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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森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浴火小熊猫

    她让易弦帮忙把鱼排剔出来,剁成泥,和盐、糖、花椒混好,搅匀后再加一粒蛋,搅成糊,把卷芯菜的菜叶铺平,涂上一层糊,再铺上腌肉,握紧菜叶,卷成一个卷,扎上小竹签子,放在盘中,搁在蒸笼里。

    易弦看了一眼,笑道,“像个大青虫。”

    等粥煮好了,菜也蒸熟了。

    拔掉竹签子,何田呼呼手指,“好烧好烧。”

    易弦主动请缨,“接下来做什么?我来。”

    “把它切成一厘米厚的片。”何田指指盘子中的大青虫。

    易弦切开一片之后,就叫了一声好。

    卷心菜的碧绿的菜叶里包着一层白色的肉糜,然后是一层粉红色的肉,截面的颜色真是漂亮极了,他不顾烫手先捏起一块咬了一口,“嗯……好吃!”然后再吹吹,递到何田嘴边。

    怎么能不好吃呢,鱼肉非常新鲜,腌肉又味道十足,卷心菜也保存得很好,菜叶里的甜味和鱼肉的鲜甜,猪肉的咸香混合,当然好吃了!再淋上酱油和糖搅好的酱汁就更好吃了。

    他们回来的第二天,察普家的两兄弟就如约拜访。

    按易弦的说法,他们是来分期还贷了。

    易弦也不跟这两个人客气,先领他们去了鸭兔窝棚,叫这两人打扫粪便,又指给他们看鸭子笼子,“新鲜鸭蛋每天都有,就是不好拿,不过煮熟了就很方便了。”

    两兄弟看到有食物,干活儿就有劲了,何况,他们是吃过易弦的苦头的,打扫起来比给自己家干活儿还尽心呢。

    打扫完了鸭兔窝棚,易弦叫他们把鸭粪兔粪放到温室去。

    这兄弟俩这次算是大开眼界,乖乖,水晶宫一样的房子!里面种的蔬菜在这季节还绿莹莹的。

    易弦也不指望这两个蠢人会侍弄蔬菜了,只要他们能在他和何田外出的时候来除草,浇水就行了。

    这些活儿两个壮汉来干根本花不了多少时间,只一会儿就忙完了。

    何田叫他们到冰河上,教他们如何在冰洞间下渔网。

    凿冰洞,是住在这附近的山民从小就熟练掌握的求生技能,察普兄弟当然也会,但是,因为养着猪,家里又有两兄弟打猎,察普家已经有很多年没在冬天凿冰捕鱼了。

    所以,他们也没有提前准备活饵。眼看储存的食物要见底,父子三人也试着在冰洞里放下鱼线鱼钩,挂上一小片肉做饵。可是鱼钩放在水里几天了,隔着冰层能看见鱼在下面游来游去,就是没有鱼理会鱼饵。

    至于用渔网在冰层下面捞鱼,察普一家在春夏还懒得下网拉网呢。入秋之后,渔网就没修补。两兄弟根本没在冬天下过渔网,察普老爹也是很多年前遭难的时候跟着何田爷爷拉过几次网,从此就没再碰过。硬着头皮把渔网下进冰洞里了,真的有鱼游进去了,老爹指挥着两兄弟拉网,网拉到一半,撕烂了,鱼全跑了不说,半片渔网也被水流冲走了。

    察普老爹这时才后悔起来。当年何田爷爷带着他拉过几次网后还劝过他,在森林里讨生活,只会一种捕猎方法,只会捉一种猎物,就觉得能万无一失了,那心也太大了。

    起初,他还把这话放在心上,每年不管食物够不够的,总会和媳妇一起凿两个冰洞,放下渔网。后来,连生了两个孩子,他媳妇也懒了,就说他,“家里每年养着这么多猪,我再种点土豆萝卜,缺什么春秋两季的集市上用猪肉换就成了,何必大冷的天去拉网,冰水浸到手套里,手跟刀割一样疼。”

    是啊,冬天捕鱼是非常辛苦的,就是何田,去年如果不是突然多了易弦,她也不乐意拉网捕鱼的。

    只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人家教了你求生的本事,你学了,又忘了,再要用到的时候只能后悔。

    所以,察普老爹是没脸来的。他派两个儿子来。

    俩儿子至少跟何田是同辈的,她教他们,也没什么,让他来和一个丫头重新学拉网,那老脸还要不要了?

    何田跟易弦示范了怎么在两个冰洞之间放下渔网,怎么拉网,怎么再把渔网投进冰洞,还让察普兄弟练习一次,最后,又借给他们一副旧渔网,两兄弟感激不尽。

    临走前,易弦给了他们一袋土豆干一袋红薯干,还有十个煮熟的鸭蛋。

    他冷冷瞧瞧他们,“去吧,要是顺利,你们冬天吃的也有着落了。要是不行,就四天以后再来对面的木屋找我们吧。”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今天的菜名是来搞笑的!欢迎大家给起个高上大的名字。祝大家用餐愉快。

    ☆、生日

    86

    察普一家这个冬天过得很憋屈。整天都活在缺乏食物的阴影下。要花时间捕鱼, 补渔网, 还要隔几天就过河去何田家干点活儿偿还贷款,捕貂就不太顺利。

    他们每次看到空的捕貂陷阱, 或是抓到了松鼠野兔的夹圈,总是抱怨,后悔, 唉, 要是地窖没进水就好了,要是猪圈没被压塌就好了,要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大雪来得晚点就好了, 然后就想到,要是何田能把她家捕貂陷阱其中的秘诀告诉他们,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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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就好了?

    每次去借粮食的时候,何田易弦没说什么刻薄的话, 这两兄弟还会想,借个粮而已,还要干活儿还贷, 还要明年夏天来干活儿,哼, 要不是地窖里的□□都潮了……

    这两兄弟都是蠢的,有这些想法的时候都写在脸上了, 易弦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类,一眼瞧见,找个理由把何田支开, 一人一拳下去,顿时锤得这俩浑人机灵多了。

    何田怎么能看不出察普兄弟在想什么,还跟易弦奇怪呢,“今天他们来的时候看起来没打好主意,怎么走的时候乖顺得跟狗一样?”

    易弦晃晃拳头,笑道,“当然是因为我跟他们讲道理了。”

    有的人,还真是好言好语听不进去,非得挨顿打,才能明白点儿。

    比起察普一家,何田一家今年冬天过得可滋润了。

    各种食物齐备,被褥全是用新棉布新羽绒做的,又松软又香,炉子一直烧着,屋子里暖融融的,每天还有新鲜鸭蛋。捕貂的运气也很好,两个人在河两岸的狩猎小屋往返,平均下来每天都有三四条貂皮。

    今年的貂皮质量也都上乘,入冬一个多月,光是紫貂大鼠就已经收了十条,更不用说其他品质的貂鼠了。

    察普一家怨天尤人,时不时还因为嫉妒生出恶念,却从来没想一想,前年何田一个人生活,一样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去年她家突然多了个人,也曾遇到和他们今年一样的缺粮窘境,可是人家只花了一年时间就能过得比之前富足。为什么?天道酬勤。

    进入十二月后,貂鼠活动得更加频繁了,貂皮的质量也更好。

    何田和易弦每天忙忙碌碌。

    再次从河对岸回到家中,何田把收到的貂皮分类计数,一面高兴,一面都有点担心了,“这才十二月中旬,我们已经有四百条貂皮了。天啊,会不会今年抓得太多了,明年没貂了?”

    易弦噗嗤一笑,“那你就先屯着今年的貂皮。等哪年貂皮收的少了,你再拿出来卖。”

    何田心里也是有谱的,“咱们去年卖了四百条貂,换来的钱买米面盐糖,种子,布料绰绰有余,要不是因为遭了贼把窗户给打烂了,我们现在还有一笔钱呢。我想着,要不咱们以后每年就卖四百条吧。其他都屯着。要是盐糖这些必需品起价了,我们再多卖些?我听爷爷奶奶说,兔子、貂这些动物,都是七年多七年少。咱们在貂多的时候屯着貂皮,在貂少的时候拿出来,不就奇货可居了?”

    易弦沉默一会儿,微笑着看看何田,“没想到我媳妇儿还挺有商业头脑呢。行,你看着办吧。”

    两人早就说好了今天回家休息,现在点了点貂皮数量,已经超过了今年的目标,心情更是舒畅,一起坐在桌子边,嗑着何田炒的南瓜子闲聊。

    “没想到南瓜子真的挺好吃的。明年咱们要不要多种点南瓜啊?”

    “你可饶了我吧,入冬以后,南瓜饼、南瓜馒头、南瓜发糕、南瓜煎饼……还时不时来个腊肉炖南瓜,排骨炖南瓜,南瓜米饭,我都吃怕了,你明年还要多种呢。”

    何田被易弦说的不好意思了,“那咱们收获之后可以拿去换别的东西呀。”

    易弦给她泼冷水,“那么沉,又不是肉不是鱼,又不能像米面盐糖那样能保存得很久,谁要啊?”

    “那我们就做成南瓜馒头再去换,或者做成南瓜派去卖,我看你刚才说了半天就没提南瓜派,我做南瓜派的次数其实比做什么南瓜馒头的次数还多呢,你这么挑嘴的人都吃不烦,肯定别人也愿意吃。秋收之后大家都觉得辛苦了那么久,都想犒劳自己,谁不想尝点新鲜的食物啊。”何田想起三三卖棉衣摊子的红火劲儿,真有点动心了,“秋天集市的时候还真没人想起来卖做好的吃食的,明年我们就在摊子旁边支一个炉子,做点蒸南瓜糕,或者炸的也好吃,用芦苇叶子一包就能拿走吃了。”

    “哎哟,你不就是想多收点南瓜子吗?用得着这么麻烦么?笨笨。我跟你说,南瓜子有南瓜子的好处,你吃过葵花籽么?西瓜子也好吃。再说,咱们春天卖了貂皮,拿钱不能直接买些瓜子吗?”

    说起吃食,易弦一向是很有心得的,“我们种的这种西瓜,籽很小,就不说了,有一种专门吃西瓜籽的西瓜,瓜子颗颗有指甲盖这么大,油润饱满,还有葵花籽,还能炒成各种味道的,奶油、话梅、蟹黄、玫瑰……我最喜欢的是一种话梅味的西瓜籽,还带点薄荷的凉凉的味。”

    不过,他的心得仅在吃上,何田一问是怎么做的,易弦两手一摊,“我怎么知道?”

    于是两人又讨论了一会儿这些好吃的瓜子是怎么做的。

    正说着,炉子上的水壶呜呜地响了,易弦推推何田,“你收拾好,我把水提过去,你先洗澡。”

    何田提着装了换洗衣服的篮子去了洗澡房,还没换衣服,易弦又提了个篮子跑来,嘻嘻笑着在浴桶上放一块宽木板,从篮子里拿出一碟瓜子,一碟蛋黄酥小饼干,一只小竹筒和一个小竹杯,这些都放在木板上,他篮子里还有东西,是一个莲花香座,里面放了粒香丸,点着之后放在屋子中间的炉子上,最后,还有一个小碟子,里面不知放了什么液体,盖着一块密实的纱布。

    何田从他变魔术似的一样一样往外拿东西时就一直微笑,“哇,这么享受啊!”

    “这算什么。”易弦这个不能被表扬的病是不会好了,他轻嗤,“以后我还要改造可以随时放冷暖水的水管呢,还要做个超大的浴缸,可以让两个人一起坐进去那种。”他说着看何田,一双眼睛弯成月牙形,似笑非笑,脉脉含情。

    何田顿时心脏就砰砰两下,她立即知道这家伙又要使美人计了!自从易弦请她观赏研究龙是哪九种动物的形象合而为一的,这美人计就没少使用,可是她非常没出息地一点免疫力都练出来。

    她赶快把他推出去,“行了,我要洗澡了,不然水都凉了。”

    何田平时洗澡不像易弦那样一洗洗半天,不过,今天不一样。易弦特意给她准备了一咸一甜两样小零食,竹筒里装的是过滤过的甜酒,冰冰的,喝起来甘醴爽口。她泡在浴桶的热水里四肢百骸无一不舒服,再看看那个装纱布的小碟子,把纱布轻轻展开,一看就乐了,纱布是椭圆形,上面开了三个洞,“哈哈,这是面膜啊!”

    她闻一闻,碟子里面放的液体像是加了玫瑰味的甜酒,比甜酒更黏稠,是浅粉色,何田用手指捻了捻,猜测是易弦什么时候把玫瑰花瓣跟甜酒糟混合碾碎做的。

    他在这方面比她有天赋。今年夏天收完玫瑰花和蜂蜡,他就想出在润唇膏里加玫瑰花汁的点子,给何田专门做了一盒润唇膏,涂上之后嘴唇亮晶晶红润润,用易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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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看到就想用力咬一口。

    谁知道玫瑰酒糟面膜有什么用,但是想必里面酵素挺多的,闻起来也香香的,何田就捞起来敷在脸上了。

    香丸的香烟和浴桶里的蒸汽一起袅袅上升,何田敷着面膜,靠在木桶壁上,全身浸在热水里,再想想门外缓缓飘落的白雪和被雪覆盖的森林,暗叹易弦真是懂得享受。

    这么一享受,何田这澡就洗了很久,还提起炉子上的水壶又加了次热水。

    等她心满意足洗完了,再涂上今年特制的玫瑰花香味的润肤霜,穿好衣服,擦干头发,乐呵呵提着篮子回到家。

    何田推开门,“易弦你也去洗……”

    她看看桌子上的蛋糕和小蜡烛,愣住了。

    易弦本来笑眯眯的,等了一会儿,看何田还是呆呆站在那儿,赶快把她拉到桌子前按着她坐下,“生日快乐呀,何田。”

    何田盯着那个卖相很普通甚至还有点歪斜的小蛋糕,还有蛋糕上那根小小的粉红色蜡烛,再抬头看看微笑的易弦,小嘴一撇,哭了。

    易弦在何田进来之前早就想象过很多次她会有什么反应,是会开心地跳起来,还是会感动地扑他怀里抱着他脸颊啾啾啾?还是会“哇”一声,然后傻乐半天?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呜呜地哭起来,哭得小麦都慌了,从桌子下爬出来趴着她的膝盖,跟她一起呜呜呜地叫。

    易弦摸摸何田的脑袋,“你哭什么呀?你不高兴么?”

    何田嗯嗯呜呜地哭着,使劲点点头,断断续续地说,“高……高兴的。”

    “那你哭什么呀?”易弦哭笑不得,坐在何田身边,捏捏她鼻子,“先许个愿,吹蜡烛,然后切蛋糕。”

    何田“嗷呜”一声,抱住易弦的脖子,哭得更厉害了。

    易弦拍拍她脊背,又摸摸她还有点湿的头发,“你是怎么了?”

    何田把包头发的布巾拽下来,胡乱擦擦脸,哽咽着,“我是……没想到。”

    她忽然又破涕而笑,指指小蜡烛,问易弦,“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蜡烛是第二次去春天集市的时候就买了!”易弦终于可以小得意一下了,这才是他期待的反应啊,“蛋糕是你刚才洗澡的时候做的。做的有点急,可能不太好吃。”

    去年何田生日的那一天,她并没任何庆祝,只是在记事本上写了几笔。

    易弦那时刚来到不过三个月,当时看出来她心情不好,并没敢问,很久之后才知道那天是她生日。

    “你那时候说,如果生日没有家人庆祝,也就不用过了……”易弦接过何田手里的布巾,给她擦擦眼泪,“你现在有家人了。”

    何田一听这话,抱着易弦又是一阵大哭,她哭了几声,又哈哈大笑,转眼间想到了早已逝去的父母,爷爷奶奶,想到他们没能看到易弦,又是一阵酸楚,又开始掉泪。

    这短短的几分钟里,何田的情绪就像坐了过山车,惊讶,喜悦,感动,酸楚……全搅和在一起了,易弦催她许愿时,她吸吸鼻子,“我该许什么愿呢?”

    易弦笑,“许你自己想要的愿望啊!问我干什么?”

    何田闭上眼睛,双手交握,虔诚地许了愿,吹灭蜡烛。

    屋子里点着两盏小油灯,光线柔和,何田情绪又正激动,再配上易弦那么漂亮的脸,哪还会嫌弃他仓促间偷偷做的蛋糕不够蓬松又太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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