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典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浅醉微梦
苏阳江还真没想到,自家儿子竟有如此大能耐了。
当场朝苏君扬竖起大拇指,道:“好儿子,有乃父风范。”
随即,又一脸神秘的凑过来:“听说你今儿逮住邓金鼓那臭小子了你跟他有仇”
苏君扬顿时不乐意了:“哼,都想撬我的墙角了,我能忍在那些人的眼里,哦,我就是那千年王八,绿帽子能可着劲儿戴的那种你会承认你的种不好你儿子就那么怂更何况安心人多好啊,我就喜欢她,哼,到了我手里的人,他还想从我手里抢回去,哦,他想抢就抢啊,咱家姓苏不姓邓,他没睡清醒,我就帮他清醒清醒呗!”
苏阳江闻言抬头望望东厢房的屋顶,心里为嘛感觉涩涩的呢,不过,为嘛,他很欢喜自家儿子这小傲娇的样儿呢。
难道真的是:儿大不能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苏君扬撇了撇小嘴,这酸醋劲儿,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到底还是开口安慰:“爹是爹,媳妇是媳妇,不一样的,照您这么想,当初,爷爷该多难过啊!就该让你一辈子当光棍,可我瞧着,你讨了我娘做媳妇儿,不就成日跟个摇尾巴的小狗似的么,得了空就围着我娘打转,可着劲儿讨好我娘。”
苏阳江才酝酿出来的那么一点点伤春悲秋的情绪,就被自家调皮儿子给挤兑没了。
“小兔崽子,我才说一句,你就给我怼回来十句,不过,那个邓金鼓听说被你们揍得怕是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
“爹,你那是啥眼神,你儿子就这么不可信我真的只是胖揍了他一顿,真的,你儿子祸祸人,从来都是很讲究分寸的,很讲究身份地位的,就他,嘿,也配!”
苏阳江看着自家儿子与廊下笼里的雀儿,一人一鸟摆着一模一样的姿势:昂头挺胸,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
他摇了摇头准备离开,反正,他是越发说不过自家毒舌儿子了。
“爹,您等一下!”苏君扬拦住准备离开的苏阳江。
“还有啥事老子急着回来,就是怕你下手没个轻重,后来才知道,邓家小子只是被你揍得有些皮外伤。”
苏君扬却不理他,又追问他:“您这些日子天天早出晚归,干啥去了呢,我今儿把话撂这儿,我真不会要什么野路子的弟弟、妹妹,能干的儿子,爹只准有我一个,而且,必须只能有我一个。”
对于他的霸道、小无赖,苏阳江不但不生气,反而很窝心,笑眯眯地答:“行,爹保管不给你弄出野路子的弟弟、妹妹。”
他在心里补一句,把你亲娘弄得再生几个弟弟、妹妹的本事,他还是有的,到时,看这小兔崽子还怎么怼他。
“你大姐不是快成亲了么,我这些日子忙前忙后,不就是为了忙嫁妆田的事么。”
林安心正好从正屋出来,手里拿着活血化瘀的药酒,不想看到苏家父子正在说话,她脚步一顿,想了一下,便站在西厢房廊下,打算等下再过去。
苏君扬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林安心过去的时候,苏阳江正在说,他为苏婉容在镇上准备了一个铺子,还有镇子往东行十里路的一个村子,给苏婉容买了个一百亩的小庄子。
她听了一耳,心里便有了个数,秤砣镇这一带的上等良田为五两银子一亩,一百亩便是五百两,镇上的铺子大概两三百两银子一个,如此一来,苏婉容光陪嫁的田地与铺子就有七八百两,苏家的家境的确很殷实。
其中有五百两是郭家下的聘金,剩下的就是苏家自己添进去的,这还不算压箱银子,还有其它的金银首饰等物。
林安心想着这些事儿,苏君扬以为她想岔了,伸手拍拍她稚嫩的小肩,痞气十足的安慰道:“媳妇儿,哦,就这么点子嫁妆,你就羡慕啦,你脑子笨的可以啊,咋就没想明白呢,你将来会嫁得多好啊,也就你上辈子做了大善人积了大阴德,这辈子才能命中注定嫁给我,放心,待你长发及腰时,爷为你整个十里红妆,到时,定会让你风风光光的从娘家一路抬进我苏家大门来。”
第七十四章 骂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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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苏阳江已哈哈大笑,伸手拍着苏君扬的肩,大乐:“不愧是老子的儿子,能耐。”
苏君扬每每说什么或做什么得了苏阳江的心思时,他总是用这句话来表达自己的好心情。
哪知苏君扬撇了他一眼,很给力的补了一刀:“就你给娘的那么点子家当,哼,我这做儿子的可瞧不上,我定要给安心挣个十里红妆,今日她羡慕她人,来年她人嫉妒她。”
苏阳江越发高兴,笑得胸膛都震个不停:“好儿子,有志气,爹看好你,可不能光说不做哦,会被人瞧不起的。”
“你儿子我,好歹也是顶天立地的汉子,说话算话,驷马难追,媳妇儿,你今儿就当个见证。”
林安心有点晕,她真的只是过来送个跌打药酒的,怎么话题就扯到这上头了。
不管她有多晕,苏家父子非拉着她当了见证人,叫苏君扬的话掷地有声,必须得做到了。
这样的日子很温馨,林安心笑弯了眉眼,她甚至生出一种,时光可不可以慢慢走着小猫步缓缓而流
是日子过得太舒心,还是时光过得飞快
翌日,苏君扬天还没亮,就把自己的三个铁哥们给拘到了一块儿,先是去跑步,然后回到苏家,苏君扬在院里的一边耍枪,另仨还真的有模有样的拜了苏阳江为师,跟着他学起了那三板斧。
说是三板斧,其实有三九二十七招。
古人讲究极数,九为极,因此三板斧,每斧为九招。
林安心不懂这些,也不爱学这些玩意儿。
不过是吃早饭前瞄了那么一眼,便若无其事的去灶屋里觅食了。
“嘻嘻,安心,你也不喜欢舞刀弄枪”苏婉屏觉得自己找到了同盟军,很是高兴。
林安心打了个哈欠,睡眼腥忪的答道:“谁爱吃那苦头了,成日弄得一身臭汗不说,还不能穿漂亮的裙子耍枪弄刀的,不能穿裙子,那还叫姑娘家吗”
苏婉屏一愣,这是什么逻辑。
林安心肯定不会说:这是林安心的逻辑。
但苏婉屏又找不出这话里的问题,只能似懂非懂的猛点头。
早饭后,苏君扬等人已经上学的上学,放牛的放牛,砍柴的砍柴去了,因张玉兰发过话,苏婉容已不必日日跟在婆子们身边学习,只有这对小姐妹去跟婆子们接着学煮茧,昨儿才烘了茧,今儿得把丝上的胶给煮松软了,这才能抽素丝,这是个技术活,得凭感觉。
林安心与苏婉屏都不曾煮过,只是学着这个过程,到了哪一步该做什么事。
正在林安心无聊到想打盹时。
苏家虚掩的大门,被人猛的一下,用力的推开了。
推门的人大抵以为门是从里头栓住了,一个用力没收住,来人差点摔了一个狗啃泥,亏得来人脚力不错,连连朝前踉跄了好几大步,这才收住了去势。
苏婉屏早就待不住了,只是因为看林安心很有耐心的待在那里看婆子们煮茧,她才强压住自己那颗想出门浪的心,她不想被林安心比下去,而且,林安心说了,只要她认真学煮茧抽丝,林安心得空后,给她绣条十分漂亮的小手绢。
苏婉屏这才耐着性子跟着蹲在一侧,跟婆子们学手艺。
听到外头有动静,早就不耐烦学这个的她,立马一蹦三丈高,欢天喜地的跑出门看是哪位客人上门来了。
林安心好笑地摇了摇头,正准备继续蹲坑,跟婆子们好好学这门手艺时。
来人的声音,叫林安心一辈子都难以忘却。
“张玉兰,你给老娘死出来。”
她才扯开嗓子一吼,便有老婆子不高兴了:“哪里来的疯狗,到别人家乱吠,自己要找死,还不滚回家去,别脏了旁人家的地儿。”
“我呸,你个老娘们吃你自己家的饭,操什么旁人家的心。”季春花本就是个暴脾气,一言不合就开骂。
“你......哼,好心没好报,老娘就看你今儿闹出个什么花儿来。”那老婆子在季春花手上没讨到便宜,她不是苏家人,不占理儿,自然说不过季春花。
“谁啊”张玉兰的身影,从西厢房的后面出来,身后跟着陈大娘,她正提着个木桶,木桶里放着个陈旧的,柄有两尺长的铁勺。
“张玉兰,你这个毒妇,养了个无法无天的破儿子,都不知道教养,你爹娘没教过你为人的道理,老娘今儿就要替你爹娘好好教教你。”季春花见到张玉兰那娇弱的样子,气儿就不打一处来。我爱
在季春花的心里,凡事长相娇弱的,都是狐狸精,都很有手段把男人们的魂都勾走。
“邓家婶子。”林安心不想季春花在苏家闹事,忙从东边南倒座跑出来。
林安心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人,怎地才数日不见,季春花竟如同吹了气球似的,胖了许多,在加上她原本就生得牛高马大,今日一瞧,越发觉得她壮硕了不少。
季春花今儿为了上门,特意梳了一个高锥髻,上头戴了根成色不错的粗银簪,穿了一身上好的细棉窄袖薄酱紫及膝秋袄,下着墨绿色长裤,裤角边沿绣了一圈小丁香花。
季春花先是眼前一花,今儿太阳很大,她一时并不曾瞧清来人是谁。
再定眼一瞧,不确定地唤了一句:“四丫”
林安心因着这几日要随了婆子们学艺,到也不曾穿长裙,只着了一件浅桃红湖绸面儿的窄袖及膝袄,只在衣摆的左下角绣了缠丝银带金芯红瓣菊花,不过是简简单单的点缀,却叫人眼前一亮,觉得眼前的小姑娘越发娇憨可爱。
林安心还不曾说什么,张玉兰已看不过气势汹汹的季春花。
凭啥这婆娘到她家来撒野,谁给了她肥胆!
“哼,什么四丫,你若是上门做客,我便客气招待,你若是来找茬子,我苏家人个个可不怕事儿,还有,我苏家可没有一个叫四丫的,你若是来找一个叫四丫的丫头,你大可去别的地儿寻她。”张玉兰最讨厌别人叫林安心四丫了,她觉得女娃子咋了,就该这么被这些人轻视,又十分讨厌季春花,难道她自己不是女子
这一点上,张玉兰还真是冤枉了季春花,因为,邓家无人告诉她,曾经的林四丫已经改名叫林安心了。
“邓家婶子,我如今有大名儿了,叫安心,是婶婶特意请了镇上的秀才老爷给我取的。”
刚才张玉兰的话有些冲,季春花心里老不高兴了,因此,有些不高兴地道:“安心那还不如四丫好听呢,爹娘给的名儿,做甚都不能不要。”季春花大抵只有对林安心时,偶尔会有点好脾气。
林安心暗想,她又不是真的林四丫,从张玉兰给她正名那一刻起,她便要做她自己——林安心!
“婶子,您今儿咋有空上门来了,快些请堂屋里坐,我给您泡糖水儿。”
林安心说这些话时,张玉兰一把拉住准备找季春花质问的陈大娘,又轻轻的朝她摇了摇头,低头小声道:“那孩子到底在她家养过三年,便是养只阿猫阿狗,朝夕相处之下,总会养出些感情来的,咱们尽量莫要让安心为难。”
陈大娘微微叹了口气,她也瞧出来林安心是竭力不想季春花在苏家闹事,只是她又气不过季春花进门说的那句难听话。
因此,看季春花时,她并没给好脸色。
“乖四丫,你的孝心我懂,这糖水呢,我今儿可真喝不下,我家金鼓被她儿子给打伤在床了呢,我怎么可能吃得下她家的东西。”季春花快言快语的把这事给直白说出来了。
“什么”林安心满脸惊讶地看向她:“婶子,你是不是弄错了,君扬哥怎么会无缘无故打金鼓哥。”
随即,她脸色微变,莫不是昨儿那一身伤,便是如此来的
季春花听了她的话,把一长老脸拉得老长,朝地上呸了一口,伸手戳着林安心的脑门子道:“你咋蠢得跟猪一样,这婆娘的男人就是个凶神恶煞,那小的更是头恶狼,你还哥哥长,哥哥短的,你这个良心被狗叼了的,你只有一个哥,就是你的金鼓哥。”
她本意是提醒林安心,林安心只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夫君,那就是邓金鼓。
没错,邓家在遭难的时候把林安心典到苏家换银子,但季春花始终认为,林安心这个童养媳,最终还是要回到邓家的,这是必然的结果。
在大周朝,除了死当掉妻子,一般都是典当个数年,便可以让原夫家给领回去。
邓家靠着典当林安心换来钱财后,邓家才开始有了兴旺之象,季春花承认,她的确做得不地道,可谁叫她儿子只认这个童养媳呢
儿子就是她的天,她的命!
她这辈子所做的一切事,都是为了她的儿子。
因此,她才开口拐着弯儿提醒林安心,并且,她已经想好了,她三儿子邓金鼓越发能赚钱了,要不了两三年,她邓家就能真正发达起来,到时,只要多给苏家一些银两,想来,是能早点把她这个小童养媳给赎出来的。
季春花喜欢林安心,无非就是她说什么,原主就做什么,而且还是一脸感激的样儿,十分心甘情愿的去干那些脏活、累活。
童养媳在夫家是很没地位的一种,仅次于典妻。
季春花已经想好,先让邓金鼓跟周又招定亲,再过几年把林安心要回去,到时,邓金鼓带着周又招想去哪里做生意都行,只要让林安心怀上她邓家的金孙,有金孙绕膝,有听话、孝顺的儿媳妇在身边照顾她,季春花觉得这才是她想要过的日子,况且,周又招的脾气十分不好,又十分的好吃懒做,对比之下,季春花更情愿林安心是她的儿媳妇。
所以,她不会管邓金鼓讨几房婆娘,但林安心必须是其中的一个,而且,还是最合她心意的那一个。
林安心一没听出来她话里有话,二嘛,也不知道季春花打的什么小算盘。
第七十五章 苏家人护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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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口纠正季春花的说法:“叔叔和君扬哥人很好,他们只是太护短了点。”
护短于自家人来说,那是顶顶叫人窝心的事。
但于季春花来说,那就是刺了她的眼,扎了她的心。
有这么护短的吗
把自己儿子都揍得下不了地!
“呸,那叫护短吗你就是长了个榆木脑瓜子,蠢得要死要死的,他们那叫心狠手辣,你是被眼前的繁华给迷糊了眼吧,我可告诉你林四丫,做人不能忘了本。”
季春花的话把林安心说得莫明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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