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庶子风流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屋外风吹凉
贾琏暂顾不得这个,急道:那大老爷呢?
贾琮顿了顿,道:大老爷还未醒来。
贾琏明显海松了口气,也恢复了些往日的气度,看向贾琮的眼神隐隐有些感激,他记得当日正是贾琮救了他。
但还是习惯性的居高临下,问道:你方才说,家业我们三个分,那你呢?你如今倒成了世子了
贾琮摇摇头,道:我已在老太太老爷太太面前立誓,分文不取。
贾琏闻言,笑了起来,道:到头来,你就落了个空名?
贾琮没接话,瞥了眼贾琏包扎过的左耳,垂下眼帘道:老爷让我把东路院管起来,可我哪里是管家的料,也没人伏我。
就求了二嫂,二嫂心善,就将平儿姐姐送到我处帮忙
贾琏闻言面色霍然一变,目光也凌厉起来。
他虽还没收平儿做通房,却并不是他不想,而是王熙凤一直不许。
王熙凤不点头,平儿无论如何都不肯跟他的。
可前几日,王熙凤分明已经允了他,过几天选个好日子,就给平儿开了脸,做通房。
谁知如今竟送了人!
贾琏脸色难看之极,想起娇俏温婉的平儿,心里跟吃了苍蝇一般。
见贾琏死死盯着自己,也不言语,贾琮抬起眼帘,看着贾琏道:二哥,如果你不愿意,可以回来管东路院。
我今岁秋闱准备下场,其实真没多少功夫管家。
二哥能回来侍奉老爷太太,我心里只有感激的份儿。
太医昨日说,老爷三日内大概就能醒来
听至此,贾琏原本铁青的面色,又瞬间惨白。
贾赦在他心中积累了二十多年的淫威,让他生不出半点反抗之心。
昨日贾赦举剑要杀他的场景,能让他惊恐一辈子。
哪里还敢往东路院靠?
巴不得躲离东路院十万八千里都不嫌远
他强笑一声,道:三弟,如今哥哥正在反省罪过,怕是不能去东路院了。只是
他看着贾琮,正经中带着命令道:你平儿姐姐是借给你管家用的,却不能送你,她是我的
话未说完,就见贾琮突然站起身来,反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这是,平生头一回。
不仅贾琏登时愕然,连一旁的贾蓉也挑了挑眉尖
不过,贾琮并没有如他们意料中的得志便猖狂,并不见盛气凌人。
只是眼神不卑不亢的看着贾琏,声音如金石般在宗祠大殿上回荡着:
二哥,你我是同父兄弟,之前小弟受难时,二哥二嫂多有援手之恩,我也一直铭记于心。
所以,无论是现在,还是十年后,二十年后,我希望咱们是都骨肉手足,精诚亲爱。
平儿姐姐,是二嫂的陪嫁丫头,二嫂将她送我,我很感激。
当年小弟在东路院受人百般虐待时,多赖平儿姐姐呵护庇佑,送衣送食,才有贾琮之今日。
所以自那时起,小弟就起誓,无论如何,都要保平儿姐姐一生幸福体面,和尊严。
绝不会让她沦为姬妾通房之流,成为他人玩物。
二哥,你能理解吗?
看着贾琮肃穆果决的眼神,最后一言,一字一句的发问。
贾琏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一旁贾蓉,也眨巴着眼睛,眼神满是惊讶的看着强硬不容置疑的贾琮,似第一次相识
东路院,倒座厢房。
王善宝家的住处。
因为王善宝家的是个老寡妇,只有一个女儿还嫁给了贾家家生子,所以颇得邢夫人信任。
没有像其她管事媳妇那般,住在外面下人宅院内,而是住在内宅内院。
她还代邢夫人掌着嫁妆财货,和整个东路院的银钱。
在东路院内,呼风唤雨,权势无双。
众多婆妇丫鬟,都仰其鼻息,小意奉承。
比寻常主子还要体面!
只是,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此刻,看着贾母王夫人和王熙凤三方派来的嬷嬷站在炕前,逼迫她交割清楚财物账簿,还要被送往田庄上去做事时,王善宝家的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原本殷切服侍她的几个媳妇丫鬟,更是如同躲避天花瘟疫般,迅速远离王善宝家的。
这老妇背后才挨了一剑,伤口都没愈合,万万没想到,竟会落到如此结局。
她嚎啕大哭道:我不伏,我是太太陪房,我要见太太,我要见太太!
说着,挣扎着要爬起身。
只是,贾府的管教嬷嬷,虽比不得宫里的教引嬷嬷,却也差不了多少。
一个个面上不见半点笑容,透着寒气。
为首的嬷嬷冷笑道:你还有脸子提大太太?因为你一压,大太太差点连命都没了,日后也只能瘫痪在床,受不得风,连出气都不顺。
老太太说了,你这等妨主奴才,不打死都是念着过往的那点苦劳。
劝你赶紧交接清楚,好多着呢。
真仔细查起帐来,你那点家俬全填进去都未必够。
听闻此言,王善宝家的登时不嚎了,垂头丧气的趴在炕上。
掌管东路院家财多年,哪怕邢夫人管的严,可她还是上下其手积攒了不少棺材本儿。
可不敢全都丢进去,她自知是绝对经不起查账的
为首嬷嬷见此,不屑冷笑一声,然后回头看向平儿,道:姑娘准备接手罢,日后东路院月钱,前面结算了就直接送到姑娘这里,姑娘再往下发放。
哪个不懂事不懂规矩的,姑娘只管扣便是。
若有人闹,自有老太太太太和二奶奶为你做主!
看到周围婆子丫鬟看过来谄媚讨好的笑容,平儿微微颔首。
只是见王善宝家的一身精气神都散了,如死了般瘫软在炕上,到底不忍,道:嬷嬷,她到底是大太太的陪房,服侍了大太太一场,虽如今还是派个车,送她去田庄上吧。
姑娘心善,也罢,就当行一次善吧。
荣府,墨竹院。
正在庭院内叙着旧情的晴雯小红和春燕三人,相互取笑顽闹着,一旁还有娟儿觅儿小竹和秋珠四个小丫头子叽叽喳喳笑闹个不停。
二年来没好生相见,都亲热之极。
正说的热闹,忽然听到院门外面传来一阵动静,有敲门声响起。
小丫头觅儿蹦蹦跳跳跑到门后,先问了句:谁啊?
就听门外传来一道笑骂声:还不快开门,再啰嗦,先给你个榧子吃!
觅儿听出是哪个,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笑道:哎呀!原来是林姑娘啊!
说着,连忙打开了木门。
:提前说一下,对贾琏只是个原则上的表态,后面还会有个进一步的说明,实际手法是怀柔性的,别急。
这部和上本主角地位不同,处境不同,处理方法也会尽量圆润些。
第一百一十章 艳羡
觅儿打开木门,却发现外面并不止一个林黛玉。
家里的少爷小姐们,竟全来了。
宝二爷环三爷兰哥儿,林姑娘薛姑娘史姑娘和三春小姐,都到了。
觅儿嘴里零零碎碎的喊了一圈子的人,倒让人又笑了起来。
庭院里面坐着的晴雯小红春燕听到动静后,匆忙迎上前来,招呼众人里面请。
宝玉的目光在晴雯姣好美艳的面容上停留了稍许,本想额外打招呼,脑中却响起贾琮之前告诫的话,心中无奈的收回目光,与众人一起入内。
晴雯小红一边招呼着众丫头端茶倒水,一边引着诸位小姐公子进了正堂。
宝玉问道:贾琮呢?他不在么?
目光看向晴雯,不过晴雯并未答,她冰雪聪明,自然感觉到宝玉看她目光的不同。
若是宝玉是她的主子,这样自然没话说。
可宝玉是贾琮的兄弟,还小一点,还这样看,就是不知规矩了。
晴雯性子急,虽没当场落下脸子来,却也不理宝玉。
小红最伶俐,早就看出些什么来,暗中扯了扯晴雯,忙赔笑答道:三爷天没亮就起来了,先去了老爷处探望,然后估计直接去了东路院。
宝玉感觉到晴雯的冷淡,心里正不自在,懊恼唐突了女孩子。
听到小红答话后,忙借着台阶下来,笑道:如此倒是不巧。
小红笑道:宝二爷和姑娘们,怎么不直接去东路院寻?
宝玉摇头道:老太太说,东路院现在伤的伤病的病,也没个管事的,就先不让我们去添乱了。等过几日,安定下来后再去探望大老爷大太太。我们便到这里来,问问贾琮。
小红道:那不如让人去叫三爷回来,就说宝二爷环三爷和姑娘们来了。
宝玉还未说话,薛宝钗就连连摇头,道:不通的很,哪有这个理儿?本来就做了不速之客,再打扰琮兄弟侍疾,传出去都是我们的不是。
小红闻言面色一变,忙赔笑道:宝姑娘说的是,都是我见识浅不过我们爷昨儿还说了,大太太不喜他,只让在外面请个安,见着了反而生气,不利于保养身子。大老爷如今也还在睡着,太医让清静保养,不许人多打扰探视。
所以三爷在东路院,也是寻个屋子读书。如今得知宝姑娘和其她姑娘们还有宝二爷环三爷上门,又是为了探望大老爷大太太的病情,合该回来见见。
一席话,说的众人都笑了起来。
史湘云上前,亲昵的捏了捏小红的嘴角,笑道:这丫头的嘴巴是怎么长的,怎如此能说会道?我再没见过比宝姐姐还有理的人哩,今儿倒是头一回见!
小红还没答,一旁林黛玉轻笑一声,道:你没见着的多了去呢!
眼见又要斗起嘴来,探春忙出面,道:那快去叫吧,就说我们在墨竹院等他呢!
小红脆脆应了声,让晴雯春燕照顾好这些主子,自己往东路院赶去。
待小红走后,晴雯和春燕与觅儿娟儿小竹和秋珠四个小丫头,一起给诸位姑娘们斟茶倒水。
林黛玉却没有和其她人一般落座,而是哼哼一笑,往贾琮摆放书籍文墨的大理石书桌主案走去。
本来率先抢到主案位置的贾环,在看到林黛玉过来后,话都没说,灰溜溜的就让位了,寻了个屋角的椅子坐下,低头看地板
黛玉也没放心上,自然而然的坐下后,开始翻看贾琮摆放在几案上书籍。
这一幕,让宝玉微微失落,这几日,他愈发感到黛玉对他的疏离。
而且往日里,林妹妹何曾用过其他男人的东西
宝玉心里隐隐作痛。
再加上她如今亲近的人是贾琮,愈发让他自惭形秽,难过不已
不过,这一幕却也让探春等人艳羡。
倒不是艳羡黛玉能坐在贾琮位置上,而是艳羡黛玉可能寻到贾琮的新诗作。
若是再发现一首能媲美人生若只如初见的诗,想想就觉得幸福!
这个时代,一首好诗词,就好似后世的歌迷们发现了一首极好的歌儿。
不,还要比这更激动!
因为在后世五光十色的世界里,歌迷们除了歌曲,还有其他太多可以消遣解闷的东西。
然而当下这个时代,闺阁姑娘们除了这些文字游戏外,还有什么其她玩意儿可以解闷?
再者,诗词更有一层雅意在其中,愈发被世人所推崇喜爱。
也就可想而知此刻众人们的心情了。
当然,喜欢诗词,与喜欢诗人本人,终究是两回事。
不过总是能加分就是
眼见黛玉轻轻的翻看着贾琮铺展在几案上的书籍,不时发出一道无声的赞叹,让探春湘云等人心中如同猫抓一般。
二年来没见几回。纵然贾琮偶尔回府,也只是匆匆一见,根本没有私下叙旧的机会。
也不知他的文和字如今如何了
可她们刚落座,晴雯等人才给她们上完茶,此刻都挤过去有些不合礼。
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余光却一直盯着黛玉方向,然后就看到黛玉翻书的手忽地一顿,面色微变,浮现出明显的喜色!
探春湘云等人心里忽地一跳,连与贾琮素未蒙面的薛宝钗,那双杏眼都忽地明亮起来,尽是希冀之色
贾族义学。
贾琮当初的意外出现和离去,并没有为族学带来什么根本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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