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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无星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白小侃

    “我是那种需要每天多喂几次的类型。”

    他转头看她一眼,露出温和的笑。

    泡汤时蒋毅先出去,闭了会眼睛,忽的又睁开,看看头顶的蓝天和高耸大树,扭转脖子舒展肌肉时蓦地看见她从水里走来,穿着分体泳装,腿上一条带花边的平角裤,上身一件露腰小背心,衣服沾了水贴着身勾勒一道好曲线。

    佳人走近,他伸手揪着她的肩带往上提,想把胸前的圆润遮挡严实。

    “你干嘛,就这种款式,你再给我提坏了。”

    “下回换成连体的,这件不好看。”

    “怎么不好看,可以外穿的。”

    “外穿?”上提失败再看水里露出的腰,“你给我穿成这样出门试试?”

    她白他一眼,满不在乎,浮在水面浅游。

    被他一把拽过来:“听见没?”

    “听见了听见了。”

    准备溜走,蓦地看见他手臂上的伤,又折回来。

    他想躲,没躲开,由着她看。

    “怎么搞的?”

    “不小心烫的。”

    “不小心能烫成这样?这是烧出来的烟头印,谁干的?是不是老杜?他又折磨你了?”

    他拍她的头:“瞎想什么。早就有了,以前和人打架留下的。”

    “打架怎么会烧伤?”

    “那人正抽烟,还没抽完我就和他打起来,他逮着什么使什么,就给烫了一下。”

    “犯罪分子?”

    “差不多吧。”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没留意吧。”

    “你浑身上下哪个地方我没留意?”

    他微微抽气,又拍她一下:“姑娘家,说话注意点儿。”捞水浇她,“玩去吧。”

    她不动,他浇得更狠,终于被浇走了,他独自坐那儿抽烟。一根烟未抽完,她又回来,钻他怀里,他便展开胳膊揽着她。

    她仰脖子:“给我也抽一口。”

    说罢去抢,被他灵敏躲开。

    “女孩子抽什么烟。”

    “就一口。”

    “半口也不行。”

    她作罢,藏在怀里摸啊摸。他连诶了几声,躲避稍显猝不及防。

    “怎么了?我没碰那儿啊。”

    “水里不一样……有反应。”

    她一脸惊喜。

    他及时从水里起来:“走,带你去蒸一蒸,排排毒对皮肤好。”

    她只好也起来,跟着他一块儿往外走,手还缠着他的腰。他随手捡了白袍盖在她身上,还在腰前打结,系得死紧,大风都吹不开。

    二人相携上楼,那楼梯宽大,木质扶手瓷砖拼接,阶梯铺了防滑垫。俩人行至一半,和自上而下的另外俩人撞个正着。

    秦淮惊,郭建柱也惊,打量蒋毅横在她肩上的手,他脚上一双塑料拖鞋,身上沾着水,歪斜着身体没个正形,嘴里还叼着快燃尽的烟。

    郭建柱脸色平静,并不逗留,领着友人率先下楼。

    秦淮也一脸平静,进了房间后才激动:“你看见了吗?刚才那人是老郭。”

    “他就是老郭?”

    “你不认识?”

    “我是从别的队调来的,为了这件案子。除了老崔我谁也不认识,他们也都不认识我,出于保护。”

    “吓死我了。”

    他往炭里灭了烟,那表皮的灰歘的复燃,和着内里的火又旺了些。

    笑:“你又没做坏事,怕什么。”

    “自从你回来,我就再也没有给他传过消息,不知道怎的,看见他还有些紧张……还挺奇怪,他以前很敬业的,这一次很久都不和我联系了。”

    “老崔说他工作有调整,不查案了。”

    “这事你上回和我说过,还真是件好事,不然他来找线索,我还不知道怎么回复他。”

    二人又说了些闲话。

    此后或是因为刻意避让,双方都在一个园子但不再碰面。期间秦淮想上厕所,裹着袍子急匆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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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再出来时却见郭建柱在树下站着。

    他头发还湿着,身上一件半袖和短裤,已穿戴整齐。

    秦淮知他冲她而来,于是走近。

    郭建柱沉声道:“他不是死了吗?”

    第44章

    “一点意外, 没死成。”

    “……你还在干?”

    “你怎么不干了?”

    “你怎么知道?”

    “你已经好长时间不联系我。”

    他沉默一会儿,压低了声音:“当初陶西平的案子,我希望你利用他套取线索, 你虽然不愿意但我理解你, 觉得你是挺好的女孩儿,怎么一转眼你又愿意出卖自己了?你的上线是谁?他做了什么让你这么卖命?”

    秦淮脾气上来:“谁出卖自己?我早就不干了, 更没有出卖自己。”

    “不干了你还和刚才那人混在一起,他以前跟陶西平一起做事你忘了?”

    “……他是好人,也是我男朋友。”

    郭建柱无比惊讶,顿了半晌:“你最好和他分手,他不是什么好人, 干这个的没一个好东西。”

    “我心里有数,他虽然干的这个,但不是坏人。”

    “这些人自己不怕死就算了, 会连累你的知道吗?你之前肯帮我说明你很有正义感,怎么现在黑白不分?”

    “我接触他比你多,也比你了解他,他真的不是坏人。”

    “人都是今天一个样,明天又一个样, 你能有多了解?他们这些人很擅长伪装,你确定你观察得够仔细?就算他对你好, 可他既干的这个就说明他品行不正, 能是什么好人。”

    她举起三根指头:“我发誓,他真的是好人, 我相信他。”

    郭建柱劝说失败,看她似掉入龙潭虎穴不自知,气急败坏道:“我就警告你这一次,你要不听我也管不了,跟着这种人有你吃苦头的时候。”

    说罢就走,真生气了。

    秦淮踹踹跟前的树,叹了口气,回去找蒋毅。

    和蒋毅说这事时他还夸:“这人不错,挺为你考虑。你也别着急,事情结束他就能明白。”

    她便不作他想。

    许是因为这天足够放松,夜里二人都睡得很好。隔天清晨她醒来时屋里照旧只剩她一个,她爬起来去卫生间洗漱,又去厨房找蒋毅。

    蒋毅正往菜板上拍黄瓜,银亮刀身横着向下,啪啪两下,翠绿的黄瓜破皮瘪下去,露出新鲜内里。

    他装盘倒醋:“饭在锅里,你去盛饭。”

    她便去盛饭,是黏稠的粥,舀了两碗端去饭桌,桌上放着油条,她拽一根开吃。

    一分钟后蒋毅端着拌好的黄瓜出来,也坐下吃。

    吃到一半,喷嚏连天,他刚拿了纸巾又开始咳嗽流涕。

    “你怎么了?”

    “感冒。”

    “……你身体一直很好,还每天锻炼,怎么最近老感冒?”

    “时不时感冒对身体有好处。”他看看表,“不早了,你赶紧吃。”

    她埋头喝粥,抬起眼睛看他,他还在不停的咳。

    “吃点药吧?”

    “不用。”

    边说边去厨房倒水。

    问她:“中午回吗?”

    “不了,在老王那儿买碗盖饭吧,晚上回来吃。”

    “行。”他端着水出来,“我下午去老杜那儿一趟,也赶晚上回来。”

    见她一碗粥见底,便收拾了碗筷,又送她到门口。

    她边换鞋边笑:“我怎么觉得你在赶我走。”

    “也不看看几点了,开门做生意都图个早,谁像你。”

    她瞪他一眼没说什么,出去了,却始终感到不对劲,这份不对劲从开店卖烟酒,持续到午饭后和老王打牌。

    她心不在焉的回想最近的事,一不留神出错一张牌。

    老王急:“你没大的吗,用大的压他啊!”

    小张一把摁住她丢出去的牌:“已经出了,不能反悔!”

    “去去去!我看看出的几?”

    小张霸着不让:“你都知道她出的小还不知道出的几?”

    “眼花了没看实在。”

    “那也不行。”

    “你霸着桌子怎么打?还不起来?”用烟芒戳他胳膊肘,“起不起来?”

    小张捂着胳膊跳起来,疼得嗷嗷直叫。

    “师傅这个能烫死人的!”

    “你皮厚烫不死……”

    二人正杠起来,却见秦淮猛的扔了手里的牌,站起来撵人:“走走走,明天再玩,我有急事。”

    “你有什么急事不能先玩完这局?”

    “要命的急事。”

    也不解释,匆匆赶了人锁上门往家走了。

    她路上很紧张,心像朵云,飘来飘去不着力也不下地,她极少这样惴惴不安,很不踏实。

    她劝自己往好了想,总感冒或许是因为天气不适,老不困是因为他心事过重压力大,胳膊上的刀痕他解释过了,烟疤他也解释过了,她以前没发现只是因为她马虎没留意。

    蒋毅是谁,怎么可能骗她。

    她心里像住了两个小人,一个小人如是想,另一个跳出来说:挨了刀子泡河里都能再爬起来送情报的人怎会动不动就感冒,哪个正常人能扛住晚上不睡觉白天也不困,他胳膊上的刀痕太整齐,明显不是自行车挂的,还有烟头烫的疤痕,连小张这种老实人仅仅挨了一下就那么大反应,何况他的身手,怎会任人烫出个窟窿。

    脑中又闪现郭建柱昨天说的话,他说人都是今天一个样,明天又一个样,问她能有多了解,还说他们很擅长伪装,问她是否观察得够仔细。

    她自认足够了解蒋毅,也相信他表里如一不是伪装的人,可她对他的确不够仔细,甚至马虎,马虎到他睡不着时没有多问上一句,他感冒时没有递上一杯水。

    他待她那么好,给她做饭替她洗脚,惟恐她不开心还带她出去散心,事事亲力亲为却还怕自己做得不好。其实那份好已经溢出来,像溺爱一个失去父爱的孩子,全部倾出的背后支撑着愧疚和掩饰。

    思至此,她脚步如灌铅般沉重,既希望能快点到家又害怕太快到家。然而烟铺离家很近,未等她纠结彻底已行至小院门口。

    因为原先住在对门的老太搬离,院里的丝瓜早不长了,不久前楼上的两个男人才把院中间的枯藤架子清理干净。如今的小院只剩一颗树,虽空荡却宽敞,他曾就着围墙圈出三平方米的土地,说要种满向日葵,却总被不定时的任务耽搁,那块疏于打理的巴掌地到现在都是光秃秃的,一直没长出芽儿来。

    她抬头看了看,窗户外的防护栏锈迹斑斑,其间架了支六叶小风车,一叶一个色,不时的沾了风,果然如他所说滴溜溜直转。

    顿了会儿,她抬腿上楼,想着屋内陈列定是如他照料的那般整齐,脑中甚至出现几个不常触碰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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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她一步步上楼,深吸着气,准备进屋搜寻那几个角落,也来不及思考会不会搜出东西,以及若真的搜出东西该怎么办。

    她机械的插钥匙开门,动作流畅无停顿,然而门开之后却如五雷轰顶。

    屋内饭桌下栽倒一只垃圾桶,桶里的东西滚了满地,本该放在茶几上的抽纸盒此刻翻了个个儿倒扣在地上,旁边散落一只茶壶,壶内的水已淌出一片,再旁边是只已飞出电池的遥控器,遥控器的旁边是一具破了口的果盘。

    紧邻果盘摊着一个人,软虾似的不着力却还能埋头深嗅,尔后仰头缓缓吐气,极慢的速度极沉迷。他光着膀子,上臂有新的刀口,正汩汩流出新的血液,但他毫无察觉,不知道门口站了人,也不知道疼。

    或是刺激太大,之后的许多年,秦淮怎么也记不起那一刻的具体感受。当时的她没有暴跳如雷,没有痛哭流涕,甚至没有扑上去阻止他。

    她只是麻木的看着这个立志摧毁毒品交易的青年,正被他厌恶至极的东西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第45章

    八年前的夏天, 昆明教场北路的警官学院新出一批毕业生,其边防管理专业的二十三名同学大部分准备报名参加来年的公务员考试,另有两位拔尖的同学带着就业推荐表和教务处盖过章的成绩单等资料, 去往滇池路边防总队政治部干部处报名。

    这两位同学分别是蒋天辰和他的好兄弟吴勇。吴勇一开始就冲这学校来的, 蒋天辰不一样,当年他高考落榜, 差三分进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学院,最终来了这所学校,成了全校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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