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庶子风流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屋外风吹凉
贾琮倒也没拒绝,因为他一个人的确站不起来。
等在叶清的帮助下站住后,贾琮再度弯下腰,一点点活络着僵硬的腿部肌肉
叶清也不问缘由,只静静的看着,她似乎很有耐心
这一次,足足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贾琮才直起腰来,见叶清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不由抽了抽嘴角。
叶清咯咯笑道:别看我,真不是我告的状,是成国太夫人进宫献寿礼,陪太后吃茶时说漏嘴的
说漏了嘴?呵。
贾琮冷笑一声。
叶清又哎了声,悄声问道:清臣,蔡畅那里到底是怎么弄的?各方名医都瞧了,竟都瞧不出病症来,对你好奇的人极多
贾琮皱眉道:谁说和我有关系?大乾一年来因突发恶疾暴毙者不知凡几,莫非都与我相干?幸好前儿打板子的人是御林侍卫,不然我还真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叶清目光闪过一抹赞许之色,却笑道:我并没说是你,只是太巧了些别这样看我,我真相信不是你所为。当下时机太微妙了些,二皇兄他们的案子还没告破,清臣你又不是傻子,敢在这个关口上下毒害人,还这样明显。看来,是有人在背后下黑手,想置你于死地。
贾琮摇摇头道:这般明显的栽赃手段,瞒不过陛下圣聪的。
叶清提醒道:皇伯伯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但众口铄金,如今勋贵圈子里,都说是你下的手,为了报复蔡畅挑唆张亮杀你二哥之仇,连你自己都承认了。
贾琮气笑道:又是成国太夫人做的妖,这个老妇心术不正,我原道成国公那对爷俩儿怎如此卑鄙无耻下作,如今却是寻到源头了。不过,我一心为公,只要陛下信我,那妖妇又能奈我何?
说罢,又屈膝活动了几下,就准备出宫了。
叶清却忽地变了脸色,明媚的大眼睛一下盯在了贾琮膝盖上,不可思议道:这就好了?
贾琮看她一眼,问道:什么意思?
叶清审视的看着贾琮,哼哼一笑,肯定道:你必在弄鬼!清臣,你知道我见过多少人罚跪一天后,三天走不了路?虽然你这套奇怪的手法,会对双腿有帮助,但你若老老实实的跪,至少还得再修养几个时辰才能动弹,回家还得躺两日,又怎会这样快能走?我倒要看看,你藏着什么秘密!
说罢,竟弯腰摸向贾琮膝盖处。
她速度极利落,在贾琮还未反应过来前,就摸到了贾琮双膝,然后干净绝美的脸上一滞。
一边斜着美眸眼神不善的看贾琮,一边缓缓直起身,刚好贾琮正想弯身去拦,两人的脸几乎是贴着交错开的
叶清很美,她的美似天香国色,但又带有一种难言的自信大气和恢宏。
她的脸很白净,看不到一颗痣,虽不涂脂抹粉,但肤色润泽有光。
淡淡的香气铺面而来,却未能扰乱二人这一刹那间的凝望
千言万语不能诉诸于口,却尽在这短短交错而过的目光交汇中
在这古老的皇庭中,在最后一抹落日的残晖中,在远方如潮水般一盏盏点燃的宫灯辉映下,这一刹那,似凝固为永恒。
大人!
贾琮自宫中而出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见贾琮被御林侍卫护送而出,一直候在宫门外的展鹏等人忙迎上前来。
贾琮没有多言,点点头后径自踩着脚蹬上了马车。
在关上车门的那一刻,一直保持着不变的面色却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动着怒火和愤恨。
不是对别人,而是对自己
他知道,他知道叶清和隐匿在龙首原上的那位,一直在谋划着什么。
至于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他们还能谋划什么?
想起江南明香教那个疯女人的话,想起种种迹象,想起他暗中调查的一些当年事
贾琮眉头紧紧皱起,那是一种疯狂到让人难以置信的猜测。
但这其中还有太多的迷雾,无法看破。
尤其是一些最关键之处,他寻不到答案。
所以,涉及全家身家性命,贾琮又怎敢凭借这一点猜测,就敢押宝站队?
事涉皇权,任何荒诞匪夷所思的阴谋,都有可能。
他不敢相信任何人。
但是
他又早已被叶清拉上了这条带着无尽凶险随时船毁人亡的巨船上,不得脱身。
从他不得不出手用青霉救武王时,就已经注定了结果。
此事但凡让宫里那位知道分毫,贾家从上到下,怕是连只鸡都活不下来
然而,贾琮自知以他目前掌控的力量,别说去帮那边什么,只一暴露,他就是最大的猪队友
可是
若什么都不作为,自己的命运,完全受别人的影响支配,这种滋味
让贾琮如坐针毡,惶恐不安。
他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给正在江南努力打通南下之路的茶娘子予以最大的帮助。
只有打通了这条生命线,他才有一点立足的底气。
以他现在的力量,真要发生些不测之祸,挽天倾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但带着亲近之人跑路的难度却要小的多
终究还是时间不够用啊,若是能给他两年平静时间发展,他有足够的信心对任何人说不
可贾琮知道,那边不会等太久了。
武王已经快死了太长时间,再苟延残喘下去,宫里那位就该反应过来了
念及此,一股如山压顶的沉重感,让贾琮隐隐喘不过气来。
除此之外,方才他与叶清对视时,看到她眼中的眼神,那一抹对他的劝慰,和冷静的疯狂之色,实在让贾琮揪心。
贾琮想不明白,叶清到底为何非要如此做,她的生活,甚至超过了这个世上绝大多数人的自在。
她为何还要铤而走险!
更让贾琮难以忍受的是,叶清再度用眼神告诉他,让他放心,即使败了,也绝不会牵连到他身上。
只要他不自己露头
或许,真到了事败的那一天,她还甘愿死在他手里
可这他娘的,他又算什么?!!
简直荒唐!
砰!!
暴怒之下,贾琮一拳轰在了车板上。
外面护从的亲兵大惊,展鹏急问道:大人,出了何事?!
过了稍许,才得到贾琮阴沉的回答:无事,加快速度,回府。
东府,宁安堂。
见贾琮归来后,平儿忙起身迎向前,竟先看贾琮膝盖处,问道:爷,果真跪了?
今日慈宁宫来人传旨,气势不善。
贾琮得信儿后,略一思量,就让平儿将她平日做的最厚的护膝取来,迅速套在内袍膝盖处。
宽大的锦袍掩盖住了痕迹。
这护膝,是早先贾琮为了上朝跪拜之便,让平儿暗中所做,外人无人知道。
就算被人无意撞见,也可借口当初在黑辽苦寒之地喔冰躺雪留下了关节痛,戴上护膝暖膝盖之用。
慈宁宫来人,本就在贾琮意料之中。
前日那样大的场面下,他不留情面的训斥叶清,就做好了今日的准备。
不过他也思量,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太后顶多罚他下跪。
杀头打板子什么的,都不至于,崇康帝也不会点头
而且,他料定叶清会帮他敲边鼓说话。
因为前日他所言,本意便是为了叶清好,贾琮相信,她会明白
若非如此,今日叶清也不会陪他到最后。
想起这些,贾琮眸眼中就闪过一抹阴鹜,不过看到平儿惊慌失措的模样,还是收敛起了心神,面上浮起笑容,道:不碍事的,有平儿姐姐亲手缝制的宝贝在,今儿跪的一点也不难熬。
平儿闻言蹲身,撩起贾琮锦袍前摆,解开系绳,取出两块已经变形凹陷下去的护膝,眼泪都下来了。
贾琮看着,眼中闪过一抹柔和,却坏笑道:快起来罢,不然这个姿势,我又快忍不住了,这几日你身子不舒服,又不能服侍我。
哎呀!
平儿闻言大羞,赶紧起身,见贾琮还能这样顽笑,心里的心疼担忧也去了大半,梨花带雨的嗔了贾琮一眼,面色娇羞,她道:爷快去西边儿吧,都打发人来问了七八回了,连环三爷都被打发来跑了两回。
她怕贾琮再不走,非要拉着她荒唐一回。
她虽甘愿为贾琮做任何事,可是西府那边确实等的急。
其实贾琮自不会果真这会儿浑来,他也没这个心思,只是不想让平儿落泪罢。
贾琮将一礼盒放入怀兜中,又接过平儿递来的一卷画轴,告辞平儿后,往西府行去
:今天不一定能三更,我会尽力,精疲力竭被掏空的感觉
第五百六十四章 众生相(第二更!)
或许自崇康十三年底始,神京城压抑了太久。
接二连三的大案发生,压的人们心头沉闷的喘不过气来。
因此,等稍有些风平浪静时,憋闷了太长时间的勋贵高门们,便开始恣意的享乐受用。
就锦衣卫得来的信儿,这几日整个神京城的酒肉消耗,比前两个月加起来还要多。
人们如同疯了一般,吃喝玩乐,醉生梦死。
贾家,似也没能逃过这个怪圈。
总有理由,将大家召集起来,日日饮酒作乐。
连贾政都做过一回东道
今日是探春的生儿,这样的借口,自然少不得一番高乐。
两台戏班子早早进了府,这会儿怕已经唱了许久。
贾琮走上荣庆堂抄手游廊时,便听到吹吹打打的声音,唱的是《鲁智深醉闹五台山。
贾母是个性喜热闹的,必是有人投其所好。
哟!侯爷回府啦!
抱厦门前几个小丫头子正挤在一起往里看的高兴,忽一小丫头子无意看到贾琮到来,忙惊喜道。
其她丫头唬了一跳,不过见贾琮面色淡然,并无恼色,便争着撩门帘。
又见有人往里面通报,贾琮微笑颔首,进了门去。
鼓乐声止。
贾琮见烛火通明下,满堂珠翠。
一双双眼眸目光各异的看着他,多是欢喜之色。
他面上亦带着一抹微笑,先朝寿星婆点点头后,与贾母薛姨妈王夫人等亲长见礼。
叫起后,贾母先问道:太后下懿旨传你进宫所为何事?可是像人说的那样,罚你跪太后宫去了?
贾琮闻言,眉尖轻挑,道:谁说的,传的这么快?
啊?!
一阵惊呼声,贾母眉头一皱,道:果真去跪了?好端端的,太后娘娘缘何罚你?可要紧不要紧?
见她一副担心惹祸上门牵连到贾家的模样,贾琮呵了声,道:雷霆雨露,皆是皇恩。太后瞧哪个勋贵子弟不顺眼,罚一顿出出气也是有的。
贾母见他如此敷衍,差点没背过气去,就听王夫人温声道:琮哥儿,到底怎么回事?
贾琮顿了顿,道:真没甚大事,就是前儿太后侄孙女儿,那位芙蓉公子寻我,想要我徇私枉法,被我当众训斥了两句。然后成国太夫人今日就进宫向太后告了一状,太后便让我去慈宁宫跪着了。跪完也就完了
你说的轻巧!
贾母恼道:那叶家女孩子是太后最看重的娘家侄孙女儿,她家里如今就这么一条血脉,连亲王公主都让她三分,你就敢如此轻狂?倘若太后气急,凤颜大怒下,你还不累及全家?
今日贾琮本就心情不顺,再听贾母这般言语,真是让人生气。
他淡漠道:老太太放心,果真惹出什么祸事来,我就把爵位让给宝玉,然后上门去给人当牛做马,绝不会牵连到家里的。宝玉面色无辜,低下头去,心里无语这干他甚事
你!!
许多事做得说不得,说出来太难看。贾母此刻就被犀利捅破窗纸的贾琮怼的下不来台,一张脸羞恼震怒。
众人惊骇之余,看着垂着眼帘的贾琮身上肃煞之气,都明白过来,他今日心情必是极差的。
贾母在内宅待了一辈子,虽然后半辈子只顺心顺意的享福受用,但她却并非是不会变通之辈。
哪个婆婆不是从媳妇熬出来的?
年轻时在舅姑跟前站规矩那些年,若练不出一副察言观色的好能为,那必然过的艰难。
这种本领时间久了,也就刻在骨子里。
虽然好些年没用了,但如今这本领似又有了用武之地。
贾母也看出贾琮今日情绪不对,竟生生忍下了怒气,只寻思着改日再同这个孽障好好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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