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变成了剑灵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圣城
我将二十个词的咒语念了三遍。当我念完了第三遍,阿昙问:“这是什么语言?”
“古爱尔威亚语啊。魔法书上最常见的语言,也是大陆官方第二外语。”我骄傲道,“我的母语很好听吧?”
阿昙点头,复又摇头,“好听是好听,只是现在所有的魔法书都是用中央帝国的语言写的。用其他语言书写的魔法被划分为邪教。不知道爻君会不会正统魔法?”
“我他妈学的都是正统魔法!”
感情人类在这一百年里还把这么多魔法书全翻译了一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生命之树的衰竭导致魔法能量总量的急速下降,帝国精英很有可能是为了更好地控制人民而故意使用翻译来删减、篡改魔法。
**裸的集权呐。如果“民主”是个人,我真想用命运宝石测一测他的命运是否注定走向集权。
“爻君,你再多念几遍咒语吧。”
看来阿昙还是识货的。
当我将咒语重复到第五遍,身边传来了平缓的呼吸声。
刚才还在抱怨失眠的阿昙,这会儿就睡着了。要是早知道念咒语有这样的功效,刚才我还唱什么催眠曲。
我看着瞬间倒下的她,又气又好笑。夜已深,身边全是熟睡的人,唯独我被剥夺了睡眠。我无聊得开始观察阿昙:她有着如河边鹅软石般光洁的额头,脸庞上稍稍长了些鼓起的肉,看起来手感很好的样子。她累了一天,一定睡得很死,就算我捏捏她的腮帮子也不会被发现吧?
我将手伸了过去,轻轻捏了一下。
她睡着后可真是个乖孩子。我愈发大胆,换上 双手一齐捏,这一次稍稍用了一点力道,离开的时候竟然在她皮肤上留下了两道淡淡的红痕。这让我感到一丝惊讶:平常看阿昙又糙又硬,倒是忘了她还是个娇娇软软的女孩子。这样的身体,给我一个人使用也就罢了,我怎么能想把她随便借给别的灵魂?
睡梦中的阿昙忽然翻身,将我的手压在了脸和地面中间。
刚刚才觉得她是个乖孩子,她就抓着我这双打架弹琴无所不能的手……当靠枕。我想了想,还是没有抽出手。地面阴冷湿寒,直接睡在地上她怕是会不舒服,反正我将夜晚用来修灵并不需要睡觉,让阿昙枕一枕也算不了什么大事。
只是,我的手没有温度,就像枕着一块冰,这样阿昙会做噩梦吧。于是,我用初级的火系魔法让我毫无温度的手散发出人的掌心的温暖。她本能地向温暖源靠近,我躺下来,手臂一伸将那小小的脑袋卷了过来。
阿昙说起了梦话,可说的是西亚语,我一句也听不懂。我只觉得她的表情看起来很幸福,转念一想又觉得心疼:再幸福又如何,只是在梦境罢了,现实中她靠自己一腔孤勇维系到现在的生活又谈何幸福。我静静听了下去,听到她不断发出了类似“爻”的音节。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并不是在叫我,那么这一声声“爻”,应该是在叫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难道说当初她给我取“爻”这个名字是为了怀念另一个人吗?
我开始为自己不懂得西亚语而烦躁。除却母语爱尔威亚语,我精通帝国的官话格瑞森语和千岛之国锡落的官话格林兰语,略通地界的语言,就连最古老的龙语我都能说几句,我以前为什么没有去学西亚语呢?
好想知道她的梦话究竟在说什么……
就在这时,方才那个在众多少女中最为大胆的那位金发女孩走了过来。
“你们这样真好。”女孩轻轻道,“是不是只要有喜欢的人在,就永远能披荆斩棘……”
“我们和你想的不一样。”我说道,“你有什么事吗?”
女孩点点头,“有一件事,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需要告诉你。其实我和这里其他的女孩不一样,我不是被公主从外面抓来的,而是我为了追查一件事而潜入这座城堡,被发现后才被打入了地牢。在这期间,我看到了那只怪物——那只怪物果然在公主手里!”
“等等,”我打断她,“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个贵族小姐,你为何要追查怪物的事?”
“今夜很可能是我人生的最后一夜,我没有必要骗你!请相信我。至于我的动机,以后如果还有机会,我一定会告诉你的。”她语气恳切,不像在骗人。
“好吧,那只怪物长什么样?”
“它……它……”女孩浑身发抖,“我没有敢告诉别人,这太可怕了……”
“别怕,有时候外表可怕的生物反而并没有多么可怕。”
女孩缓了缓,说道:“那怪物只有头,一根细长的脖子上顶着一颗硕大的、红色的脑袋!它没有身体和四肢,却依旧活着!还有、还有它的眼睛,漆黑无比,瞳孔是两条金色的缝隙,简直就是魔鬼的眼睛!”
我也算见识过不少神兽、变种妖兽,可我在脑海中检索了各种怪物图鉴,完全没有发现任何一种和女孩所描述的这种只有一个头的怪物相近的生物。
“听你的描述,那怪物长得是不是很像棒棒糖?”我随手在地上画,“草莓味夹心的那种。”
[1]源自希腊神话中那喀索斯(narcissu)的故事,引申narcissist为自恋者,所以水仙花也有自恋的意思(这个梗之前出现过多次,刚想起来可能不是常用典故,特此标注)
作者有话要说: 唔,这章没有重点走剧情,俩人斗嘴各种恶搞。
温暖一下被世界杯弄凉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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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兽
天亮了。
昨夜与我聊天的那个女孩和我一样,一夜未眠。她很快便认出来我并非人类,而我也开始留意到在她体内流动的充沛灵力。
女孩告诉我,她是精灵。在人类的分类下,只要是依靠灵力而生存、以精神为最主要的存在本质的生命体,都属于“灵族”这个大分类。精灵族按照体型分为两种,比野兔还小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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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灵”和外表与人类接近的“类人精灵”。精灵族与世无争、热爱自然、没有固定的领土和国家,是以一旦战乱开始,他们的生存环境必会遭殃。在我出生的年代,精灵族便已经式微了,可以预见他们在不就的将来会和兽类一样,沦为人类的附属品。人们往往将精灵与妖精弄混,但实际上,他们是两种不同的种族,前者和人类一样是神创世以来就存在的古老的种族;而后者或许拥有接近人类的外表,但身上一定还存在着本体(兽或物)的特征;妖精可能从海水、花草、中诞生,但精灵和人类一样必须从母亲肚子里出来。
女孩的名字叫做阿藻,听说精灵喜欢就地取名,因此我猜测她大概是河泽精灵。令我感到不解的是阿藻似乎初次见面就与我十分投缘,和我讲了许多话。当我问她这样做是不是觉得我像是“妇女之友”时,她竟然说她读到了我对于阿昙的感情,因而与我产生了强烈的共鸣。而当我问她是否懂得精灵族的读心术时,她说:
“不,我不会读心。人类的心比这世间的一切都要复杂,即便是最有灵力的河泽精灵,也无法读懂哪怕是最单纯的孩子的心。精灵族的天赋,是对感情——哪怕是极其微妙的感情,我们也能用敏锐的直觉察觉到它。”
精灵大多擅长歌唱、舞蹈,他们感情充沛,敏感而细腻。只是没有必要的、只会在未来平添烦恼的感情,应不应该存在呢?我苦笑,“阿藻,你为什么说‘共鸣’?”
她的回答再一次令我感到惊讶:她和大多数精灵一样,沦为了人类的仆人或说是宠物,她却爱上了她的主人。
“我们没有共鸣。阿昙不是我的主人,我更不会因为爱而放弃自由。”
阿藻说:“恰恰是和他在一起时,我才感到自由;那些原本只能在音乐中隐隐约约看到的虚无的、美好的东西,只有在他身边,我才能切实地感觉到。”
我不想和她争辩自由和爱情孰轻孰重,毕竟这两样东西一样是海市蜃楼、一样是空中楼阁,认为自己碰到过的人很多,真正碰得到的却很少很少。为这个问题较真就像是比较“长了翅膀的河马和鳄鱼,谁飞得更高”一样无稽。
“阿藻,你不是能读到人的感情吗?他是否也像你爱他那样爱着你?”
阿藻摇头,却依然浅笑,“不。我读不出他的感情,他就像是没有感情一样。”
“只要是人,就会有感情啊。”
她说:“唯一能让他的情绪产生波动的,大概只有关于那个怪物的讯息了吧。这就是我无论如何都要帮助他找到那个怪物的原因。”
我看了一眼阿藻姣好的面庞,又看了看我在地上画的怪物。“噫,他的口味不是一般得重。”
我的后脑勺突然被弹了一下。很显然,是阿昙醒了。
“爻君,这种话你怎么好意思在一个女孩子面前说出口!”
“喂,你什么时候醒来的?”但愿不要听到不该听到的。
“刚刚。在睡梦中受到你又开始欠揍的召唤而醒来的。”
阿藻“噗嗤”一笑,“真是奇怪,明明马上就要被送去斗兽场和怪兽搏斗,听到你们两个的对话心情意外地轻松起来了呢。”话音刚落,大门从外面被打开,抓我们去斗兽场的守卫来了。
阿昙颇具骑士风度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可爱的小姐,请。”
世界上滑稽比悲剧多得多;人们笑比哭经常得多——这恰恰与舞台上相反。
所以,我们更要笑着走进斗兽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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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斗兽场并非真的在地底。它位于山谷,在平地之下,面积比那些著名的斗兽场小,席位共分为七层,仅能容纳一万观众。外人很难发现这个隐蔽的地方。环顾四周,到处都是斑驳脱榫的石梁和色泽古旧的大理石,看起来这个斗兽场已存在有些年头了。地面上撒着一些洗不掉的的新老血渍,也不知属于人还是野兽。
在上场前,饥肠辘辘的角斗士女孩终于吃上了白面包。她们被换上了光鲜亮丽的纱衣,但那纯粹是为了让角斗更香艳,以满足观赏者变态的趣味。
作为唯一的男子,我的腰间被扣上了铁环,连着腕际的手铐,中间挂着短而粗的沉重的铁链。所有女孩都被分在了第一场,而我一个人被分在第二场。
“你们都听清楚了吗?一旦开场,那边的笼子里释放出野兽,你们一定要紧跟在阿昙身后。”我对女孩们说。
瘦弱的阿藻手握比她的人还要高出一大截的长矛,说道:“在适当的时机,我也会用灵术协助阿昙。”
最后,我看着阿昙。她身披白纱,窈窕聘婷,一手持长矛,一手持盾牌,流露出战士般坚毅的目光。我一方面想着信任她,另一方面又被一种害怕、紧张的心情搅得喉咙口干枯难耐。我拍了拍她的肩,凑到她耳边道:“阿昙,只要你不想撑不下去了,就呼唤我,让我附身。”
“爻君,”阿昙拉住了我的手,“我不想撑下去了,还有你。但下一场是爻君一个人对战未知的野兽,又有谁能帮你?”
“放心吧,我可是剑灵,寻常的物理攻击奈何不了我。”
我站上了备战席。环形斗兽场的四周坐着前来观战的贵族与平民,平民站在上三层,贵族坐在更靠近赛场的下三层,最近的那一层是少数尊贵者的专座,第一层每个人身边都围着至少是个仆从。胖公主坐在审判席中央,今天她盛装出席,穿了层层叠叠的裙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千层蛋糕。阳光下,那双浅棕色的眼睛里透出冷飕飕的金光。
十九个女孩进入了斗兽场中央,而另一边,兽牢的大门打开,伴随着一声响彻云霄的虎啸,黑暗中出现了一匹长约三米的狮虎。
狮虎的双目充血,四肢上隆起的肌肉像在皮毛下藏着一块块坚固的石头,唯独肚子稍瘪,露出了肋骨的痕迹,一看就是被饿了许多天。
猛兽的出场让所有女孩都吓得拼命后退,她们的尖叫声和猛兽的怒吼形成鲜明的对比,令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可恨全场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这一场实力悬殊、惊险美艳的角斗在一开始就将观众的情绪点燃!
这样的猛兽就算是十九个成年男子也不一定能制伏。很显然,美人斗兽场的主办者,那胖公主根本没有想让这十九名年轻的女子生还,她只是从中得到快感。不只是她,在场所有呐喊喝彩的人都是帮凶。我气得发抖,手腕上的铁链作响,
胖公主的目光飘向了我,挑了挑眉,同时抬起了左手。
斗兽场的另一扇铁门缓缓挪开,与狮虎相对,另一边放出了一条巨蟒!巨蟒的红瞳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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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发出猎杀者的光,女孩哪有不害怕蛇的?巨蟒的出现另好几个女孩当场崩溃,早已忘记了先前我与她们说的队形,她们在赛场上无助地奔跑。
可没有人能在比赛结束前逃出斗兽场。
饥饿的狮虎当场咬死了落单的两个女孩。
我的心落到了冰点。
不,我现在还不能附身阿昙。我即便附身,也顾不上保护脱离我保护范围的女孩。更重要的是,阿藻所说的那个怪兽还没有出现,我有理由相信第二轮会是我与那怪兽厮杀。如果我现在贸然附身,备战席上的我便会消失,而我剑灵的身份就会暴露;以胖公主的恶趣味,原本拿来对付我的怪兽很可能被提前放出,用来对付那些女孩。
我也想过通过灵体化脱离手铐,然后杀到胖公主的席位上以她为人质救出所有人。但是,这个方法也有两个弊端。第一,与阿昙解除剑誓的我灵力正在持续下降,灵体化后,我只会比现在更虚弱,胖公主身边全是高手,我可能根本无法靠近她;第二,就算我成功以这种方式帮助所有女孩逃出斗兽场,她们也将被皇室追杀,我不可能保护她们一辈子。
唯一能让所有人活下来的方式只有赢得比赛。斗兽场中,无论是死刑犯还是奴隶,只要赢,就能获得自由。这是角斗的规则,四海皆知,流传百年,即便是胖公主也不能任凭自己的喜好改变这条铁律。
阿昙!
她显然已恐惧到了极点,她的面容极度扭曲,站在原地,竟无法移动脚步。可她却没有呼唤我,即便害怕到了这种程度,她依然独自坚持。
迫于利维坦在她身上留下的龙神遗迹,狮虎和巨蟒都不敢主动攻击阿昙。场面一度像是被暂停了一般,僵持不下。如果阿昙不主动出击,她们依然无法赢得比赛。僵局持续得久了,我也不敢保证主办方会不会想出什么别的变态法子来刺激战场。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猛兽也会降低对阿昙的畏惧,它们若是饿极了,说不定会不顾龙神的威慑,发起攻击……
“弓箭手,”胖公主发令道,“看起来我的宝贝们在害怕中间那个黑发少女。”
弓箭手跪下道:“是否需要在下射死那个女子?”
胖公主眯了眯眼,“不,留着她,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局面呢,杀掉就不好玩了。你随便射死一个女的,刺激一下她们,不然观众可就要无聊了。”
“住手!”
咻——弓箭手放出了箭。
我强行催动灵力爆发出一道风箭,改变箭矢的轨迹,可目标群太大,箭矢还是射中了场上一个女孩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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