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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太子换人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四单铺

    她想起了她和刘昭大婚的时候,虽然不是正妻,却是以正妻之礼来迎娶的她,那奢华恢宏的场面,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但那也只是过眼的繁华,早就一去不复返了。

    椒房殿后殿,嫔妃们都依次给皇后行礼,排在前头的是赵琳俊、平月君、郑河以及跟着王叙混才有肉吃终于升级的张美人等,除此之外,还有四五个新进宫的美人,是皇太后新钦点给皇帝的妃子,皆是京中的名门贵女。

    王叙对这些姬妾都算是客气的,出手也大方,该给的赏赐一律另外加上些额外的恩典,可谓皆大欢喜。

    她越是这么客气,底下的这些女人却越是怕她,这种怕她的风气都是张美人给带起来的,因为张美人知道班息是怎么被斗死的。而那些不知就里新进宫的小女人们见皇上对皇后宠爱有加,除了到皇后宫里,也不去其他宫室,便以为皇帝也怕皇后,那她们在皇后面前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了。

    但总是有例外的,郑河是例外,平月君也是例外。郑河这个例外不枉多言了,倒是平月君真真是个例外,她性子跟她父亲一样,清高倨傲,她出阁前跟王琼关系交好,在王琼那边听多了对王叙的不满,自然也就不喜欢王叙。

    后来王琼落魄被降为良人,平月君还曾私下偷偷帮助过她,以至后来王琼生病,她又得知王叙不给王琼延医请药,那对王叙的成见是更深了一层。

    而王叙对平月君的态度则完全相反,她需要平家的势力,也就需要平月君站在她这一边,所以,在众人面前也就特别给平月君面子。

    王叙给平月君的恩赏也是额外多一些,除了平常礼物,还另外赐了她母亲后日生日时的二十四样寿礼,又恩准平月君回家给母亲过寿。

    平月君忙欣喜谢恩,但内心又有些疑惑,担心王叙有其他的目的。

    王叙也看出来了,笑道:“我昨日看了你写的寿辞,文笔工整,字体端秀。我这边正想要一本我们自己人抄写的《道德经》,平容华得空就替本宫誊写一本,我好收藏。”

    王叙信奉一个教条,那就是:给敌人帮助你的机会,让她成为你的好友。

    果然,平月君见王叙有求于自己,反而心安理得地答应了。

    这边众嫔妃行了礼,又簇拥着王叙往椒房殿大殿,接受数百外命妇的行礼。场面可谓壮观。

    几日之后,平月君把自己誊写的《道德经》亲自送了过来,王叙召她在茶室闲谈。

    王叙翻看着平月君抄写的书本,道:“你这字迹,跟我二姐的甚为相似,当初先太皇太后也是一直夸赞二姐姐的字写得好。”

    平月君是小脸,五官端正,脸上有一些小斑点,妆扮朴素。她没想到皇后会跟她主动提及王琼,心下不知对方是何意思,忙避开话题道:“皇后谬赞了,臣妾这字也就算得上是工整而已。”

    “平容华不必过谦。”王叙又拉回话题:“我那二姐心思太重,身体一直不好,太医署安排了最好的太医去给她治病,也束手无策,不知还能熬多久。平容华素与我二姐交好,你有空的时候,就多去看看她吧。”

    “臣妾会去的,只是没想到……”平月君叹了口气,她是没想到王琼年纪轻轻就这样熬不住了,也没想到,王叙还能跟王琼冰释前嫌。

    王叙也是一声叹息:“人走到这个地步,很多事情都不能去计较了。”

    平月君看着王叙,人与人之间只有接触了才知道对方是怎样的人,眼前这位被妖魔化的皇后,也只是个寻常女子。

    平月君这边还没走,新进的四位美人约好了似的,一起来给王叙朝请。

    待送走了平月君,姜长御才进来回话。

    从北宫调来的姜宫长如今已经成为了长御,专责椒房殿大小事务,她道:“回皇后,太后方才传了口谕,让皇后安排四位美人与皇上圆房。”

    王叙知道这是赵飞燕给她找不舒坦,在大汉朝,这种事情全看皇上,不该由她来安排。但是皇太后的懿旨,她作为新妇的,又如何能说“不”呢?

    姜长御已经着人把各位美人都请了进来。

    这四个女孩子都是十五六岁的模样,经皇太后挑选的,相貌也都算周正,有灵动俊俏的,有温婉可人的,有顾盼生辉的……但在王叙面前,一个个都是低眉顺眼,敛息乖巧,生怕惹了皇后不高兴,自此在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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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没了盼头。

    各人都不敢说话,王叙问一句,她们答一句。王叙问她们在宫中可有什么不习惯的,可有什么需要的,可想念家里,她们都一一答了。

    王叙这才道:“等会儿,把你们的经期日子都告诉姜长御。”

    听闻此言,四美人都低头娇羞地红了脸。

    王叙道:“回去后都好生准备着,好好伺候皇上,争取早日生个一男半女,替皇上繁衍子嗣,好让这宫里也热闹些。”

    四美人大气都不敢吭一声,忙糯糯地应诺,哪怕心中又多了些许的娇羞和期盼,在这椒房殿里,也是半点不敢表现出来。

    未央宫清凉殿里,吕筱在批阅奏折,黎旦轻轻走进来,奉上椒房殿刚刚送来的锦帛文册,吕筱打开那帛书,平淡的脸色微沉:“这是谁拟的?”

    “回陛下,这是椒房殿的姜长御亲自送来的帛书,说是皇后替皇上安排的宿寝表……”

    吕筱把那帛书往案上一扔,拿起奏章继续披阅。

    黎旦对帛书的内容已经略知一二,看皇上这模样,一时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空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道:“陛下,姜长御还在外头……”

    “你跟她说,朕知道了。”

    “诺。”

    黎旦忙出去如实跟姜长御说了,姜长御得了信又回去跟王叙禀报。

    王叙长舒一口气,道:“既然皇上答应了,宿寝表你们再誊抄一遍,递给皇太后。”

    姜长御道:“皇后把后宫这些数得上名的嫔妃都编进了宿寝表里,皇太后按理应该满意了吧?”

    王叙不想评价,免得被嚼舌,只道:“送到长信宫去吧,太后若是不满意,会再发口谕来。”

    姜长御出去后,一旁的冯媪才道:“你这次倒是做对了,皇上本就有些惧你,你如此安排,也可如了他的心意。笼络住皇上的心,坐稳皇后的位子才是要紧。”

    自从王叙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吕筱之后,她就没有想过要他专宠自己,他花心不花心的,她也不在意,爱宠几个宠几个。她那么用心编排宿寝表,就是为了避开这些女人的排卵期,人都是自私的,她不想这些嫔妃生出皇子来跟她的儿子争皇位。

    冯媪看她不出声,忙轻声劝慰:“别不高兴了,想开点吧。”

    “没不高兴。”

    “你啊,瞒得了别人,怎么瞒得了我呢?”

    王叙被冯媪说得竟是哑言以对。

    接下来的半个月,吕筱偶尔白天会过来看看孩子,晚上都忙于各宫之间传播种子,似乎是忙得不亦乐乎。

    就连本来是要到椒房殿宿寝的十五日,吕筱也没来,王叙的心日复一日,越发沉甸甸,闷得发慌。她只好给自己找了件事情做,每日都是谱曲编曲,让少途等人按照她的曲谱演奏,她如今不弹琴了,但是她还是爱谱曲,一则可以打发时间,二则可以“净化心灵”。

    吕筱这晚上不来,冯媪又开始焦虑了,一边跟黎旦套近乎打探情况,一边又劝王叙如果皇上来了,还是要挽留他留宿。

    那日又是下雨,都说是一场秋雨一场寒,这下了一天的雨,半点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吕筱还在殿中陪孩子们玩。王叙站在后殿敞厅对着院中的大雨发呆。

    童墨快步走过来,嘴角含笑,她凑前王叙耳边说:“皇后,刚才黎旦偷偷跟我说,昨日他误入林美人的寝宫,发现皇上睡床上,林美人睡角落的草席上。黎旦还说,皇上上次在赵婕妤宫中也是如此。”

    王叙颇为意外,他倒是能忍。

    童墨轻声道:“还不是皇太后给逼的,害得皇上都不敢留宿椒房殿了。”

    王叙轻瞋了她一眼,不让她乱说话。

    一阵风吹来,雨水披到了她的脸上,她往后退了两步,微微闭上眼,闻着雨水的味道,只有下雨的时候,她的心是最安宁的。

    到了掌灯的时候,姜长御来传了晚膳,暖暖跟着他们一起吃,安安还小,单独跟着保母在房间里吃辅食。

    暖暖因为不挑食,小脸蛋胖乎乎的,自己拿着勺子一口白米饭,一口菜。饭粒粘到唇边,她发现了,便用舌头把米饭舔回嘴里去,憨态可掬,惹人疼爱。

    王叙让她慢点吃,暖暖胃口好,没一会功夫呼啦啦一小碗饭就见底了,然后又把盘子里的肉菜一一清光,最后一口气把汤也喝了,才急慌慌道:“暖暖吃饱了。”

    她是心急要去玩吕筱刚送给她的小松鼠。

    王叙无奈,只能让伺候的家人子看着点。

    暖暖出去后,她才算静下心来吃饭。吕筱跟刘昭不一样,不会给她夹菜,可能以前是不知道她爱吃什么菜,怕夹错了,慢慢形成了习惯,各自吃自己食案上的食物。

    突然静下来,除了咀嚼的声音,便只有瓦楞上的雨水声。

    “下那么大的雨,皇上今晚别走了罢,歇在椒房殿里。”

    吕筱认真吃着晚膳,似乎没听见似的。

    王叙有点尴尬了,知道他是故意让她难堪的,又道:“皇上?”

    吕筱这才抬起头,道:“不碍事,有车驾候着。”

    一旁的黎旦忍不住插嘴道:“皇上,这雨太大,车驾已经回去了。”

    吕筱“嘶”的一声,斜瞪了黎旦一眼,黎旦忙低下头,不敢吱声了。

    用了晚膳,王叙去看了眼安安,然后才去沐浴,沐浴回来便见吕筱已经在内寝宫榻上坐着看书了。

    吕筱见王叙沐浴归来,便放下了书,缓步走了过来。

    燕行正帮王叙梳头发,见皇上过来伸开手掌,忙会意,把木梳递给了皇上,自己转身去看床铺是否收拾妥贴了,然后才示意伺候的家人子都先行出去。

    吕筱拿着梳子帮王叙梳理头发,王叙一头长发乌黑亮直,发间传来淡淡的皂角清香,两人在镜中相视一眼,王叙微微低下了头,手上继续抹着护肤的香脂凝膏。

    他梳头的手法有些笨拙,小心翼翼,生怕遇到打结的地方,把她弄疼了。替她梳好头发,吕筱把梳子交回给她,王叙把梳子收好。

    吕筱道:“日后朕每天都来给你梳头。”

    王叙微微笑道:“皇上哪能每天替臣妾梳头呀……”

    “为何不能?”

    王叙噤住了,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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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不能?

    “黎旦都跟你说了吧?”

    “说了什么?”

    “还装糊涂。”

    看来,黎旦今天跟童墨说的事,是他授意的,看来,车驾早早回槽,也是他的意思。

    王叙站起身,正要说话,却被吕筱拦腰抱起,她的心腾地浮在了半空,听得见他胸腔里的心跳,她生怕他说出自己不想听的话,生怕他把那一层的窗户纸给捅破了。

    吕筱把她轻放在床上,欺了上去。

    “朕的心很小,只能容得下你。”

    王叙浮在半空的心,炸了似的,瞬时七零八落,她从没听人跟她说过情话,她不习惯,想抗拒,但心早已经融化地不成气候,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朕答应你,以后无论发生何等之事,朕都保你和太子的权势地位不变。”

    但是,现在连太子的都没找回来,这些承诺有何意义呢?

    “我会把太子找回来的,请你相信我。”

    王叙的眼睛似乎染上了一层迷雾,他始终看不清她的心底是怎么想的,她愿意取悦他,他也用尽心力取悦于她,只要她安安静静待在他身边便好。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水打在瓦楞上,既喧闹又安静。

    是年冬,最冷的那几日,王琼病逝于秋纺殿,在王叙的主持下,王琼最终得以婕妤之礼安葬。

    作者有话要说:  封后诏书参考汉武帝、汉灵帝等的封后诏书。

    ☆、第113章

    三年后。

    未央宫宣室殿外, 李诫自从履职大司马后, 反而没以往忙碌了。如今吕筱听了孟准的话,主推平晏的重商政策, 尽管群臣反对,吕筱也是一意孤行,谁知收效甚佳,这几年,民间商贸繁华, 国强民富。

    自王叙做了皇后之后,孟准势力明降暗升,而大权在握的平氏一族也成为了皇后及皇太子的拥趸。幸而,这几年皇太子依然“下落不明”,朝中势力才算取得了某种平衡。

    李诫站在廊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远处乌云滚滚,遮天蔽日,闷热的天更是沉闷压抑。

    昨日皇后动了胎气, 又小产了。

    李诫心里估摸着有事要发生,眉头锁得更深了一层。

    他走进大隔间,黎旦迎上来,说光禄大夫高剑还在里头,让他稍候。

    李诫只能到大隔间侧边的耳室里候旨,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内侍宦者才来宣的他。

    吕筱坐在案后,微闭着眼, 一手轻轻捏着鼻梁,似是困倦。这几年他这皇帝做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了,李诫犹记得刚见到他的时候,他不过是一张简单的白纸,赵合德虽然已经训练他学习刘昭的仪态至少有小半年,但,那时候的吕筱对朝堂政治还是懵懂无知的。

    之后,是他李诫和吴锦两人,不分昼夜地辛苦训练他,让他一点一滴渐渐向刘昭的人生靠拢。

    吕筱人极聪慧,几乎过目不忘,还擅长举一反三,很多事教一遍便会,所以后面他装刘昭才会装的如此之像。这是李诫料想不到的。

    是吕筱的聪明坚韧和隐忍让李诫最终选择站在他这边,他相信自己会辅助其成为一代明君。但是,被他寄予厚望的君主,却被个女子给羁绊了,这一点让他甚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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