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画风不对[大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秋水晴
两人抱着,回西苑太远,站着太累,李承乾干脆将苏妧横抱起,绕过室内的大屏风,进去了里面的小隔间。
东苑是太子殿下见客和处事的地方,为了预防太子殿下倦了想要休息,此间分为了两间,中间以大屏风隔开,隔出了一个小空间来稍作休息。
李承乾抱着苏妧一起窝在榻上,一只手颇不安分地将她头上的珠钗拿下来。
他做着这些事情,好像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十分理所当然。他手中拿着一个金步摇,笑着说道:“我记得这个,这个是你跟我大婚后第二天带的。”
苏妧被他抱得身上暖烘烘的,她干脆闭上了眼睛,笑着说道:“这你都记得。”
李承乾:“你的事情,我都记得。”
苏妧一愣,她双手抵在李承乾的胸膛,抬起上身,双眸亮晶晶的,“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李承乾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如果不记得,那肯定是放得太多,所以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但只要你稍作提醒,我就都能记起来。”
苏妧想,太子殿下的这一波情话真是满分。
她微笑着重新趴下,头枕在李承乾的胸膛,眼睛再度闭上。
男子身上的气息再度萦绕在她身边,她整个人被他所包围着,这令她手脚都不想动,只想这样沉浸在这片温暖的海洋之中。
“我在祠堂的时候,时常会想到你。今天祠堂的病人吐血了,药童去找我和百里伯伯的时候,我正在想,我的太子殿下正在做什么呢?是不是想我此刻想着你一样,你也在想着我?”
苏妧微微笑着,声音慵懒又放松。
她知道自己在祠堂的时候,李承乾一点也没闲着。
他一直都很关心的商会如今怎样了?
是该要成立了吧?
还有,他回西苑的时候比她还晚,很多时候她都睡着了,他才回去,她都没顾上跟他说话。
虽然两个人都有事情做,有时候还说不上一句话,但苏妧很喜欢这种感觉。
她觉得自己和李承乾,都在做着他们认为有意义的事情。
这样就很好,很少人能真正做一些自己认为有意义的事情。
李承乾将苏妧发间的珠钗都下了之后,手还颇为灵巧地将苏妧盘起来的头发解了下来。如云的青丝倾泻而下,蜿蜒在榻上。
李承乾的指尖情不自禁地在那万千青丝中穿梭,他真是爱及了这些头发的触感。
太子殿下忽然觉得,其实不止头发,其实苏妧的一切他都爱及了。
他抱着苏妧,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说着话。
“原匪是个人才,我打算要重用他。关于药商之事,方易文总是说要会长安后从长计议,但此事没得计议。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代表的是圣人到了洛阳来,当众许下的承诺自然也代表圣人。若是这次药商无功无过也就罢了,但偏偏他们十分功劳,是他们的药材和以百里夷为首的大夫们,救了洛阳的百姓。若是这次只是给他们画了个饼,他日谁还敢为朝廷出力?”
“今日我去听了原匪和几个巨贾的开会,那几个巨贾,是我在原匪给我的那本册子上挑选出来的人。比起一般商人,眼界或许要更为开阔。商会成立伊始,万事皆难,若不是也有几分抱负之人,难以坚持初心。”
苏妧听着李承乾的话,眨了眨眼,她想起有一天李承乾拿了一本厚厚的册子回去,说册子上的人,都是原匪做的花名册,都是如今洛阳以及大唐境内有名的商人,这些人性格如何,生平有什么特别的经历,有多少个子女,擅长什么,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诸如此类的东西,竟然都一一记录在册。
苏妧当时顺手拿过来翻了翻,顿时瞠目结舌。
她觉得真是后世的人口普查都没有这么详细了,可见原匪也是费了好大的心思才能办成。如果不是真的想要追随李承乾闯出一番事业,大概不会这样殚精竭虑了。
苏妧:“你将原匪给你的那本册子看完了?”
李承乾轻抚着她的发,忍不住亲她,一边亲一边笑着说:“看是看完了,但没有记住多少人。原匪的花名册还记录了江南的巨贾,等洛阳这边的商会成立稳定后,我就让原匪去江南设立分会。”
苏妧闻言,笑起来,“可我觉得原匪一定宁愿到西域去吃沙子,也不想回江南。我觉得分会这个想法很好,但是商会要做大,还要为商道做出贡献,便不能只靠原匪。”
李承乾:“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打算江南分会让原匪自己选人当分会长。”
说着,他拍了拍脑袋,笑着说:“哎,一不留神,便想得有点远了。”
但是其实,也并不远。
洛阳的商会成立就是这几天的时候,只要适当引领,在合理的范围内多给他们一些优惠,多给一些便利,顺着洛阳的水路陆路贯穿东西南北,或许很快,他们就能发挥自己的一席之地。
李承乾:“因为洛水泛滥,因此很多房屋被冲毁,许多百姓无家可归。原匪说想在洛阳开个作坊,就做香囊。就是那天我那个你的那种,但作坊做的未必是银香囊,可以是其他的香囊,百姓用得起,也能买到西域去的。”
“一旦作坊开起来,就会有人到作坊工作,这样作坊也能解决他们的衣食住行问题,这也算是美事一桩,对不对?”
确实是美食一桩,有的事情,只要有人开了个好头,就会有其他人效仿。若干真的开了作坊能解决一些人的落脚问题,那确实会给县府省去许多麻烦。
苏妧仰起头来,双手捧着太子殿下的脸,给了他一个香吻。
两人之间最近难得有这样的轻松时刻,苏妧朝太子眨眼,有些俏皮地说道:“你说的事情,我光是想着,便已经觉得十分向往。唔,要不要我回头将玫瑰露怎么调传授给原匪,他总不能只卖香囊不卖香。”
李承乾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他将苏妧的头按下来,亲了亲她的眉心,然后将人抱紧了。
“行啊,到底要怎么做,都听太子妃的。”
“我整个人都是你的,这点事情你当然是能做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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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073 章
洛阳诸事,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远在长安的圣人和皇后殿下因为皇太子这个熊孩子, 日夜提心吊胆, 发了多少封信给他, 太子殿下什么都看到了,好像就是忽略了圣人和皇后殿下催促他回去的话。
如今洛阳疫情有了转机, 太子殿下心心念念的商会终于成立。
太子殿下终于有时间亲自给父亲和母亲慢慢写一封家书,太子妃亲自为其磨墨,所谓红袖添香, 大概就是如此了。
李承乾先在家书里给父母说在路上遇见了熊表妹万泉, 然后如何如何, 后来又说到了洛阳诸事,家书不是奏折, 而且也不是汇报工作的, 李承乾就说自己的所见所闻, 又说水疾之事, 令他看到了原来民间商人也有义商……诸如此类,太子殿下不写则已, 一写则是洋洋洒洒地写了十来页。
苏妧看着太子殿下执笔写字, 行云流水般的动作, 十分帅气。
看着看着,不由得看得有些出神。
苏妧有时候觉得,两个人时常在一起, 早上不见晚上见,再好的皮囊也会有看腻的一天。她和李承乾大婚到现在, 她每每看到李承乾的时候,依然认为太子殿下是个难得的美男子。
俊逸风流,真的是百看不厌。
太子殿下一封家书写到最后,就跟父母说如今洛阳形势已经缓解,不必急着回长安。太子殿下的意思就是,替父亲巡视灾情我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我要好好玩,阿耶和阿娘都不用急着催我回来。
当太子殿下写完家书的最后一个字时,抬头,便碰上了苏妧的目光。
他笑着朝苏妧伸出手去,问她:“你说我要不要写一封信给岳父、岳母?”
苏妧将手放进他的掌心,李承乾将人拉到身前,亲着她的耳轮。
苏妧一边笑一边躲他,因为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颈上,令她觉得有些痒。
“我已经写好了给阿耶和阿娘的家书,若是殿下想给他们写,那当然是好。阿耶和阿娘若是能收到来自殿下的家书,一定会十分高兴。”
李承乾:“那你呢?他们高兴,难道你不高兴?”
他想写信给苏亶,是因为他觉得这样足以显示出他对苏妧的重视,而且希望苏妧能感觉到。
苏妧听他话,心中顿时柔情万千,她转过身,双手搭在他的肩膀,“我当然也高兴。我简直太高兴了。”
李承乾笑了起来,他忽然身上,将苏妧抱到了案桌上坐着。
苏妧吓了一跳。
李承乾双手盛在她身体的两侧,目光与她平视,“我令太子妃这么高兴,莫非没有奖赏?”
苏妧笑睨了太子殿下一眼,然后伸手,她学着李承乾平时捏他鼻子一样,捏了捏他的鼻尖,“可我平常也有令太子殿下高兴,太子殿下也没有给我奖赏啊!”
李承乾闻言,挑眉,然后十分正色地点头,“你说的对,是我疏忽了。要不,我这就给你补偿?”
苏妧一听他的补偿,就不免好奇,“什么补偿?”
李承乾嘿嘿一笑,像是变魔术一般变出了一个白玉镶金臂环,白玉晶莹通透,光泽温润。
“喏,这是我专门在原匪那里买来的。原匪那家伙,去西域的时候得了许多了不起的宝贝。这白玉是祁连山的白玉,玉质极好,我那天一看到这个臂环,就想到了你。”
苏妧接过那白玉镶金臂环,镶的金边上还有花纹,十分精美。其实这个臂环,即便没有金边帮衬,那上好的玉质也足以令人赞叹不已,金边是锦上添花。
苏妧看着那臂环,也不由得赞叹一声真的是个精美的玩意儿。
李承乾:“其实还有很多好看的,玛瑙杯也有,不过那玩意儿宫里也有,我就不夺原匪的心头好了。但是这个镶金白玉臂环,我一看,便觉得我的瑶奴一定会喜欢。”
苏妧听着李承乾的话,虽然很甜,但还是忍不住笑道:“殿下这般,难道是觉得我喜欢的,都要为我寻来吗?”
苏妧那一句话,不是是调笑意味,李承乾要是笑着跟她回两句,她都不会当真的。
谁知李承乾听了,却十分正色地看向她。
男子那双俊美的双眸此刻黑得像似子夜的颜色,他望着苏妧,虽然声音带着笑意,却透着十分郑重,“若是你真心喜欢,我会尽力为你寻来。”
苏妧一愣,望向李承乾。
李承乾一本正经,“当然了,若是别人不能割爱,我也不会勉强。你看,那玛瑙杯其实也极美,我碰一下,原匪的表情看着就好像是要了他的命似的,我就没说要买。”
苏妧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主动投进李承乾的怀里,满足地闭上双眼。
“我觉得你会将我宠坏。”
李承乾笑着将她抱紧,“可我觉得,不论我怎么宠你,你都会很好。”
在李承乾的眼里,苏妧跟所有的女子都不同。初始在陈王府一见,他惊叹于少女的清丽无双、灵气逼人,后来在永乐园,又发现少女性情可人,会点医术,会调香,但那也跟寻常他身边的高门贵女差不多,可他越是朝她走进,既越是发现她身上不为人知的一面,不时给他意想不到的惊喜。
她时而像个小女孩,会向他软声撒娇,有时也会耍赖,更有时会暗中淘气不动声色地戏弄别人,可李承乾觉得最令他倾心的,是苏妧的胸襟。
留在洛阳的时候,在祠堂的水疾病人中出入的时候,苏妧心中也会害怕也会担心。但她却好像十分无畏,说那即使不能治,也是可以防的,只要小心谨慎,不会有事。
可说那样的话时,李承乾知道苏妧心中也没底。她只是装作不会有事的样子,要不是她在西苑都不愿与他同床,或许他都察觉不到她心中的担忧。
李承乾问苏妧,她心中其实并没有那样的胸有成竹,为何还要端着如此淡定的模样。
苏妧笑着说:“其实我是跟太子殿下学的,我发现了,太子殿下有时候心里气得明明想骂别人饭桶混账,可面上还是笑吟吟的,好像一点儿也不生气。好像说服了自己不生气,就真的能不生气似的。”
李承乾:“胡说,我想骂人的时候什么时候装作过自己不生气,东方樾都被我骂过是饭桶!”
苏妧:“你生气的时候,为何不直接摆出来给那些人看呢?
李承乾唉声叹气:“倒不是我要委屈自己,我就是为了大唐。我黑脸生气倒是简单,若是动辄如此,日后谁还跟像方中丞那样敢直言不讳呢?有些人虽然有些轴,又很烦,但没必要与他们计较。我一开始听政时,听到与我心中所想相反的,总想与对方辩论一番,但想到我不过是听政的,便憋住了。房少师也时常与我说,包容异己是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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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襟,我身为皇太子,理应如此?我内心其实也并未到听到谁的话都不生气,但表面上看着好像是做到了,好像也挺不错。”
苏妧被他逗得格格笑,笑完之后,跟他说道:“有的人虽然烦,但是也有可取之处。你日后可以安排那些令你觉得烦的人跟他们的对头共事,他们彼此看不顺眼,肯定对彼此做的事情都十分不满,天天挑刺,说不定事情到你那里的时候,已经十分完美地解决了,你除了夸奖他们别无他法。”
李承乾听了,一把抱住苏妧,笑着说道:“真不愧是我的瑶奴,跟我想到一起去了!”
就是因为她这么好,所以他总觉得怎么宠她都不嫌多。
李承乾打算现在洛阳停留就填,然后就一边玩着回洛阳。
苏妧闲了下来,就想起那天李蕴跟她说的小子庚的事情。那个胖乎乎的十分可爱的小男孩,也算是跟她有些缘分。苏妧打算去看看。
这天,太子妃就起了个大早,打算去郊外李蕴的住处。太子殿下约了原匪要在酒肆见面,所以就让苏妧先去,他把事情处理完了,也去看看。
李蕴看到苏妧来,十分意外。杨宜歆见到了苏妧,就可是拉着她问东问西,问治水疾的壁虎是怎么发现的啊,好端端的怎么壁虎想不开钻到药罐里去了,太子表兄呢?他将我送到蕴娘这儿来什么时候接我睡去……苏妧被她弄得没脾气,只好伸手捏了捏她的嫩脸,说:“你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哪一个?”
杨宜歆:“你可以先挑你觉得比较重要的回答。”
苏妧莞尔,懒得理她,转而看向站在李蕴身后的小子庚。小男娃正仰着头,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她,一看到她朝他望去,他就咧着嘴巴朝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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