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马前卒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枪手1号
    派出去找秦头儿的人还没有消息么?这都多少天了?章小猫看着剪刀,有些着急。

    剪刀摊了摊手,落英山脉这么大,现在又是秦人的地盘,想找到秦头,只怕难度有些大。

    秦头到底干什么去了呢?我们找不到他,他应该很轻易的便能找到我们啊,可他为什么不回来呢?难道难道野狗在两个士兵的扶持之下,勉力站着,眼中浓浓的都是哀愁之色,不过在眼角扫到舒畅又摸出一张膏药之后,他立即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秦人又来了。和尚突然道,瞧,他们抬着一副担架。和尚的脸上突然露出惊恐之色,瞪圆了眼珠,看着身边的几人。

    霎那之间,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下来,秦人抬着一副担架往他们这里来,而敢死营现在唯一流落在外的人员仅仅就是营校尉秦风一人而已。

    章小猫突然拔腿便往山下跑去,稍一楞神,和尚与剪刀也紧紧地跟了过去,舒畅楞楞地站在原地,身体晃了几晃,一股浓浓的不祥预感让他几乎有些站立不稳。

    不会吧,不会吧,秦老大不会有事吧?抬上来的不会是他吧!一边的野狗喃喃的不停地道,眼睛也直勾勾地盯着山下逐渐靠近的那几个秦人和担架。

    啪的一声,一张膏药准确地贴在了他的嘴上,闭嘴!舒畅呵斥道。

    章小猫飞一般地跑下了帽儿山,在山脚之下的那一片树林之中,他迎上了那一行秦人。对面是一个老熟人,当初送信上山的那个年青的秦人军官,看到章小猫几人,他举起了手,抬着担架的秦兵都停了下来。他们都没有带武器,但此时,章小猫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风一般的卷到担架身旁,章小猫终于看清了担架上的那个人,一霎那间,全身紧绷的神经瞬间便松驰了下来,和尚与剪刀两人也都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三人吐气的声音是那么的明显,以至于那个年青的秦军军官居然笑了起来。

    担架上的不是他们牵挂的秦风,而是章小猫认识的那个从京城来的内卫,郭九龄。

    我们的斥候在落英山脉之中发现了贵方这位人员,卞将军说,有鉴于双方现在已经基本处于停战状态,而且双方也将在上京举城会晤谈判,为表示我们的诚意,特将郭将军送还给贵方。年青军官扬声道。

    多谢!章小猫拱了拱手,不管怎么说,对方愿意交还郭九龄这样的楚方高级将领,的确是释放了一定的善意,只是贵军为什么不将他送还给城内呢?

    他指了指远处的安阳城。

    在下不想见到贵方城中那些人的嘴脸。年轻军官微笑道:我更愿意与你们这样的楚人打交道。他们,是军人的耻辱,你,我,虽然是敌人,但我对你们,仍然要说一声佩服,希望有朝一日,我们能在战场之上一决雌雄。

    如果你留在边境之上,我想,机会大把的是。章小猫笑了笑。再次表示感谢。

    和尚与剪刀走了过去,从秦兵的手中接过了担架,转身便向山上走去。章小猫拱手对年青军官道:我们欠了人情,但我们一定会还的。

    我倒希望你们欠我们的人情会越来越多,却永远也没有还的时候。年轻军官针锋相对。

    是吗?那就拭目以待吧!章小猫冷笑,告辞。

    山顶之上,舒畅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不是秦风。一反手,哧的一声撕下了野狗嘴上的膏药,疼得野狗大叫一声。

    你怎么知道不是?嘴巴一得自由,野狗立即问道。

    如果是秦风,现在山下那三个货必然如丧考妣,现在看他们脚步轻松,自然不是秦风!舒畅看了一眼野狗,道。

    那就好,那就好!野狗嘴一咧,呵呵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道:大夫,以后能不能别用膏药贴我嘴巴了,瞧我这个把月,连胡子都长不出来,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是个小白脸呢!

    舒畅咯的一声笑,这么黑,这么丑的小白脸,倒是第一次见。

    野狗立即便黑了脸。

    担架放在了舒畅面前,郭九龄,内卫副统领,公主的护卫头头。章小猫看着舒畅,大夫,还有一口气儿,看看不能不能救?这老家伙说不定知道秦头的消息。

    我宁愿他不知道。舒畅叹了一口气:连郭九龄都被人打成了狗,秦风那点本事,何以自保?如果他当真找到了昭华公主,那更是大不妙。

    唉声叹气当中,他伸出手去,替郭九龄诊起脉来。




第六十三章:苏醒
    郭九龄觉得自己似乎沉睡了百年,努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转动着有些凝涩的眼珠,眼前的景象从模糊,再慢慢一点一点清晰起来。

    呼吸骤然沉重,眼瞳也一下子放大,因为他看到,在他的头顶上方,飘扬着一面大楚军旗。

    醒了醒了!一个破锣般的嗓子在耳边响起,带着无限欢欣。大夫手段当真高妙,将这老儿从阎王殿里又抢回来了。

    郭九龄偏过头去,发现在他的身边,躺着一个浑身缠着绷带的家伙,躺在哪里,犹如一个粽子,正瞪着一双大眼瞧着自己。

    这是哪里?他转过头来,赫然发现,头顶上方一下子多了好几个脑袋,正瞧着稀罕一样的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自己。

    这里是大楚西部边军敢死营驻地。正中间的一个脑袋开了口,郭老,在下章孝正,曾经的追风营校尉,我们见过的。

    楚**队,西部边军!郭九龄喃喃地低语道,我,我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在落英山脉之中吗?我回来了!

    一句话说完,脑袋一偏,又昏了过去。

    咦,昏得这么干净利落?躺在郭九龄身边的野狗大为佩服,了不起,了不起,大夫,不会是你医术不到家,这老儿又被阎王老儿召回去了吧?

    死开些!一双手插进了几个大汉之间的缝隙里,扒开,一个略显瘦小的身影钻了进来,正是医疯子舒畅。蹲下身子,翻开郭九龄的眼皮看了看,又诊了诊脉,哼了一声:这老头子一听是咱们敢死营,大概是放松了下来,所以又昏倒了,没事儿,让他好好的睡一觉吧,老子从阎王爷哪里抢人,要么抢不回来,抢回来了,阎王老儿就召不回去。

    野狗哼哼唧唧,大夫,你老是干这话,肯定是把阎王老儿得罪狠了,当心来日他收拾你,我估摸着你将来到了他那里,肯定是上刀山下火海过油锅,十八层地狱已经为你预定了一个名额。

    啪的一声,一张膏药袭来,野狗却是早有防备,说完这句话便捂住了自己的嘴,这张膏药便正好贴在了他手上,抬起手来,咭咭的笑道:这一招儿,我早有防备,你暗算啪唔

    收拾的就是你,你再能也翻不出老子的手心。舒畅拍了拍手,轻蔑地瞥了一眼野狗。

    大夫,这老儿什么时候醒啊?我还想问他话呢!小猫扯了扯舒畅的衣袖,问道。

    这家伙现在放松下来,估计一觉要睡到大天亮,明天问吧!

    不能现在把他搞醒吗?

    我好不容易将他救活,你不会这么快就想让他再去报到吧?舒畅两手一摊。再说了,现在就算问出来一些什么你又能怎么办?秦军还在山下呢,莫非你还想带着敢死营再进落英山脉不成?

    小猫叹了一口气,转身,有些落寞的走开。

    山上慢慢地安静了下来,舒畅躺在两个病人的不远处,不管在哪里,他总是过得最舒服的,士兵们用砍下来的树,给他做了一个躺椅,铺上垫子绝对舒适,敢死营中多的是手艺人,这还真算不了什么。当然,也只有大夫有这个待遇,即便是两个伤员,现在也只不过是躺在石板之上,作为优待,两人的身下铺了厚厚的一层落叶。

    野狗偷偷瞄了一眼闭上眼睛的舒畅,似乎是睡着了,无声咧嘴一笑,偷偷从身上折了一根小树枝,慢慢的一点一点伸过去,伸到了郭九龄的腋下,不停的捅啊捅,那里可是软肉,捅一下够疼的。

    小样儿,不怕你醒不过来。野狗在黑暗之中露出一口森森白牙。

    郭九龄如同木雕泥塑,任野狗在哪里作着小动作,就是沉睡不醒,气得野狗龇牙咧嘴,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喀巴一声,树枝断了。

    野狗闪电般地缩回了手。

    死狗,再做小动作,信不信我拿根树枝来捅你屁股!舒畅没有睁眼,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野狗立时汗毛倒竖,现在他可还不利索,翻个身都要人帮忙的货,舒畅要捅他屁股,绝对是一捅一个准。再说了,敢死营想捅自己屁股的人只怕不在少数,别人不说,和尚绝对是兴高采烈。这个死变态。

    野狗在心里骂了一句,却是不敢再玩这些小动作了,瞄了一眼郭九龄,你个老不死的,咋就能睡得这么死呢?咬牙切齿之间,野狗却也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郭九龄觉得浑身燥热,他想扭动身子,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一股股炙热在身上流淌,似乎要榨干他身上的每一滴水份。

    水,水!他喃喃地叫道。

    嘴里一股冰凉的汁液灌了进来,他贪婪地大口喝着,体内的炙热似乎随着这股清凉而迅速地被压制了下去,然后,他感到了满嘴的苦涩。

    缓缓的睁开双眼,入眼一片刺目的白,赶紧闭上眼,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眯着眼睛睁开,是的,大楚的军旗,敢死营的军旗,还有那一个个身着黑色铁甲,手握着铁刀的敢死营士兵,在出征之前,他去过敢死营,知道这是敢死营的标配。

    郭老,你醒了?一个人半蹲在他眼前,脸上带着微笑。有些眼熟,应当是在左立行的大帐之中见过。

    你是?

    我叫章孝正,曾经的追风营校尉,绰号小猫。小猫重新作着自我介绍,你现在还好吧?

    还行。郭九龄想了起来,那时杨致就是这个绰号叫小猫的人陪着他敢死营去的,当然,两个人最后都被抬了回来。

    我们想知道,大军究竟出了什么事情?章小猫询问道:六万大军呢,怎么可能让人一锅端了?

    郭九龄的身体剧震,在这一刻,他似乎又回到了残酷的战场之上,火光,惨叫,无数的弓弩,陷阱,四面八方数不清的敌人,被压缩在狭小山谷里的楚军挤在一起,连转身都困难,突围,逆袭,一个个领头冲锋的军官倒了下去,士兵们一层叠着一层,尸体几乎要垒成了山。

    眼泪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陷阱,整个军事行动计划,都是一个巨大的陷阱,敌人知道我们要走那条路,他们知道我们的一切,可我们却什么也不知道。六万兄弟,就这样没了。即便是沙场之中的百战老将,此刻也忍不住号淘起来,哭得跟一个孩子一般。

    怎么会这样?我记得你说过,这个计划,只有少数几个人知晓的,可现在秦人却早就作好了准备。我们久在边疆,对秦人了解很深,可为什么雷霆军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专门为了这一次的计划?这岂不是说,你们在京城还没有出发之前,秦人就已经知道了这一切,开始秘密调动兵力?章小猫不可思议地问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郭九龄连连摇头。这些天来,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他不敢往深里去想,更不敢往那可怕的猜测上去想。

    好了,别哭了,男儿流血不流泪,一大把年纪了,哭个屁啊?人高马大的和尚不耐烦地吼道:你是怎么一回事啊?你不是公主的护卫头头么?公主呢?我们秦头去找你们了,秦头呢?

    公主,秦风?郭九龄眨巴了一下眼睛,看着诸人,终于回想起了那一天的事情。

    秦人想要活捉公主殿下,我们拼死抵挡,后来,秦风也赶来了,帮我们打退了敌人的一进进攻,再后来,秦风带着公主先走,我们留下来抵挡追兵争取时间,再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追他们的是谁?舒畅插嘴问道。

    邓朴!郭九龄道。

    听到这个名字,舒畅立刻觉得牙疼了起来,捂着腮帮子,丝丝的吸着凉气,敢死营的几个军官,也一个个变了脸色。

    邓朴的名字,作为与秦国边军一直在较量的他们,怎么可能没有听到过?



第六十四章:你不走,我就死给你看
    落英山脉之中,逃亡仍在继续着,前些天,是秦风背着闵若兮在跑,现在,是闵若兮拖着秦风在跑。

    一天之前,束辉的手下再度追上了他们,所幸的是,闵若兮终于恢复了大约一半的功力,一场恶斗,追来的杀手全部殒命,但不幸的是,秦风也受了不轻的伤。而更要命的是,束辉如同附骨之蛆一般地缀上了他们。

    一个功力比他们高,追踪水平也远胜他们的家伙跟上了他们,便成了他们挥之不去的恶梦。

    放开我,你快跑。秦风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说这句话了。体内如同沸腾的钢汁一般的内息,肆意在身体内游走,秦风觉得自己的每一寸肌肉,都如同有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在刺扎,每动一步,都剧痛入骨。如果不是这些年他在战场之上浇筑了钢铁一般的神经,换一个人,早就忍不住了。

    可即便是如此,他也觉得,鲜活的生命气息正在一步步离自己远去。

    可不管是第几次说,换来的都是闵若兮的怒斥。闭嘴,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这样咱们谁都跑不掉。秦风叹息道,他会追上来的,我们两个现在联手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先跑再说,实在跑不掉,便拼个你死我活吧。闵若兮咬着牙道,她能感到秦风伤势的严重,因为手腕之上能感到,拖着的秦风的身躯愈来愈沉重。

    远处的山岗之上,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一棵树巅之上,微微了望了一下,发出一声长啸,身影旋即消失在莽莽丛林之中。

    他来了。最多一柱香功夫,就能追上我们。秦风道:放下我,你现在马上就跑,或者还能逃出生天。

    绝不!回答他的依然是倔强的声音。

    闵若兮拖着身躯愈来愈沉重的秦风,艰难地向着山顶奔去。

    两人终于上了山顶,闵若兮突然发出一声惊喜的大叫,秦风转过头来,眼中也闪过一丝绝处逢生的光芒,山脚之下,一个县城的轮廓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一路逃亡,他们终于即将要抵达他们的目的地,东齐的落英县。

    我们要到啦,我们只要逃进落英县城,束辉就再也不敢向我们动手啦!闵若兮欢叫了起来。

    秦风回头,看着已经到了半山腰的束辉,脸上的欢喜褪去,吸了一口气,手腕一圈,一振,欢喜之中的闵若兮再也拿捏不住秦风,被他甩脱了手,一离开闵若兮的掌握,秦风立刻向后退去,呛的一声,铁刀出鞘,反手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秦风,你干什么?闵若兮大叫起来。

    现在,你马上跑,用你最快的速度,跑向落英县城,记住,一进城,便要高声呼唤你是大楚国昭华公主,越多的人听到你的呼声越好,直奔县城,把你的公主金印给他们的县官看,一定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快走。

    要走一齐走!闵若兮踏前了一步。

    秦风立即后退,手腕用力,脖子上立时渗出丝丝的血来,闵若兮,快滚,你想让我白白的死掉吗?想一想郭九龄吧,为了你,他现在生死不知,想想你那些护卫吧,为了你,他们葬身荒山,死后连一具全尸也不会有,注定会成为野兽腹中的食物,你再想想邓朴吧,我们的这个敌人,为什么重伤之余,还要替我们抵挡追兵让我们逃命,因为你不能死,明白吗?你不能死,走,你再不走,我就自杀。

    听到秦风歇斯底里的吼叫,闵若兮的眼泪唰地一下流了下来,秦风,我走,我走,你坚持住,等我到了落英县城,马上叫他们来救你。
1...2829303132...107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