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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艳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田园泡

    “姀姀戴这链子,很是好看。”男人不知在想些什么,指腹粗粗的磨着苏芩的脚踝,几乎将那一块白玉肌肤搓红了。

    苏芩暗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拔开**香的塞子,然后使劲往陆霁斐鼻前一怼。

    男人坐在那里,身形未动,一股似有若无的香味飘出来,苏芩赶紧捂住鼻子,然后将**香塞好。

    陆霁斐眯起眼,一把攥住苏芩的腕子,将那**香夺过来。

    “这,这个是安神的……”苏芩急忙道:“我瞧你近日很是辛苦……”可不是嘛,她都睡了好几个囫囵觉了,一醒过来却还是被这厮颠的起劲。

    陆霁斐捏着瓶身,面色未变,笑道:“若是安神的,那不若姀姀多闻闻。”

    “不不不……”苏芩使劲摇着小脑袋往榻内缩。“我睡得够多了,不用再安神。”

    “呵,是吗?”男人勾唇冷笑,扔下那瓶**香,粗糙的指腹揉捏着小姑娘露在外头的细腰,往粉白兜儿里探。

    男人单膝压在榻上,另一只脚压着苏芩那双白生生的腿儿,俯身探过去。

    “不不不,等一下……”

    这药怎么没起作用呢?

    “你,你先帮我把脚上的链子给解了。”苏芩抖着声音,使劲推开男人凑过来的脸,试探着道。

    男人身上的温度有些热,烫呼呼的贴在苏芩身上。他贴过来,凑在苏芩耳边,声音低哑,透着暗欲。

    “求我啊。”

    苏芩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求,求你……”憋着一张瓷白小脸,苏芩满脸臊红。

    “呵。”男人笑一声,颤巍巍的如玉石相撞,带着不可抑制的揶揄戏弄,沙哑哑的直往苏芩的耳朵里头钻。

    “求我,也不帮你。”

    苏芩:……

    这天底下真是没有比这个人更恶劣的狗了!

    ……

    又被那只狗闹了一夜,苏芩蜷缩在被褥里,身上还带着那只作乱的手。

    “不,不要了。”苏芩动了动脚,听到那阵银铃声儿,身子就止不住的发颤。昨晚上,苏芩耳朵边上听得最多的,就是那跟她一道频率震颤颠簸的银铃儿。

    那股子羞耻,让她连脚尖都蜷缩了起来。

    男人揽着怀中的小姑娘,替她拨开粘在脸上的青丝。

    小姑娘的耳朵上戴着那对珍珠耳珰,粉白的颜色跟她如今带着余韵的身子一般,又粉又白,又滑又腻,光溜溜的就跟刚刚出生的小婴儿一般。

    陆霁斐手里拿着那瓶**香,慢条斯理的拨开上头的塞子。

    昨晚上,他早已看到小姑娘的动作,所以提前闭了气。

    像**香这样的东西,苏芩定是没有的,青山和绉良也不会给。再看瓷片上头的花纹图样,是凤阳县的东西。

    “阿凤。”男人开口,将躲在户牖处的阿凤唤进来。

    阿凤低着脑袋进来,心虚的不敢对视。

    陆霁斐将那**香砸给她,面色冷凝道:“你给青山和绉良用就罢了,这种东西伤身,日后不能给她。”

    “哦。”阿凤弯腰,将那瓶子捡起来,塞进腰带里。

    “明日让绉良送你回凤阳县。”

    “我不要回去!”阿凤猛地一转身,怒瞪向陆霁斐。

    苏芩被扰到,动了动眼珠子,没醒。

    男人的视线锋芒狠戾,完全没有因为阿凤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而宽容分毫。“不回去?那就死在这吧。”

    阿凤从来都知道,这个男人不一般,可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后,还敢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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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让阿凤胆寒不已。

    这个时候的阿凤,才真正明白。

    男人平日里的模样,孤高清冷不好亲近,心底里却溺藏着阴狠暴戾,蛮横恣睢,就像头被栓了链子的疯狗一样。而那根链子,就是他怀里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姀姀:阿狗。

    小奶狗:汪汪汪。

    阿狗:呵。

    第56章

    因为姚定科一事, 牵扯出整个广西的贪污大案。整个广西省的官员,沆瀣一气, 贪污分赃,不仅从国子监捞钱, 更是将赈灾粮款放进了自己的腰包。

    此次大案,牵连官员数百人,被斩首下狱的不计其数, 震惊朝野内外。

    除了官, 还有商。

    被拿来开刀,以儆效尤的商, 是桂府。

    桂府老爷已病入膏肓, 听到这消息,一口气咽不下去,径直就去了。

    桂夫人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尚与精壮家丁在榻上媾和,直接就被冲进来的官兵用绳子绑了, 连件衣裳都没的穿, 死猪一样的拖拽出去。

    桂瑶尚在自个儿的闺房里头做着美梦, 她梦到自个儿穿着凤冠霞帔, 与那斐三成了亲……士兵蛮横的踢开房门冲进来,桂瑶被拽出去, 发髻歪斜的压在地上,蹭破了半边脸,身上的薄纱衫子半露, 狼狈不堪。

    “你们是谁?竟敢抓我?”桂瑶哭天抹泪的被士兵压着关进囚车里。

    “奉命办事。”士兵冷冰冰道。

    桂府门口,乱成一团。

    街道尽头,缓缓行来一行人。

    为首的男人身骑高头大马,穿锦衣飞鱼服,面容俊美,龙章凤姿。既有属于文人的儒雅清冷,又有属于武人的英姿勃发。他目不斜视,修长白皙的手掌骨节分明,牢牢握着手中缰绳。

    明明是拥挤嘈杂的街道,却硬生生被他行出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桂瑶看的一怔,然后突然疯狂吼叫起来,“斐三,斐三……”

    士兵拿着佩刀,狠狠往囚车上使劲一砸,唾弃道:“这是咱们陆首辅,什么斐三。”

    “陆,陆首辅?”桂瑶怔怔的瞪大一双眼,神思恍惚。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就是斐三,你休想骗我!”

    那士兵嗤笑一声,目光在桂瑶的胸脯前瞄一眼,粗声粗气道:“不认得陆首辅,那也该认得陆首辅身上穿的四爪蟒吧?纵观整个天下,能穿上四爪蟒的人,可是屈指可数。”

    桂瑶听罢士兵的话,不悲反笑,陡然激动起来,使劲的握着囚车摇晃,期待引起陆霁斐的注意。

    “我认识,我认识陆首辅,你将我放了,我保你以后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士兵终于按住不住,上前狠抓一把桂瑶胸前。

    桂瑶尖叫的往后退,胸前被抓出一道血痕。

    士兵狞笑道:“你以为是谁下令来抄你们桂府的?就是陆首辅。”

    桂瑶捂着胸前,一阵恍惚,而后发出刺耳且尖利的笑声。“哈哈哈,陆首辅,陆霁斐,我要嫁给陆霁斐了,我要嫁给陆霁斐了……”

    士兵往地上唾弃一口,想着又疯了一个。

    ……

    回到皇城时,正是年前。

    流风惨冽,素雪飘零,满目皆是尘皑白雪,天地一片茫色。

    红拂和绿芜翘首企盼数月,终于将她们家姑娘盼了回来。

    “姑娘,快些捂捂手。”绿芜捧了个小手炉来,又搬了个铜制脚炉,往里头添了两块梅花香饼儿,替苏芩褪了绣鞋放上去。

    红拂捧着一小小的填漆茶盅,里头是一个小盖盅,装着用今年新雪熬煮成的梅花茶,置到梅花样式的洋漆炕桌上。

    “姑娘想吃些什么,用些什么,尽管跟奴婢说。”红拂红着眼儿,声音嗡嗡的给苏芩整了整坐褥。“奴婢近日里新学了好些吃食,都是姑娘爱吃的。”

    苏芩靠在缎面软枕上,声音软糯道:“还是府里头舒服。”

    “可不是嘛。大爷也真是的,出去这小半年的,连咱们都不带,可委屈姑娘了,瞧瞧这都瘦成什么样儿了。”红拂嘟嘟囔囔的抱怨。

    绿芜掐了她一眼。

    红拂低着头闭眼,看一眼苏芩。

    苏芩似是累了,靠在那处睡着了。

    绿芜捧了沐盆来,跪在榻旁,替她擦了擦手,然后抹上香膏。红拂捧了红香色的缎面被褥来,小心翼翼的替苏芩盖在身上,又往被褥里添了个汤婆子,这才与绿芜轻手轻脚的退出去。

    苏芩睡了半个时辰,醒过来的时候正巧看到绿芜要将闯进来的苏蒲抱走,赶紧开口道:“让噗噗进来吧,我醒了。”

    “是。”绿芜将苏蒲放到地上。

    苏蒲颠颠的跑过来,小脸红扑扑的可爱。

    “姀姀。”苏蒲露出一口小白牙,奶声奶气的唤苏芩。

    苏芩伸手替她捂了捂小脸,然后弯腰欲将人抱上炕,却不想根本就抱不动……这才小半年,小东西好像又胖了一圈。

    “姑娘,奴婢来吧。”绿芜替苏蒲褪了外头的小披风,又褪了小靴,这才将人抱上炕去。

    苏蒲轻车熟路的窝到苏芩怀里,伸出小胖手紧紧的环住她,小脸挤出一堆肉来。

    “真黏人。”苏芩抱着苏蒲,轻轻晃了晃。

    房门口,苏浦泽穿着小袄子,腰间系长穗宫绦,外罩一件石青色的缎面穗褂子,梳一条长辫,被溯风吹红了脸,由红拂引着进来,毕恭毕敬的给苏芩拱手行礼道:“三姐姐。”

    “泽哥儿也来了。”苏芩笑着朝人招了招手,然后将小手炉塞给他。

    苏浦泽捧着小手炉,面色微红的爬坐到一旁垫着灰鼠垫的雕漆椅上。

    “泽哥儿近日的书读的怎么样了?”看着苏浦泽那一本正经爬雕漆椅的模样,苏芩忍着笑道。

    苏浦泽坐在那处,双腿还不能着地,他努力坐正,板着一张小脸道:“皇上跟臣都读的很好,只是太傅时常讲错。”

    “是嘛,那泽哥儿觉得皇上怎么样?”

    “皇上很好。”苏浦泽点头,双眸不闪不避。

    苏芩脸上笑意更深。“那便好。”

    苏浦泽每日里都要进宫。头开始,苏蒲看不到人还要哭闹,后头渐渐明白了,乖巧起来,只待晚上才跟苏浦泽黏在一处。今日因着陆霁斐归府,小皇帝便放了苏浦泽一日假。

    苏蒲难得在白日里看到苏浦泽,这会子挣脱着苏芩要跟苏浦泽去玩。

    “去吧去吧。”苏芩将人“赶”下炕,笑道:真是小孩心性。

    苏芩住的院子旁边有一座梅园,冬日里白雪红梅的最是好看。

    苏蒲跟苏浦泽去梅园里头玩了,苏芩窝在炕上吃茶。

    “姑娘,奴婢去替您换枝红梅过来吧?”红拂从花架上拿起那白玉瓶,看着里头的红梅道:“这花都蔫了,明明是奴婢今儿早上才刚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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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苏芩不甚在意的应一句,捏起白玉盘里头的一块梅花糕入口。

    香喷喷的梅花糕刚刚出炉,尚有些烫,但入口却刚刚好,甜而不腻、软脆适中、齿颊留香,让人回味无穷。

    “姑娘,姑娘,不好了……”红拂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房廊外传进来。

    绿芜掀了厚毡出去,斥道:“咱们姑娘好着呢,哪里不好了?”

    “呜呜呜,是,是四姐儿不好了。”绿芜抹着眼泪珠子,声音抽噎。

    苏芩起身,随手披了一件香红色的缎面大氅,青丝未梳,趿拉着绣鞋往外去,“怎么了?”

    红拂抹着眼泪珠子,抽噎道:“四姐儿,四姐儿她被人打了……”

    “什么?”苏芩面色一变,声音一瞬冷下来,“人呢?”

    “在梅园里……”

    红拂带路,苏芩领着绿芜一道往梅园里赶过去。

    梅园很大,漫天溯雪,红白梅花交错而生,淡香扑鼻,一眼望去,如坠入玻璃镜内。

    前头不远处,苏蒲坐在地上抹着眼泪珠子哭,苏浦泽护在她身前,但因着只是一个未足身量的小孩,根本就不是那女子的对手。

    女子十五、六岁的模样,穿一套织金重绢的衣服,梳高髻,戴金玲珑簪儿,眉眼稍细,似丹凤眼,显得整个人有些刻薄。她怀里抱着个奶娃娃,此刻这奶娃娃正嚎着嗓子哭,她一边哄,一边朝苏浦泽和苏蒲骂着。

    “怎么回事?”苏芩拧着秀眉,脚步更急,恨不能立时飞过去。

    红拂使劲咳一声,止住眼泪,道:“方才四姐儿和泽哥儿正玩的好好的,嫡姑娘就抱着凌哥儿来了,说这梅园不准野孩子玩。泽哥儿和四姐儿本也不是生事的,就想走,却不防凌哥儿正在地上玩,逮着四姐儿就咬了一口。凌哥儿正是生牙的时候,都将四姐儿咬出血来了。四姐儿不受疼,伸手将人推了一把,凌哥儿还没怎么着,嫡姑娘就打了四姐儿一巴掌。”

    “嫡姑娘?凌哥儿?”苏芩越听,心头越是火起。

    “是二房的人。”绿芜见红拂说的抽噎,便接过了话。“姑娘先前进府时没见着,是因着二夫人王氏有孕,带着嫡姑娘回娘家养胎去了,直到生完了孩子,将养了好几月,前些日子才回来。”

    “是嘛。”苏芩暗眯起眼,撸起袖子,直冲过去,“啪”的一下照着那嫡姑娘陆新葵就是一巴掌。

    陆新葵被打懵了,她偏着头,怔怔站在那里,看到气喘吁吁立在自己面前的苏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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