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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丁丁冬

    温雅叹一口气:“我打小的时候跟父亲在一起的时候居多,父亲走到那儿就带我到那儿,让我增长见识,回到家中就读书写字,不怎么进后宅,父亲许多属下都叫我雅公子。父亲希望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而母亲希望我回到内宅主持中馈,二人因此起了冲突,闹得很不愉快,我本来站在父亲一方,可无意中得知柳姑姑的委屈,便答应了母亲。那两年中难得与母亲亲近,偶尔也会觉得母亲孩子气得可爱,更多时候却是令我烦恼,我劝她拿出总督府主母的风范,她说自己年近四旬,学不进去什么了,家中反正有我,将来哥哥再给她娶一个能干的儿媳,她乐得清闲。”

    “我离开的时候母亲又一次大发脾气,她口不择言并拿东西砸我,我本不想带柳姑姑,可柳姑姑执意跟随,我想起母亲让她受的委屈,就答应了,我一心巴望着母亲没了指望,会自己振奋,可没过多久,等来的是父亲纳妾的消息。父亲和母亲虽不和,可那么些年,父亲从未纳妾,母亲就到哥哥面前哭闹,哥哥一气之下指责顶撞父亲,父亲狠狠责打了他,将他赶到了巴州。”

    “母亲看着哥哥被责打,吓得晕厥过去并因此大病一场。醒来后就呆在自己院子里足不出户,每日里埋头养花弄草。”

    “可是关氏,父亲似乎对她越来越纵容宠爱,由着下人们称她为小夫人,我以为父亲很喜欢她,父亲半生孤寂,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人,我若是下了重手,岂不是愧对他吗?所以那些日子忧闷彷徨。”

    温雅娓娓述说,荣恪安静听着。

    她说完低下头,两手扭在一起陷入沉默,荣恪也不说话,安静陪着她。

    许久,她抬头冲他笑笑,笑容里满是无奈:“所以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我也无可奈何。我这么多话这么啰嗦,多谢你肯耐心听我说。”

    “话再多,我也愿意听。”他起身解下肩上披风,走过去蹲下身为她披在肩头,她躲了一下,他不由分说扳住她肩,给她裹紧了说道,“这会儿风大露水重,回去歇着吧,天亮了还得启程还宫。”

    温雅说一个你字,荣恪看着她:“我打听过了,夫人出嫁的时候,陪嫁的四名婆子四个大丫头都是太后的外婆亲自挑选,她们对夫人忠心耿耿。夫人如今一心养花弄草吃斋念佛,温总督不会在起居上让夫人委屈,夫人身旁有忠心的人侍奉,又能安下心修身养性,这样未免是坏事,你放心吧。”

    温雅嗯了一声,又说一个你字,他又说道:“关氏在温大人眼中就是个管家,没什么情分,你也放心吧。至于以后如何,全看温大人自己,你管不了。温大人说如今新皇初登基,你有很多事要做,他不会来京城给你添乱,过个一两年各方稳定,他定会来探望你。”

    温雅点点头,看着他小声说道:“可是,荣恪……”

    “这会儿不在宫中,想说什么想做什么,不如任性一些。”荣恪瞧着她,目光温柔而蛊惑,“何必总是压抑收敛?”

    她看着他,慢慢朝他靠了过来,靠在他怀中颤颤得发抖,荣恪伸出手欲要环住她,她低声喝止,霸道而骄横:“你不许动。”

    他咬了牙强忍着要将她抱在怀中的冲动,两手紧紧攥了拳头,就那样一动不动任她靠着。

    “我是太后你是臣子。”她靠着他哼了一声,“你不许多想,我只是,我这会儿需要靠一靠,如果我的布虎在就好了。”

    荣恪不敢说话,只是心里在想,我愿意变成那个布虎。

    “荣恪。”她又说话了,依然靠着他,“你愿意为我所用吗?”

    “愿意。”他脱口而出,却不觉得后悔。

    她缓缓坐直了身子,认真看着他说道:“你别以为我是为了笼络你,要诱惑你。”

    “臣没有那样以为。”荣恪看着她,“太后只是这会儿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靠上一靠,而且,太后忘了带布虎。臣想问问太后,布虎是什么?”

    她脸上飘一丝红,略带着气恼说道:“我为何要告诉你?”

    荣恪唇角扬起,含一丝坏笑:“江宁有一个风俗,孩子满月时外婆缝制布虎,为孩子驱邪祛病祝福平安。如今有了开铺子卖布虎的,臣闲逛时路过,各色各样好不可爱。”

    “有卖的?还各色各样?”温雅好奇得扑闪着眼。

    “确实各色各样,不过有一样相同,也就初生婴儿一半那么大。”荣恪笑看着她,“太后抱在怀中,岂不嫌小些?”

    荣恪说着话忍不住笑了起来,温雅有些恼,绷着脸说道:“小不小的,关你何事。”

    荣恪忙忍了笑意:“想来太后和外婆感情很深。”

    温雅点头:“我对母亲的眷恋,全在外婆身上。外婆常说年轻的时候只顾着家里的生意,疏忽了对母亲的教养,由着外公对她娇惯溺爱,长大了再管已经晚了,外婆把她的缺憾弥补在我身上,每年夏日接我到岳州住上数月,悉心教导我。你对老夫人也是一样吧?”

    荣恪又笑了:“祖母年轻的时候能干,将门虎女,母亲进门后就将一应事务交给她,自己则一心享清福,年纪越大越爱装糊涂,所以身体强壮心情开阔精神健旺。”

    “老夫人确实是妙人。”温雅也笑了起来,“深得难得糊涂之精髓。府上其余女眷不日到京,到了后我都要见见。”

    “这么说,你喜欢我的家人?”荣恪看着她。

    “喜欢啊。”温雅看着他笑。

    “我祖母喜欢太后,极为喜欢。”荣恪目光灼灼,话里有话。

    温雅低头避开他的目光:“天快亮了。”

    他嗯了一声,却不动也不说话。

    “刚刚还说让我回去歇息。”她拢一拢肩头的披风。

    “我说了吗?”他的声音含糊。

    她抬起头,他近在咫尺,半跪在她面前与她平视,近得能嗅到他身上的清香,就像滚着露珠的青草。她扭一下双手,抿一下唇说道:“你可真是大胆。”

    “臣打小放肆,父亲怎么打也改不了。”荣恪看着她,“太后喜欢中规中矩的人?还是放肆的人?”

    “当然是……”她的话顿住,抬头望向天空。

    头顶半月的月色隐去,只剩了一抹青白色的淡影,天边现出一线亮色。

    作者有话要说:  在亲们的支持下,这篇顺利v了,对一个写文多年,入v总是磕磕绊绊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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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明来说,有点儿小激动鞠躬感谢每一位喜欢这篇文的亲亲muaaaaa

    第38章 谋职

    三日后, 镇国公府其余几名女眷归来,隔日蒙太后召见。

    午后回到府中,荣恪的长姐荣瑛一瞧见他,两手大力一拍说道:“坏了。”

    荣恪忙问何事,荣瑛摇头:“太后对我们很和气,对月婵更是体恤有加,打发人去礼部询问,礼部官员说按制应该加封二品侯夫人。我瞧太后那意思,很快就下懿旨, 你说这可怎么办?”

    荣恪忙忙牵马进宫求见太后。

    那个月夜之后过去了五日,他没有进宫求见,太后也没召见。

    此刻候在朝房, 心里竟有忐忑。

    想起那个月夜,太后瞧见天边发亮, 肃容端坐着,让他站着, 训斥一般说道:“今夜里的事,以后不许再提起,也不许再想起,都忘了,这是我对镇国公的旨意。”

    荣恪不服气, 不提起可以,想不想在我,就算是太后下旨, 也不能逼着我忘了什么。

    太后见他不语,一双明眸凛然生寒:“镇国公要抗旨吗?”

    “臣不敢。”荣恪躬下身回话,“臣这会儿就已经忘了。”

    太后似乎有些想笑,强忍住了冲他摆摆手。

    今日求见,不知太后见与不见,若是见了,又不知太后会以怎样的神情面对他,用怎样的口气和他说话。

    不一会儿御前大臣来了,对他说太后召见。他忙起身掸了掸衣袍,肃容前往垂拱殿。

    进了东暖阁,太后已经端然在座,青衣青冠庄重刻板,瞧见他进来神情更加严肃,没了以往常见的和煦微笑,也没赐座,抿一下唇开口问道:“镇国公见我,何事啊?”

    声音刻意拉长,沉着冷淡,透着威严。

    “臣的长姐回到府中,说是太后欲要封臣的嫂子为侯夫人,臣觉得不妥,慌忙进宫求见太后。”荣恪的声音不慌不忙的。

    “你说说看。”太后两手绞了一下,又迅速放开。

    荣恪看她一眼:“臣可能坐着说话?”

    “坐吧。”她犹豫了一下。

    荣恪坐下了:“臣的哥哥战死那年,嫂子才十七岁,双方父母怕她寻短见,答应她抱着哥哥的牌位成亲,可对外,臣的父母亲一直没有认可嫂子的身份,就是想给她留个退路,如今嫂子也才三十有五,京城之大才俊良多,若她能再觅得良人,我们阖府定会备下丰厚的嫁妆,欣然送嫁。”

    温雅啊了一声,沉静的面容绽出愧色:“是我自以为是了,只想到其一,没想到其二。我懿旨都写好了,也已签章衿印,就等着明日一早下发,好在你来得及时。”

    荣恪笑笑:“太后的关爱之意,臣感激不尽。”

    “镇国公府上女眷果真是女中巾帼,个个爽快,只月婵不同,异常得柔美,瞧见她不禁想象昔年少帅荣麟之风采。”温雅唇角现出微笑。

    “哥哥丰神俊朗,那会儿与元屹站在一起,分明哥哥更像是天潢贵胄。”荣恪得意说道。

    “元屹?你说的元屹,是先帝?”温雅讶然看着他。

    荣恪忙起身道:“臣一时失语,望太后恕罪。”

    温雅哼了一声,不悦道,“听你的意思,荣麟丰神俊朗,先帝就比他差了?”

    “在臣眼里确实如此。”荣恪抬眸看着她。

    温雅更加不悦:“你嘴上说恕罪,可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敢直呼先帝名讳,还出言诋毁先帝,在我眼中,先帝温文尔雅俊美无俦,天底下无人可比。”

    “也就是长相端正,算不上俊美吧。”荣恪不满嘟囔。

    “你……”温雅气得摆手道,“你给我退下。”

    瞧见太后气得手都有些发颤,忙上前一步放低了姿态放软了声音:“别生气,你觉得他俊美,那就俊美。他是天上地下头一号美男。”

    温雅指了指他,说个你字,声音里有所缓和。荣恪柔声说道:“臣见不得太后生气,太后一生气,臣心里不舒服。”

    “我没有生气。”温雅的目光越过他看向窗外,“能惹我生气的人,这天底下没几个。”

    “不生气就好。”荣恪坐了回去,“臣再喝盏茶就走。”

    温雅不由失笑,唤一声柳真上茶。

    柳真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包袱,对温雅行礼说道:“皇上会骑马了,打发人过来请太后到后苑观瞧。”

    温雅笑说声好,回头对荣恪道:“我这里没事了,镇国公告退吧。”

    荣恪起身告退,来到殿门外踏上丹樨,柳真追了上来,将刚刚捧着的包袱递给他,客气说道:“里面是镇国公的手帕和披风,都已洗净熨平,请镇国公带回去。”

    “这个是太后的吩咐?还是柳姑姑的意思?”荣恪袖着手,没接包袱。

    柳真看着他皱了眉头,声音略略有些发沉:“太后每提起家人便牵挂忧心,可她是孤家寡人,无人能为她分忧,所以秋分那日凌晨,我才容忍了镇国公的不恭。时过境迁,我只想提醒镇国公,朝堂之上时时谨记臣子的身份。”

    荣恪漫不经心唔了一声,他盯着柳真,突然说道:“一直觉得温总督的妾室关氏面善,这会儿瞧着柳姑姑,突然觉得她的眉目像是一个人……”

    柳真的脸色一沉:“我不是镇国公可以威胁的人。”

    荣恪忙陪笑道:“是我不恭敬了,我只是觉得柳姑姑亲切……”

    柳真打断他的话,眉目凛然:“我也不是镇国公可以讨好拉拢的人。”

    以前只觉得柳真是太后身旁的一位姑姑,干净利索妥帖周全,那个月夜,也以为她因温总督的礼物而心碎神伤,便疏于太后这边的动静,今日方知其心意,再看她神色严厉,目光中含着告诫,心中不由生了敬意,毕恭毕敬一揖到底:“多谢柳姑姑教诲,只是柳姑姑也说了,无人可为太后分忧,而我,愿意护着太后。”

    柳真语重心长说道:“镇国公应当知道,太后身份不同,愿意做到这一步的人很多,可你究竟能为太后做到怎样的地步?”

    荣恪默然,他只知道受太后吸引,喜爱她,为她着迷,不愿她伤心落泪,不愿她烦忧为难,愿意保护她,可是柳真今日一席话,让他费了思量,是的,她再好,她是高高在上的太后,而他,只是臣子,他能为她做到多少?

    片刻沉默之后他恳切说道:“我没有想过许多,也顾不了许多,我只知道眼下,我要护着她守着她。”

    柳真没说话,他又加了一句:“柳姑姑放心,我会不顾一切护着她守着她。”

    柳真嗯了一声,手中包袱又递了过来。

    荣恪无奈接了过来:“披风就罢了,那条帕子,太后若能留着……”

    “不行。”柳真决然说道,“宝慈宫不能出现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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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的东西。”

    荣恪眼巴巴看着柳真央求:“柳姑姑……”

    柳真脸色更冷:“那只熏球我就当不知道,太后及笄的玉牌,我就当是镇国公真的丢了。”

    荣恪耳朵一阵发烧,忙接过包袱说道:“多谢姑姑。”

    柳真脸色和缓了些,微微颔首:“我六岁时被遗弃路旁,是温大人看到我将我带回了温府,我在老夫人身边长大,温大人和我是兄妹之情,雅雅什么都不知道,你勿要跟她胡说,让她徒增烦忧。”

    荣恪说一声可是,柳真紧绷了脸:“我不是孩子,能处置好自己的事。”

    荣恪忙道:“姑姑放心,我不会多一句嘴。”

    柳真嗯了一声:“回去吧。”

    荣恪点头称是,匆匆移步。

    越走越觉得步伐沉重,一直想着柳真那句话,太后身份不同,愿意做到这一步的人很多,可你究竟能为她做到怎样的地步?

    是啊,愿意不顾一切护着她守着她的人很多,比如翟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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