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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九夜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繁于

    立刻就破了,吹弹可破这样的形容没有太夸张,平时她如果不注意一点的话,翻书也会割伤自己的手指。

    来不及阻止,黑气渗入猫的身体里,尖利的猫叫声吓跑了其他几只小动物,即刻毙命。猫的尸体立刻开始腐化,六安叹了一口气,嘴里念了一段往生咒。

    咒语念完,猫咪已经完全消失了。

    还剩下很多食物,可是那些动物躲在树丛中不敢出来,六安漠然地把装着食物的盒子都打开,一个一个摆好了然后离开那里。转头看,那些动物果然又出来了。

    她漫步走到医院里,其实她讨厌这里的病气和死气。

    站在一览图前面看了一下,重症监护是在三楼,她避开纷纷扰扰的人群,从楼梯那里走上去。三楼的楼梯口坐了一个正在闷声呜咽的女孩,二十来岁,染着浅黄色的头发,水泥地上有一摊水渍,水滴从她的下巴滑下去。

    听见有声音,那人抬头看,六安这才看清楚她的容貌,马马虎虎,只是和那一头黄发实在不匹配。

    她们互相没有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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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六安从她身边过去,闻到一点点烧焦的味道,低头看这女孩,并没有什么地方有烧焦,她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继续走,重症现在关着,进去的话需要刷卡,她可以进去,不过没有必要。

    里面推出来一个人,全身都用白布遮盖住,说明患者已经死了。

    不过这只是生理上的死亡,六安看见白床单下面有一团蓝色的火焰,比一般活着的人还要明亮。她的一直视线跟着那团火焰,直到尸体被推到电梯里。

    里面的人纷纷逃出来,六安挤着人潮走过去,负责运输尸体的人把电梯楼层按了一下以后就离开,六安伸手拦下缓缓闭合的门。

    正好能容纳下她。

    尸体有一股烧焦的味道,六安不用揭开床单就知道下面是个什么样子。

    她的手伸出来,那团火焰被吸得一颤,可是倔强地立在尸体的胸口处。

    还有自己的意识吗?六安有点惊奇地闭上眼。

    立刻看见那个女人的容貌,她坐在尸体的胸口上,警惕地盯着六安。她浑身都被烧烂了,皮肤和化纤的衣物黏结在一起,有的地方能看见红黑的皮肉。

    六安手一挥,那个女人就变成了死前的样子。

    五十来岁,非常苍老的一个女人,眼角的皱纹层层叠叠,有点悲切。她从电梯的内壁上看到自己样子,有点惊奇。

    六安伸手阻止她说话的倾向。

    “别说话,这口气散了你就完全死了。”那人点头。

    “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给我足够的钱或者你的灵魂。”六安闭着眼睛看她一眼“我猜你会选第二者,我帮你实现愿望。”

    是帮你,不是替你。因为你的愿望你可以自己去实现。

    没有犹豫,对方就这么点头。

    死都死了,灵魂也没有用了,她不想把遗憾留到下辈子,如果现在可以实现的话,那失去灵魂也没有什么。

    六安点头,抽掉她一丝丝灵魂,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纯白色的手绢,伸手在上面写写画画。她的血,本来就是黑红色的,浸在上面非常明显。

    她把遮盖住尸体的白布掀开,伸手去撬那个女人烧烂得不成样的嘴,然后把符咒塞进去。

    一边塞一边念咒语。

    “叮”电梯到了地下一层,等候在电梯前面的实习生看了一眼电梯里面,只有推车,那个老家伙又偷懒。

    他骂骂咧咧地把载着尸体的推车拖出来,然后把尸体放到编好号的柜子里去冻起来。

    他没有注意到尸体在放入冷藏柜的时候手指抽搐了一下,也没有人知道尸体在一进电梯间以后,电梯里的监控就坏了。

    第八章

    天戈到花园的时候六安坐在长椅上看手机,这时候才像是个年轻的女孩,否则个天戈的感觉她一直是一个死气沉沉地不符合年龄的少女。

    地上的垃圾她已经收拾好了,小动物们也都不见了。他有点心虚和抱歉。

    “对不起。”他想了想还是对她坦白“其实我不是去上厕所,我是去看望我的亲人。”

    六安还是没有什么反应,点点头,从椅子上站起来。

    “是我的奶奶,她得了白血病,现在正在化疗。”这样的话语六安早就猜到了,在他身边的人能撑那么久也是很不容易了。

    “你奶奶在养你之前是不是一个人住?”她的话漫不经心,可是让他感觉到一丝诡异。

    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我猜猜,而且她克死了你爷爷,嗯,跟她有住得近人身体都会不舒服吧。”这样说起来好像是的!

    奶奶据说是天煞孤星,克夫克子克近邻,所以在她把体弱多病的小儿子养大以后就自己去乡下住去了。

    接着就是天戈自己,其实他才是真正的天煞孤星,他母亲生他的时候就大出血死了,父亲也没有挨过几年,接着去跟舅舅住,他家经营得好端端的工厂也破产了。

    无奈之乡,两个传闻中命硬的人走到了一起。

    开始互相都怕伤害到对方,可是这么多年,除了奶奶会有点小病痛以外,他们都相处得很好。只是今年突然奶奶就查出来白血病。肯定还是因为他,他无不黯然的想。

    可是六安是怎么知道的?她调查过自己?

    六安却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一般摇摇头“这很正常,如果她命不硬的话,早就和其他人一样都死了。”

    说完这句话她就没有准备再往下说,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就往前走。

    “你知道我。”天戈到她面前张开手拦住她的去路“你知道什么?”

    他的眼睛倔强地盯着她,试图从她无波无澜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想要的真相。

    “你是那一天出生的吧,”她带着笃定报出一个时间,连秒钟都不差,天戈只知道自己是那天出生的,可是这么具体他却不知道。

    “什么意思?”

    六安却不回答他的话“从你小时候就开始克亲人,然后是跟自己挨得近的人,从小到大换了不少同桌和室友吧。”

    对,是这样,那些人跟他坐在一起开始是心情烦躁怕热,久了就会口舌生疮,然后小病不断,或者体弱多额人直接检查出什么大毛病。

    “为什么?”

    这个困扰了他十几年的问题终于问出来,为什么?

    跟奶奶在一起后,她带自己去拜佛,有大师给奶奶的家传玉开了光,但是前不久那块玉在毫无征兆之下就碎了。过不久奶奶就查出来有白血病了。

    他把这件事讲出来给六安听,迫切地想知道一个答案。

    “哪个大师?”

    “济云。”

    她点点头,这个人她听说过,看来还有点出家人的慈善,以及已经快要完全消失的佛门的修行。

    “那块玉佩替你奶奶挡了你的煞,时间久了它当然扛不住就碎了,而你奶奶年事已大,就算命再硬,也硬不过你,因为你是……”

    六安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六花纯阳体。”

    他下意识跟着重复了一遍那个从来没有听过的词,“你是不是觉得跟我在一起会很凉快,心里的烦躁全部消失。”

    是的,是这样!

    跟六安在一起以后,他觉得一直以来缠着自己的那股撕扯不掉的火焰逐渐降下来,更神奇是,他明明去见过静姐,但是这次她居然没有生口疮,两人都感觉很惊奇,所以这件事跟六安有关系吗?

    “还有,你到现在还没有接触过女人吧,童男子。”

    很严肃的话题里冷不丁出现一句很违和的话语,天戈的脸一下就红透了。

    “什,什么啊。”居然还结巴起来。

    “我说你是童男子。”谁要听她重复这句话啊!

    刚才的冷凝气氛完全散了,天戈的脸热的可以煲一锅汤。

    “因为我是六安纯阴体啊。”六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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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了一句。

    “六安不是你的名字吗?”他疑惑。

    对方摇摇头,她的名字在历史书上寥寥几个字,不想再去回顾,六安挺好的,朗朗上口。在复活之后自己就把这个称呼作为自己的名字。

    一开始还会有人知道六安纯阴,现在大家知道的都是六安瓜片。

    这样挺好的,她本来就是被历史遗忘的人。

    第四个故事六花纯阳体完?

    ☆、17岁的母亲

    ?  第一章

    迟白躺在母亲的卧室,躺在她的床上,狭小的房间里有一股子没有散去的味道,有浓厚的中药渣的味道,还有母亲身上清清浅浅温暖的味道。

    她不敢去医院,准确来说是从医院回来以后她就不敢再回去了。因为那些医生都是骗子,他们说她的母亲救不回来了。他们说她的母亲躺在太平间等着她领去火葬场。

    这不可能,明明前几天妈妈还很有底气的跟自己吵架,明明她还在电话的另一边对自己指手画脚,怎么会在几天之后因为一场火灾就死了呢?一定是自己在做梦,醒来以后她肯定还躺在学校宿舍的床上,而母亲则会在下班以后给自己打电话,然后她们也许会因为过去讨论过千百遍的矛盾再吵起来

    不,如果这次自己醒了,她一定不跟她吵架。

    现在想想,其实母亲对她很不错了,每次的争吵都是由自己开始的,这次一定控制好自己的语气和态度,顺着她一点有什么关系呢?

    她从来不知道妈妈的床头柜里面会有那么多药,各种颜色,她每一个瓶子都拿起来看,原来妈妈真的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及其凶悍的女人了,她好像,老了。

    她简直回忆不起和母亲的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对了,好像是去年过年的时候,她回来拿学费和生活费,拿到钱以后她们又吵了一架,然后她就离开,在外面流浪,最后终于住到男朋友的出租屋里去。

    已经一年多没有见面了,为什么再一次的重逢会是这样?她站在重症外看着浑身插满管子的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眼泪突然汹涌而来,把她的眼睛,她的嗓子全部堵起来。她跑到楼梯间去冷静,仍旧不相信里面那个人是她。

    也许只是错了呢?人都已经烧成那样了,怎么可能认出来那是她妈?印象中的女人是肥硕的,躺在病床上那个呢?瘦弱极了,连眼睛都睁不开。万一是她们厂里的其他人呢?也许她妈妈早就跑出来,只是因为恐惧而藏在某一个地方。

    说不定待会儿她就会回来。

    这样的自欺欺人没有止住她的眼泪,沾着妈妈味道的枕头逐渐湿了。

    她回过自己的房间,一尘不染,和自己离开的时候一摸一样,明显是经常被打扫的模样,她换洗的被套和床单还晾在阳台上,家里的冰箱里还有她做好没吃完的饭菜,窗台边的花草还是茂盛的模样。只是屋子的主人不见了,就是这样而已

    她抱着另一只枕头,好像抱着的是她妈妈。好累了,很疲惫,眼球已经干涩到不行,她的头埋在枕头里,意识逐渐飘散在空中。

    妈妈,如果你回来的话,我就把头发染成黑色,我再也不抽烟,再也不喝酒,再也不超过晚上九点回来,再也不跟你拌嘴,好不好?

    你快回来吧,就算是鬼魂也好,快回来骂我,回来打我。

    一个人在这间屋子里,原来是这么的孤单。

    这世界上我们只剩下彼此,你怎么忍心留我一个人。

    第二章

    门被敲响了。

    “开门,迟白,你快帮我开开门。”有女生细弱的声音,她好像刻意压低自己的嗓音,听起来甜糯清新。

    迟白一个激灵从梦中醒过来,门外的声音还在持续,“迟白,迟白。”仿佛她不开门对方就不会停止。

    她把手机拿起来看了一眼,凌晨四点。

    “谁啊?”她披着衣服起来蹑手蹑脚地去厨房拿了一把菜刀,这里是老式民居,没有猫眼什么的,她不敢贸然开门。但是自己答应那一嗓子也很后悔很忐忑,万一对方是团体作案,听到只有她一个人在家的话会不会破门而入。

    握着刀柄的手在颤抖“你谁啊?”她又问了一句,对方明显沉默了。

    “我是曼莉。”对方小声回答。

    迟白在心里仔细回忆了一下这附近自己认识的人,并没有一个叫曼莉的人“你找错人了吧,我不认识你。”

    “我知道,可是我认识你。我跟李阿姨是好朋友,就在隔壁学校读高三。”曼莉回答。

    迟白松了一口气,心里已经放下一点警惕,但是还是不敢开门。

    “你来干什么?”

    “我听说李阿姨她走了。”她有点悲伤,语气中有哽咽。

    迟白的眼泪又掉下来,这时候的每一滴泪都像是一根针在刺着她的眼睛。

    迟白跪下来从门地下看外面,只有一双小小的脚,穿着白色的帆布鞋,她松一口气把门打开。

    外面的少女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哭过了。她的皮肤不太白,但是是很健康的微蜜色,大眼睛高鼻梁小嘴巴,是个漂亮的孩子。

    “进来吧。”迟白让开身体让背着书包的曼莉走进来,她把刀放回厨房,曼莉自己在鞋柜里找到合脚的鞋子穿上走进来。

    身上穿着单薄的校服,料峭的春夜被冻的瑟瑟发抖,迟白是个老手,一眼就看出来她是从学校偷跑出来的。

    她抱着自己的书包拘谨地坐在沙发上,眼睛看向迟白。

    “你哭了。”她带着笃定和一点点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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