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九夜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繁于
只是不知道锁魂咒能发挥多大的功效,她不是傅泯恩,失去了自己得天独厚的天赋,她感受不到血咒的力量,自然也就不能感知时间和效用。
六安把食指从瓶口伸进去,刚接触到血液就是一阵揪心的疼痛。
就像是手指在冰雪的刀刃上狠狠划了几道,不停休,拿出来一看,指尖一滴血渗进去,手掌手背有花纹蔓延出来,迅速成型。
正是傅泯恩在她手上画的九瓣莲。
这时候也管不了许多,她拿着瓶子踮着脚忍着痛回到房间,好在傅泯恩似乎没有醒过来的倾向,是了,这些天他一直在自己身上不眠不休地耕耘,这时候不睡得跟猪一样。
六安咬牙把手指送进去,抹了血,在他的手腕,脚腕,肚脐下都用血画了几道,最后一笔是从他的胸口顺着往上到喉结位置,凝神静气之时,手突然被他大力抓住。
六安一看即将得手,双腿使力往上一迈正跪在他的手臂上,迅速在他喉咙上划了一道,最后一笔完成。
那一霎那,傅泯恩捂着脖子倒下去,身体止不住抽搐。
他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好像不能呼吸,脸色发红,瞳仁迅速充血。
六安跪坐在他胸前,双手按住他的脸,跟他对视。
“天戈,醒过来,天戈,天戈……”一声一声地呼喊他的名字,对方的动作越来越小,最后双手无力松开,眼睛失神瞳孔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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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穿着内裤当然不能成,但是这并不打扰他把这当成饭前甜点,六安挣扎中扇了他一耳光。
“你敢试试看!”她瞪大双眼,跟傅泯恩对视。
从他的眼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娃娃脸健壮体格的少年,他们一路相伴,从陌生到熟悉,从疏远到亲密,他像她养的一只狼狗,也是她的情人。
他从来不忤逆六安的意思,作为回报,六安也对他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接受他所有的好意。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总是让她的身体处于一种饱足的状态,六安不用进食恶鬼或是不洁的灵魂,他总是有办法让许多人心甘情愿地把生命奉献出来只是为了给她当食物。
他也有许多办法炼化恶鬼,只把她需要的那部分能量精华出来。
于是六安进食的时间越来越短,越来越短。
从保持了很久的十多年一次,到几年一次,到最后的半年一次。
在他死后,六安茫然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重新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的生活。
或许那就是他想要的,他的确也做到了。
现在他变了很多,但是六安对他恨不起来,她习惯了记住别人的好,因为总要记住一些东西,美好的比丑陋的更有纪念的价值。
傅泯恩毫不畏惧她的威胁,一手把她的手捏着举到头顶,一手伸到下面去脱自己和她的裤子。
让他得了手,六安浑身一抖。
疼,没有一点湿润的铺垫,就这么硬生生承受了他的侵入。
或者还有一点其他的情绪,六安眼角有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滚落在枕头中。她的眼睛闭着,不去看傅泯恩,她不想看到傅泯恩用天戈的身体侵犯自己。
之前是因为心中有要利用到傅泯恩的地方,她得迷惑他,但是现在没有了这个因素,她完全不想做这种事。
女人的心跟身体是紧紧联系在一起的,心不快乐,湿润的不会是其他地方。
难耐地咬着唇,即使出血也不能漏出一点软弱的声音,她不会让傅泯恩从她这里得到满足。
他艰涩地动了几下,忽然浑身一震就停下来。
慢慢地退出去,床单上沾染上一些血丝。
六安突然被被子盖住大半的身体,毫无预兆地,对方把她抱紧。
他的声音里满是痛苦“六安……”
是天戈。
傅泯恩在刚才只把心思放在六安身体上,天戈觉得舒服着自己的力量减少很多,回神看到六安眼角的泪水,心魂剧痛,竟然被他一咬牙拿下来身体的掌控权。
他翻滚下床,跌跌撞撞地冲到厨房里去,孤注一掷地。
六安见他神情不对立刻意识到他想做什么,两腿打颤地追上去。
“天戈!不要!”她突然冲上去抱住已经拿起刀的天戈,“不要这样!“
天戈心里想的却是砍断这孽根,他跟身体里的另一人一起同归于尽,如果不行,至少让他没有办法再欺负六安。
六安慌乱地摇头,似乎已经看穿他的想法“没用的,不是你,也会是别人,我宁愿那个人是你。”
她的手寻到他青筋毕露的手,轻柔地摸着他的手背,把那刀卸下来。
“如果你能一直掌控住这身体,我就会没事,为什么你不努力一点呢?”她诱导着他,其实心里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偶然得手只会让下一次来得更艰难,或者他根本就没有下一次。
“天戈,不要伤害你自己,我舍不得。”
他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可是我不能看他再用我的身体对你做这种事,他怎么能?“脑中一震剧痛,他知道是另一个人在反抗,连忙把所有思绪都收回来压制住他。
六安见状也不说话,头依偎在他脊背之中,天戈是一个多么温柔的人啊。在一起这段时间以来,他对自己表示出无微不至的关怀,他青涩,害羞,却又热情如火。
两个人只能活一个的话,六安肯定他会选择她活下去。
可是偏偏是这个人遇上她,败坏了他一生的命格。
他的身体无法自治地抖动一阵停下来,在六安心口凉下去的时候转过来把她抱进怀里。
“我不会让他再有机会伤害你,六安。”他们的语气是截然不同的,六安在他怀里狂乱地点头。
泪眼朦胧地抬眼,天戈的眼眶也是红的。
朝阳出现,晨光从厨房的窗户射进来。
六安突然想起了这样的画面,这样的情形曾经出现过。只是情景相同,人的心和期望都已消失如斯了。
天戈压制住傅泯恩,六安猜想是他灵魂也是纯阳的缘故,他比傅泯恩更契合这具身体,因为灵魂和身体同生同长,只要他坚定一些,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何处寻长生
? 六安去洗了澡出来,天戈双手压在脑后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她心里一紧,知道天戈现在肯定不好过。她穿着一整套睡衣,脖子到脚踝都没有露出来。
天戈见她出来,慌张地想要起身,经过她的时候却被她拉住。这是他的房间,他还要去哪里?
六安不敢确定他这是恐惧回忆还是嫌弃她,愣了一下,松开手。
也许是她的眼神太过荒芜,天戈反而在她收手的时候握住了她,两人眼神交汇沉默无言。
她知道他接受或者拒绝都需要时间,所以并没有干涉他。天戈想要远离她,有想靠近她,矛盾中轻轻已经下意识把她拉到怀里,下巴轻柔地蹭着她的头发。
六安要怎么跟他说,说自己并不在乎那个?还是说自己在那其中遭受了很大的折磨?
什么都不说最好。
天快亮了,他把窗帘拉上,两人并排着躺在床上休息,双手放置在腹部,就像是虔诚的朝圣者。
六安听着他的呼吸始终沉重,心里复杂,可是最终抵不过这具新生的躯体的需求,缓缓睡去。
等她睡着以后很久,天戈才转身过来看着六安,他的手指临空描摹着她的脸,眼睛,嘴唇。犹豫许久,把身体靠近她,然后跟随着她进入睡梦。
有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慢慢在梦里涌现。
他看到成长在深宫中那个忧郁的少女,他们在约定的地方见面,她这时候才会露出一点真心的笑意。
梦里的她和现在几乎没有差别,外表没有差别,只是眼神不像现在这样淡漠,她会发自内心的笑,难过,会带着小女生的期许。她看自己的眼神从来都是像看着一点零星的希望,活下去的希望。
她想要的不是自己给她生命,而是把自己当成活下去的动力。
或许就是那个时候,自己的心境变了吧。
从姐弟,到爱慕者。
他真喜欢她,和现在一样喜欢。
恍惚中,天戈从梦里醒过来,却分不清梦和现实的差别,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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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梦中的那个人,她也是。
“徽阴……”他嘴里低低地叫出梦中人的名字,或许那是上辈子的自己?傅泯恩嘴里的不伦的那个人,他说的有一点不对,陷在感情中的不是六安,是他。
脑袋里的记忆并没有随着梦醒而消散,反而在他的回想中越来越清晰。
清晰到恐怖,细枝末节都仿佛在他眼前重现,他甚至能想起来她穿的衣服上面不起眼的花纹。
是真的吗?那个人说的那些。
六安像是一只短暂停留在枝头的蝴蝶,他这一轻呼让她的眼睫颤抖几下,缓缓就睁开眼睛,她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你醒了,”她侧身在枕头上趴着,低低呓语又睡去。
朱唇微启,光洁如玉的脸吸引着他的手指和嘴唇,但是他没有动。眼神看着的是她,透过她看到的是两人的过去。
三天过去了,这几天他所有的关于前世的记忆回来,那就像是一部自己主演的电影,看起来很奇怪,对他的思维产生了一些影响,但是本质上他还是他。
六安跟他一起出去采购,去散步,去看他奶奶,夜晚同床共枕。
但是巨大的鸿沟隔阂在两人中间。
第四天早上,六安留下巨额财产悄无声息地离开。
天戈醒来的时候家里空荡荡的,她什么也没带,桌子上是一份具有法律效应的声明,还有她一部分财产的转移。天戈突然变成了一个有钱人。
他茫然地捏着她留下的纸条在家里四处寻找,六安走得很干脆。
他张着嘴想要叫她的名字,想要告诉她,他就是她一直以来寻找的那个人,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
另一边,六安从机场出来,米奇在出口等她,看她出来了手上只拿了一个包,走过去给她接过。
这时候天气已经转冷,尤其是在这边,米奇给她围上之前准备好的围巾,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跟她说话。
“米奇。”六安把围巾围好,嘴唇大半的脸都遮盖在毛线中。
“现在我是作为故人来帮你,所以就不用叫我米奇了,叫我的本名吧。”
六安张嘴又闭合,她忘了他的本名叫什么,这些年一直都叫他的代号,名字反而早就忘了。
“重新介绍一下,我叫姜宁。”
“嗯。”她点头“这次要你多帮忙了。”
姜宁无所谓地一笑,“正好在外国呆烦了,每天在家里炒股也没什么意思。我还是喜欢……”似乎意识到自己将要说出口的话不那么妥当,他话锋一转“你要我查的东西从网上很少找到,但是外国的图书馆和这边的图书馆都有一些记载,我把它整理出来了,待会儿到了给你。”
“能先去吃饭吗?我饿了。”她微微一笑,姜宁一怔,之前从来没有听她主动说过自己饿了这样的话,他对六安的秘密一知半解,只知道她异于常人,是一个很神秘具有力量的人。
“想吃什么?”
“你决定就好。”
姜宁越发惊疑不定,之前她找他,他就知道她这次遇到的不是一般的事,查过她想要的资料,他心中就是一跳,但是这些都抵不过他们的对话,这样的情景他之前想都没有想过。
机场没有什么好吃的,姜宁坐在车里查了一下,准备带她去这边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吃饭。
他们的目的地不是什么好地方,到时候别说什么精致的饮食,能不能吃上饭都成问题。
他没有打算问六安,是她主动说的。
这段时间过得太压抑,现在离开了那两个人竟然有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果然女人最好还是靠自己,如果她还是长生且带着阴血的六安,她什么都不会怕,这次是她大意了。
“我被人下了蛊,他用自己的血做了血引把我困住了。”
此话一出,姜宁肃然地点头“所以这次我们是去那个氏族找到解决的方法吗?”
六安点头,长生的时候有很多缺点,但是真的活过来的话,她未必能有那么肆意。
她还没有找到长生,她还不能老。
现在她也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她需要永恒的生命,她要结束也要等到长生一偿夙愿,他们一起结束,两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灵魂一起消失,那样才是最完美的结局。
人都是有独占欲的,所以离开天戈才是最好的选择,她不在,不让他找到,傅泯恩就没有机会作乱,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把身体里的蛊咒解除。
姜宁是她唯一能信任的人。
如果不是现在情况紧急,她绝对不会去打扰他的生活。
“而且我们要快一点才行,我只有六天的时间了。”她自嘲一笑。
“那可真得快一些,从这里开车过去要六个多小时,到了那边汽车开不进去,我们只能步行。”
她头痛地点点头。
现在支持身体的动力都来自她身体消化提取出来食物的营养,很快就会饿,而且体力差得无可救药,步行至深山里的氏族,听起来就艰难。
姜宁看着她情绪化的表情,心头暗笑,但是也为此做出了十足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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