一世。下面之人若无人镇着,只会越发奸猾。今儿去查,他们规矩些,明儿走了,他们再折腾,谁经得起这个?
薛姨妈难的落泪,问道:那可怎么好?
若是寻常,她也不会为这等没发生的事作难。
可今儿横祸从天降,就差点要抄了薛家,她岂能不怕?
王夫人劝道:你也别急,外面的事咱们内宅妇人如何精道?还得指着他们前面。
薛姨妈凄苦道:若宝丫头她爹还在,我何须急成这般?如今只蟠儿一人,他还是个孩子
王夫人看了眼五大三粗正爽抠鼻孔的薛蟠,暗自抽了抽嘴角,道:蟠儿不行,还有旁人。我料琮哥儿不会无缘无故和蟠儿说那些话
薛蟠闻言,连鼻屎都不掏了,看着王夫人惊奇道:姨母,神了!你怎知道琮哥儿还有话说?
王夫人淡淡一笑,道:那孩子,从不做没用处的事,先前不觉得,如今再想想他当初那些做派,有时连我也心惊生惧呢。这孩子怕是生而知之,命格极硬。
薛姨妈和宝钗二人面色微变,薛蟠倒听不大懂,也不理会,道:琮哥儿同我说了,丰字号下面那些人早晚还得做耗,让我早做准备。我虽想早做准备,可我还要在京照顾妈和妹妹,一时走不开,也放心不下琮哥儿倒也体谅我,就给我出了个法儿!
什么法?
薛姨妈忙追问道。
王夫人也侧目看他,薛蟠道:琮哥儿说他认识两个极有手段的商人,一个叫什么泥二,一个叫林诚,都是寻了琮哥儿当靠山,一年给他进奉些银子当嚼用。不过琮哥儿说,这二人很可靠,也很有手段,是极好的掌柜的。他说可以让这二人代咱们掌管丰字号,可签下契,以三年为期,一年给咱家十五万两银子的利,三年后若咱们看着可以,就继续用他们,若觉得不好,就收回来自己干。有他作保,不必担心那两人会闹幺蛾子。还有锦衣卫看着
听完薛蟠之言,薛姨妈和王夫人面面相觑。
这话若换个人来说,她们必啐他一脸。
这等空手套白狼的做法,难道她们也不知?
真当她们内宅妇人都是傻子不成?
可是
这是贾琮所言,且不管那劳什子泥二和林诚是何人,他们多半是贾琮的人。
只要贾琮不起歪心,谁敢窥探薛家丰字号?
贾琮会起歪心吗?
如今看来,多半是不会了。
可是
钱财动人心,若是他起了歪心,谁人能治?
连王夫人都不敢替贾琮打包票,内宅妇人对外面的事是了解的少,但她们比外面人更明白一个道理。
最不可测者,便是人心!
多少原本纯良仁善的小姑娘,在内宅渐渐变成了城府深沉,阴狠狡诈的毒妇!
多少外表柔美,初进门时我见犹怜的小妾,后来用尽法子,想要毒杀正妻,以正身份。
这些事,她们不光见过无数,还亲眼看过无数,甚至经历过许多
又怎敢将薛家百万家财,寄托在人心不易上?
正当薛姨妈准备措辞,想要婉拒时,却听宝钗苦笑道:妈,到了这一步,咱们哪里还有其他选择?交给琮兄弟手下的人去管,一年还有十五万两的进项。可若在咱们自己手里,今年能有五万就不错了,看形势,明年怕连三万都难。况且钱财只小事,若再有人犯奸作恶,牵连到薛家琮兄弟已经将圣眷用尽了,再有一次他就是想为也难为了。人若没了,留着那些家业也不过是给人抄家用的。
薛姨妈何尝不知道这个理儿,可她就怕薛家的家业被贾琮给霸占了去。
若不是心里存下这个顾忌,当初她也不会落脚在贾家,而应该回王家,王家才是她的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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