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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画风不对[大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秋水晴

    绿萝和藿香对视了一眼,有些迟疑。最后还是藿香扯了扯绿萝的衣袖,她朝苏妧说道:“那我与绿萝便先回去了,小娘子莫要走太久,晚上总得是要歇一歇的,不然明天一整天哪来的精力呢。”

    “我知道了,你们不操心。”

    苏妧扔下一句话,就沿着回廊往前走,披在她身上的披风随着她的走动一会儿飞了一起,一会儿又落下去,像是翅膀一样,明明想要展翅高飞,却又收了起来。

    深夜的回廊,少女安静的背影,看着有种说不出来的美感,却又令人觉得孤寂。

    苏妧本来是想去母亲的屋子看一看的,可是三更半夜,孙氏又有了身子……她想了想,脚步一转,就往另外一个方向走。

    从她到大唐开始,她就一直在这里生活。快乐的,幸福的,无忧的,都是在这里度过。如今将要离开,她心里很不舍。好像离开了这个地方,她就离开了父母的羽翼。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够挡在她前面,为她遮风挡雨。

    原本心中那带着娇羞的待嫁心情,此刻忽然就被浓浓的别离之情取代了。苏妧想,我为什么要出嫁呢?其实我也可以一直在家里陪着父母。就像李蕴一样,不想嫁就直接找个名目去道观当道姑,不也可以吗?

    苏妧想着想着,就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她在想什么呢?可能是因为明天就要入宫,所以心情忽上忽下,格外难以控制。很多事情是不可能的,别说她是要成为太子妃的人。就算她带发修行一辈子,也是要为自己谋出路的。哪有能一直安逸至死的人呢?有或许也是真的有,可那样活着,也未免太没意思了。

    苏妧想,其实自己并不亏,至少她对李承乾是喜欢的。

    虽然大唐民风开放,但男女之防还是有的。在这个时代,她所嫁给的不是素未谋面的人,而是自己心中也喜欢的人,这已经很难得了。

    她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走到百里夷的院子。才踏进大门,就发现里面有人。

    “小娘子,您怎么来了?”

    一个声音猝不及防地响起,差点没把苏妧吓死。苏妧定睛一看,是父亲身边的书童。

    书童望着苏妧,问道:“小娘子怎么也不叫人陪着一起过来?”

    而此时在院中坐着的苏亶,察觉到动静,看了过来。

    苏亶:“谁过来了,让他离开别来打扰。”

    书童:“郎君,是小娘子来了。”

    苏亶听到是苏妧过来,愣了一下,站起来看向大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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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向。

    “瑶奴,你怎么还没歇下?”

    月光下的苏亶,穿着一身素色常服,长身玉立。是个翩翩君子。

    苏妧朝父亲走了过去,在父亲面前盈盈站定,抬着头反问:“阿耶呢?阿耶怎么也没歇下?”

    苏亶的目光,落在了女儿身上。

    这个女儿,原本是他和妻子唯一的孩子。苏亶记得苏妧刚出生的时候,小小粉粉的一团,当孙氏将苏妧放在他怀里,让他抱一抱女儿的时候,他都手忙脚乱,不知道该要拿这一团软绵绵的小东西怎么办?可是一晃眼,那软绵绵粉嫩嫩的一团,已经长成了如今亭亭玉立的少女,格外好看,分外动人。只是明天,她就要嫁人了。

    苏亶心里觉得很不舍,但男婚女嫁,是人伦大事,每个人都要经历的。

    苏亶脸上露出一个的笑容,跟女儿温声说道:“我睡不着,怕吵着你的阿娘,便出来走走。”

    苏妧:“我也睡不着。阿耶,我舍不得家里,我也舍不得离开您和阿娘。”

    苏亶:“可你已经长大了,你总是要离开我们的。”

    苏亶觉得女儿总是要离开他的妻子的,只是从前的时候,他觉得女儿出嫁,要回来也是很容易的。谁知她不嫁则已,一要出嫁对象便是太子妃。

    身为父亲,苏亶很少在言辞上表达自己对妻女的关爱。他只是用行动一直默默地惯着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妻子和女儿。看着妻女在身边欢乐嬉笑,看着妻女在他的羽翼之下,无忧无虑。身为男人,他心中有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骄傲。

    生而为人,尤其是男人,能顶门立户,令妻女无忧,足矣。有朝一日,女儿出嫁,身为父亲,娘家也能成为她有力的后盾。

    可那些想法,在李世民说要跟他当亲家的时候,就已经不再有。苏妧日后在宫中的生活如何,是苏亶和孙氏都爱莫能助的。即使她在宫中不受宠,过得很不好,身为父亲,他也无能为力。

    苏亶想到这个,心中就别提多难过了。旁人都说皇恩浩荡,他竟然成了太子殿下的岳父。皇恩确实浩荡,可伴君也确实如伴虎,更何况苏妧从小生活的环境跟旁人相比,又过于单纯了些。苏亶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对着女儿也不能愁眉苦脸,又不能难过。

    大家长的尊严什么的,总是要撑一撑。

    于是苏亶伸手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安慰道:“别难过,除却生死,所有的离别都有再见面的时候。更何况,你只是出嫁而已。什么时候想父亲和母亲了,可以回来看看。或者,让母亲和父亲去见见你也可以。”

    苏亶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苏妧心里就更加难过了。

    她抬眼望着父亲。忽然像个迷茫的小女孩,问父亲:“阿耶,我会过得好吗?”

    稚鸟羽毛长齐了,终究是要离开。

    她那稚嫩的双翅,能抵挡风雨吗?

    如果有敌人要伤害她,她能保护自己吗?

    苏亶忽然之间,也十分担心。

    苏妧在对着母亲的时候,都是自信而淡定的。大概是因为母亲只是个后宅女子,一直被父亲保护宠爱着,所以苏妧在面对母亲的时候,展现的都是自己能独立的一面,以免母亲担心。可是当她面对父亲的时候,又变得不一样。

    在她心里,父亲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存在,像一棵大树支撑着整个家。每次心中无助的时候,或者是强忍着要坚强的时候,看到父亲,所有的伪装都会崩塌。

    于是,在踏入百里夷院子前还在跟自己说及时行乐,不要眼里只有风花雪月的苏妧,在进了院子看到父亲后,忽然就变成了个迷途的小女孩。

    苏妧眼里打转的水花这时候终于凝聚成泪珠,顺着脸庞划下。

    她像是个小女孩般哽咽着声音,“我想一直陪在阿耶和阿娘身边。”

    苏亶听着苏妧的话,心里更难过了。

    什么门当户对在苏亶看来,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如果可以,他和妻子甚至都可以让女儿下嫁给一个品行优秀的小郎君,什么时候女婿对女儿不好了,他就可以过去狂揍女婿一顿。可偏偏如今娶女儿的,是当今的太子殿下。不管李承乾怎么对待苏妧,苏亶都是无可奈何的。

    可他要劝女儿什么呢?

    劝她适应后宫的生活,要学会在后宫生存?那些道理苏亶相信陈王妃并没有少说。

    苏亶为人本就是长安这种的一股泥石流,毕竟府中没有妾侍通房的,整个长安除了他和房玄龄,再也找不到第三人。

    思前想后,苏亶对着女儿的眼泪心里难受得一塌糊涂。最后还是让书童拿了手绢过来,像哄着还是三岁的小瑶奴的温柔语气,无奈地说道:“看看你,都是要成为太子妃的人了,还说哭就哭。明日要是让你阿娘看见了你这模样,指不定心里要难过成什么样了。”

    苏妧在父亲面前也不管形象了,她仰着头,让父亲拿着手绢帮擦眼泪,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十分理直气壮,“我就是不能让母亲看到我难过,所以只能在父亲面前难过了。难道我不舍得你们,还不给我说吗?”

    苏亶被她的话弄得哭笑不得,“给给给,怎么不给?”

    苏妧红着眼睛看了父亲一眼,然后接过父亲手中的手绢,“阿耶你手太重了。”

    刚才还在跟父亲流泪撒娇的少女,在掉了几粒金豆子之后,好像已经没那么难过了。她都能嫌弃父亲手劲太大,弄疼她的脸了。

    苏亶看着她,好气好笑之余,心里是真正的舍不得。明天太子殿下来迎亲,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他也不能跟苏妧说些什么话。

    “瑶奴。”

    正在擦脸的苏妧抬头,看向父亲。

    苏亶脸上的笑容慈祥而温暖,他轻叹了一声,跟女儿说道:“你即将出嫁,在宫里的生活不比在府中自由自在,你要习惯。任何事情,要谨慎。父亲不求你能光耀门楣,只求你能平平安安。”

    原本已经止住眼泪的苏妧一听父亲的话,又想哭了。

    苏亶看着她的模样,头疼叹息道:“别哭了,你再哭,明天眼睛该肿了。你不是最爱美,要是不能当最美的新娘子,你明天晚上会恨死阿耶的。”

    苏妧闻言,破涕而笑:“阿耶胡说,我才不会呢!”

    翌日天还没亮,苏妧就被藿香和绿萝摇醒了,要起来梳妆打扮。大唐的婚礼繁琐复杂,又是皇太子立妃,更是隆重,嫁衣都是早早就定制的礼服。

    一层又一层,穿都要花不少时间。那脱的时候怎么办?

    苏妧一愣,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太纯洁的事情,赶紧摇了摇头。

    然而头才动了一下,就被藿香轻轻地固定住了,“娘子,别动,正给您梳妆呢。”

    苏妧只好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地方,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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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成是扯线木偶。她今天出嫁,苏氏一族的许多堂姐妹们都过来看她,有出嫁的,也有没出嫁的。

    而且苏氏也是高门出身,苏氏年轻一辈也不乏文采风流的青年才俊,虽然太子殿下亲自来迎亲,几分薄面是要给的。但不说过关斩将,刁难一下总是应该的。

    而且在大唐,不管是谁成亲,新郎都得能吟几首诗才行。那种文采风流、才高八斗的新郎迎亲,文斗那是免不了的,而文采一一般般的,也得要意思一下,才能让女方开了大门让他顺利进门迎亲。

    太子殿下自幼便是被最好的老师教导,还有崇贤馆专门给他以及朝中三品以上大员的孩子读书,说一句太子殿下学富五车那是一点也不夸张的。要对学富五车的太子殿下,即使说不能刁难,可自家也不能掉面子。于是,苏氏年轻一辈的能人都出来了,要在迎亲的时候会一会太子殿下。

    毕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下一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这样近距离跟太子殿下接触了呢。

    苏妧听着绿萝汇报外面的情况,笑着说:“太子殿下若是想要见到娘子,怕且也没那么顺利呢。”

    苏妧闻言,想象了一下太子殿下被包围刁难的场景,嘴角微扬,她想了想,问绿萝:“可知道太子殿下的傧相有谁?”

    绿萝笑着摇头,“娘子都不知道,小婢又怎会知道呢?不过外面的小郎君们也在猜太子殿下的傧相都有谁,担心会比不过他们呢。“

    苏妧一听他们在猜傧相有谁,就好奇了,“那他们猜了哪些人?说来我听听。”

    忍冬走了进来,笑着说道:“小郎君们说虽然李侍卫与太子殿下私下交情甚好,但李侍卫擅武不善文,陈王府家的郡王倒是很有可能。不过大伙儿又在开玩笑说,即使是郡王当了傧相,可小娘子也是自幼与郡王一起长大的,到时候郡王会不会在旁边看热闹,随太子殿下亲自上阵?”

    忍冬说的郡王,就是李诱。傧相其实是陪着新郎一起去迎亲的人,在后世来说,就相当于伴郎一样的角色。世上所有的新郎去迎亲,都免不了要被女方刁难。若是给新郎出难题的人太多,纵然新郎满腹才华,也敌不过那么多张嘴。而傧相在旁,可以替新郎转移一部分火力。

    苏妧从前也见过族里的一些姐妹出嫁的,流程大同小异,但不得不感叹,大唐真的是一个诗的国度。

    成个亲,也要吟诗作对,十分风雅。

    正想着,忽然外面有人说夫人和郎君来了。

    是苏亶和孙氏来了,屋里的人都站了起来,笑着跟苏亶和孙氏道喜,说今日过后,郎君与夫人便是太子殿下的岳父岳母了,大喜。

    苏亶笑了笑,挥手让闲杂的人退了下去,目光落在苏妧身上。

    苏妧身上的礼服并不是时下大唐最流行的礼服,因为是太子妃,所以身上的礼服都是宫中早就定制好了送来的。身材高挑的少女如今穿着一袭礼服跪坐在榻上,看到父母前来,便站起来。

    少女不言不语,就那样站在原地偏头瞅着父母,既灵动,又明艳无俦。

    孙氏一看到苏妧那模样,就红了眼眶,时至今日,她都不敢相信,从此以后,她的瑶奴就要入宫了。

    欣慰有之,惶恐有之,更多的,却是不舍。

    孙氏忍着眼泪感叹着说道:“郎君,咱们瑶奴是真要出嫁啦。”

    苏亶闻言,心情很复杂。那些难过的、不舍的情绪在昨晚百里夷的院子中时,苏亶已经流露过。更何况男儿有泪不轻弹,真要像妻子那样就红了眼眶,大家长的威严何在?

    苏亶双手背负在后,十分平静地“嗯”了一声。

    孙氏笑着朝女儿伸出手,“瑶奴过来,阿娘看看。”

    苏妧依言走了过去,走到母亲前方不远的时候,还在空地上绕着几圈,要让母亲全方位看到自己如今的模样,完了之后才在母亲面前站定,俏皮地问道:“阿娘,瑶奴今日有没有特别美?”

    孙氏望着女儿的模样,温柔地笑着:“美,特别美。”

    苏妧笑着走过去搂着母亲的肩膀,也不提自己出嫁的心情,只是在问阿娘今天感觉怎样?肚子里的小宝宝有没有淘气?今天事情会很多,但是阿娘别累着,我看到族里许多的伯母和婶婶都来了,阿娘负责在大事上把把关即可,其余的事情让伯母婶婶门操心吧。

    巴拉巴拉,话匣子一打开,便是关心母亲身体如何,是否劳累。

    怀孕中的女子本来就情绪敏感,孙氏听着听着,没忍住眼泪吧嗒吧嗒掉。

    苏亶望着掉眼泪的妻子,叹息着伸手去给她擦眼泪,“你别引她哭,不然她哭了晚上当不成最美的新娘,你以后天天后悔。”

    苏妧:“……”

    孙氏吸了吸鼻子,抬眼瞪了丈夫一眼,说:“她要出嫁了,一直陪了我这么多年的女儿,日后就要陪别人了。我想想心里难过舍不得,还不许我哭啊?”

    苏亶:“……”

    真不愧是母女,就连管他的方式都一模样。

    苏妧看着父亲无语凝噎的模样,差点笑场。但母亲是孕妇,情绪确实不宜激动,得哄着。于是,苏妧走过去搂着母亲的肩膀,与母亲同一个鼻孔出气,“阿娘说的对,阿耶太过分了。我也舍不得阿娘,我要陪阿娘一起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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