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变成了剑灵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圣城
那辆马车里坐着的人想必就是人们口中的“祭司大人”。丽德奥斯被移动到骑士团一早准备好的铁笼中,缓缓放下后,黑影就听话地消失不见。
我听到有人说这位祭司懂得御灵术。御灵术不仅可以通过引魂附体的方式化用别人的力量强化自身,修炼到高阶,还可以直接调用其他灵体(甚至古老、强大的灵体),像操纵使魔那样操纵它们。阿昙并未系统地训练过她与生俱来的御灵能力,因而经常会被附身的灵体夺走身体的控制权;车里的这个人刚才若真的动用了御灵术,那么他必然拥有高阶以上的御灵之力。
他会不会就是阿藻搬来的救兵?
喵了个咪的,感情这救兵的作用就是战后来抢头颅?
体力不支,吐槽无力。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丽德奥斯应该暂时不会有危险。追踪丽德奥斯的人必然已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在那人利用完她之前,至少会保留她的性命。
马车如盛开的花那样,四方墙壁缓缓展开,里面的那个人穿着洁白镶嵌金边的长袍,头顶镶嵌着闪耀宝石的神圣礼冠。那个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众生,目光扫向全场,却不在任何一处有过多的停留。我竟然在马车里看到了一位熟人——
那是伊丽丝·琼。
伊丽丝换上了一身同样纯白滚金边的丝光长裙,紫发紫眸,妖冶神秘。果然人靠衣装,在我看来,她本来只是勉强能够得上美人的边,现在换上新行头才勉强有了几分大美人的气场。
祭司好像说了些什么,但距离太远,我并没有听见。下一刻,几个骑士就骑着马向我走来。
“请跟我们走。”
虽然用了“请”字,但他们的眼神好像在说“如果你拒绝的话就直接把你打晕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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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哦”。与其被人打晕,还不如乐观一点,自己躺下。于是,我大喇喇地躺了下来……
事实证明,在血量和灵力双双预警的情况下,不用打晕,我也可以自动晕倒。
之后发生的事,我就无从所知了。我只知这是在我成为剑灵以后,第一次睡觉。
睡梦里,我遇到了许多故人,有我的父亲母亲、神赐、我的同僚们、三龙神、一起过架的人、一起醉过酒的人……我的神翼又回到了我的背后,从茕孑一路往人间飞去,看到了久违的生命之树。神树依旧枝繁叶茂,神光耀耀,那五十个成年男子展开双臂都无法围拢的宽广树干,如大地的脊梁、天地的桥梁、在世的神迹。即便是没有信仰的人在看到神树的那一刻,也很难不为自然的神奇和崇高所折服,思考一些形而上的问题。它有着难以用语言描述的神圣,传说中央帝国所信仰的善神教、茕孑所信仰的十二神教,都由此发源。
忽然,异风呼啸,龙卷风的半径越来越大,将生命之树的树干撼动,一树一树的叶子被一万双风中的怪手扯了下来,光秃秃的树枝随风狂舞。被卷入空中的落叶仿佛成了一个又一个独立的生命体,铮然作响,尖锐得宛如刀片,一片片向我袭来!
我蓦地睁大眼睛,看到彼端只是一片苍白,冰冷的,虚无的世界。
咳咳……只是梦罢了。
至于什么苍白,冰冷,我看到的只是头顶上白花花的天花板。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张舒服的大床上,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
床边坐着蓝发蓝眸的阿藻。我看到她已经恢复了精灵形态,便猜到她的主人已然到来。
“剑灵先生!你醒了!”阿藻的眼睛红通通的,像是刚刚哭过。
我坐了起来,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康复了一些,就连断掉的肋骨也已经接上了。“阿藻,是你给我找的大夫吗?”
阿藻担忧地摇头,“其实……剑灵先生已经昏迷半个月了。”
“半个月!?”剑灵这种生物特么比树懒还能睡!我等不及要下床,“阿昙呢?丽……那头怪物呢?”
阿藻伸长手臂,努力想把我按回去。“剑灵先生,安心啦。阿昙还在船上。至于那头怪物……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关心那头怪物,但它现在就被关在船上啦。有件事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我告诉你啊……你一定要冷静!”
“我又冷又静。”
“阿昙把、把你当掉了。”说完,阿藻还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我的表情。
“哦——”我若有所思,“所以,阿昙把我卖了多少钱?”
阿藻反而愈发紧张,“剑灵先生,你不用刻意压抑自己的。有时候虐虐有益感情发展……”
“对了,我也不懂中央帝国的钱币。你直接把卖我的钱换算成买几匹马的钱告诉我吧。”
阿藻一脸困惑。
我寻思片刻,做出了让步:“实在不行,就换算成几颗白菜吧。”
阿藻:“剑灵先生的重点抓得……真、真特别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大地图推进中,下一个坐标想看海洋之国锡落还是荒山大国?
☆、所谓告白
我发现,室内微微晃动,身旁的窗户外,映出漫天阴云。还没有开始下雨,但也快了。
“阿藻,我们在斯摩奇上,那你的主人就是沉默吧?”出人意料,却在情理之中,冰山沉默那张脸,确实有本钱让万千少男少女撞冰山。至于那“帝国的走狗”要丽德奥斯的头颅做什么,初步推断,八成是因为另外两个丽德奥斯还没有死,他想用一个头颅诱敌出世,再剿杀之,达成帝国的屠龙计划。
阿藻噗嗤一笑,“是塔西图大人啦。虽然从来没有人敢给他起外号,但这个外号意外得合适呢。”
“我明白了。”
阿昙将我当掉不是没有理由的,那时在斯摩奇上她扯谎欺骗了沉默。如果让沉默发现阿昙曾经是我的剑主,那么我去过密林这件事就会败露,从而牵扯到暴露利维坦和帕拉米宝石的风险。
原来,阿昙都是为了我!
阿藻:“剑灵先生好像脑补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阿藻,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你是有没有向沉默提起过阿昙与我的关系?”
阿藻摇头说道:“没有。我本以为阿昙是你的剑主,但在给你治疗时,并没有在你的手腕上发现应有的剑契标志。我也不知道阿昙与你具体是什么关系。搬弄是非不是我所好,对于不确定的事,我当然不会告诉我的主人。”
我说:“很好,阿藻,拜托你一件事。”
“剑灵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只要是不损害我主人的利益的事,我都会尽力帮你。”她浅蓝色的眸子里折射出真诚的光。我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位河泽精灵,她的皮肤干净剔透,手指细长,没有一点老茧。气质文静而优雅——明显没干过哪怕一点点的活,也甚少接触社会中的丑陋——她完全就是传说中成日在森林里、溪水边歌唱舞蹈的精灵,身上没有一丝奴隶身上常见的怯懦或是戾气,干净纯洁得如同水晶。也难怪我第一次在地宫里的一众少女中见到她时,误把她当做了被拐卖的贵族小姐。
沉默把她保护得很好。
“阿藻,从现在开始,你要坚信一点,阿昙从来都不是我的剑主,我一直都是一个野生剑灵。我在首都康涅狄格堡的一家古董铺里初次遇见了她。人物关系是……”
“你是阿昙的爱慕者?”
“没错!天才!就是这样。”
“莫非是一见钟情?”
“她长得和我前世喜欢的姑娘很像……”
阿藻嘴角一抽,“替身梗?”
“啧啧,”我满意地拍拍阿藻的肩,“你很懂嘛。”
“可是不管怎么看,这种情节都太狗血,时兴的戏剧都不这么写了呢。”阿藻露出了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感觉已经过时好几十年了。”
我飞速起身下床冲向门外。阿藻叫住我,“剑灵先生,不要动啊!小心你肋骨又断掉!等等……你要去干什么?”
所谓告白,就是要拿出断三根肋骨也无法阻挠的勇气!
我回头对阿藻挥了挥手,“我去证实‘爱慕者’这个身份。”
阿藻也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个小礼花,“剑灵先生加油加油!记住,有时候你不说话的效果比说话好!壁咚、船咚、强吻,要是她不好意思了,就直接抗走!丢床上,关门……”
“少女,你的思想很危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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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斯摩奇的甲板上找到了阿昙。她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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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一人站在甲板上,身前是重重阴云。此时正是黄昏时分,天边本该是极灿烂的晚霞,可是今天风雨欲来,阴霾千里。刚才在房里的时候从云彩的夹缝里还依稀透出些光线,到了外面就完全黑了下来,只能看见云层里好像有点点闪电的光亮。
她扭头见是我,微微惊异,歪过脑袋,任由晚风戏弄她黑色的长发。
我仿佛看到万千微光从她身上向外散开,上一次带给我这种感觉的还是生命之树。上一世,为了职责,错过了与家人相处的时间;以为自己两百年的生命会很漫长,错过了许多想做却来不及做的事;我已然错过了太多美好。从那个可怕的梦境中醒来后的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不能错过她。
什么“爱就是放手”,那些都是圣人做的事,爱就该只是此时此刻的满足和幸福。我有着帕拉米宝石都无法预测的命运,它如此无常,无常到我已不再害怕亦或是期待它。我只想要好好珍惜我想眼前的人、事、物。
我变幻出阿昙第一次见到我时我穿的那套华美甲胄,然后,使用光明魔法中的“圣光术”点亮了周遭的昏暗。变幻术和光明魔法又耗费了我所剩不多的灵力,血腥气再一次涌入了我的鼻管和咽喉。
我让那甲板——亮如白昼。
阿昙的眸光中闪过一丝惊艳,可随后扭头要走,她数落说:“灵力都枯竭成这样了,你还有闲心换衣服!”
“别走!”我拉住她的手腕,“咳咳……你们人类,不是有一个习惯吗?在重要的时候,一定要换上庄重的衣服……你别走,听我说完。”
“快变回去!”她并没有用力挣脱。
“不要,就不变回去。看不出来吗?”我凑近她的耳垂说道,“我在□□你。”
阿昙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成了粉色。“老天——原来以为你只是傲慢自大,没想到你还那么不要脸!”
我点了点头,“是,我傲慢自大还不要脸,大概是个讨人厌的家伙。”
“竟然没有反驳?”
“阿昙!立正!给我摆好正经听事情的表情。”
她眨了眨眼。
我看着她深邃如大海的眼睛问:“说老实话,你当初与我解除剑灵契约,就是为了解除这断禁忌的关系吧?”
阿昙:…………
我自觉对她了如指掌,“主人和从者这种关系,确实有点太那个什么了……写出来会被禁掉的。现在就没有那个顾忌了。”
阿昙认真地问:“爻君,你是不是打架把脑子给打坏了?还是智商和血量同等下降了?”
“喂,我很严肃的。看着我!”我捏住她的肩膀掰向我。“总之,现在我们之间解除了那重关系了,抱歉,阿昙的苦心我现在才领会。”
阿昙:“我什么苦心?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啊?”
我拍了拍她的头,“没关系,我懂了就好。这说明,我们现在可以正式开始恋爱了。”
阿昙甩开我的手:“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给你我生活中所能有的男子气概和幽默。我给你我设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不营字造句,不和梦交易,不被时间、欢乐和逆境触动的核心。[1]”
第一滴雨水滴在了我的脸上。我挥手展开结界,阻止不听话的雨水打断对我来说十分重要的时刻。再度使用魔法,身体对我产生了极大的抗议,却更激发了我的征服欲,包括对我自己的身体,包括对我爱的女孩。
“阿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上你了,并且会永远喜欢下去。我知道,凡人妄论‘永远’无异于夏虫狂言冰雪,但我说这句话的意思是,至少此时此刻,我的心告诉我,我想要保护你,以我真实的灵魂和敢于面向‘永远’的决心。”说出来了,我真的说出来了。我现在的紧张心情远远超过了在斗兽场上等待审判席宣判的心情。她为何垂下了眼帘?为何不看着我?为何不回应我?
“阿昙,我的爱并非不求回报。我这人很小气,我希望你也爱我。你的爱可以比我的少一点,但拒绝敷衍和怜悯。可以给你时间考虑。”
就给她十秒钟考虑时间吧。
十、九、八……三、二、一。
阿昙敛眸,长叹了一口气。“你说够了吗?该我说了。”
[1]引用博尔赫特《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蠢作者才疏学浅,觉得自己写不出什么比这句话更能表述男主的心的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我写一个男神跟少女告白,脑子里会脑补琴子给植树告白的画面?
爻君:请勿把你泛滥的少女心在我身上发泄。我要立刻知道结果。今天务必双更(威胁脸)
☆、恋爱脑退散
阿昙敛眸,长叹了一口气。“你说够了吗?该我说了。”
我低声道:“看着我的眼睛说,阿昙。”
“爻君,我们曾经约定,等我考上霍布斯学院,就分道扬镳,而在我们分别前,一定要正式道别。”
我第一次觉得沉默把阿昙列入黑名单是件大好事。“既然阿昙你上了黑名单,我会对你负责到底。”
她轻声说道:“已经不需要了。”
我隐隐觉得不对劲,可或许是我以为装傻就能蒙混过关,仍然装腔作势地说着玩笑话,“阿昙是害羞了吧?阿藻说,如果你害羞的话,我就把你扛回去,丢上床,然后把门关好……”
“骗人,阿藻那么纯洁的孩子怎么会教你这些呢?”
她扭头要走,我便厚着脸皮拉住她的手,将她拥入怀中,偷偷嗅着她颈窝中传来的泠泠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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