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庶子风流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屋外风吹凉
何况,若当真是大张旗鼓的操办贾母生辰,贾政反倒不便将他带在身边。
那太不给贾赦颜面了不说,再者,他的出身,也不合适。
豪门大宴,没有庶子招待的道理。
如此做法,近乎当面打脸,贾政又怎会为之?
再者,贾母也未必乐意。
因为这等待遇,怕是连宝玉都未曾有过。
贾宝玉也只有在小规模待客时,才能被贾政带在身边。
说到底,荣府明面上依旧是贾赦为承爵人,继承人则是贾琏。
贾政亦不好做的太过
想清楚这些后,贾琮自我安慰之余,也在自省己身。
人心不足蛇吞象,凡事最好不要想的太容易。
可以借势,却不要奢望不劳而获。
立正己身方是根本。
所幸,也不全无好消息。
虽然除却几家极好的世交故旧遣了内眷来贺寿外,王公府第没什么正经来客。
但有准信儿,贾政在工部衙门的诸多同僚,大都应了他的请,明日会前来赴宴。
并不是贾政想给自己添光,别的不请单请自己衙门的人。
只是之前大部分世交故旧,在除夕祭祖和之后的十五日年节里,大都请过了。
短时间内再请一遭,不合适。
工部衙门的同僚之前没请,一是因为他们的级别有些低,二则是,贾政的级别有些低。
对于工部的大部分官来说,国公府的门槛还是太高了些。
而贾政在工部不过是员外郎的职务。
偌大一个工部衙门,除却从一品的工部尚书,二品的左右侍郎,往下还有四五品的四司郎中等职,哪一个都比从五品的贾政官大。
断没有上官给下属拜年的道理。
明日却极是时候,工部衙门的上官们给下属拜年不合适,会引来非议。
但工部的官儿,来给荣国太夫人祝寿,任谁也说不出什么不是来,只有艳羡的份。
又因为是贾政宴请同僚,所以贾赦不必露面。
也因此,贾政才会开口带贾琮见见世面。
坐在墨竹院书房内,贾琮暗自思索着明日可能发生之事。
会是顺,还是逆
崇康十年,正月二十一。
荣国太夫人贾母大寿。
辰时初刻,贾琏便带着贾蓉贾蔷等荣宁二府嫡脉子弟立于荣国正门前,等待迎宾。
贾宝玉和贾琮两人,则陪同贾政于仪门内向南大厅候客。
倒不是说贾琮的地位已经能和贾宝玉比肩了。
他没能和贾琏等人于正门迎客,依旧是身份问题。
嫡庶之分,乃是纲常之别。
若是日后进了学,中了举人进士,鲤鱼跃过龙门,那他还能改换身份,从此不再为人小觑。
否则,似如今这般白身,他若是出门迎客,多半会让宾客不喜,以为贾家无礼。
而宝玉不出去,则纯粹是因为贾母叮嘱,不许见了风,仔细染了风寒
所以宝玉和贾琮两人,才被留在向南大厅,作为晚辈侍奉贾政,负责端茶倒水。
不过,若是让贾宝玉选择,他宁肯和贾琏等人一起站在大门外吹冷风,也不愿与贾政同处于向南大厅内。
因为趁着候客的功夫,贾政就已经连续点了五六题考校两人。
即使贾琮已经再三藏拙,却还是高出贾宝玉一筹。
倒不是贾琮破题有多出众,而是宝二爷对于这等科举文章,嗅之如恶臭,观之欲作呕,实在难以下咽,极少观读。
所以连起码的及格线都达不到
见贾政的面色愈发难看,贾宝玉也如丧考妣的站在那,。
程日兴詹光单聘仁等清客相公劝之无用,贾琮道:老爷,宝玉有一项极出众的学问,我却未曾入门。
往后若有机会,当向他讨教学习。
贾政闻言皱眉喝道:琮儿莫学这些油滑心思!
你是清白读书人,如何为这畜生辩解?
你虽比他只大半天,也是他的兄长,当严厉教训才是。
贾琮苦笑道:老爷,非我轻狂,敢当老爷面乱言。
只是听说,宝玉的韵诗作的极好。
可我还根本没入门。
日后下场,经义韵诗和策论都是必考之题。
我却只读了四书,所以方有此言。
贾政闻言面色稍霁,见贾琮一脸诚恳之色,点头道:你能做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自揭己短,又能不耻下问,便是好的。
不过,你如今才读四书,离下场还早,怎可急于求成?
待一气将四书读熟读透了后,再论韵诗吧。
到时候,可寻这几位老先生请教。
贾琮闻言,躬身领教道:谨遵老爷吩咐。
又对程日兴詹光单聘仁等贾政看重的清客相公们行礼。
贾政见其能领受他的教诲,又如此知礼,恭敬之中保持着不卑不亢之态,便愈发入了眼,连连点头。
又经此打岔,淡化了方才恨铁不成钢的怒气,再看宝玉,也没了先前那样大的火气。
随意教训指点了两句,让其用功读书后,就听大厅门外传来通报声:
顺天府通判,傅试傅大人到!
:说两点,一,关于贾母生辰之日。
原著中就有两个说法,一是过了灯节,与宝钗撞了个巧,也就是正月二十一。
还有一说法是八月。
这个不影响什么,所以就选了头一个说法。
第二点,关于上一章争议比较大的问题。
老书友多是从上本书跟过来的,对这种说法真的见多了,所以觉得太水。
但新书里又不得不定下基调,否则好多新书友还以为贾家是个乡村地主家,只要贾琮中个秀才举人,就能全家跪舔。
至于行文散的问题,是因为我寻的那些论证观点,都是从红楼前八十回里自己总结出来的,有点像论文了,故事性就差了许多。
确实还是心急了些,完全可以在后面故事中一点点展露出来。
只是不集中论证,又怕没有说服力,逻辑性连贯不上。
所以只能这样,抱歉。
第五十四章 忧色
荣府内宅,贾母上院。
荣庆堂。
经过一个大年的热闹喧嚣,即使再奢华富贵,众人也是疲倦了。
贾母也不例外。
到了她这个年纪和地位,能让她不自在的事已经不多。
原本贾赦还准备大肆操办一场寿宴,却被她直接否了。
过寿这种大喜事,是享福受用的,不是礼来礼去遭罪的。
因此今日能进内宅贺寿的,除却贾族一些近支亲族外,就是几家至亲的内眷。
如此,贾母反而自在些。
这会儿子虽然有不少客人坐于厅内,可贾母老封君还是舒坦的歪躺在高台软榻上的锦靠上。
由鸳鸯拿着美人锤轻轻服侍着。
只有哪家王府侯门的管事媳妇来送贺礼当面见礼时,才稍微直起身来说两句话。
所幸寻常门第的人并无资格来见,能进来的统不过三五家,并不为甚。
王夫人邢夫人在高台一旁的楠椅上陪客,又有王子腾夫人李氏史家史鼎夫人朱氏史鼐夫人赵氏等姻亲坐于另一侧说话相陪。
俱是晚辈。
高台周遭,有隔壁宁府贾珍媳妇尤氏和儿媳秦氏,又荣府长孙媳妇李纨三人侍立。
荣国近支娄氏,东胡同贾璜妻金氏等族内女眷坐于堂下东侧交椅,贾家姊妹们则坐在西侧交椅上。
皆衣着光鲜,珠翠照人。
满堂香气如氲。
因还要操持前面的宴席,所以这会儿子最会来事的王熙凤反倒不在。
不过虽没了她这个活跃氛围的,却也不妨事。
一屋子都是后辈,说着奉承漂亮话。
又有赖嬷嬷胡嬷嬷等几个年老体面的老嬷嬷坐于榻前小杌子上说古,道些家长里短,回忆往事,贾母极为受用。
不过看到从外面走进一丫头来,虽非别家来请安的媳妇,贾母却坐了起来,语气有些急,问道:前面如何了?
来人高挑身材容长脸,相貌不俗,一身丫鬟打扮,正是宝玉身边第一得用的丫头袭人。
她屈膝答道:回老太太话,宝二爷和琮三爷陪着老爷在向南大厅候客。
老爷出了些题考校宝二爷和琮三爷,二爷答的不如意,老爷不大喜欢,不过
袭人的一番话未说尽,贾母和王夫人都露出了担忧的面色。
她们都知道今日贾政要宴请工部衙门的官儿来府上,若是宝玉在这个时候给贾政丢了颜面,那后果就不是骂两句就能摆平的了。
怕是要上好一顿家法!
而且在外人面前给大人丢了脸子,连贾母都不好护着。
见此情形,邢夫人趁机冷哼一声,道:宝玉是个稳重本分的哥儿,懂事知礼。
哪像那个混帐,只会在二老爷跟前讨巧卖乖,故作张扬!
听她这般说,饶是贾母王夫人知道她不存好意,可心里到底不舒服起来。
下面的金氏也赔笑道:大太太说的极是呢,阖族上下谁不赞宝兄弟一声好?
人长的齐整不说,还孝顺知礼!
连我这样的,他见面都笑着叫一声嫂子
贾母王夫人闻言面色稍霁,贾母笑道:这话倒是好笑,他见了你不叫嫂子叫什么?
金氏忙道:老太太,我说的可不是这个,我说的是宝兄弟知礼不轻狂,不仗着身份尊贵就小觑我们这样的,真真难得!
不像有些人,身份比不得宝兄弟,却骄狂的目中无人。
读了那么点书,就知道处处显摆!
贾母王夫人都是豪门出身,内宅女人之间的阴私见了不知多少。
哪里会看不出金氏在说哪个?
只当初贾琮和金氏侄儿金荣的恩怨惹出了多少麻烦
这会儿她这样说,尽管是在讨好两人,可两人对她的感观还是迅速降低。
论借刀杀人落井下石的手段,贾母和王夫人怕是能当她祖宗!
拿谁当傻子哄吗?
她们这样的人,最讨厌自作聪明自以为是之辈。
连一旁王子腾妻李氏和史家妯娌听了,都暗自好笑。
真真上不得台面
贾母没有接话,面色上也淡了下去,看向袭人道:你刚才的话未说尽,不过什么?
袭人先不着痕迹的看了眼面色讪讪的金氏,而后道:不过琮三爷对老爷道,二爷有一项极了得的学问,他没有。
日后若二爷得闲,他想请二爷教他呢。
贾母和王夫人闻言面面相觑,眉头都皱了起来。
她们都想不出,这贾琮到底是什么意思。
又有些担忧,贾琮该不会真的脑袋发昏了吧
他敢给宝玉挖坑下套?
他若真迷了心了做下这等事来,那他往后的日子好可就海了去了
王夫人不疾不徐问道:琮哥儿说的是什么啊?
袭人道:太太,琮三爷说,二爷的韵诗作的极好,他远远不如。
日后科场上,要考经义韵诗和策论,可他的韵诗如今连门还未入。
所以极敬服二爷作诗的学问。
老爷听了后果然就不恼了,许是老爷也知道二爷的诗作的好,还让二爷和琮三爷日后相互扶持着学习呢。
这后面的话,自然是袭人自己加的戏
倒不是为了贾琮,而是更好的捧贾宝玉。
听闻此言,贾母和王夫人都放下心来,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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