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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无星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白小侃

    “再一会就到了,平哥想去哪吃饭?”

    “到了再说。”

    四六回头看蛤蚧:“忙了这么久,平哥哪有胃口吃饭,恨不得立马见到秦淮姐。”

    蛤蚧笑:“这还不容易,平哥想见谁就见个够,见完了我们再吃,要是一晚上不够,明天再吃也行。”

    几人笑出声,陶西平也面露笑意,没说什么。

    且说观音塘附近的小饭馆。

    靠窗的圆桌坐着四人,分别是蒋毅和哑巴、秦淮和秦峰。

    秦峰高高瘦瘦,清爽的短发散在头皮,额前的刘海短碎自然,他眉目俊朗性格内敛,喜数学擅运动,是那种引人注目的男孩儿。

    刚落座时,他听秦淮介绍和蒋毅打了招呼。

    蒋毅点头:“我知道你。”

    秦峰看了看他:“她跟你说的还不少。”

    蒋毅扬了扬眉没接话。

    没吃一会儿秦峰又和秦淮道:“我今晚去李扬家睡。”

    “为什么?”

    “……”

    “不行。”秦淮说,“就知道找他打游戏,不学习了?”

    “我已经放假了。”

    “老师说你偏科厉害,英语经常只考数学的零头,这样下去怎么考得上大学,你哪也别去,就在家补习英语,要是学不会我给你找个英语老师……”灯下,秦峰的发色略显异样,秦淮霎时激动如受惊的小母鸡般上了手,“你染头发?谁叫你染的头发?你现在这个年纪不好好学习学人家染什么头发?”

    说完还上手,颇有揪光秦峰头发的架势。

    蒋毅拦:“你冷静点儿,这么大的人了,染个头发怎么了,再说这颜色很低调,不注意看不出来。”

    “就是。”秦峰说,“染个头发怎么了,我又没耽误学习。”

    “英语才考了四十二分,还不叫耽误学习?”

    “那和染头发又没关系。”

    秦淮摔筷子:“你还犟!”

    秦峰吓一跳,歪了头躲,飞镖般的筷子擦脸而过,却被眼疾手快的哑巴接了个准。

    话说这哑巴近来大不一样,自从跟了蒋毅,再也不是从前被人踩在脚下欺负的哑巴了,他不仅锻炼身体还练习身手,和人打架再没几个输的时候。

    他齐了筷子还给秦淮,露出憨实的笑。秦淮作罢,不和秦峰多说。

    饭后几人结伴而行,秦峰拎着书包走在最前,晃悠间有东西从包里露出来。秦淮眼尖,一把扯下来,那是一封粉红色信件,字里行间倾诉了对秦峰的仰慕崇拜和绵绵爱意。

    “这是什么?”

    秦淮炸了,又准备上手。

    秦峰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

    “情书都装包里了你不知道?你不好好学习跑去谈恋爱了,难怪学习这么差,小小年纪谈什么恋爱……”

    边说边打起来,秦峰个高躲的快,她便抬脚踹。

    秦峰溜的更快,一股脑朝李扬家跑去,边跑边交待:“我明天早上回来。”

    秦淮追不上,又被蒋毅拦下,气不打一处来。

    “小孩儿都这样,慢慢教。”

    “他明年就高考了,哪有机会慢慢教,我就怕他不学好染上什么恶习,毁了他一生。”

    “……染个头发而已,不至于。”

    他和哑巴照常送她回家,临别前又问:“秦峰回来住几天?”

    “两天,再一个月就放寒假了。”

    他不再多问,领着哑巴走了。

    凋谢的炮仗花还伏在墙头,软趴趴像稻草,院西的丝瓜已枯黄,皱成干瘪一团,孤零零挂在脆黄的枝头,风过摇摇欲坠似命悬一线。

    秦淮近来多心事,又念及秦峰不懂事,心不在焉上了楼,那楼道并无异常,可掏出钥匙却发现房门是虚掩的,她猛然清醒,但为时已晚。

    藏在屋内的人刹那捂住她的嘴,她也并非容易对付,手肘猛的后击,戳中那人左肋,接着屈了膝盖踹裆,那人似熟悉她的招数,灵敏躲闪,就在她险些溜走时屋内又蹿出个壮汉……最终她是被俩人一前一后平着抬进家门的。

    狭小的客厅有人坐在沙发抽烟,沾了泥点的皮鞋旁已散落几只烟头。秦淮迅速打量,左边的窗户关着,卧房的门也关着,就连卫生间的门都是关闭的,还有俩人分别站在屋子南北的两个角落,防守严密连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平哥这么晚来有事吗?”

    蒋毅没猜错,陶西平果然反悔了,竟暗中撬了她家的锁闯进来。

    “这段时间我一直忙,没机会和你好好聊聊,今天刚好有时间就来了。”

    “平哥想找我聊天哪须费这么大事……”

    “少来这套。”他打断,“你找了个好帮手,风雨无阻每天接送,防的滴水不漏。”

    她一边盘算待会用什么样的姿势和力道撞碎窗玻璃,一边应付:“平哥误会了,我们是正常交往,并没有防着谁。”

    “你真把他当男朋友?”

    “……那天晚上平哥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我追你这么久抵不上一个蒋毅?”

    “……感情这事得看缘分。”

    “我不信什么缘分。”陶西平掐了烟,“我能走到今天全靠事在人为,感情也不例外。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做的不对让你不高兴了,以前你可没这么讨厌我。”

    秦淮顿了顿:“以前你也没这么难缠。”

    她声音很低,陶西平听见了,笑:“你老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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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缠着你还能怎么办。”

    他拍拍沙发,“过来坐,我们聊聊。”

    “强扭的瓜不甜,平哥何必强人所难。”

    她打量四周,盘算着撞门还是跳窗。

    “别动歪脑筋,今天你跑不掉的。”陶西平戳破她的心思,又问,“你就这么讨厌我?”

    她不回答,闷头往窗边跑去,被四六拦截还硬着头皮猛冲,却一个趔趄栽倒在地,兜里的手机砰一声摔出去,她伸长胳膊去够,却被四六抢先一步,他捡起手机走近电视柜,慢条斯理丢进柜上的小鱼缸,那鱼缸碗口粗,但是盛满了水。

    她看着在缸里下沉的手机,渐生绝望,随即不要命般横冲直撞,霎时惊叫挣扎混乱不堪。四六捆住她的手脚,用胶带封了她的嘴,把她扭送到陶西平身旁后便和几个兄弟全数避到了门外。

    屋内只剩他二人。陶西平穿着夹克,敞开的衣摆露出内里的衬衫,他身上有车厢真皮的余味和烟气。

    “瓜甜不甜得吃过才知道。你说是吗?”

    秦淮反手被扣,无力挣扎也无法呼救。陶西平不慌不忙解她的扣子。她抗拒着挣扎,摔在地上时后脑磕翻垃圾桶,内里洒出果皮和杂物。陶西平不罢休,就此伏在她身上,她像条案板上的鱼拼命挣扎,两只手腕搓揉打架,勒出血红的印子,待第四颗扣子被摘掉时终于挣脱成功,连推带踹甩了陶西平一巴掌。

    陶西平看着她,平静的脸色逐渐阴沉,再动手时力道大了许多,但她双手重获自由,抗争稍显得势。

    他终于不耐,一耳光打在她脸上:“你以为你和蒋毅真有什么狗屁爱情?他只是为了对付我,杜哥用我不用他,他心里不爽,找了各种机会报复,我要杀哑巴他去救,我要得到你他就来抢,你以为每次他都来救你是因为缘分?他跟踪我而已,想搞坏我的生意搞走我的人,你他妈居然妄想着他喜欢你,他凭什么喜欢你?”

    第11章

    他字字如针,扎在秦淮心上。秦淮顾不得疼,奋力抗争。

    二人搏斗间却闻屋外一阵动静,秦淮霎时如发疯的斗牛般往门口的方向挪。陶西平骑在她腿上,揪她的裤带往下拽,千钧一发之际那房门被猛然踹开。

    蒋毅领着人进屋,两两对峙间朝秦淮走了过去。

    她的开衫垮在臂上,沾了果皮和废水,濡成一团,内里的扣子扒掉四颗,露出浅色胸衣。她头发乱糟糟,嘴上封着胶带,被捆的双脚撂在地上,裤带已松开。

    蒋毅脱了外套罩在她胸前,又扒了胶带松了绑。

    陶西平也喘息着,伸手想去扶她。

    “滚开!”

    蒋毅抬脚踹去,正中他心窝。

    四六和蛤蚧要扑过来,却被蒋毅的人拦住,一时双方都掏出家伙,怒气冲天对峙着。

    蒋毅像头发怒的狮子:“我草你妈陶西平,畜牲!”

    他一边替秦淮草草理了衣领和头发,一边又朝陶西平冲过去,但被四六抢先一步踢中肋骨。这一脚够狠,他猝的绊倒在地。

    小哑巴连忙扶他站起,又扑过去朝四六猛扇了一耳光,四六想当然反击,双方于是扭打成一团。

    陶西平喘息着从地上站起,系了裤带整好衣服往沙发上一坐。

    “四六!”

    四六不得不停止攻击,一脸的愤然。

    陶西平下巴浮有毛剌剌的浅须,眉头一皱牵动眼角细纹,严厉又阴狠。

    他冷眼看向蒋毅:“让你几回你就把自己当回事了,你要是不懂规矩,我来教你。”

    语毕,蛤蚧执枪对准他的太阳穴,与此同时小哑巴也扣动扳机瞄准了陶西平。

    蒋毅毫不在意:“我把生意让给你的那天她和你就已经结了,你他妈出尔反尔谈什么规矩。”

    “别他妈拿杜哥压我。”陶西平嗤笑,“你也就这点出息。”

    “比不上你有出息,一千斤胡毛出五百斤的价,上报两千斤的钱吃三倍的回扣,杜哥要是知道这事肯定夸你会做生意。”

    陶西平变了脸色:“你从哪得的消息?”

    “做都做了还怕人知道?”

    “你调查我?”

    “没那功夫。”

    陶西平皱眉片刻,指了指他二人:“都给我带走!”

    便有人上前拽秦淮,蒋毅去挡:“你动她一下试试?”

    双方的人僵持不下,寂静的夜却忽然传来警笛声。

    陶西平耳朵一震,怒视蒋毅:“你报警?”

    “我是在帮你,货还没出呢,落个□□罪被关进去,不划算。”

    陶西平气极,反手从腰间掏家伙,却闻那警笛声愈渐靠近,他稍作细想又急败坏收了手。

    “走!”便领着一帮人撤了出去,行至门口却听蒋毅叮嘱:“天气预报说,二十三号那天有暴雨,那么多药材沾了水可不好取货,你悠着点儿,再出岔子杜哥也罩不住你。”

    陶西平猛然顿住。

    蒋毅补充:“杜哥的原话,是他让我转告你。”

    耳畔的警笛越来越近,他只得作罢,顶着额上的青筋火速离去。

    众人离去后,狭小的屋内渐渐恢复平静。

    蒋毅扶起滚在地的垃圾桶,又把打乱的物件一样样还原。

    他边忙边指指沙发:“坐。”

    秦淮兜住披在肩的外套,默不作声挪去沙发坐下。

    “喝水吗?”

    她点点头。

    他便去烧水,当水壶通上电发出嗡的轰鸣时,他又去电视柜熟练的翻找,不出片刻便捧出针线盒。

    “你要进去换件衣服吗?”他指指她的胳膊,“开线了,我帮你补上。”

    她不说话,但回了房间换衣服,两分钟后把方才的外套递给他。

    “你没有邻居吗,打不了电话可以呼救啊。”

    “邻居是个老太太,七八十岁了,经常去她儿子家,很少回来住。”

    他熟练的穿针引线:“刚才吓坏了吧,该把秦峰叫回来,我早就说了,你最好不要一个人待着。”

    “别叫他。”她说,“也别告他刚才的事,他还小,不知道就算了。”

    “那你今晚怎么办,锁也坏了,你敢一个人睡吗?”

    她摇摇头:“不睡了,睡不着。”

    “要不我留下陪你?”紧着解释,“我是说陪你待在这儿,免得你害怕。但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我一会儿就走。”他抬了抬胳膊,“补完衣服就走。”

    他目光诚挚,在暖黄的灯下静谧安宁。

    “你别走了。”她说,“我害怕。”

    他点点头,将手中的线打结收尾。

    恰逢水开,小哑巴提壶给二人倒水,边倒水边打哈欠。

    蒋毅说:“太晚了你也别回了,要是困就在……”他顿住指向房间的手,转而指了指凳子,“要是困就坐那儿打个盹儿,天亮了再回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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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哑巴摇头,搬了把椅子去门口坐着,像个守卫的战士。

    “还挺仗义。”蒋毅笑:“这下你不用怕了,我们俩都陪着你。”

    他笑容温和充满善意,秦淮渐渐放松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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