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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丁丁冬

    “太后不如同去。”冯茂在旁说道。

    太后笑笑:“皇帝与我都去的话,卫国公那儿,是不是太过仓促,来不及准备?”

    徐泰胜券在握,生怕夜长梦多,忙说道:“不仓促,还有四日,臣定将一切准备妥当。”

    太后嗯了一声:“眼看就是十月初一,皇上和我要去皇陵祭拜,十月里太忙,从皇陵回来后又得忙冬至,冬至之后过年之前倒是闲着无事,就定在十一月底吧。”

    徐泰说声可是,冯茂笑道:“莫非时间一长,卫国公就没了必胜的把握?”

    徐泰咬牙瞪向冯茂,冯茂冲他做个鬼脸。

    太后笑笑:“我想卫国公的初衷并非是为了胜负,而是为了练兵。”

    徐泰忙说声是,太后点头:“卫国公曾说军中最忌冬日畏寒偷懒,趁着校场比武之机,两边一起锤练兵马,比武过后让将士们稍事休整,准备着过节。岂不是很好?”

    徐泰不能再说什么,忙说太后圣明。

    这次冯茂忙说有本要奏,没有告退。

    斟酌着言辞对太后说道:“镇国公近一月没回家了,太后可能准他隔些日子回府一趟?”

    温雅哦了一声:“镇国公呢?可说想家了?”

    “那倒没有,他一个大男人,想也不能说啊。”冯茂笑道,“就是老夫人颇为惦记。”

    “再说吧。”太后颇为冷淡。

    搬出老夫人都不行,冯茂垂头丧气告退。

    次日,听说太后宣老夫人和夫人进宫赐宴。

    席间老夫人笑眯眯说有几句私房话跟太后说,太后屏退左右,笑问老夫人是不是想念孙子了。

    “那倒没有,男儿志在四方,别总在内宅厮混,他现在这样子才算有了些出息,荣恪这小子有能耐,可就是心里那道坎过不去,就盼着太后多给他差事做。”老夫人笑道,“提起荣恪,臣妾惦记的只有一桩,就是他的亲事,他二十六了,眼看着过了年二十七。回来后这三个月,我和他母亲到处打听,打听来三位千金。”

    温雅手拢在暖袖中,微笑着示意老夫人接着往下说。

    老夫人扳着手指头:“方太师府上的四姑娘,二十岁了,人很文气,书香里熏出来的,方太师和守忠是故交,如果成了,我们两家是亲上加亲,可方太师不怎么待见荣恪,另一个是兵部尚书武成府上的千金,十八岁,将门之后,干脆爽利,荣恪他母亲说是我们家媳妇该有的模样,还有一位是庄亲王家的小郡主,才十六,不知怎么认识了荣恪,去过我们家,还去过军营,性格泼辣大胆,臣妾很喜欢。这三个都很好,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请太后给参详参详,定了人选后,求太后下旨赐婚。就挑个腊月的日子成亲。”

    温雅抚摩着暖袖中的熏球:“听起来都好,只是要不要问问镇国公属意哪个?”

    “他挑剔,问他准不愿意,就不管他了,成了亲生米煮成熟饭,臣妾先抱个大胖曾孙再说。”说到大胖曾孙,老夫人脸上笑成了一朵花,“成了亲再有了儿女,夫妻感情自然就好了,若是还有不足,他身边还有大双小双,那两个是他的心头好,一妻二妾,他也该满足了。”

    温雅从暖袖中抽出手:“老夫人提及的三位姑娘,我都不是很清楚,回头让人先打听打听。”

    老夫人忙行礼称谢。

    夫人在一旁有些不悦:“娘,进宫前就跟你说过了,太后日理万机的,前朝事务都忙不过来,怎么可以再烦劳太后去管这些琐事?”

    “小二不听我们的,听太后的。”老夫人忙道,“之前他父亲打过多少次,死活不进军营,太后让他去,他就去了。”

    温雅的手又拢进暖袖:“刚刚老夫人说他心里有道坎,可是因为少帅荣麟吗?”

    “是。”老夫人长叹一声,“他们兄弟两个感情好,荣恪很依赖荣麟,十八年前荣麟重伤被抬回去,满身都是血,荣恪眼睁睁瞧着他哥哥去世的,疯了一样冲了出去,嚷着找乌孙人报仇,跑到边境捉到了乌孙二皇子,本要杀死他,他父亲不许,交给先帝处置,先帝说让他做质子吧。那之后半年,荣恪没开口说过一句话,半年后开了口,顶撞他父亲,跟长辈对着干,让朝东偏朝西,稍大些就经常离开家四处乱跑。他父亲临终前,他跪在面前说他错了,他父亲说既知道错了,我死后你就要遵照镇国公府的祖训,戍边卫国。他不停磕头,磕破了额头,流出鲜血,可他就是不答应,还是不愿意的意思。”

    温雅手抚上熏球沉默片刻,微笑说道:“老夫人和夫人放心吧,镇国公的亲事我会留意,也会多给他些差事做,他在军营中这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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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用心,做得也很好。”

    老夫人和夫人忙说多谢太后。

    宴罢,老夫人和夫人告退出宫,温雅绕室彷徨,跟柳真提起老夫人看中的三位姑娘,柳真摇头:“奴婢没有留意过京中这些勋贵千金,几位太妃该是知道,或者改日召几位一品诰命进宫来仔细问问。”

    温雅摇头:“怎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我倒是想不出。”

    柳真心中一惊,微笑说道:“镇国公也不是样样都好……”

    “他自然是样样都好。”温雅打断她,“明日召他进宫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们支持正版,给我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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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石雕

    眼前的人黑了许多, 身形更加精壮有力,眉眼间少了懒散,多了坚毅执拗,温雅笑看着他:“坐吧。”

    荣恪坐下凝目看了过来,如今天气转寒,她换了紫色的冬衣,雍容华贵,领口镶了白色狐毛,更衬得乌眸红唇脸白如玉。

    “听冯茂说你和卫国公比试, 时间有些不够,我给你延了两个月,可够了?”温雅问道。

    “够了。”荣恪瞧着她, 移不开目光。

    温雅微笑:“让你去军营,可怨我了?”

    “刚去的时候, 臣觉得被太后发配流放了。”他的话音里含着些委屈。

    “现在呢?”温雅瞧着他。

    “现在起得早睡得晚,吃饭都匆匆忙忙, 顾不上了。”荣恪垂了眼眸。

    “你怨与不怨的,可别给镇国公府丢脸。”温雅声音里含着告诫。

    荣恪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温雅略斜了身子,倚靠在扶手上看着他:“昨日老夫人进宫提起镇国公的亲事,老夫人和夫人看中了三个人, 让我给拿主意,我想着问问镇国公的意思。或者说,不用非得在这三个里头选, 不如将京中勋贵府上适龄的千金,都给镇国公随便挑,挑中那一个,我给你赐婚。”

    荣恪抬眸看着她:“我不成亲。”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为何不成亲?因为那两个贴身侍奉的小丫头?怕她们受了委屈?”温雅说得飞快,问出口心里突然一松。

    荣恪有些发怔:“哪两个小丫头?”

    “叫做大双小双的两个丫头,听延平说,长相俏丽,十分讨人喜爱,延平那日醋意大发,负气连夜进宫,让我找来驸马帮她出气。”温雅说完抿唇瞧着荣恪,等他回答。

    “大长公主竟然因为两个小丫头跟冯茂置气?”荣恪摇着头,一脸不可思议,“她们不过是两个孩子。又不是女人,大长公主为何要置气?”

    “她们多大了?”温雅挑眉问道。

    “十岁?十二?也许十四。”荣恪一脸茫然,“臣算一算,我十一的时候乳娘生的她们,那就是十五了。”

    十五二字一出,自己先吓一跳:“两个小丫头都十五了?十五就是大姑娘了,也该张罗着给她们办及笄礼了,办了及笄礼找个好人家嫁出去,我才能彻底清净。大双性子沉稳,还好说,小双性子野爱闯祸,得找个厉害的夫君管束着。”

    说着话眼眸一转看向窗外挺立的身影:“太后,把小双赐婚给翟统领,如何?”

    翟冲在窗外回过头怒目而视,温雅嗤一声笑了:“别乱点鸳鸯谱。这两个小丫头不是你的侍婢?我怎么听说是通房?”

    “是臣乳娘的女儿,七岁的时候乳娘病故,临终前把两个女儿托付给臣,臣当亲妹妹一样看待,家中长辈们也疼爱,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有空的时候带进宫给太后瞧瞧。”荣恪看到翟冲生气,心情突然大好,指指翟冲说道,“太后,他总在外面偷听。”

    “他不是偷听,他是正大光明得听,他是御前禁卫,耳力又好过常人,不让他听见不可能,听见也没什么,他又不会说出去。”温雅笑道,“我常常要面见大臣,有他在,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也有个明证。省得时日长了,被那些道学先生说闲话。”

    翟冲得意看了荣恪一眼,笑着转过身去。

    荣恪起身趋前几步,压低声音问道:“万岁山脚下别院中那个月夜,他也在旁偷听?”

    “没有。”温雅摇摇头小声说道。

    荣恪笑了起来。

    “不是让你忘了吗?”温雅更加小声。

    “臣尽力了,以为忘了,可夜里偏又入梦,难道太后就忘了吗?”荣恪看着她,青草般的气息扑面而来。

    “就算忘不了,不许去想,更不许提起。”温雅身子往后躲了躲。

    “臣可以不提起。”荣恪笑看着她,“不过臣忘不了,也管不住自己总是想起。”

    温雅说一个你字,瞧着他叹了口气,神情颇为无奈。

    “臣不想成亲。”荣恪又走近一步,“臣想要陪在太后身边,臣本想说服冯茂将少傅之位让给臣,听冯茂说惹太后生气了,是臣的错,臣应该跟太后当面提起才是。”

    他站得很近,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她的心头升起不自在,仰了脸皱眉看着他低声说道:“退回去坐着,否则我叫翟冲进来。”

    荣恪退了回去,坐下来含笑看着她:“校场比武之后,太后可能给臣一个宫里的差事?”

    “再说吧。”温雅的声音有些不稳,“先说眼下,我也没让你非得住在军营,以后想回府就回府。”

    荣恪眼眸一亮:“回府不回府倒次要,臣若想见太后,可能进宫吗?”

    “不能。”看他眼眸黯淡下去,又补了一句,“我若有事找你,自会召见。”

    他意兴阑珊点了点头。

    “没事了,你退下吧。”温雅不去看他,低头说道。

    “臣还有话要说。”他执拗道。

    温雅无奈:“那你说吧。”

    他却半晌沉默,许久不发一言。

    “喝茶吗?”温雅和煦问道。

    他摇摇头,从袖筒中掏出一个锦袋搁在身旁几上,站起来大声说道:“臣告退。”

    看他慢吞吞退出殿门,温雅起身过去,拿过几上锦袋,打开抽绳倒在掌心,咯得一下笑出了声。

    荣恪在外听到她的笑声,抿着唇落荒而逃,就知道她不稀罕。

    掌心里躺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石雕,刻成惠州泥人的模样,其上描了彩绘,是一位憨态可掬的小姑娘,胖嘟嘟的脸,圆圆的鼻头一张小嘴,两眼笑成弯月,头顶双丫髻,一边簪一朵粉嫩的芙蓉花。红衣红裤,怀中抱着一只布虎。

    两手合拢,将石雕拢在掌心,倚回榻上仔细端详,手指描画着芙蓉花和布虎,还有那灵动的红衣红裤,忍不住又笑,我小时候的模样,他怎么会知道?柳姑姑告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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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真听到笑声端着参汤进来,递在温雅手边笑道:“姑娘趁热喝吧。”

    温雅将石雕搁在几案上,柳真看过去呀了一声:“这不是姑娘小时候吗?”

    温雅饶有兴趣笑问:“我小时候的模样,镇国公问过柳姑姑了?”

    “没有。”柳真摇头,“这石雕,是镇国公所做?”

    温雅笑着点头:“倒没看出来他手这么巧。”

    柳真笑笑:“石雕毕竟粗糙。”

    “多精致啊,比姑姑的泥人精致。”温雅歪头瞧着。

    柳真伸手过去:“奴婢给收起来吧。”

    手还没碰到,温雅一把抢了过来,小心装回锦袋,对柳真道:“姑姑帮我找一个琉璃盒子,罩起来搁在床头。”

    柳真说一声好,温雅将锦袋拢进暖袖,端起参汤抿了唇笑。

    “镇国公在姑娘面前,太过大胆了些,姑娘莫要太纵着他。”柳真试探说道。

    温雅嗯了一声:“确实是,不过我稍微严厉些,他就垂头丧气的,我有些不忍心。”

    “姑娘待镇国公,似乎与别的臣子不同。”柳真又道。

    “我不喜欢中规中矩,喜欢放肆大胆的人。”温雅笑道,“是以欣赏镇国公。”

    说着话敛了眼眸,派他到军营去是早就想好的,只是曾打算跟他商量,可那日延平和冯茂一闹,不知怎么有些生气,也没问他的想法,也没像往常一样耐下性子去说服他,让他自己愿意,一纸懿旨就把他给打发了,难怪他说感觉被发配流放。

    一个月忍着没有去过问,可老夫人昨日进宫,听到他心结所在,听到他半年没有开口说话,听到他跟长辈作对,年少时离开家四处乱跑,听到老国公临终前,他磕头磕得额头鲜血直流,突然就有些心疼。

    他不愿意,又何必逼他?

    天下之大,有的是可以卫国戍边的人,何不让他做自己愿意做的事?

    于是今日召他进宫,可是校场比武已经骑虎难下。

    你再忍忍,忍两个月。

    温雅在心里说,我一定给你个宫里的差事,让你能常呆在我身边。

    突然有些后悔今日刻意跟他保持距离,与他说话太少,喝着参汤想起薛明给他描述荣恪进军营那日的情形,一人一马,后面跟着一个半大小子,手中抱一把大刀,刀柄上挑一个包袱,而徐泰那边场面隆重,鼓声震天旌旗猎猎,将士整齐排列,盔甲在身刀枪锃亮。两相对比,镇国公凄惨寒酸。

    搁下参汤笑着摇头,唤一声柳姑姑吩咐道:“福宁殿墙上挂着的那把赤乌刀,让薛明去一趟镇国公府,赏给镇国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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