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典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浅醉微梦
苏君扬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一把散子儿放她跟前,笑眯眯地道:“都是自家人,婶子,左右肥水没流外人田呢,这些散子儿拿去打发这几个小辈们,您未来女婿,旁的不多,这些身外之物到是挺多的。”
林青松扒拉开他给的那堆散子,笑骂道:“就你会哄人了娘,甭理他,儿子给您准备了一匣子,您只管玩得开心就行。”
苏君扬见了,悄悄准自己掏出来的那堆铜板子推到了林安心跟前,又朝她眨眨眼。
林安心抿嘴轻笑,这厮惯会耍这招,她哥哥心里又该酸了。
果然,林青松一扭头,看到自家妹子跟前多了一堆铜板子,又想使那招。
苏君扬一挑眉,抱臂挡在他身前,道:“不劳小舅子费心,我苏君扬的媳妇自个儿宠。”
霸道中带着一股子老年陈醋味儿。
林安心丢出一张牌,林二丫在一旁瞧得心里冒酸水,暗中朝李三柱瞪了一眼,她当家的怎就不会如此贴心呢
李三柱正乐呵呵地同大舅哥说笑,完全没有发现自家婆娘那幽怨的小眼神。
林青山瞥了一眼正傻乐的李三柱,他的心长偏了,还是不要提醒自家这个傻妹夫好了,让自家二妹回去好好教训他一顿。
粗汉子的心,也跟槐树村村口的那树杆一般粗。
压根儿就不懂怎么疼自家婆娘。
“哼!”林青松瞄了瞄这个,又看了看那个,一个两个这是合起来虐单身汪。
林安心笑嘻嘻地看向他,又轻轻挑眉:哥哥,不晓得么,虐单很爽一直虐一直爽。
林青松瞪她一眼:秀恩爱,死得快,哼。
“哥哥,你回来有些时日了,我有一事一直不曾问你。”林安心看懂他眼神,决定给自家哥哥挖个大坑。
兄妹啥的,就是该相爱又相杀!
“啥事”林青松警惕地看向她。
苏君扬不爽了,在一旁道:“小舅哥,你这是啥眼神”
柳三娘闻言也不打牌了,抬头朝林青松看去。
林青松忙回头,冲柳三娘挤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娘,不晓得妹子要问啥事。”
柳三娘又侧头问林安心:“你要问你哥啥事”
林安心笑得跟个憨憨似的,答:“没啥,娘,您没发现么,我们这些小辈儿中,就只有哥哥是单着呢,他的亲事咋还没着落”
柳三娘一直忧心林青松的亲事。
“你该不会是想不开,要出家做和尚吧,你若敢想,娘就打断你的小狗腿。”
林安心连忙递刀子:“娘,您小闺女我,一定站您这边,您说打哥哥的小狗腿,我帮您递竹条。”
惯来不大爱插嘴的林二丫也跟着起哄了:“娘,我帮您按住青松,您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林青松要哭了,忒么的,他家的女人们太不好伺候了。
一不小心就捅了马蜂窝。
果然,女人心,海底针,捞都捞不着的那种。
苏君扬暗赞自家小媳妇暖心,这是帮他出口气,帮他出口气......
沉浸在“媳妇喜欢他”模式中的苏君扬,已陶醉得无法自拔。
“娘,听说苏家叔叔要修路”
林青松晓得自己讨不了好,连忙转移话题。
“有这么一回事。”柳三娘想起来了,又转头问苏君扬:“你爹是个怎样的打算,我们要捐多少银子”
苏君扬今儿来此,本就是为了这件事的。
“临出门前,我爹交待了,全凭各人自愿,他说原本春日多雨的,只是请了老先生算过了,二月初二龙抬头后,应该有一段好天气。”
林安心想,这正月才过了一半呢,此事果然不急。
“是要买青石板铺路吗,咱们楚州乃平原,这青石板的价格怕是居高不下。”
苏君扬笑着摇头,道:“非也,哪里需要用什么青石板,你不知,咱们平原除了那些物什多之外,有一样很多,便是砖窑,而这样的地方,最多的废物就是窑渣,质硬不说,安排人在路面铺上五寸厚,再赶了牛拖着大石碾子来回碾上几日,一直压紧压平整了,我告诉你,就算下再大的雨,这路面一直都会很紧实,如同平日走平地一样。”
林安心不懂这个,又问:“这个法子当真好使”
柳三娘却笑了,道:“的确好使,咱们这附近有那行善积德的人家,也曾给自己村里修过这样的路。”
林安心听后不由看了林青松一眼,问:“哥,咱们要不要也出资请人修一下村里的路,顺道儿,去买窑渣没准更便宜点。”
林青松觉得可行,苏君扬听后微微皱眉,若有所思,后来,他回去后同苏阳江提了一嘴,苏阳江立马拍板,将顺水村的路也给修了。
“照你这么说,这修路费不了太多银子。”
苏君扬点头又道:“的确,这样的路很好用,下雨天也没有泥水坑洼,能保二十来年不必再复修。”
林安心又问:“这么说,除了买窑渣的钱,只须出那些修路帮工的工钱和一些开销的钱”
“嗯,林林整整算下来也不少,好在连着这条路的乡绅们,每个村多少有那么一两个,有的出个十多,二十两,也有出个百、八十两的,再加上你家的,应该差不了多少了,即便差上一点,我家补足便是。”
林安心微微皱眉,她正在盘算出多少。
林青松已替她做了决定:“我们三兄妹,每人出资一百两,至于村里的这条路,需要费工多少,所有的开销,我全包了。”
林安心咂舌,羡慕地道:“哥哥,如今你财大气粗了。”
林青松伸手摸摸她脑顶,笑眯眯地答:“就你那点子钱,搁外头,实在是泛不起一丁点的浪花,也就够你买买胭脂水粉。”
林安心吸吸小鼻子,好吧,土著哥哥的人生的确开了挂。
“即如此,我这就叫丫头取一百两的银票来。”
苏君扬笑着应道:“如此甚好,回头,我爹会请了人刻块石牌搁这条路的路口,上头会写明谁家捐了多少钱。
林安心本想拒绝,但林青松已点头答应了。
又对她解释道:“我即想入仕,自然少不得要多多做些这样的事,将来,我们侄儿若也有这方面的志向,那块石碑,却是很好的证物。”
林安心了然,遂,打发听泉去取了一百两银票了,林青松也捐了一百两,邓金钗见了,亲自去取了一百银票交给苏君扬,又见他叫自己的小厮取来笔墨和册子,一一写上林家三人的名字。
柳三娘本想说她也想捐,可是一想,那石碑上会刻下自己的名字,便歇了这个心思。
“人怕出名,猪怕壮,你们不要太招摇了才好。”
苏君扬写好后,把册子交给他的小厮,这才笑道:“婶婶只管放心,三人捐的钱不多不少,刚刚好呢,上头还有几个为了名的,捐的比三人还多,我爹是牵头人,捐的不是最多,可也排在了第三。”
柳三娘闻言这才稍微心安,又道:“下回做好事,不要立石碑才好。”
苏君扬答:“可有的人想立,而且,我爹也没想过要贪这钱,这笔银子肯定会全用在这上头的,若有多的,便多拉些窑渣把路压得更紧实些。”
邓金钗听得捐钱能有这么好的事,便问:“这捐钱修路真这么好那些人为何都愿意捐”
苏君扬嘿嘿直笑:“虽说这里头不缺沽名钓誉之辈,但也的确有不少好心人,再说了,这样的事做了,可是要上报给朝廷的,家里有儿郎想入仕的,自然要做样的事。”
邓金钗隐隐明白了点,又寻思着,这样的好事,怎么着也得让她三弟也来弄一弄才好。
她推说要去安排下人做午饭,又留了苏君扬在这里吃饭,又让爱晴顶了自个儿的位置,这才告罪一声先行离开。
柳三娘瞧着她远去的背影,深深叹了一口气。
扭头问站在她身后看牌的苏君扬:“我大媳妇娘家那边可有捐钱”
苏君扬撇了撇嘴,道:“原本不想提,即然婶婶问起,又加上这屋里没外人,我说了也没啥,在年前,我爹在旺福楼设宴,款待咱们这附近的乡绅们,下的帖子里,也有邓金鼓的,可是,这小子太那啥了,帖子接了,打发人去跟我爹说,他那日不得空,第二日一早要去府城,也不提捐钱的事。”
林安心看了看自己的牌,丢出一支无用的。
寻思着,邓金鼓怎地变得如此看重钱财了
再说邓金钗离了这边,打发秋月去娘家寻邓金鼓,问他要不要捐些银子修路。
秋月去的时候,邓金鼓不在家,只有季春花在家陪着邓大郎。
听说秋月过来了,忙使了婆子唤她进内院。
秋月不是第一次来这边,熟门熟路地跟着婆子去见了邓大郎夫妇。
季春花此时,正盯着邓大郎吃草药汤。
见她来了,问:“我闺女打发你来做甚”
秋月答:“苏家正在召人集资修路,大少奶奶打发奴婢来问,这边可也要捐些”
邓大郎问她:“那边捐了没,捐多少”
秋月答:“捐了,大少爷、三少爷、四姑娘各捐一百两。”
邓大郎皮笑肉不笑地道:“可真够大方,有这钱,做甚不给我闺女那柳三娘也是个蠢的,由着自己的崽女们乱来。”
“咱家不捐”季春花朝他看过去。
第四百七十九章 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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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大郎又答:“这事儿我听金鼓曾提过一嘴,他说得没错,如今,他还没成亲,离娃儿长大还有好几十年,等到孩子长大了,他此时做的好事,早已凉透了,到不如等他有了孩子,大点了再做好事,如此,人家才记得住这些的。”
他又看了自家婆娘一眼,道:“咱家的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做甚去做这费力不讨好的事,不过就是给钱买出名罢了,不捐到也罢了。”
季春花觉得此事有些不妥,又问秋月:“可有听说没人捐么”
秋月摇头,她没听苏君扬提过。
邓大郎不乐意她久待,挥挥手打发她回去:“你回去告诉我大闺女,让她把她当家的钱袋子看紧了,做这些蠢事干啥,又捞不到半点好处,再说了,一百两银子足够买二十亩良田,等小鱼儿长大,这二十亩没准儿都翻了好几番,变成了一两百亩良田呢,那时候再做这行善积德的事,岂不更好”
秋月无奈,她想不通,为何自家主子们乐意捐,而邓家这边却......
有了银子做点好事不好吗
秋月无功而返,垂头丧气地去给邓金钗回了话。
邓金钗站在水缸边愣了许久,最终只余一声叹气,该做的她都做了,即然娘家那边不愿意,她也没办法。
“大嫂!”
邓金钗正在那里唉声叹气的时候,苏君扬不知几时出现在她身后了。
她先是一惊,后再回头看过去。
“可是饿了饭菜还有一会儿才能好,那边可是散牌了”
提起林安心,苏君扬的嘴角就翘得老高老高,笑答:“哪里舍得下牌桌子,婶婶今儿下午,输了约莫二十来文钱,我家媳妇赢了大约三十多文呢。”
邓金钗莞尔一笑,答:“我婆婆学牌晚,哪里能比得过小姑子打牌精呢,她换起牌来,眼都不带眨一下的,手太利索了。”
苏君扬闻言但笑不语,他特意来寻她,可不是为了说自家小媳妇的打牌有多利害,不过是花点小钱打发闲时罢了。
邓金钗瞧他笑了半晌,却又不离开,迟疑了一下,问:“你找我,有事”
“原本没事,不过,后来瞧见大嫂身边的秋月丫头出了门一趟。”苏君扬单刀直入,他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因为,出了正月,他又得为生意上的事而远行了。
邓金钗的脸色猛地一白,后又强自镇定地答:“我听说你们在说捐银子的事,便想着要不要问问我娘家那边的意思。”
“不同意。”苏君扬给出肯定的答案。
他早就知道了,邓家人无一不重利,邓大郎父子更是如此。
邓金钗虽没听出他话里的讥讽,可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我爹娘没经历过这样阵状,因此,不明白这其中......”
苏君扬不待她说完,连连摆手道:“我来寻大嫂,不是为了此事。”
不是
邓金钗越发疑惑不解了。
苏君扬再道:“大嫂应知,我这人最看重的便是我家人与我那小媳妇了,更何况,我同她早已定亲,这辈子,我非她不娶,她非我不嫁,大嫂又何必夹在中间,做那得罪人又不讨好的事呢”
邓金钗的脸色越发白的吓人,她的身子微微哆嗦,又深吸一口气,答:“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苏君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大嫂是个聪明人,无需我说得多直白,我那小媳妇即是大嫂的嫡亲小姑子,你觉得,青山大哥乐意见到她定了亲又毁亲周家与你娘家不是很好的例子吗,你觉得,到时,青山大哥会不会恼恨大嫂呢你兄弟大可再找个更好的,不是么,说直白点,邓家才发家,这根基如同浮萍,看似一场荣华富贵,实则经不起一点点的风浪,他到是适合找个大靠山当岳父。”
“这......”邓金钗哪里不明白,苏君扬说的是事实,她也曾劝过他放弃,可她那三弟犟起来的时候,九头牛都拉不回。
“我不要求大嫂做什么,便是什么都不做就好,我那小媳妇,自去了我家起,便被捧在手心里娇宠着,我们一家子最见不得她伤心落泪,更莫要说吃一丁点儿苦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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