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平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陆路鹿
还在想下一步该怎么走的裴穗看得一愣一愣的,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呆呆地“哦”了一声以后,也没有什么别的表示了,仍站在原地不动。
等对方从自己的视野里完全消失后,她才渐渐如梦初醒,嘴型从“o”变成了“o”。
“……”所以……这是终于肯给她一个促膝长谈的机会了吗?
本来她还以为这又将会是一次失败的革命,已经做好了一切清零的打算了,以至于在听见贺霆舟的回答时,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是在拒绝,却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容易就松了口。
呀呀呀,巴扎嘿!
终于听明白了贺霆舟话里的意思后,裴穗一扫之前的不愉快,立马踏着轻盈的小碎步,迫不及待地朝小黑屋跑了去。
房间的门没有关严实,她想也没想就直接推开了。
谁知身子才刚探进去一丢丢,裴穗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僵在了门口,没有再往里走半步,放在门把上的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些。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地灯,暧昧柔和的灯光笼罩着一小半的房间,像极了之前傍晚时分的黄昏,朦胧又潋滟,比纯粹的黑暗更让人心慌意乱。
而贺霆舟就站在床边,身姿挺拔独立若邈邈高山,看上去似乎正准备换衣服的样子,束在裤子里的衬衣下摆已经被扯出来了一半。
“……”
裴穗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总感觉有点不太对劲,依稀间好像能够听见已经奏响了的炮兵进行曲。
虽然她又不是没看过贺霆舟没穿衣服的样子,但那基本上都是因为被逼无奈。如果可以让她自由选择一次的话,她一定会勇敢且毫不犹豫地说“不”。
再说了,这样的氛围好像也不太适合谈事情吧。
于是趁着里面的人还衣冠整齐之前,裴穗赶紧退了出来,背对着他,紧张得好像第一次看见这种画面似的,说道:“贺先生,你还是换好了衣服再叫我进来吧,其实我也不是特别着急。”
不过贺霆舟好像并不关心她说了什么,听见门口的动静后也没抬头,一边松着颈间的领带,一边说道:“把门关上。”
“……哦哦好。”裴穗的眼睛不敢乱瞟,正盯着走廊的墙壁看,见自己和他达成了共识,生怕他反悔似的,连忙不迭地回答道,而后反手把房门带了过来,保证道,“贺先生你就放心地换吧,我绝对……”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便又听见贺霆舟开了口。
他侧头朝门口看了过来,神情寡漠,望着躲在门后面的人,不轻不重地说道:“既然耳朵长着也没用,不如割了怎么样。”
明明他的语气和以往一样,疏淡而又散漫,稀松平常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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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在谈论天气,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说出口的每个字却宛若一把锋利的刀剑,斩断了裴穗所有的侥幸。
“……”我靠,这又是在搞矛啊,不是他让她关门的吗,怎么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了?
还真是贺先生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裴穗一脸懵逼,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不过能够肯定的一点是,贺霆舟刚才说的那番话绝对不是在征询她的意见。
她的心情跌宕起伏,忽然间切身体会到了实力派和偶像派之间的差距,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两人初见的那一晚。
被恶势力碾压的裴穗在心底重重地叹了口气。
唉,是她太掉以轻心了,过多了舒坦的日子,竟然差点都忘了,这个样子的他才是真正的贺霆舟。
冷漠得不近人情,好像没有一点正常人该有的七情六欲。
为了死得不那么难看,裴穗只能先松开了门把,不敢再碰它一下,双手拧麻花似的拧在了一起,而后转过了身子。
她刚想开口问贺霆舟到底要不要关门,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难不成他刚才的意思是让她把门关了……然后过去?
“……”奶奶个腿,多说几个字又不会死,总是这么惜字如金干什么,等着发家致富啊。
裴穗不知道自己蒙得对不对,苦恼地挠了挠头发,只能身体力行,一边不满地嘟囔着,一边朝贺霆舟走了过去。
不过卧室里的灯光微弱,不能完全照亮地面上的情况,她都是凭着感觉在走。
可惜感觉欺骗了裴穗,让她一不小心被什么绊了一下,而后好死不死正好跌在了床上,整个人又陷在了只属于贺霆舟的气味里,熟悉得还带着一丝危险的信号。
她顾不上被撞得差点夷为平地的脸,立刻翻了个面,半撑起身子,想要坐起来,目光却偏偏落在了站在几步之遥外的人身上。
他逆光而立,垂在身侧的手上还随意缠着刚被解下来的领带,衬得修长的手指如明玉般温润,平日里的矜贵孤傲全无,反倒被曛黄的灯光渲染出了几分颓靡绮艳的况味来。
见她还挣扎着想要起来,贺霆舟缓步走了过来,冷声道:“躺好。”
“……”裴穗秀气的眉毛皱成了一个悲伤的八字,又不敢说什么,只能乖乖地躺下,终于意识到了这可能只是个圈套,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和自己好好说一次话。
不过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心想要是再不把叶孟沉的事解决好,恐怕接下来也没什么机会可以说了,于是赶紧说道:“贺先生,其实我想说的是,今天叶……”
可话还没说完,贺霆舟就已经欺身压了下来,手上的动作打断了她的话。
本就不怎么充足的光线被挡得所剩无几,裴穗的眼前一片模糊,原本还想接着说刚才的事,却不料他的手开始渐渐往下了,于是只好提醒道:“贺先生,我来大姨妈了。”
托大姨妈的福,她觉得自己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第一次面对这种事的时候能够这么从容不迫。
不管再怎么着,他今晚总不可能浴血奋战吧。
然而听了她的话后,贺霆舟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甚至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大手仍在她的身上四处游走,不费一枪一弹便终结了她的这次装逼之旅。
“……”裴穗惊了,没想到他是这样的贺先生,心里有点方,“贺先生,我没开玩笑,大姨妈真的来了,你要不相信的话……”
可惜她说了一半的话再一次被打断了,这次是因为嘴巴被一个不算温柔的吻堵住了。
窗外月光皎洁,屋内银辉满地,一室之内静得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他的吻像是能偷走人的理智似的,裴穗顽强的意志又被击垮了,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贺霆舟牵起了她的手,却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出于本能,她下意识地把手指紧紧地攥成了一个拳头,不肯松开,直到贺霆舟结束了这个吻,欺在她的耳畔,低低沉沉地说了两个字。
“……”握……握什么啊……握草?
裴穗已经丧失了最基本的思考能力,完全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去听他在说什么,等掌心包裹住一片灼热后才明白他的意思,欲哭无泪道:“贺先生,我能换只手吗……明天还要画画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在的这几天里,你们有没有想(打)我啊doge脸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隐瞒你们了
其……实……我……的……真……正……身……份……是……树……獭……哈……哈……哈……哈……
从24号开始应该就能恢复正常的更新了,来让我好好收拾这七零八碎的残局吧:)
请还在坑底的小天使对我不遗余力地传播希望传播爱好吗
谢谢誓睡陈坤花椰菜我是大白大白大白白x2扶桑没吃药砸雷
第34章 chapter34
小姑娘颤抖的尾音消散在沉默的空气里,听上去就像是某种可怜的小动物,睁大的双眸里也盛满了盈盈水光,亮晶晶的,仿佛窗外的星光都跑到了她的眼睛里面。
见她这样可怜兮兮的,贺霆舟轻叹了一声,似乎是心生同情,可扣着她的手不但没有松开,反而用力得更不容她反抗,轻而易举就瓦解了她紧握着的拳头。
她的手生得小,几乎只有他的手掌大,捏起来却是软乎乎的,好像没长骨头似的,让人爱不释手。
见自己设下的最后一道防线已经被破解了,裴穗又叫了他一声,讨好道:“贺先生,真的不能换一只手吗?”
尽管比起其他更变态重口味的解决方式,用手简直算得上是清新脱俗了,但她还是下不去手,一点也不想碰这个罪恶的源头,生怕一个没控制住,就做出什么人道毁灭的事情来了。
闻言,贺霆舟替她理了理被汗濡湿的碎发,似是在安抚:“不急,待会儿再换。”
“……”我靠,为什么感觉这句话的信息量这么大。
裴穗无力回天,只能任其摆布了。
不过在这件事上,要是讨好求饶能够起一丁点作用的话,之前的她也用不着每天祈祷大姨妈的降临了。
造化弄人的是,大姨妈倒是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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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至了,但这最后的结果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
一整晚下来,裴穗最大的感受就是腰酸背痛,精神不振,好像身体被掏空了一样,以至于第二天只能拖着残破的躯壳,身残志坚地赶去学校上课。
而她和大姨妈之间也就这样出现了信任危机。
不幸中的万幸是,还好拿笔的那只手不算太抖,两节课下来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想画的已经初具雏形,接下来只需要连点成线就可以了。
“……”等等,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裴穗在短暂地感到庆幸之后,又陷入了更大的沉思中,想不通自己怎么连“不幸中的万幸”这种鬼话也说得出口。
这段时间社会到底改变了她什么,让她现在对生活的追求都快要低到尘埃里,顺带开出一山坡的狗尾巴草来了。
唉,去他大爷的。
一想到这儿,裴穗又有了小情绪,一边胡乱揉了通自己的头发出气,一边摸出钥匙开寝室门,却不料差点和里面的人迎面撞上。
两人都分别被对方吓得肩膀一缩,往后退了几步。
裴穗率先回过神来,拍了拍胸口压惊,没想到寝室里的人会是景心。
见对方还穿着睡衣,一副急急忙忙的样子,她赶紧捡起滚到地上的画筒,把路让了出来,问道:“厕所又被胖雯给霸占了?”
熊雯这个人的特长之一就是拉屎,生命里的大多时候不是在拉屎,就是在去拉屎的路上,害得她俩经常借用其他寝室的厕所。
看开门的人是裴穗,景心也松了一口气,解释道:“我还以为是宿舍阿姨来检查违规电器了,正准备反锁门呢。”
说完后就往里走去,拿起搁在饮水机桶上的玻璃水杯,继续刚才被打断的动作。
见状,裴穗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嘲讽,放声地大笑了几声,把门关上后凑到她的身边,王之蔑视道:“唉,少年,你可长点心吧,连宿舍阿姨的脚步声都分不出来,怎么好意思说自己读过……”
“别怪我没提醒你,开水不长眼啊。”还没等她说完,正在弯腰接水的景心就忽得直起身子,一个转身,作势要把杯子贴在她的脸颊上。
滚滚热气透过杯壁往空气里渗,就算还隔着一定的距离裴穗也能感受到,态度立刻收敛了一些,惹不起只好先躲一躲了。
“对了,你这学期课不是很多吗,怎么还在寝室窝着。”她回到自己的地盘坐好,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后说道,“不谈恋爱也用不着对生活丧失信心吧。”
闻言,刚好从裴穗背后路过的景心停了下来,后退到了她的身边,靠在一旁的柜子上,眼睛带笑地看着她:“这话题可是你自己先提起的啊。”
“什么话题……逃课?”裴穗正托着下巴,没精打采地用肉眼检查着有没有忘拿什么重要的东西,没怎么听懂她在说什么。
“胖雯特意嘱咐我,让我等你一回寝室就给她发个短信,她说她就算逃课也要逃回来。”景心轻晃着端在手上的水杯,慢悠悠地说着,到这儿的时候顿了顿,似乎是给她一些思考的时间,而后才又问道,“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她的话音刚落,裴穗撑在桌子上的手肘也一滑,脑袋狠狠地磕在了上面,发出一声听着都让人觉得疼的巨响。
“……”窒息。
本来她回寝室就是为了逃避一下残酷的现实,所以看见熊雯没在的时候还高兴了一小下,没想到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
见她不说话,景心又问道:“没明白?”
裴穗的脑袋还抵着桌面,疼痛感尚未褪下去。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的,于是索性保持着这个姿势不起来,就像是在低头忏悔似的,说道:“对不起,我不应该在宿舍楼下做出那种玷污我们誓言的事情来,希望组织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谁在问你这个。”景心知道她这是在模糊重点,于是也不和她绕圈子了,正正经经地问道,“昨晚那个人就是胖雯所说的你的男朋友?”
“应该不是……吧?”
“吧?”景心被她这话弄得哭笑不得,拍了下她的后脑勺,也没怎么逼问,语气还是温温柔柔的,“你连自己的事都不清楚吗,还是不愿意和我们说?”
“当然不是!”裴穗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一听她这样说,不再当缩头乌龟了,立刻抬起了头来,心怀愧疚,觉得自己真是罪孽深重。
其实她不是故意要回答得这么模棱两可,只是几句话的工夫也解释不清楚和贺霆舟的关系,所以只能总结陈词道:“总之你们只要相信,这件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就好了。”
除去“不好解释”这个客观的原因,裴穗主观上也不愿意过多提起有关于贺霆舟的事,毕竟又不是什么光宗耀祖的事,说出来总有种偷鸡摸狗的羞耻感。
见她不好回答,于是景心又换了方式问道:“那你们是在会所上班的时候认识的?”
“嗯!”这个问题裴穗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重重地点了点头,希望能弥补一下刚才在花田里犯的错。
说完后,她又一脸奇怪地看着景心,反问道:“不过你不是一向对我们都采取放养政策吗,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了?胖雯给你下达的任务?”
“你啊,就变着法子说我不够关心你们吧。”景心用手戳了戳裴穗的背,没怎么在意她的问题,又打量了一眼她那几乎被洗劫一空的柜子,“以后就不回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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