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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前卒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枪手1号

    统领,幸不辱命,如果我还稍微晚一点到,那个胡小四便也完了。杨青喘了一口气,道。胡小四拿下了,我已派人重兵护送到了内卫衙门。

    辛苦了!安如海大喜,拍了拍杨青的肩膀:伤得重吗?

    杨青咧嘴一笑:不要紧,皮外伤而已。那胡小四在一个赌馆里赌得正开心了,我们几乎是与杀手同时抵达的。

    杀手呢?有活口吗?

    杨青摇摇头:两个人,身手都极其不错,一个在格斗之中被当场杀了,另一个眼见脱逃无望,自杀了。我们死了三个,伤了五个。

    有什么发现?一边往外走,安如海一边问道。

    事情有些麻烦。杨青压低了声音,统领,你还是回去自己看吧。

    停尸房内,两具尸体蒙着白布放在台子上,安如海揭开白布,看着两张陌生的,平平无奇的脸庞,两个人都穿着一般百姓习惯穿着的棉布大褂子,粗粗一看,没有任何可以值得深究的地方。杨青拉开其中一人的外褂,露出里面的内衣。统领你看。

    嗯?安如海看了杨青一眼。

    统领,这人的内衣,并不是一般的民间所用,而是军用,军用的内衣在织料之上,与市面之上是不一样的,而且都有编号。杨青翻开了内衣的领子,果然,安如海在上面看到了一串数字。

    另外一个也是这样,看到这些数字之后,我马上让内卫去查这批编号的内衣是发到那支军队中去的,结果查出,这两件内衣,当初都是发往东部边军中的一批。杨青抬头看着安如海,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东部边军!安如海的心脏也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证明吗?他问道。

    杨青摇头:什么也没有,其它的所有东西,都是在京城随处都可以找到的,再说了,只怕他们不会让我们发现其它更有价值的线索,这内衣,只怕是因为平素穿习惯了,所以才没有换下。

    安如海转身走了出去,如果在这两个人的身上,还能找到其它更明显的标志,他反而要怀疑了,可现在这样,却由不得他不将事情往更坏的方向上想了。

    能伤得了你的人,必然不是普通士兵,查,查这两个人的身份。看着安如海的背影,听着他的命令,杨青的脸上却是露出了苦意,这可真不是一个什么好差事。

    内卫偏厅里,胡小四坐在椅子上,仍在发抖,小小的偏厅之内,此时竟然站着十多个严阵以待的内卫,一个个都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先前的赌馆血战,吓坏了这个狱卒。那两个人是来伤他的,那个被内卫杀死的杀手,临死之时还将手里的刀狠狠地投掷向他,如果不是一名内卫拉了他一把,那一刀铁定是要将他开膛破肚的,狠厉至此,让胡小四到现在,心脏还在砰砰的跳。

    安如海提着一个小包袱走进了偏厅,摆了摆手,厅内的内卫们立即退了出去,偏厅的门紧紧的关上,安如海将手里的小包袱扔到了胡小四的脚下,胡小四,解释一下吧,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钱?

    看着那个包袱皮,听到包袱砸在地上发出的叮当的银两碰触之声,胡小四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

    知道我是谁吧?安如海冷然道:你也知道,今天如果不是我们,现在你已经死了,哦,顺便告诉你,刁庆一家都被杀了,惨得很,一家七口,无一生还。

    胡小四一下子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安统领,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的,我都说。可是,可是我真没有做什么啊,这钱,这钱也是内卫给的啊?胡小四颤声道。

    你说什么?安如海脸色一变,内卫给的?是谁给你的?为什么给你?

    胡小四咽了一口唾沫,就是几个月前,那个刘侍郎被关进来的时候,有两名内卫进了天牢,拿着令牌,说是要提审刘侍郎,我们按规纪给他们作了登记,后来,他们临走的时候,将这页登记撕了,说是内卫办案,不能留下痕迹。我和刁庆也不以为意,以为这是内卫的规纪,我们小小的狱卒,哪里敢得罪内卫呢。后来我们休沐回家的时候,便有人给我送来了这些银子,说是内卫的案子办得很顺利,破了大案子,但我们要守口如瓶,忘了这件事,不然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那两个人是谁?

    我只认得其中一个,是内卫的牙将鹿正浩鹿将军。胡小四道。

    安如海霍的走到门边:杨青,马上拘拿鹿正浩,快一点。

    另外一个什么体形,什么模样?说给我听。返过身来的安如海厉声问道。

    个子不高,体形很块儿,两条眉毛好像一把尺子一般平直,手很大。随着胡小四的描述,安如海的心一下子便沉到了谷底,转身大步便走出了偏厅,守好偏厅,我没有回来之前,不许任何人接近这个人。

    胡小四描述的那个人是内卫的副统领杨毅。安如海觉得嘴里有些发苦,虽然不愿意相信,但他不得不承认,在这场背景恐怖的较量之中,内卫完全被卷了进去,不管最后结局如何,自己这个内卫大统领必然要为此担责的。

    统领,鹿正浩自杀了。杨青匆匆地赶上了正准备出门的安如浩身边,今天鹿正浩轮值,他看到我,只是笑了笑,突然就拔刀自刎了。

    知道了,跟我走。安如海冷冷地道。

    去哪?

    杨毅家。

    杨副统领?杨青脚步一下子像被钉子一样钉在了哪里,这,这怎么可能?

    第一次关押刘震的时候,杨毅与鹿正浩去见过刘震。安如海道。

    大批的内卫在安如海的带领之下,赶到内卫副统领杨毅的家的时候,内里早已空空如也,不但见不到杨毅,连他的家人也是踪影全无。




第五十九章:泣血
    杨青看着空荡荡的房屋,有些傻了眼,昨天,他还看着副统领杨毅在衙门里办公,今天,便黄鹤一去杳无踪了。

    踏进杨毅的书房,还能闻到一股焦糊味,书桌旁边的火盆里,还留下了大半盆黑乎乎的灰烬,杨青蹲了下来,小心地拨着灰烬,在内里找出一些没有烧尽的残片,如获至宝地一一收起来。

    叫人进来搜查吧!刮地三尺,他跑得很急,不见得就处理干净了。安如海只是站在门口看了看,就转身走了出去,似乎显得心事重重。

    院子里又一株桃树,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满树桃花依旧艳丽,可人却再也看不见了,回望着大门,安如海脸色难看之极。

    统领,找到了,果然不出统领所料,书房里还有很多东西,他跑得太急了,并没有烧光。杨青捧着一叠东西从屋里走了出来。

    夜色已深,内卫衙门却是灯火通明,极短的时间内,内卫便在上京之中逮捕了将近二十人,而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太子一党。

    安如海没有参与审讯,全都交给了杨青去办理,他自己去独身一人,走出了衙门,有些落寞地在街上行走着。

    不知不觉间,他竟然走到了杨一和的府邸之前,几度走向大门,最后却终于又停了下来,长叹一声,转身离开。

    天色大亮之际,杨青推开了安如海的公厅。统领,审出来了,根据从杨毅那里查抄出来的秘信,我们秘密逮捕了太子殿下的一位师爷,一个时辰之前,他招了。

    安如海抬起头,看着杨青,他招了什么?

    杨毅知道了刘震之后,以他特殊的身份进了天牢,提审了刘震,然后又抹去了这一段记录,他将这件事情,禀告了太子殿下,而杨毅与太子的接触,一直便是通过这个师爷的。也就是说,从一开始,我们自以为这件极秘密的事情,便已经被太子一方知晓了。

    他还召了什么?

    没有了,他说将这件事回禀给太子之后,以后的事情,他便全都不知道了,他在太子身边,只是负责杨毅这条线的。杨青道。

    高明啊!安如海喃喃地道。

    统领,你说什么?杨青诧异地看着有些神不守舍的安如海。

    哦,没什么,没什么!安如海站了起来。

    统领,现在看起来,恐怕泄密的一方,真得是太子殿下那边了。杨青的脸上露出愤怒的神色,为了让二王子栽一个大跟头,竟然要用上六万英勇的边军战士的性命吗?

    杨青,记住你的身份,这个结论,别说是你,便是我也不能随便下。安如海厉喝一声,封存所有档案,将这些东西原汁原味,准备呈报给皇上。

    是,统领。杨青低头道。

    告诉所有参与此事的内卫,禁言,关于这件案子,让我听到只言片字,定斩不饶。安如海强调道。

    知道了,统领。

    这一夜,很多人没有睡,包括杨一和。皇帝不许他插手,不代表他不知道事情的进展,随着内卫在上京之中一天之内逮捕了多位官员,而且基本上都是太子一系的人,杨一和知道,他最不期望的事情,还是按照最坏的预想发生了。

    左相,太子殿下亲自上门,要见您。也是一夜未睡的管家顶着两个黑眼圈,走进了书房。

    不见。杨一和一惊,站了起来,你去告诉太子殿下,就是我天不亮便出门了。

    是!管家刚刚转身,外头却传来了喧闹之声,太子的厉声喝骂之声,已是传了过来,杨一和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你去吧!

    太子闵若诚径直闯了进来。

    左相,你也要落井下石了么?站在书房外头,一脸憔悴的闵若诚盯着杨一和,厉声道。

    太子殿下,进来说话吧!杨一和摇摇头,走出了书房,向闵若诚弯腰行了一礼。

    两人走进书房,闵若诚先前的厉色,却在转瞬之间消失无踪。

    左相,不是我做的。他看着杨一和,道:在左立行出兵之前,我完全不知道他们已经改变了行动计划。

    杨一和盯着闵若诚,半晌才道:太子殿下,关键不是我信不信,而是皇上信不信。

    闵若诚颓然坐下,现在,所有的线索,一齐都指向了他,当他知晓这一切的时候,又惊又怒,但完全没有防备的他,根本没有任何时间反映,一切便已经发生了。

    殿下,偷偷提审刘震的是鹿正浩,而鹿正浩是杨毅的亲信,现在鹿正浩死了,杨毅逃了,而京中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杨毅是您的人。更重要的是,在杨毅那里找到了您与他的一些秘密信件,现在,就我所知道的东西,光是这些信里面的东西,就足以让皇帝陛下震怒不已了。您的师爷,在天亮之前,也召了,承认他将这件事情通报给了您。

    没有,他从来没有跟我讲过这件事情。闵若诚厉声叫了起来。

    他是您信任的心腹之一,您说这话,别人信吗?杨一和盯着闵若诚,缓缓地道。虽然这些供词之中,没有一个是指证太子殿下您做下这件事情的,但这些线索,却又无一不是指向您的,您,百口莫辩。

    左相,我真的没有做这件事情。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闵若诚大叫起来,父皇的身体不行了,撑不了几天了,我是监国太子,我什么也不需要做,只需要等到父亲龙驾殡天便可顺利成章地接位,我有什么好急的?急得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他抬起头来,似乎猛然明白了过来:左相,谁着急,谁才是设下这个局的人,这是陷害,这是陷害我啊。

    杨一和有些怜悯地看着面前完全失态了闵若诚,是的,这是一个局,可这个局,却让太子殿下输得干干净净。

    我帮不了您,太子殿下。杨一和闭上了眼,不再去看面前的闵若诚。

    左相,您知道我是冤枉的,是不是,您知道的。闵若诚双手抱头,痛苦地呜咽着,可您为什么不愿意为我说话?

    空口无凭,难道我就这样跟皇帝说吗?我拿什么反驳内卫审结出来的证据?

    安如海害我!闵若诚又愤怒起来。

    不是安如海害您。杨一和摇头道:是您自己太大意了,杨毅,还有那个师爷,都是您心腹之人,他们才是害您的人。

    对,杨毅跑了,但那个师爷还在内卫手里。闵若诚的眼睛亮了起来,左相,只要重刑审那个师爷,一定能找到证据的。

    闵若证如同抓到了根救命稻草,手舞足蹈地道。

    杨一和摇摇头,没用了,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个师爷,现在已经死了,他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说出这一番话,这番话既然已经说出来了,他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死了,怎么会死了?他在内卫的牢里,怎么能死?闵若诚呆了。

    一个人自己想死,谁又能拦得住?杨一和叹息道。

    左相救我!闵若诚两膝一软,竟然跪倒在了杨一和的面前。

    太子殿下,万万不可如此,您为君,我是臣,岂可乱了尊卑?杨一和一惊,跳了起来,双手去扶闵若诚。

    闵若诚纹丝不动,抓着杨一和的手,仰起头,左相,您与父皇是总角之交,这几十年来,没有谁能像您一样得到父皇那样的信任,别人都说安如海最得父皇信任,可我知道,安如海只是父皇跟前的一条狗,只有您,才被父皇看成是朋友,如果还有一个人能救我,那个人一定是您,左相,难道您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被别人陷害,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双手沾满了我大楚勇士鲜血的人,坐上那个位置吗?天理难容啊!六万条性命啊,还有若兮,他连若兮的性命都不顾,如此一个无情无义,心狠手辣的人,会将大楚带向深渊的,左相,您是大楚股肱,柱石,您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几十年来和父皇一齐打造的这盛世天下毁于一旦吗?

    杨一和的身体微震,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



第六十章:皇帝的决定
    安如海跪在皇帝的榻前,皇帝半靠在床榻之上,慢慢地翻看着安如海这几日来调查出来的厚厚的一本报告以及相应的佐证。

    一切都很顺利?皇帝问道。

    安如海注意到,皇帝并没有太认真地看那本报告和佐证,似乎只是在走马观花一般走过场而已。

    是,是很顺利。发现了一条线索之后,其它的也就顺理成章了。安如海答道。

    皇帝笑了起来,笑声很怪异,犹如夜枭一般直刺耳膜。顺利好,顺利好!真是蠢材啊,蠢材!

    安如海低着头,不敢发一言,他不知道,皇帝这一声蠢材评价的究竟是他,还是另有其人。

    如海,这件事情,你怎么看?丢下手中的报告,皇帝两眼逼视着安如海。

    安如海一抬头,皇帝的眼光有些刺人,似乎一直看到他的心魄当中,悚然一震之后,他再一次垂下头来:臣没有看法,臣奉命调查,只是将调查结果准确地呈报给陛下,至于其它,全由陛下圣裁。

    圣裁?对裁!老皇帝又是大笑起来,紧跟着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声,安如海惊惶地看到,一口口的鲜血随着老皇帝的咳嗽之声喷溅而出。一边的秦一忙不迭地取了温水,热毛巾替皇帝漱口,擦拭。

    陛下是真不行了。安如海有些伤感,皇帝曾是大楚为数不多的几位宗师之一,但武道修为再高,终也是抵不过年岁以及病魔的侵袭,安如海很清楚,连皇帝陛下的修为也不足以压制病痛的时候,距离那一天也就真的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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