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艳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田园泡
苏芩立时起身,顺着一头青丝,紧紧裹着被褥,“你刚才不是还说自个儿行商吗?”
陆霁斐撑着下颚看向苏芩,笑道:“姀姀以为如今国库还剩下多少银子?广西的赈灾粮款可都是我捞的腰包。”
“那,那今次这么多官员被抄家,你……”苏芩绞着一双小嫩手,用香肩撞了撞陆霁斐,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意思不言而喻。
反正不拿的话都进了旁人的腰包,还不如将自个儿的腰包先填满再说。
“姀姀是什么意思?我可不懂。”男人耷下眼皮,掩下眸中笑意。
苏芩急道:“你明明懂的。”
“哦~”陆霁斐摆出一副“恍然大悟”之态,“原来姀姀是让我去贪污受贿呀。”
苏芩面红耳臊的捂住了脸,觉得“贪污受贿”这四个字听起来真是太难听了。
其实她总是想着,如果祖父能有陆霁斐一半的无耻圆滑,是不是就能做更多的事,帮更多的人?
有时候,我们所认为的大奸大恶,其实里头包着的是珍珠白玉。而外头镶金砌玉的,里头却是包着颗黑心。
“你,你干什么?”苏芩胸前一热,她下意识惊叫一声,一把拍开陆霁斐伸过来的手,使劲攥紧自己的小衣,神色紧张的盯着人看。
陆霁斐摸了摸被苏芩拍开的手,指尖滑腻腻的带着香,他无辜道:“深更半夜的,姀姀认为我要干什么?”自然是要做该做的事了。
男人的视线落到苏芩身上,顺着那张瓷白小脸下滑,路过纤细粉颈,看到那两瓣被小衣带子勒着的纤细锁骨,就似蝴蝶的满翼。他知道,这地方不仅好看,吃上去,味道也是极好的。
苏芩想起那被自个儿藏在小衣内的名单,坚决不让人碰。
“姀姀若是不让我碰,用这处也是可以的。”男人压着苏芩,不依不饶,伸手点住那樱桃小口,细细的摩挲。
苏芩不懂陆霁斐的意思,大眼睛水雾雾的透着纯稚。
陆霁斐拉起小姑娘的手,往下放。
苏芩被唬了一跳,心口急速跳动起来,结结巴巴的连话都说不完全,“你,你,你……”
“别怕。”男人俯身,轻亲了一口苏芩戴着珍珠耳珰的小耳朵,压低声音道:“只要姀姀稍稍的碰一下,就好了。”
……
事实证明,男人在炕上说的话,都是假的!
苏芩缩在屏风后,用力的抹着皂角洗手,只觉自个儿的掌心都要被磨掉了一层皮。
屋内的味道还没散去,混合着甜腻的熏香味,熏的人面红耳燥。
苏芩总是觉得自个儿手上黏糊糊的,根本就洗不干净。
她噘着嘴探头往炕上看一眼,男人阖着眼眸,似是已经睡过去,白皙面容上尚带绯红,黑发微乱,鸦羽色的睫毛搭拢下来,衬出一小圈暗色,更衬得整个人多了几分风流情态。苏芩的耳朵边上甚至依旧在回响着男人粗实的喘息声。
炕下扔的都是陆霁斐的亵衣亵裤,还有苏芩那条青白色缎面绸裤,上面沾着东西,黏糊糊的泛着膻腥气,是被陆霁斐擦拭后随意丢弃的。苏芩拼死保住了自己的小衣,一结束,就连滚带爬的下了炕,躲到了屏风后头,将里头的东西取出来锁好。
夜已深,苏芩收拾干净,穿着新换的蜜合色小衣,从屏风后转出来。
她嫌弃的用陆霁斐挂在木施上的竹骨纸面宫扇将地上的衣物拨开,然后重新躺上炕。
点灯如豆,男人的呼吸沉稳有力。苏芩蜷缩起身子,将自己的脑袋靠到男人的臂弯上。
……
姚定科被一锅端了,郴王不仅失了广西,也失了一个整治陆霁斐的机会,他正在郴王府内大发雷霆。
夏达站在郴王面前,低着头,没有说话。
“惟仲,你次次办不成这事,我该如何留你?”郴王说这话,只是在威慑夏达,他现在还不能将夏达如何,因为夏达代表的是整个苏派,只有日后他将苏派完全笼络到自己手中,才能处置夏达。
相比于郴王的暴怒,夏达显得十分沉静,他站在暖阁内,身下是光洁的白玉砖,被擦的很干净,清晰印出他那张自己都觉得陌生的脸来。
“陆霁斐此人,不是一朝一夕能除掉的。”
“不能除?那就任凭他梗在本王的心口,扎本王一辈子吗?”郴王猛地一下掀翻身边的炕桌,呲目欲裂。
夏达往后退一步,茶案上的茶盏、糕点伴着瓷碟一阵“噼里啪啦”落地,还有那两份已无用的参本和血书。姚定科已去,这些东西,自然也只是废纸。
夏达身上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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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被打湿一角,他拱手,眸色锋利道:“王爷息怒,下官已安排好此次冬猎之事,必能让陆霁斐,有去无回。”
作者有话要说: 郴王:他是我梗在心头的肉啊……
第58章
冬猎的皇家猎苑在木兰围场, 行程需大半个月。陆霁斐作为首辅,自然要同去。冬猎的时间在腊八节以后, 还有小半个月的时间可以准备。
苏芩先回苏府看了苏老太太和秦氏。
苏老太太身子健朗,吃得下睡得着, 将那满头银丝养的油光水滑的。秦氏挺着个大肚子,正在房廊处走路。太医说秦氏年纪大了,怕生产时出事, 让她多行走。
苏博如今, 整日里围着秦氏转,连苏芩回来都没顾得上瞧几眼, 就忙不迭的去厨房给秦氏端保胎药了。
因着陆新葵的事, 苏芩将苏蒲和苏浦泽带回了苏府,临走时悄摸摸的去,没让告诉两个小家伙,想着过完了年,再将人接到陆府小住几日。
坐着青绸马车回到陆府, 入角门, 下车上轿, 进内宅。苏芩抱着怀里的小手炉, 揭开半幅轿帘看一眼,只见二房的院门前挤挤挨挨聚了许多婆子、丫鬟, 隐隐有哭嚎声从里头传出来。
苏芩放下轿帘,抚了抚怀里的小手炉,缓慢阖上眼。轿子往前行, 将二房的院子甩在身后。
耳房内,绿芜新换了被褥,又依照苏芩的吩咐换了顶藕荷色的锦帐。
苏芩卧在熏笼上,慢吞吞的吃茶。
“姑娘。”红拂端一捧盒进来,里头装着一些新鲜橄榄,并朱桔、黄橙、等物。
“姑娘不知道,奴婢方才路过二房院子,听到里头乌七八糟的闹得正厉害呢。”红拂一边替苏芩将捧盒内的零嘴儿拿出来,一边满面笑意的道:“听说那凌哥儿照着嫡姑娘脸上咬了一口,嫡姑娘一惊,就将凌哥儿给摔炕上了,这会子二夫人正急嚷着唤大夫给凌哥儿瞧呢。”
“那陆新葵呢?”苏芩懒洋洋道。
“脸上的牙口印子被咬出血来了,也不知会不会留疤,这会子正躲在屋子里头哭呢。但二夫人只顾着凌哥儿,根本就没空搭理嫡姑娘,甚至还斥骂了几句嫡姑娘没将凌哥儿照料好。”
苏芩抿唇笑了笑,慢条斯理的捏起一颗橄榄放进嘴里。
绿芜打了帘子进来,手里端着食盒,里头是酥油鲍螺。流纹似螺蛳一般,粉白纯红两色,不仅看着好看,吃起来味道也绝美。
“姑娘。”绿芜取出一双牙箸儿递给苏芩,唇角止不住的上翘道:“您这招真是太绝了。”
苏芩手持玉箸儿,声音细细道:“绝什么?你家姑娘我可什么都没干。”
“是是是。”绿芜一叠声的应罢,赶紧掀了帘子出去给苏芩备果茶。
红拂神色疑惑的跟出来,一把拽住绿芜,“你们这说的都是什么哑谜呀?我怎么都听不懂呢?”
绿芜端着空食盒,将红拂拉到一旁外间,靠在户牖处道:“说你傻,你还真傻。还记得那个时候姑娘让咱们去制的胭脂膏子吗?”
“记得。”红拂点头,“姑娘还往里头添了温奶,我试了一下,香喷喷的可好闻了。”
“就是那加了温奶的胭脂膏子。”绿芜更加压低了声音,“你可记得凌哥儿那欢喜咬人的毛病?那些奶娘可都被咬的狠了,喂奶的时候个个推脱不肯去。”
红拂依旧是一脸迷茫。
绿芜跺了跺脚,道:“那嫡姑娘用了咱们加了温奶的胭脂膏子抹了脸,凌哥儿被奶娘饿的多了,闻到那味道,不就要往嫡姑娘脸上咬去了吗?”
“啊,原来是这样。”红拂恍然大悟,继而恨恨道:“我当初就该多往那胭脂膏子里头加些温奶,让凌哥儿再咬狠些。”说到这里,红拂又红了眼眶,梗着嗓子道:“我听说四姐儿到如今都做噩梦的厉害,不肯歇息呢。”
一听红拂提到苏蒲,绿芜便也叹息一声,满脸疼惜道:“四姐儿多乖呀,竟被那嫡姑娘欺负成那样。”
“是呀,不过咱们姑娘可算是替四姐儿出了一口恶气,不然我可忍不下去。”
绿芜点头,认同道:“那嫡姑娘扇了四姐儿巴掌,咱们也就让她尝尝这滋味。”
“嗯,这就是报应。”
……
过了腊八节,便要准备去木兰围场冬猎了。
苏芩做了两套骑装,一套白,一套红,准备一道带过去。
原本嫡姑娘陆新葵期待此次冬猎已久,毕竟此次冬猎,青年才俊无数,正是陆新葵露脸的机会。陆府二房的嫡姑娘,陆霁斐的堂妹,就这个头衔,已经让众多男子趋之若鹜。
但因着自己脸上的伤未好,怕留了疤,所以陆新葵根本就不敢出门,只得躲在屋子里头日日抹泪。
陆新葵马上便要及笄了,这脸上若留了疤,那可是大事。
但这些对于苏芩来说,却只觉快活。她陆新葵留了疤是大事,那她苏三的妹妹若留了疤,就是小事吗?噗噗还那么小,往后的日子可比这陆新葵长。而且噗噗那么乖巧的性子,留疤事小,如今噩梦连连,日后长大生了心病可不是闹着玩的。
“姑娘,奴婢将四姐儿带来了。”绿芜将被披风裹得严严实实的苏蒲抱进耳房。
苏芩迎上去,替苏蒲褪了身上的披风和雪帽,然后伸手抚了抚她的小脑袋道:“噗噗真乖,姀姀带你一道出去玩。”
苏蒲脸上的红肿已消退,但面颊肌肤上被陆新葵划出来的抓痕却刚刚结疤,在奶白色的肌肤上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苏芩看的心疼,抬眸看向绿芜道:“我让你们大爷从宫里头带回来的药都按时抹了吗?”
“抹了。”绿芜点头。
苏芩疼惜的抚了抚苏蒲的小脸,笑道:“来,姀姀给噗噗做了一套小骑装,噗噗穿上去一定很好看。”
苏蒲露出一个腼腆的笑脸来,她被苏芩牵着,走到木施前,仰起小脑袋看向挂在木施上头的那套小骑装。
遍体的通红,连着雪帽,那雪帽周边镶一圈白狐毛,坠下两颗白毛球,腰间收紧,下摆散开,像花一样。
“好。”苏蒲奶声奶气道。
“噗噗真的喜欢吗?那我们就……”话说到一半,苏芩突然反应过来。“噗噗,你刚才说什么?”
苏蒲歪了歪嫩脖子,奶声奶气的道:“好。”
“噗噗,你会说其它的话了?”苏芩一脸惊喜道:“这是谁教你的?”
苏蒲眯眼笑,“姀姀。”
“我可没教你。”苏芩撸了撸苏蒲的小脑袋,牵住她的小手替她将身上的袄裙褪了。“来,试试这骑装,噗噗穿上肯定很好看。”
苏芩替苏蒲换上骑装,然后把人牵到书房内置着的那面大玻璃镜前。
苏蒲长的粉雕玉啄的好看,肌肤又白又嫩,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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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红色的骑装,不仅好看还可爱。那双黑乌乌的大眼睛里蕴着纯稚水雾,干净的就像个瓷娃娃。
“真好看。”苏芩替苏蒲编了条杨桃辫,从额角往下梳,露出光溜溜的额头,更衬得一双眼澄澈如月。
苏蒲掂着脚尖,抱着一双小嫩手,双眸亮晶晶的在玻璃大镜子前转了个圈,道:“好。”
槅扇处,陆霁斐正在批奏折。
锦槅边站着一大一小,一个奶声奶气,一个娇声娇气的说着话,软绵绵的直搅的人心乱。
槅扇上挂着毡子,青山捧了果茶来,放到苏芩的小书桌上。
苏芩牵着苏蒲过去,两人挤在一处排排坐,各捧着两个小金莲蓬盅儿,低着脑袋,一小口一小口的吃果茶,异常乖巧。
果茶里头加了山楂、雪蜜等物,上头飘着剪碎的梅花瓣,香喷喷的带着氤氲热气,直往人的鼻子里头钻。
陆霁斐手下朱砂笔一顿,看一眼青山。
青山正候在苏蒲和苏芩身边,笑盈盈的看着苏蒲抱着小胖手吃果茶,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直让人疼到了心坎里。
陆霁斐放下朱砂笔,微蹙眉,笔杆子不经意的往大红木书桌面上一敲。
青山目不转睛的盯着苏蒲,想着若是他往后的女儿有一半这么好看,那他真是死都甘愿了。他一定要将她疼成自个儿的眼珠子,给她吃最好的,用最好的。
陆霁斐的眉皱的更狠,他咽了咽喉咙,鼻息间的果茶香更浓。
男人手里的朱砂笔再一次敲到大红书桌面上。
青山一动不动的连眼珠子都没转一下。
反倒是苏芩偏头,看了一眼陆霁斐,然后将自个儿吃了一半的果茶递给他道:“喏,你吃吗?”
小姑娘今日抹了一道檀香色的口脂,吃茶时粘了些许在那小金莲蓬盅儿的边缘,衬出一层粉嫩色泽。
男人伸手,接过,抿唇吃一口。
青山候在一旁,看到陆霁斐瞥过来的眼色,赶紧低下了头。
平日里自家爷从不吃果茶,他也就没想着要一道准备,却没曾想今日竟起了兴致,要吃果茶了。
这可怪不得他。
青山缩了缩脖子,只觉周身寒凉的厉害,他赶紧躬身退了出去。细细盖好书房门前挂着的厚毡,然后立在房廊下,往外头那寒冬腊月的天搓了搓手,取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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