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死那个穿越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森夏葵
夏云珠只兼职过家教,第一次做侍应生不免紧张,怕出错,只跟着何佳埋头补充酒水。
忙过了酒会**,就变得清闲许多,何佳照顾她是新手,打发她去角落整理酒杯。
落地窗旁的区域,客人鲜至,夏云珠放松紧绷的神经安静干活,大提琴的低吟中,夹杂着一男一女激动的交谈——
“这是我的梦想!我耗费了十几年时间的研究,绝对不会半途而废!”
“玉美!你的研究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什么穿越时空?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只是个无底洞,砸再多钱也不会有结果!”
“已经有研究证明,穿越真实存在过,你们这些满身铜臭的商人根本不会明白,这项研究成功后对全人类而言意味着什么!”
“是,我满身铜臭,我是不懂你们那些什么穿越,什么全人类,我只知道目前景氏资金困难,没有办法给你的研究室投更多的钱。玉美,你是我的妻子,是一个孩子的母亲,能不能多为家庭考虑考虑?”
夏云珠头也没回,整理好东西马上离开,别人的家务事她无意偷听。虽然还是不小心入耳了一些信息。
景氏?
夏云珠摇摇头,刚才那两位,总不会凑巧是景越的父母。
第7章
酒会到九点结束,夏云珠换好衣服从酒店出来,天已彻底黑下。
名车往来,灯火满目。
她拖着疲惫身体朝地铁口走,唇角翘起浅浅弧度,支付宝里多了300元,几小时的忙碌也算值得。
近十点的地铁,多是加班夜归的上班族。
玻璃窗映照出张张疲惫脸孔,衬得车厢气氛略显压抑。
夏云珠歪着头小睡,经过购物城站时,被一阵笑声吵醒。她掀起发沉的眼,寻声瞅去。
上来一对年轻夫妇,丈夫臂弯坐着三四岁的小女孩,不知他说了些什么,逗得怀里女儿咯咯直乐,一旁妻子见状也露出满足笑容。
画面温馨,于她而言却太过刺目,夏云珠只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
或许在很小的时候,她也曾有过这样快乐的童年,但有关父母的记忆,更多却是模糊和冰冷。
甚至,锥心刺骨。
同床共枕的夫妻,因为抚养费的问题吵得面红耳赤、大打出手,她站在一旁角落,仿佛爱情凋谢后难看的枯叶——双方都迫切想要把她赶紧扔掉。
从那时起,等待她的便是十几年漫长的寄人篱下,母亲虽然提供国内的老宅给她暂住,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收回。
因而,偌大的城,无她一处栖身之所。
她偏头,额抵着玻璃窗。
隧道里不时滑过广告牌,苍白灯光一遍遍掠过。
不由闭了闭眼,什么时候能有累了便可停靠的避风港?
——那她一定会,无比珍惜。
……
10点正当夜生活拉开帷幕。然,四十多年前的居民楼却早已陷入沉睡。街边点着两三盏破旧路灯的,萧索似垂暮老者。
这里多住着退休老年人,倘若天尚亮,会看到老式自行车游鱼般穿行而过,单元楼门口围坐下象棋的老大爷,菜贩挤在路边中气十足地吆喝,热闹得聒噪。
许久未曾这样走过夜路,夏云珠脚步飞快,灯光拉长影子,空无一人的道央,几分阴森悄然流露。
无尽岑寂中,墨蓝天幕下,一道暗影无声划过,冰冷剑光微闪,似抖开片片寒霜。
夏云珠若有所感地抬起头,眼底似掠过飘零幡旗,杀气狂风骤雨般扑面而来,一阵濒死的恐惧瞬间扼住她的喉咙。
凄淡圆月,绯衣似火。
那人伴着隐约玉响从天而降。
未扎未束的墨发散开两侧,锋锐轮廓若隐若现。利剑一样的眉斜飞入鬓,凛冽凤眼似凝着风霜,结出的冰直刺她五脏六肺。
这是……!!!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间,她来不及反应,只觉颈间一阵冰凉,寒颤间,对方已落地在面前。
字字如霜:“夏云珠,你以为逃得掉?”
千年的距离,在两人之间汹涌流淌。
薄风遥手举长剑,架在夏云珠纤细脖颈处。风自街头袭来,衣袂卷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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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蔓向她时缠绵又决裂。
月光倒映他眼底,照亮深处的一丝挣扎。
他平生最恨背叛,但凡离心之人,都已成他刀下亡魂。握剑的手紧得骨节发白,只需偏下一寸,便可取她性命。
然而,他却在此刻,失了那份杀伐果决。
他别过眼,恍惚中似乎听见风起叶响,带着她的身影从记忆深处拂来……
……
初秋清晨已凝薄雾,临湖搭建的武场是薄风遥练剑之地。
一套剑法毕,发现鹰川竟少见的不在,他擦拭着剑身,问一旁护卫:“鹰川在何处?”
“回宫主,鹰护卫有事去了后花园,属下见他神色紧张,许是急事。”
“后花园?急事?”他蹙眉,很难将两者相联系。
鹰川在夜安宫的地位紧在他之下,又是个稳重性子,如今难得反常,恐是出了什么事。于是来不及换下练剑劲装,径直赶往后花园。
初秋残存盛夏的暑热,拂面而来的风舒适宜人。
绰绰绿影间,高马尾的男子如雪松般笔直而立,手里打开的锦盒里,素雅玉簪安静躺在黑色绒布上,精雕细琢,剔透无暇。
发簪,有求娶为正室之意,越是昂贵越显诚意,此等做工,怕是出自京州贵女追捧的琉璃阁,发簪用料上乘,价格不菲。
薄风遥不由一怔。
这是他从没见过的鹰川。
刀削侧颜柔和了平日的冷峻,寒夜似的星目破开浓浓暖意,眸低垂,眼角泪痣随赧然笑意微微上扬。
鹰川武功与他旗鼓相当,按理说有人接近,不可能察觉不到。但此时,那双眼只剩面前的姑娘,专注又炙热。
林间起了风,身上薄汗微微发凉,鹰川的声音也被吹到发颤。
“夏姑娘喜素,我便擅作主张挑了这枚玉簪。”
“真好看!送给我的吗?”
鹰川颔首:“姑娘也知道,在下自幼孤苦无依,投身江湖漂泊至今,一直渴望能有一个家……”
他顿了顿,脸上赧然更甚,语气随之越发认真,“若是姑娘愿意,鹰川愿以性命起誓,定用这双手护你一世周全……”
话未说完,被对方一脸诧异地打断:“等等,鹰护卫您…您这是在…求婚?哦不、求娶?”
那姑娘梳着双丫髻,眼似秋水,明澈动人,使得一身素净婢女服都显出别样颜色。
他一眼就认出,这是夏云珠。
派鹰川暗中保护她并汇报动向,没想,鹰川竟对这丫头渐生情愫。
他唇角勾起漫不经心的笑。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暗地里,如毒蛇般缓慢爬过心脏,又冷又躁。
他敛着眸,目光深处,鹰川重重点了头。
那一刻,他箭袖下的手隐忍握紧,像是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即将被他人夺去,本能地倾身上前,企图打断这幕郎情妾意。
就在这时,夏云珠从震惊中回过神,为难地拒绝道:“抱歉啊鹰护卫,我、我年纪还小,没考虑过嫁人……”
鹰川微愣,却没放弃,耐着性子告诉她:“夏姑娘,年满十八属晚嫁。”
蹩脚的托词被拆穿,夏云珠尴尬地闭了嘴,垂着脑袋似乎在斟酌说辞。
在这片漫长的沉默中,薄风遥轻轻止了动作。
鹰川容貌俊朗,又是夜安宫半个主子,盼嫁的姑娘数不计数,这丫头倒好,竟找借口拒绝了。
心里的褶皱平展许多,他停在原地静观后续。
这回,夏云珠终于给出了真正的理由,她看了鹰川一眼,又很快错开目光,不知是心虚还是害羞。
“鹰护卫,你我也认识一段时间了,你是个好人!在我初来乍到的时候借我银两饱腹,还介绍夜安宫的活计给我,对此我很感激。正因如此,我才更加不能接受你的心意。因为…因为,我已经心有所属!”
鹰川有片刻失神,似乎不愿意相信她的说辞,眉拧紧,追问是谁。
薄风遥眼底也流露出诧色,火光电石间,脑中已列出可能的名单。
青玄派的萧公子玉树临风、朱雀堂的柳医仙丰神俊逸、她常去的百味楼的掌柜也颇受姑娘们青睐。
他暗暗猜测着,接下来,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前一秒还羞涩扭捏的姑娘,忽然抬起头,大方说道:“实不相瞒,我、我对宫主一见钟情!当初集市还有别的轻松活计,但我选择来夜安宫,其实是为了能有机会见到宫主。我知道,我身份卑微,给宫主提鞋都不配,所以一直把这份思慕埋藏心底,等宫主娶了亲,我就拿着攒下的银子去寺庙里,从此常伴青灯,不问尘世。”
一句话,震惊在场两人。
薄风遥心底异样的感觉在一瞬间强烈到顶峰,使得浑身知觉统统剥离,只剩耳畔一遍遍回响她方才的倾诉。
“我、我对宫主一见钟情!”
“我选择来夜安宫,其实是为了能有机会看到宫主。”
“我一直把这份思慕埋藏心底……”
待他回过神来,手已松开,紧握的长剑重重落地。
悠悠风声中,淡樱裙衫的姑娘诧异地望来,那片流光溢彩的眼波,清晰倒映出他愕然的脸孔……
第8章
不过出门一天,再回来,家里已是面部全非。
并不宽敞的客厅一地狼藉,电视机被生生劈成两半,残渣和壁柜上的花瓶混杂在淌水的地板上,顺势望去,能看到水还在源源不断从浴室漫向客厅。
哗哗水声难以忽视,担心水管爆裂,积水渗到楼下,夏云珠顾不得身后紧随而来的人,拔腿朝浴室跑。
薄风遥凤目轻抬,并不阻拦,他站在一地狼藉中,回想起初来乍到时的狼狈。
陌生的装潢、潜伏在各个角落里,会喷水、会说话、会亮的机关,黑箱子里冷不丁冒出来一颗人头,惊得他立刻拔剑将邪物劈成两半。
狭窄小屋没有夏云珠的身影,推门时发现坚如磐石,牢不可破,原打算用内力轰开,担心门背后藏有迷阵暗器,转而来到阳台。
在这里,他看到更加不可思议的景象。
远处塔形建筑高耸入云,倒映在湖面,更显壮阔,周围密密麻麻都是拔地而起的高楼,是他从未幻想过的盛景。
他眯起眼,望着高塔顶端,暗自揣测,企图从那里俯瞰这座城的全貌。
想跃身过去看看,踩上阳台看到满大街的青楼女子后,立刻厌恶地退了回来。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女子衣着暴露、男子削发为僧,男女老少放浪形骸,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搂抱拉扯,简直不知廉耻!
更奇怪的是,那些穿梭在人群中的怪物——
分不清眼耳口鼻,只瞧见轱辘状的足爪在地上飞速翻滚,两足怪物驮着人,四足怪物狂奔在道央,霸道又迅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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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剑的手无声收紧,他退回客厅,心道,夏云珠所在的朝代大概是乱世中的乱世……
……
拧干最后一滴水,夏云珠如释重负地松气。
万幸只是花洒没关,压下水龙头后,积水很快便处理完毕。
走出浴室,客厅漆黑一片。
沙发上端坐着一道身影,锐利眼眸不时掠过窗外的光,像潜伏丛林中捕食的猎豹。
放松的肩膀再次绷紧,她没忘记,刚才剑架在脖子上濒死的恐惧。
眼前的黑暗更加窒息,她摸索着开了灯,暖橘色洒满的刹那,不发一语的人抬起下巴朝她看来。
一室死寂,谁都没有说话。
像是害怕打破眼前短暂的平和。
良久的沉默,最后由他终结。
咄咄逼人的三个字:“为什么?”
这话问她,也问自己。
盛怒之下冒着未知风险追来,为的不过亲手了结这份背叛,等待一日晨昏,终于再见到她,却在最后关头止了动作。
铁石心肠十几载,竟为眼前这个女人破了例。他倒要听听,她如何解释。
夏云珠站在原地,四肢早已没了知觉。
虽然不知道薄风遥出于什么原因,刚才留她一命,但直觉告诉她,如果这次答得不好,他恐怕不会再手下留情。
深吸一口气,她让自己镇定下来,情真意切道:“我并非诚心想伤宫主!”
薄风遥冷哼,显然不信她苍白的说辞。
夏云珠心神一凛,继续道:“宫主武功盖世,而我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不是您的对手,即便拼上性命也不过以卵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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