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在左,国师在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兮果儿
雪梅掩在萝袖下的手一紧,一双琉璃般地美眸不可置信地瞟了里面相拥而眠地身影,地上那凌乱不堪地衣裳,鞋子扔了满地,一看就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而最让她觉得不可置信的是,里面的除了她名义上的夫君,还有安烟薇!她轻瞟了一眼地上的斗笠,甩袖转身而出。
而冷羽随在门口也暼到了那里面的衣物鞋子,眉头一皱,也转身跟了上去。
“王爷,我家少爷的确是在房里休憩,您――”怎么就走了?
天心话未说完,就看见迎面而来的雪梅与他擦肩而过,而冷羽那眸光却如刀般剜了他一眼。
“这是怎么了……”天心一时摸不着头脑,挠了挠头行至依洛阁门口,便被里面那散落一地的衣服给傻了眼!
天!他家少爷不是昨夜就在院里头喝了酒吗?怎么一觉醒来跟那‘涯公子’睡了,难不成他家少爷真是个短袖?
怪不得王爷她们的眸光如此看他了!
第七十六章
天心抬手忙不迭将大开地房门掩上, 就怕等下下人路过看到这一副场景。朱红色的房门吱呀一响,在这清晨却是无比清晰。
而里间的人影却也是醒了,牧凌宸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头顶隐隐作痛, 旁边地身影却是一把抢过锦被, 掩在了仅着肚兜地身子。
牧凌宸倏的睁开桃花眼,瞪大眼眸看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在看到自己与安烟薇同床共枕, 昨晚地一幕又回放在脑海里。
昨晚他喝酒……而后安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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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自己要留下来陪他……结果如今竟是如此……
看牧凌宸低垂着桃花眼沉思着什么,安烟薇也将自己遮盖地只剩下个脑袋, 她扭头看向地面, 抽噎道:“昨夜我过来寻你本是为了说账册之事,谁知你一人在喝闷酒, 我陪你喝了几杯后,国师便喝的伶仃大醉。我身边无丫鬟,而你小侍又不在, 我自是扶你回房,可谁知刚扶你躺下,你便将我当成梅儿,将我、将我――”
话戛然而止,安烟薇便双手捂住脸,呜咽哭泣着。
安烟薇地话倒没说假,他昨夜的确是没心情,就独自饮酒解闷, 却未料到,会发生如此地一幕。
牧凌宸青筋直冒,双眼迸出红血丝,双手攥着的拳头捏地死紧,最终沉寂了良久,在听到耳旁压抑地哭泣声,他终是轻阖眼眸,平静道:“此事我会给你个解释的。”
牧凌宸下床,绕过凌乱地衣物,从衣橱里拿出衣裳换上,窸窸窣窣换上白色衣裳便出了房门。天心看到他,忙不迭地低头叫了句“少爷!”
怎么今日少爷穿上了白色衣裳了?天心心里好奇归好奇,看少爷依旧没说话忙不迭地跟了上去侍候。
安烟薇听着掩上房门渐行渐远地脚步声,她知道国师是去找梅儿了。刚刚梅儿在推开门地时候她便醒了,可为防止尴尬,她却只能装睡。
梅儿……对不起,原谅我。
我不是诚心的,国师曾经明明答应过我要帮我的,可是看着国师最近为了你的事情黯然伤神,连我家仇都不管不顾了,烟薇无法,只能出此下策了。
回到沉凤阁,雪梅吩咐晚菊等会儿牧凌宸醒了便将他请过来!晚菊福身应了声“是。”就瞧见小姐房门一掩,独自将自己关了房里。
晚菊满腹疑云,冷羽却是轻功一旋,立时也消失无影无踪,她只得跺了跺脚,无奈地在门边守着。
冷护卫就这么嫌弃自己,这么不想看见自己?
雪梅坐在桌几旁,一双素手却是攥的紧紧地,纤细地手指骨隐隐发了白,早上的场景历历在目。她本是想找牧凌宸摊牌地,让这荒唐地婚姻作罢,却未料到――他竟与薇儿同床共枕,有了肌肤之亲。
如今……更是连谈都不用谈了罢!谈了……又能说什么?
他们两个,绝对是世界上奇葩地一对夫妻,两人是夫妻差不多一年之久,而她们真正的相处时间却不过是短短地一月不到,就算他们同床共枕,可雪梅他们的心里也清楚,不过逢场做戏罢了。
她怀了身孕,孩子不是他的!而他――也同薇儿行了周公之礼。
“呵……”雪梅不仅轻嘲出声,一双美眸满是凉凉地笑着,沉默良久,终究是对着空气中说道:“小羽,将书房里的笔墨纸砚拿过来。”
“是。”空气里隐隐应着。
冷羽很快地就回来了,将笔墨纸砚通通放在了梨花木的桌几上,又退后几步站在了后面。
雪梅很快将纸砚摊开,将狼毫沾墨,一笔一划地写上和离书三个字,而后沉思想了想,写道:今吾与尔恩断义绝,尔后再无夫妻之名。和离书一出,惟愿你速速离去!尔后男娶女嫁,各不相干!
雪梅将信折好,递给冷羽,“你将此信直接交于他,让他最迟明日搬出王府,以后――王府里不在有他们主仆二人。”
“是。”冷羽双手接过,又出言问道:“那么‘涯公子’呢,主子也是不见?”
郡主……
雪梅美眸闪过一丝复杂地眸光,终是疲惫地闭了闭眼,“等她醒了,我再同她谈谈。”
郡主虽然嫁作人妇,但如今却也无依无靠了,牧凌宸竟然与她有肌肤之亲,他就必须得负责,当然前提……她自是要问问郡主是何意愿。
“好,那属下先行告退。”冷羽说完,就迈步出去了。
冷羽出去刚要去依洛阁,牧凌宸便迈步沉稳而来,那一袭地白衣飘渺让冷羽眸光一暗。晚菊也是一脸诧异地看了一眼白色衣裳的姑爷,正要邀请姑爷进去,冷羽一个闪身便行至牧凌宸的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冷羽冷声道:“主子让属下将这封信交给你,还让你最迟明日搬出王府!”
那‘和离书’三个字印入眼帘,牧凌宸也没伸手去接,他只是望向里面道:“她人呢?我要亲自同她说。”
语毕,他抬步就想绕过她走进去。
冷羽却也是随着脚步尽职地一把挡在他面前,对上牧凌宸的眼光也只是冷冷说了句,“主子说了把信交于你便是,还望牧公子不要再打扰我家主子。”
说着她将信递给晚菊,懒得看他们主仆一眼,转身就回了房间。
一句牧公子足以撇的一干二净,而晚菊在看到信封上写着的‘和离书’三个字,蓦地瞪大了眼眸,小、小姐要休了姑爷?这、这这这次真的是动真格了!
“这是什么――”天心凑上前暼到那三个字话戛然而止,他偷眼看了向后方自己少爷的脸色,黑如锅底啊!
呵……这果真是她的手法,决绝无比。
牧凌宸拂袖而去,晚菊噎了噎唾沫,忙一把将手上的信塞到天心的手里,自己转身就逃之夭夭了,任天心怎么叫唤也不回头看他一眼。
晚菊心里清楚,小姐决定的事情,任何人也劝阻不了。
“这群不讲义气的!”天心捏着信封,转头跟上牧凌宸。
发现公子是断袖之癖,王爷竟然连一丝给人改过自新的机会都没有。
*
赏心亭里,雪梅立在亭中犹如寒梅伫立,一双美眸却是看向那澄澈无比的湖面。
安烟薇徐徐而来,这才站到了雪梅的旁边,也顺着她的眼眸看向湖底,那游鱼戏水的模样让郡主喟叹,“有时候我真想当水兄的鱼儿,可以自由自在地畅游。”
“郡主”雪梅启唇,刚欲说什么。安烟薇便扭头看她,一把攥住她的小手,满是抱歉地语气道:“梅儿我与牧公子,绝不是有心的,你也知晓我进入王府里,哪都不许去,唯恐就让陈丞相发现我待在你的府中,所以我跟牧公子平时就多说了下话,只是未曾想――我们昨夜喝的伶仃大醉,一早醒来就发生了如此之事。”
“我明白!这些都不是你的错!”要怪地罪魁祸首,也只有牧凌宸。雪梅黛眉轻颦,抬手也是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用丝毫不带情绪地声音道:“我与他今日已夫妻情断,他亦或许就要搬出王府。我如今寻你过来,是想问你作何打算?毕竟――他与你有肌肤之亲,如若你想搬出王府,随他去梅儿自是不会说什么。但你若是要留下来,梅儿自是也会保护你,绝不会让陈丞相地人找到你。”
“我、我、我也不晓得!”安烟薇抽回手,坐到亭中的石凳上,呐呐道:“牧公子今日说会给我一个交代,但他还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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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我讲呢。”
“嗯。”雪梅轻点颔首,神情冷淡,他总算做了一件识趣地事情。
现如今……她也不知道自己地心情是如何滋味儿,只是觉得――他与自己本生就不是一路人,何许勉强在一起。而他之所以会娶自己,还是为了姐姐这么一个赌!
所以倒不如快刀斩乱麻,一了百了。
“梅儿,你不怪我?”如若雪梅向她发怒,安烟薇地内心或许就不会这么地纠结,也不会这般地痛苦了。
但偏偏雪梅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问她的意见,还同国师分离了。
安烟薇此刻地内心是痛苦万分,但又不得不深深地压抑着,只要――只要报了仇,我一定……将所以地事实真相讲出来。
其实安烟薇哪里知道,雪梅早就发现了牧凌宸就是国师,发生了她与陈云淏感情之事,她早已想分离了。
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她懂!
雪梅坐回亭中,微微笑了笑,“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会怪你呢,你也是受害者啊。”
安烟薇呜咽一声,一把抱住雪梅地脖颈,哽咽地哭诉道:“梅儿,晚上容我想想吧!不管我搬没搬出去,你一直是我的好姐妹。”
这么说,郡主是真的想同牧凌宸走了,同她这般讲,不过是为了圆面子上的事情。
雪梅琉璃般地美眸沉了沉,终究是抬手拍了拍她地肩膀,低声道:“不论你做何决定,我都支持你。”
第七十七章
翌日, 等雪梅下朝回府,刚在沉凤阁沐浴换下一身繁琐地宫衣,程管家就将牧凌宸今日清晨搬出王府的事情同雪梅讲了,顺便还说了‘涯公子’也一起走了。
雪梅坐在花梨木旁的凳子上, 晚菊正用托盘端了两杯茶盏上来, 一一摆在了雪梅与程管家的面前,碧螺春地清香顿时扑入鼻翼。
雪梅沉吟了片刻, 将茶盏端入手里, 眼眸也是看着茶水上飘逸着地嫩叶子,“‘涯公子’可有曾说过什么?”
程管家如实道:“只说了一句以后得空会回来见你。”
“好。”雪梅轻点颔首, 一双美眸波光微闪, “程管家这些时日真是幸苦你了,要你如此照顾我们兄妹二人。”
程管家摇了摇头, 慈祥笑道:“小姐说的哪里话!说句大不敬地话,小姐是我从小看到大的,说我是把你当成女儿, 那也是不为过。”
雪梅抬眸也望着程管家,展颜一笑,“雪梅也一直将你当父亲那般对待,若不是如今身份之事,我早认您当干爹。”
“这使不得!使不得啊!”程管家摆了摆手,惶恐道:“小姐能如此想,也是小的我的福分。”
他再怎么样,也知晓自己就是个下人的命。
雪梅无奈地苦笑, “如若不是我如今的身份,哪有使不得啊!竟然如此――我就像往常那般,叫你程叔。”
“哎!”程管家应了一声,慈祥笑道:“都是一样的。”
“程叔,最近这时日发生地事情太多了,我想出去散散心,到时候府中的事宜有我哥把持着,你有什么事可以同他讲。”雪梅指尖顿了顿,又继续道:“等陈木沧那件事情搞定之后,您就去找芸娘吧!这件事情我已同我哥讲过,他也是理解的。你为我们姚家劳累了上半辈子,没道理下半辈子还让您孤独终老、膝下无子,就这么一直看着我们吧!”
程管家听到前面点了点头,示意明白,然听到雪梅说芸娘之事,程管家憋红着老脸,“小、小姐是如何知晓的?”他记得他什么都未曾说过。
芸娘原名文芸,是他小时候定了姻亲地,只可惜后面程管家少年时期太过自负自傲,觉得男儿就应当先成家后立业,所以年少留下家书一封就参了军。待程管家年华二十回家乡去寻芸娘的时候,早已被人告知芸娘已嫁了人。
其实芸娘哪里是嫁人了,是芸娘的爹哄骗了程管家,芸娘爹喜欢赌博,芸娘其实就是被芸娘爹卖去了妓院,沦落成了风尘地女子。
两人一别就是二十年,程管家之所以能重新遇见芸娘,还是因为芸娘因为事情来到府中,两人重新碰了面。
待小羽把这些同她讲了之后,雪梅也不禁唏嘘不已,所以她知道这事后就同哥哥讲了,哥哥也同意了。
雪梅抬起茶盏呷了一口,放下好笑道:“这事你想瞒也瞒不住了,谁让那次芸娘过来府上,你们俩的神色都太不对劲了。”
“这……”程管家踌躇了一会,这才感谢道:“谢谢小姐的体恤,小的不胜感激。”刚道完谢,外面便有人叫程管家,程管家也是朝雪梅抱了抱拳,匆匆忙忙出去了。
摩挲了下手中的茶盏边缘,雪梅这才抬眼轻声说道:“事情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冷羽垂眸,低声回道:“已安排妥当。”冷羽顿了顿,又问她:“小姐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今夜子时!”她早已做好了准备,等跟牧凌宸和离,就打算暂时离开南苏城,南苏城里的事宜有哥哥处理,想必是极好的。
程管家怎么样也未曾想到,他以为小姐的出去散心,是过阵子就回来了,却未料到再次见小姐,竟是阔别三年以后。
而这时候的雪梅也未曾料到,她原以为出去最久只要一年,却也是在三年后才回来,而且还以那样的方式回王府。那时她只感慨时日的变迁,光阴的消逝。
未时,吃完午膳,雪梅去了一趟书房,书房里陈列着的檀木书架上,放着的不是书籍,却是一幅幅地画像,这些画像,皆都是姐姐画的。
那里面的画像,却是她们小时候到如今的画册,雪梅卷开画轴,一幅幅地看着过去,而右下角的每幅画里,皆有缩小版地q版头像,头大身小,异常可爱。
她素手轻轻地在画像上掠过,琉璃般地美眸满是回忆。
然再打开一副卷轴画的时候,是姐姐的画像,她坐在秋千上,一袭粉衣灼灼,一双眼眸狡黠无比,也灵动无比。半空中踢踏着的小腿随风飘扬。
而雪梅往下移,那一首诗却让她唇角微微一僵,瞳孔一缩,轻吐出来道:“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脑海里似是有什么流光闪过,转瞬即逝,但同时……雪梅却立时心明眼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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