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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典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浅醉微梦

    “对,快些找,这回换了银子,你可记得把银子藏紧点,莫要叫咱家顺风给知道了。”

    林老爷子最喜欢的,就是又懒又爱赌的林顺风,因为是长子,无论他干了啥缺德事,在林老爷子的眼里,那都是小事儿,反正只要不伤他的筋骨,他都不在意,更不会去指责林顺风。

    林方氏和他两人快步进了屋内,不过一眼,就瞧见了放在五斗柜上的那个蓝棉布包:“快,快,在那儿呢!”

    她指着五斗柜那边的同时,还拿鼻子使劲吸了又吸:“我咋闻到了桂花糕、板栗糕的味道。”

    “行了,不过是些吃食,有了这袍子换钱,还怕没钱买那些个吃食,对了,银钱到手后,记得先买只大猪蹄子回来,又带大膀子的那种,老子过够了没油水垫肚子的日子。”

    林方氏自知那事儿是自己没办好,便不愿意再提,道:“晓得了,动作快点,省得被那两人堵上。”

    就在林老爷子两眼兴奋,正把魔爪伸得那个蓝棉布包时,一只沾着泥土的、年轻的手,越过他的肩膀,快而准地抓起布棉包。

    眼见快到手的银子就这么一闪而失,林老爷子的眼里盛满了愤怒,转头怒不可遏地瞪向林青松,这个他瞧都不想瞧见的小叫化子。

    “干啥,那是我的!”

    “你的”林青松微微一哂,他如今已是十六岁的大小伙了,站在林老爷子身前,比他足足高了一个头,林青松的身材更像北地人,而不像南边的人那般瘦小。

    “就是老子的。”林老爷子眼眶都红了,那架势,好似和林青松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要脸不”林青松冷笑:“瞧着就是不要,明明是我妹妹给我缝的袍子,我亲手拿到手的,凭啥就成了你的,你以为这是你儿子家,你就能砸坏门锁这是入室偷窃,真要告去衙门,你少不得要在牢里吃几年牢饭,甭以为那是个好去处,冬日里冷得要命,夏日里蛇鼠无数窝,就在你的脚尖前爬来爬去,一个不留神,老鼠往你怀里蹦,蛇往你裤管里钻,那蛇毒着呢,一咬就死人,身全青紫肿涨,死了**的,嘿,牢饭,都是从那些酒楼饭馆收回来的剩脚料,馊了的还算好,有人还在里头吐口水,撒了泡尿的,不要太多哦。”

    “你!”林老爷子当真被他的话给吓破了胆,他可不想坐牢,但他又不想放弃那快到手的银子——崭新的袍子。

    “怎地,你想去尝尝那大牢的滋味我可是有人证、物证,这衣袍虽是我妹妹缝制,可这料子、各色丝线、棉絮,哪样不是从镇上铺子里买来的,甭以为人家老板不晓得那是我妹妹给我做的,只要官差们走一趟,啥事儿都整明白了。”

    林青松笑起来明明如童畜无欺,可林方氏觉得后背一阵凉唆唆,冻得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老头子,咱们先撤”

    林老爷子想了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定要把这两身新袍子弄到手才行。

    “哼,没个孝心的狗东西,跟你娘一个德性,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林方氏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扯着林老爷子走了。

    柳三娘暗中松了一口气,瞧着被砸坏的门锁十分心疼,虽然只是铁门锁,可也要花上百文才能买得起。

    “娘,莫要心疼,往后您儿子我,一定会很争气的,给娘挣下金山、银山,如何”

    林青松一手拿着布包,另伸一手搂着自家娘亲的肩,安慰道:“娘万万莫要气坏身子,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没准儿,过不了几年,人前人后,都有人称您一声老夫人呢。”

    柳三娘叹了口气,道:“这年头,挣钱真的很不容易,即便我能挣上些银子了,可看到这锁被你奶就这么砸坏了,心中总要憋了这口气的。”

    林青松又道:“娘,不就是把铁锁么,回头咱们换把更好的铜锁。”

    柳三娘不懂那些规矩,压根儿就不知,铜锁不是平头老百姓允许用的,她记得苏家门环就是用的铜环,遂笑道:“好,好,好,我三儿跟我小闺女都最有孝心了,娘啊,就等着你俩的孝敬。”

    这语气不过像是哄林青松玩儿。

    林青松也不作旁的解释。云南

    柳三娘随即又皱眉道:“你妹妹平日里办事是个稳妥的,今儿明知你爷、奶在此,怎地还要如此招摇的把这好物拿出来”

    林青松不由觉得好笑,答:“除非我不穿,但这样妹妹必会伤心,她好意费神给我缝的袍子,我不穿她会难过的,即然送给我了,我自然该穿,当不当面拿出来,有什么区别,即便今日不拿出来,少不得往后又要被这两人闹过几场,不过,这事儿,原是我同妹妹商议好了的。”

    “啊,你们商量好的”柳三娘又问:“想干啥呢”

    林青松一脸无所谓地答:“想分家啊!”

    “真能分,你奶跟你爷很固执的。”柳三娘盼分家盼了几十年了,但林顺河这个当家的不同意,她也没法子,到底女子太过势弱,无法改变这些事情。

    “娘只管放心好了,待分家后,娘若真的决定要和离,我跟妹妹自是要跟着娘的,也亏得娘生了四个,这样很公平,我和妹妹跟着娘,给娘养老送终,让大哥和二姐给爹养老送终,两厢不吃亏,我觉得这主意甚好。”

    林青松连以后的打算都盘算好了,柳三娘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什么,后又笑道:“我到盼着能如愿,青山是个懂事、稳重的,以前还不放心他太过老实,如今也晓得了有些人有些事,就不能惯,你二姐也早早出嫁了,因着你妹妹这一年的照拂,她在婆家越发说一不二,婆家也越发看重她了,就算没有我,也不打紧的。”

    林青松跟林二丫的感情并不深,和他感情最深的,只有在他背着长大的妹妹。

    “娘,只要您高兴,咋样都行。”

    柳三娘再次问:“你真的不在意娘亲跟你爹和离”

    林青松笑答:“娘,或许在这乡下不会有人和离,总想着为了儿女凑合着过,但在外头,越是大地方,越是有人和离,过不下去了,两人又不想弄成怨偶,更不想结两姓之仇,自然是要和离的,两人和离后,各自安好,岂不更美”

    他没有告诉柳三娘,那些能和离得了的,大多是娘家势强,有娘家人撑腰呢。

    柳三娘并没有全听懂,但她晓得了一件事,那就是,外头也有不少良家妇女,在过不下去的时候,也是会和离的,即然人家能和离,她干啥不能和离

    ......

    林方氏并不知道,今日之事是在林青松的算计之中。

    她憋着一口气,阴沉着老脸,搬了把椅子坐在院门口......

    牛角儿和林青杉带着孩子从外头回来,远远瞧见林方氏一张老脸写满了她很不开心,很想找人手撕!

    牛角儿往林青杉身后缩了缩:“当家的,咱们出门前没有得罪咱奶吧。”

    “没啊,估摸着又是那房的给她不痛快了吧。”林青杉这个大孙子,还是蛮了解林方氏的。

    牛角儿心里没底,喃喃道:“要不,咱们去我娘家蹭饭吃”

    “嘿,不是我说你,就你嫂子那难看的吃相,我还不如在家吃喝来得舒坦。”林青杉撇撇嘴,压根儿就不想去岳家蹭饭吃。

    牛角儿跟他急眼了:“你说啥呢,还不是因为家里穷,谁家不是这样的光景咱家输钱输得多时,还不是要时常去那家打秋风说得好像你林家好有钱似的。”

    林青杉不想跟她争吵,这婆娘讨来啊,除了生娃管用、能伺候他爹娘之外,还能干啥

    牛角儿瞧着林方氏那张后娘脸,就是不肯再挪脚,林青杉又不肯去牛家,两人正僵持在那儿。

    林青杉眼角余光瞟见一人,笑道:“我有办法了,今儿便依了你,去你娘家蹭饭吃,而且,保管你嫂子不会给咱俩甩脸子。”

    他说完撇下牛角儿,朝来人迎了上去:“三叔,老累了吧,快些把篓子给侄儿拎着,我这就送你回家去。”

    林顺河正好累得不行,弯下腰任由林青杉帮忙把鱼篓取下来,林青杉两手一拎,只觉双臂往下一沉:“哟,这篓子蛮重的,三叔今儿收获不错。”

    “今年怕是要过个暖冬了,这都十月了,天气还这般暖和,鱼多了也不值钱了,往年,这个时候,鱼价早涨了不少,这都十月了,才涨了一文钱一斤,唉。”林顺河常年在水里讨生活,随着年纪越大,身子骨也大不如从前。

    换了去岁,他一个人背着这样的篓子在下塘村能来回走三四趟,今年却不行了。

    伸手捶了捶酸痛的腰,因为伸不直腰而身子更加佝偻的他,看起来越发显得苍老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 挑拔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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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膝关节因为长年受湿气侵袭,早些年就已经落下病根子了,每每要变天之前,痛得要命。

    今日下午,他的膝盖处又开始痛了,怕是过不了几日,就要下雨了。

    林青杉一点儿眼神都没落在林顺河的身上,直到他从篓子里挑了两条肥美的,有筷子长的鲫鱼,这才站直了身子道:“三叔,刚才我岳母捎信,让我们小两口回去一趟,也不知啥事儿,你瞧,咱奶正不高兴的坐在门口守着呢,我哪里敢跟她开口借些铜板子,她不愿意着呢。”

    林顺河见牛角儿已经跑去草跺子那里扯了数根干稻草,又转身回来递给林青杉,再笑着对林顺河道:“三叔,谢谢了,还是三叔待我们最好,也最心疼我们这些个晚辈了,往后三叔有啥事,只管使唤青杉就是了。”

    牛角儿说是这么说,林青杉哪日不是一大早就出门打牌了,在外头蹭个中午饭,甚至,有时,连晚饭也是在外头蹭的,林顺河能见得着他的人影才怪。

    但这话儿叫林顺河很受用,连忙摆手,道:“没事,没事,拿去就是了。”

    他又再次选择性的忘了,他的小闺女、三儿子也是喜欢吃鲫鱼的。

    林青杉把鱼穿好递给牛角儿拎着,又亲自帮林顺河把背篓拎起来,让林顺河背上,这才笑道:“要不是不得空闲,我肯定要帮三叔送回去的,只是三叔也晓得,我那岳母娘利害得很,去得晚了,叫她好一阵等,她肯定要发飙的。”

    林顺河也晓得,正是吃晚饭的时候了,他也不好意思开口让林青杉帮忙,更何况这两孩子还要去牛角儿的娘家。

    “没事,我自个儿能背回去,你们快些去吧,去得晚了仔细吃不到饭。”

    他到很好心,又是送鱼又是催促两人。

    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这两人的老子呢。

    林青杉忙应了,拉着牛角儿,带着自家娃快速闪人。

    林顺河用很慈爱的目光注视着两人渐渐远行,最终好笑地摇了摇头,这才背着竹篓朝家行去。

    林方氏老远就瞧见林青杉哄走了两条肥美的大鲫鱼,她本是想起身的,后转念一想,她是长辈,是林顺河的亲娘老子,大孙子即便拿走两条也不紧要,林顺河肯定不会全给他的。

    待林顺河走到院门口时,张嘴喊道:“娘,这都多晚了,怎还坐在院门边,仔细吹了门缝风,回头又要头痛了。”

    林方氏冷哼道:“你还晓得我是你娘”

    “娘,您又说啥话呢,谁又惹您生气了”

    林顺河觉得自己的膝盖处痛得越发利害了,索性蹲下来,把鱼篓子又放下来,这才走到林方氏身边挨着坐下,林方氏是坐在椅子上,他是坐在木门坎上,习惯性的从腰间摸出九火铜烟杆,又扯了些烟丝塞里头,点着火后,递给林方氏:“娘,莫气,来抽一口消消气。”

    林方氏对于他恭顺的态度很受用,她和自家老头子也不是没打过这烟杆的主意,奈何林顺河实在喜欢得紧,即然三儿子心中不舍得,老两口也没强逼着他交出来。

    “你今儿又网了不少鱼我瞧见青杉拎了两条大鲫鱼走了,哼,准是牛角儿哄了他送去她娘家了,这男人啊,就得心思正,怎能被个女人给压着呢。”

    林顺河本想解释一番,奈何林方氏压根儿就没准备听他说。

    她一边抽着烟,一边絮絮叨叨:“这两年徭赋又加重了,听说,北边儿又在打仗呢,闹得可凶了。”

    林顺河叹了口气,答:“是呢,也不知皇上是怎么想的,这样下去,还叫不叫人活了。”

    他同样很愁,又道:“之前,碰到了我们村的一个人,早些年上岸了,带着一家老小去外地讨生活的,今年回老家来看看,他带来了个消息,说是明年的税还会涨。”

    林顺河愁得眉头都快打结了,他有爹娘、一家老小要养呢,再这样下去,一大家子都得喝西北风。

    随即,又想到了林安心,心中又颇为欣慰:“得亏我家四丫出息了,能帮扶娘家一把,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只能等死。”

    “明年还要加啊”林方氏不免也跟着发愁了,林顺风自幼身子骨不好,这么些年都不曾下过水,更不要提划着船在河里讨生活了,可林家自祖上数辈起,就是渔民,这渔民的税收得比种田的还要多呢,以往,林方氏家全靠自家二儿子、三儿子每年交上来的银钱,才能顶得住林顺风一大家子老少的徭赋钱。

    “唉,顺河啊,你怎么了”軒軒書吧

    林方氏好一阵出神后,才发现林顺河的神情有些不对,手不停的在揉搓着自己的膝盖,遂又问他:“可是老毛病又犯了”

    “嗯,没事,回家熬点艾叶多热敷几次就好了,三娘早些年在菜园子的一角种了一大块艾草,也得亏了她,才能让这痛缓一缓。”

    林方氏也说不出别的好话来,只道:“唉,在船上讨生活的,都是短命鬼呢,活不长!还好,你有个好闺女,下半辈子不必发愁,娘也就放心了。”

    “嗯。”想起林安心的孝顺,林顺河满面笑容,这个闺女还是不错的。

    “亏得三娘当时坚持,才没有把她给扔了。”

    林方氏的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道:“你这是在埋怨娘当年那样的光景,全家都要勒紧裤腰带,天天早出晚归,累个半死,也只是能混个水饱,哪里有多余的吃食养活她。”

    林顺河点头,表示理解,他也清楚这事情的始末。

    “对了,说起这孩子,我就又想到了你家那糟心的小叫化子,顺河,不是当娘的不心疼你,只是,他已有十六,该担起养家的重担,不能白白搁家里,干啥让他在家白吃白住,这样惯下去,还不得把他给养废了”

    “你说说,你成日风里来雨里去,辛辛苦苦网了这些鱼,费了牛鼻子的劲儿才他拉扯大,不说他挣点银子孝敬你也就罢了,替你分担分担点这些个事儿,还是使得的。”

    “他才刚生下来那会儿,我就摸过他后脑勺,生了根反骨,留不得,你家那婆娘非不听,护得跟眼珠子似的,一个两个都是如此,呸!”

    林顺河想了想,道:“娘,青松那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犟得很呢,我说啥他都听不进去,我今儿早上出门,也是想着他将来怎要有门手艺养活自己吧,便喊了他一起出门,您道他说什么他说啥志不在此我也没懂他这话是啥意思,就是吧,觉得他生了根懒筋,喊不动他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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